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漂流江湖情-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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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完了……?”
谢梅点点头,莫流香只感到脑袋里刚刚绷紧的一根线突然间又断了,整个人瞬间失重,虚脱般差点就摔倒!
谢梅忙扶住问:“莫公子,你没什么吧……?”
好半天,莫流香站稳身子,紧按着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平静下来。“谢谢姑娘,我……我没事的……!哎!你刚才的那个故事似乎让我想起了点什么,可那没头没尾的,我一时有些……”
谢梅微微歉意,却也只无奈道:“对不起,莫公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我当初只听了堂兄说这些,后面还有没有我也不知道了……”
“这怪不得姑娘,是我自己太劳神了……”
沉寂良久,远处江秋雨走来见了他俩样子微微奇怪!莫流香一时尚难平复心绪,只微微道歉,便称累回去了!江秋雨问及原委,谢梅如实告诉他,而他也只听得一头雾水,丝毫不得索解!可想到莫流香的样子,心里知道这事必定关系重大。当即让谢梅先回水榭,自己则乘船离岛而去……
莫流香回到房里,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若不是殷慕情反应够快及时扶住,这位名震江湖的莫大门主怕难免要在自己的卧房里栽个大跟头了!
“香儿,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莫流香自行运功检查,发觉自己身体状况一切正常。可刚才突然的虚脱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七绝神功的反噬?但与曾经又有不同……
暗运功力游走体内经络穴道,查知身体无异,平复了散乱的情绪,莫流香微笑着安慰满脸担忧的妻子:“慕情,你别担心,我没事的。大概……可能似乎一早上出去受了些潮风,一时不大适应……”
殷慕情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解释:“香儿,是不是内伤又发作了?”
“啊……?哦!可能吧!不过你真的不用太担心,最近发作的已经不那么频繁了,也没那么难挨了,没事的啊……”
他说来虽然轻松,可殷慕情心里的担忧一点也减少不了。莫流香也明白想减轻妻子的担忧很难,再多说什么只能是欲盖弥彰。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了,当即倒在床上休息更能让她安心……
殷慕情扶着丈夫上床,轻轻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满是关切!半晌见丈夫脸色渐渐平静,知道他应该已经睡熟,殷慕情心里微微一阵哀伤,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看女儿了!
莫流香佯装睡熟,听到妻子的脚步声远去,缓缓睁开眼睛心里不禁满布疑云。
谢温的身上背负了血海深仇,同时还掌握着一个天大的武林秘密。而如果那件事会与自己无关,当日的巧遇他就没必要对自己说那些话。然而他又不肯说的明白,而且还就此消失了踪迹,究竟是为了什么!
显然谢温并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他不会是因为怕死才不敢对自己明说。难道他是想自己亲手报仇,不愿意让别人牵涉其中?若是旁人或许说得通,可谢温并不是个狂妄鲁莽的人,应该知道自己对手是如何厉害!并且既然是关系到了整个江湖的命运,他就更应该早早说明一切,好让大家能及早防范!
但他并没有这样,怎么想也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就是其实他自己仍不能确定对方是什么人?
谢温是个聪明人,也识大体!但他同时还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一切如所料,他现在应该正在对那个神秘的势力进行详细的探查。问题是,虽然并没有真的与他交过手,可莫流香也能想到他的武功至少不见得能强过自己,如此做无疑是非常冒险的!
可他既然不肯出现,自己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他,终究是毫无办法。一条条线索出现,可只要稍微明朗一点就又会马上消失!
马行空那些人曾经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可就那么神鬼莫测的突然毙命!而别人,要么借故推辞不肯说。要么装傻充愣!看得出来,华文举本来是想说的,可他却选择了离开,他难道会怕死?还是,真的是他也觉得莫流香并没有本事对付敌人,又或者……
莫流香仿佛突然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腾一下坐起来,脸色苍白,感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是什么样可怕的事竟然让莫流香如此恐惧?他突然想到,所有曾打算对自己说什么的人,无一例外的在来不及开口时就暴毙了!更甚者,马行空就那么在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一点既然早想到自己可能已经完全被人掌控,那也不难解释。可华文举绝不会是个怕死的人,他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莫流香危险不管,即便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做事方式!那他的离开,就必定另有原因!
难道他是去找人拼命?可他并不是个莽撞的匹夫,否则他怎么可能隐忍了那几十年?可是,这仍然不无可能!因为当人的恐惧到了无可奈何,毫无办法的时候,他是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的。
仔细想想,所有肯说出什么的人无一幸免,那想知道什么就只有靠自己去察了!可一无线索,二无迹象,又要怎么去察?只有能找到丝毫的指引,才可以顺藤摸瓜。那现在……
☆、第一百三十三章
故地重游寻往昔,魂断危崖余音留。但求他日人能见,凭此得脱万古愁!
华文举当日离开月影客栈,走出门的一刻他突然有种天地如此壮阔,竟然没有容下自己一人之地的悲凉!
没有人能指引莫流香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去探索。可现在他眼前苍白一片,又怎么能从朦胧茫然中寻找那点滴的光亮。
自己并不是不想说出所知的,可他知道,只要自己想开口,结果只能做第二个马行空,那样根本毫无意义!那么,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自己打开一条路去给他些提示!即便是死了,也算有价值!
就这样,华文举带着自己已经迟暮的心,和那柄曾经让他啸傲江湖的剑,踏上了赴死之路!
