血魄忠魂困蛟龙-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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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残阳
一、义魄忠魂
“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矣何时还?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向名山!
安能推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是大诗人李白不得志时所作,意在鼓舞做人要坚持独立人格,有抱负,不随世浮沉。更不做那逢迎乞怜小人也!
李白的这首“梦游天姥吟留别”,被人书写在大梁城东北角的铁塔之上,在当时的大梁城,东北城可见滚滚黄河似自天上而来,黄涛滚滚,有如万马奔腾、烟波浩渺中,似有一股薄雾自河面升起,气势磅礴,扣人心弦!
大梁后来被改称汴梁,也是今日的开封,这汴梁虽曾数度为都城,但中原儿女,民风朴实,代出不少豪侠之士,他们慷慨悲壮之举,不少流传于后世而令人敬仰!
开封小南门外过禹王台前东南五里处,有个小村子,叫做柳树村,这小村是因为防风沙防黄河泛滥,种的柳树一排排像城墙似的而得名。
住在柳树村的人,大多是在开封城混生活的小贩子,有捏面人的,卖五香花生的,卤兔子的,还有推水车的,其中以卖糖葫芦的人最多。
那糖葫芦是用“山里红”沾上红嘟嘟的糖稀,一串串地插在一根上面缠的草杆上,卖的人扛在肩上沿街叫卖,每日也可以混一个家温饱。
这日晚上酉时正,柳树村里人已是家家闭户,有些二天要赶往开封城的人,还在家中准备东西呢,突然间远处隐隐响起了马蹄声,蹄声渐近,有如万马奔腾,竟是大队人马到了柳树村。有人敞开门缝往外瞧,只鸦鸦的连马带人一大堆,刹时各就各位拔刀在手,光景是把柳树村团团给包围住了。
猛然一声唿哨,刹时四方响应,听在村民耳中,相皆骇然而不知发生何事,有人揣摸,八成是强盗来了,官兵拿人是不作兴摆出这种模式的。
柳树村的保正方老实正要开门,早被他儿子媳妇老婆死死地拖住不放。
“你这时出去干啥?找死呀!”方老实老婆在他耳边沉声嘀咕着,一双枯槁大手,拉得方老实直往她的怀里倒。
就在这时候,突听得村子里有人高声叫道:
“老乡亲们,大伙关门别上栓,兄弟们办完事就走,绝不会动老乡亲们一草一本,要是有谁不生眼睛的想搅和,那可别怪兄弟们钢刀不认人!”听声音,这人是骑在马上边走边叫嚷,马蹄踢弹在碎石路面上铮铮响,响得所有柳树村中男女老少心发慌。
这时候从开封那面走来个卖油茶的,好大一个用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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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老爹在热呼呼的碎裂糖葫芦中拂袖连挥,早见橘面大汉一抡马刀,灯影中那马刀喷洒出一溜蓝芒,端的寒气逼人,边厉声喝道:
“老狗头,你若是识时务的话,尽早交出来,姓佟的,你逃不掉的。”
佟老爹道:
“大爷只怕因姓而认错人了,不错,老汉是姓佟,但只是绝非大爷要找的人,柳树村的人谁不知我佟老爹,就算开封城的人也有不少知我卖糖葫芦的佟老爹呀。”
橘面大汉皮笑肉不笑的一声冷哼,道:
“你祖奶奶的,老子们早摸清你老小子底细了,你乔装打扮的在这柳树村里一住有年,还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呢,但你总还是在开封城中铁塔下面卖糖葫芦的时候露了行藏。”他一顿,持刀逼进佟老爹,又道:“那个从铁塔第十三层顶上摔下来的人,大概也只有你性佟的才能跃起三丈高的半空中抱住她,姓佟的,你说呢?”
于是,佟老爹一怔之间,他极为平淡的,道:
“这么说来,那个从高二十丈处自杀而落下铁塔来的女子,也是你们安排的了?”
突地仰天一声哈哈,橘面大江道:
“当然,飞龙寨的‘小燕子’于姑娘也是奉命行事,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试一试你老小子是不是焦山的佟大年。”
佟大年耸肩一笑,橘度大汉又道:
“想不到你真的会自几个孩子中间冲出来,见死‘要’救的正好接住于姑娘,哈……”
佟老爹突然面色一寒,眯着眼睛,道:
“素闻如今飞龙寨在南道上号称第一大帮,上自寨主于良泰以下,人人又以侠盗自居,不想今日老汉所遇,果真,这般倨傲粗暴而不知礼教。”听起来似是有气无力,但听在橘面大汉耳中,犹似响雷。
橘面大汉鲤鱼眼一翻,厉吼道:
“佟大年,你老小子闲话少说,闲屁少放,快把东西交出来,爷们也许网开一面,饶你一条老命。”
佟老爹脸色骤变,灰白长胡子似在抖动,嘴角牵动几下,随即缓缓站起身来,道:
“既知我是佟大年,佟大年当年又是飞龙寨总管,你小子是何等身分,竟恁般的在佟某面前趾高气扬而又飞扬跋扈,未免忒也大胆了吧!”
橘面大汉戟指佟老爹,骂道:
“啃你六舅娘的,眼下你是飞龙寨的叛逆,生死捏在老子手掌心,还他娘的有什么好跩的。”
就在这时候,佟老爹斗然暴伸左脚上撩,火架子上的小铜锅“唿”的一声向橘面大江的面上叩去。
橘面大汉自然的偏头,同时左手拍出迅即抽回,不料一锅的糖稀,仍然溅了他半身子,热辣辣的烫得他哇哇大叫。
佟老爹脚挑铜锅,斜身已握住靠在桌边的那根已插了二十根糖葫芦的竹杵子,橘面大地狂叫一声,手中大马刀一招“横扫千军”,疾向佟老爹拦腰砍去。
佟老爹向后一让,推桌横挡,人已飘落屋子一角,橘面大汉咬牙切齿,双手挽个刀花,直欺而上,灯影下只见他那把蓝汪汪的大马刀发出震人的破空声,令人有刮面裂肤之感。
双手紧抓插着糖葫芦的竹杵,佟老爹哼唱有致的一连躲过橘面大汉三十六刀,突然双臂一耸,双足力蹬,一鹤冲天跃起数丈高,哗啦啦响声中,他已把屋顶冲了个大洞,人已落在屋面上,手中兀自握着那根竹杵,只是那竹竿上的糖葫芦,早已不见。
猛可里,两把大马刀分左右劈来,佟老爹双手托起竹竿左拨右挡,“唰唰”声中,已把两把大马刀拨在一边,便在此时,又见两人自屋下跃登屋面,其中一人就是那橘面大汉,原来佟老爹的住处四周,早已布满了焦山飞龙寨的人马,当真是把佟老爹的小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佟老爹暴喝一声,道:
“好不要脸,竟然以多取胜。”他身形一长,“嗖”的一声,右手上已多了一把细剑。
原来他那把细剑旋藏在竹竿中,剑长二尺半,迎着天上月色,喷洒出一片极光精芒。
佟老爹的剑抽出,立刻左挑右刺,前劈后扫,刹时屋面上碎芒点点,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不旋踵间,突听佟老爹大喝一声:
“着!”
只听后上屋面中的一入“哎呀”一声,大腿上被一剑扫中,鲜血喷洒中,连裤管也几乎被扫破一大半,骨碌碌的自屋上滚了下去。
就在此时,突见一个老者自下面一跃而登上屋面,他缓缓的向佟老爹身前移动……
佟老爹突然又是一声大喝,道:
“去!”
就见他剑挑身后大马刀,右足已狠狠的踢在一个大汉膝腿上,于是闷哼一声,那大汉“咚”的一声跌下屋来!
不料伺机在一旁的老者,突能右手食指戳出,径取大开门户的佟老爹咽喉,这一招迅捷无比,是个必欲得手的杀招。
佟老爹急忙抽回右手细剑削他的手指,不料老者招式不变,左手一根尺长旱烟袋一挡,“当”的一声,发出一溜火花。
老者跟前一步,手指仍向前送,只是中途突然下降,点向佟老爹的小腹,二人越来越近,几乎动手在两尺距离中。
佟老爹错步横移一尺,急向一旁闪躲,嗤的一声左腹处衣衫被老者指风扯下一块来,佟老爹百忙中不及细看自己是否受伤,细剑一圈,一招“合抱玉柱”,齐肩扫向近身三人,老者却缩头塌肩中突然长身而起,人已与佟老爹面对面,只见他右掌一推,扎扎实实的击在佟老爹胸口上,咔嚓一声,佟老爹在断肋裂骨中跌下屋来。
细剑依然在手,佟老爹就在快落地时候,咬牙一个鲤色挺跃,这才双脚落地,他已不再多想的一心要冲出柳树村,但他胸部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一时间聚不起真气,早见橘面大汉龇牙咧嘴的冲过来,奋起大马刀,“咻”的一声,正劈在佟老爹的背上,闷哼一声,佟老爹已爬在地上,等到屋上落下来老者喝叫“留他活口”,已然迟了一步。
老者已不再理会佟老爹是死是活,鄙夷的一声冷笑,立刻抓起佟老爹拖在檐下,对一旁的汉子们道:
“剥下他的衣服来,给我细细的搜查。”
立刻就见四人收起大马刀,剥下佟老爹的衣衫,只见他背上领下方有个小口袋,里面正装了一个锦缎包裹,一名黑衣劲装汉子忙着把包裹递在老者手中,老者忙就着月色打开来看,突见金光闪闪,一个一寸宽三寸长的金色雕花龙牌,出现在老者手中,
“嗯,飞龙令!是飞龙令。”
于是一阵口哨声再度响起来,围在柳树村的所有骑马大汉,刹时间全都到了村头上,就在老者一跃上马后,一群大汉在铁蹄的雷动中,直往远处驰去。
柳树村的人直到一群来人驰远,尚没有人敢开门走出屋外瞧一眼。
“小……癞……子!”
奄奄一息的佟老爹终于醒过来了,他已无力站起来,穿的衣衫已被剥光,似乎是被冻醒过来的,伸手无力地摸摸地上,全是黏叭叭的鲜血。
“小……癞……子……呀!”
黑暗中,佟老爹那间房后堆着的麦秸堆里面,有个叫花子正悉卒着发抖呢!听到佟老爹在叫,只得伸手拨,麦秸爬出来。
小癞子光伸头四下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才寻着声音到佟老老面前。
“老爹,你流了好多血呢!”
佟老爹哈着大气,一声长叹,道:
“小癞子,你……你……你一向最喜欢……吃山里红……吧!”
小癞子点头,道:
“小癞子常跟老爹往开封城,老爸对我好,卖不完的总会给小癞子一串吃的。”
痛苦的面上挤出个苦笑,道:
“那……就好,老爹现在快……要死了,屋子里那些东西全送给你了,不过……”
小癞子忙又问道:
“老爹是说我可以到你屋里去吃那些山里红了?”
佟老爹轻摇着头,道:
“小癞子,往后……你……你替我去……去卖山里红,记住……一定要用……用我常拿的那根竹竿呀!用为那上面缠好了麦秸,很方便……的。”
小癞子点点头,道:
“那我也可以住在老爹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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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一人应道:
“霍爷,什么也没有找到。”
处霍的老者低头怒瞪着小癞子,刹时变了一副笑容可掬面孔,顺手拉过一张破板凳坐下来,极其友善的伸手拉着小癞子的手,边拍着笑道: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癞子。”
“几岁了?”
“十三。”
“就你一个人?你爹妈呢?”
“小时候黄河发大水冲走了。”
姓霍的“啧啧”两声,又道:
“天底下孤儿最是不幸,可怜哟!”他一顿又道:“好不好我带你往南方去,跟着我有吃有喝,就不用再像个小叫化子的为生活苦了。”
小癞子心中忽然想起那晚这些人会杀佟老爹的光景,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哪会真的对自己好,这老者的话一定是在哄骗自己。
心念及此,小癞子道:
“大爷为什么对我小癞子好的?”
抚髯哈哈一笑,姓霍老者道:
“事情是这样的,原来这儿住的那个姓终的,他偷盗了我们的东西,那东西十分紧要,上回来找回去的,原是个真的,但中间少了东西,如今他人已死,东西绝不会失,他如果交给你的话,你只要交出来,我保证你是一辈子会享福的,小癞子,这可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哟!”
小癞子眨着一双大眼,道:
“老大爷,那晚我看到佟老爹死了,我才把佟老爹的这间小屋子接过来住,他什么也没有交给我呀,不信你们可以问村子里的人去。”
突然“啪”的一声,姓霍的一个大嘴巴子,打得小癞子口角流血,他须发戟张地道:
“小鳖娃儿,你一定在说瞎话!”
小癞子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半张脸,哭道:
“你打我?”
“呛”的一声,姓霍的拔出手中钢刀,刃芒泛蓝,尽在小癞子面前闪晃不已——
大骇之下,小癞子全身都吓得软了,他蹑嚅道:
“老大爷,你不要杀我呀,刚才你还说我小癞子可怜呢,这时候你老又不可怜我了。”
钢刀尽在小癞子那沾满鼻涕眼泪的面上刮,刮得唰唰响而令小癞子直往后面仰头不已。
蓝丝带束着的长而灰白头发,有一半掩住姓霍的面,扁而大的嘴角上撩,偏头斜目望向惊吓不已的小癞子,道:
“原本我是可怜你的,现在,因为你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