四川松潘的黄龙,昔日名震天下的七绝六门,在这里同归于尽!华文举故地重游,心头的沉重和悲凉难以言喻!
作为当年师门少数的幸存者之一,几十年来华文举过着平静到心如死灰的生活!直到听到“莫流香”这个名字,让他死去了多年的心突然恢复了点知觉,似乎重新感到了跃动!
可是现在,他自能带着自己才又开始颤动了不久的心去追寻让它再次死去,并且真正从此再也不会跳动的契机!而这,也已经是他唯一能为莫流香做的事了……
黄龙之巅,自然之风已经吹散了几十年来的过往。但在故人重临旧地的时候,风似乎又更衬托出了往事的浓重!
如果没有黄龙的惨祸,如今的七绝六门又会是怎么一番景象?各自称霸一方,辉煌灿烂,彼此相敬相亲,互相情义日深?那可能吗?
七绝六祖皆人间龙凤,便是欢喜天尊笑对人生的洒脱,却也不可能甘心去为人左右。这样的六位绝世奇才同处一门,这必然会让所有的一门之主无比羡艳。因为那无疑会让自己本门至少能望重一时,说不定就是自己本门从此兴旺无限的开始!但也许没有很多人能想到,这也可能是让自己沦为万劫不复的深渊!
天下间从未停止过争斗,无不出于彼此的互不相服。便是天各一方的两个决定高明,也难保不会为了要争一日长短而千里相搏。况且同在一门的互不相让,生死相搏只不过迟早的事!
突然,华文举想到莫流香如今也同样是收了六个弟子,而且也个个人间英杰!可是他并不像师祖七绝散人对每个弟子的要求都很严格,而是针对每个人不同的施教方式。看起来他是在避免会重蹈祖师的覆辙,可是他这样真的可以防患未然吗?眼下虽然难见结果,但也让人不能毫无后顾……
似乎突然间,华文举想起了很多。想过了一些难以了然的事,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节!
华文举早年在师门时向来是特立独行,除了为师命办事,甚少与同门来往!这倒不是他恃才傲物,只因为龙逸门下自龙逸散仙之下,大多高傲狂妄,目空一切之人。华文举身处其中,因性格洒脱耿直,向来显得格格不入!而若非他资质天赋极高,乃师龙逸散仙也早不容他于门下了。
那时候,他除了和邪云门下的师弟周长生过从甚密外,与当时天下名士也颇多交游!比如当时幽冥师叔门下的师弟,大才子许陶然!一代名臣于谦,李贤等一时名士。
而他毕竟是江湖侠客,与朝廷权贵必须保持距离,因而平日里交往的武林闲散也不少。
龙逸散仙对这个二弟子实在极为头痛,尤其是他身为自己这等名门高弟,却去结交草野粗俗实在感到不快!每每责备,华文举只是不言不语,可事后根本像是没把师父的话当回事,依旧故我,搞得龙逸散仙也是颇为无奈!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华文举刚和几个丐帮的下等弟子喝完了酒,微微带着熏意往回走。路过一个小山村的时候,突然听到附近一间民房中传出来凄厉的呼喊……
本来既然是民居应该是家常之事,非外人应该插手。可华文举当时正在酒后,不免有些不够理性,加上他天生的侠义脾性竟然就此破门而入。
一进门,华文举就看到了一个粗野的汉子正在对一个柔弱的妇人大展拳脚!
他生性正气,最看不得倚强凌弱的事,当即上前阻止!而那粗汉见来了外人也微微一呆,继而又破口大骂,声称妻子不贤,让他人前受窘,自己加以管教不需旁人管闲事!
华文举终非莽撞之人,当即好生劝导,希望他可以好说好道!奈何粗汉山野粗鄙之人,根本不去和他讲理。反而误会华文举乃是妻子偷人,更是怒气炽烈,上前与他厮打。
一个山野粗汉如何会是华文举的对手?疯狂的扑击根本挨不到他一片衣角。而华文举无疑与这乡野粗汉纠缠,只想说教劝道他。连连避退中,华文举口里不停的劝导,可对方却根本不置一顾。
突然,华文举只觉后退的脚步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下。才一呆,眼见粗汉已经撞了过来。慌乱之下,华文举伸手去挡对方。可他酒后出手未免有失分寸,虽然自认只出力平常,但却仍不是寻常乡野粗汉能承受的!就这样,粗汉一生惨叫大口鲜血喷出来,就此倒地不省人事了!
华文举自知失手伤了人命,惊骇至极!心里充满了悔恨!可不多时突然见那妇人竟用两条纤细的胳膊抡起了旁边的大斧向丈夫的尸身去乱砍。
华文举大为惊讶,连忙夺过大斧急叫:“小娘子,尊夫已被在下失手所杀,你这是……!在下一时酒后失手杀了尊夫,虽是无心但也难辞其咎。这便向官府去自首,必当还小娘子一个公道……”
“不,他不是我丈夫……”
妇人悲愤的怒叫,双眼里充满了痛绝。这一抬头,却让华文举对其容貌惊为天人!
只见那妇人凤目晶莹,眸子里荡漾着无限柔媚却并不**,清丽却并不傲慢的神采。小巧挺直的鼻子在悲伤中一抽一吸,令人不自禁的生出怜爱!那对薄薄的轻柔嘴唇,嘴角尚挂着一丝血痕更添诱惑!
光洁细嫩的脸上虽然那有几处淤青和红肿,但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绝世美艳,反而更增魅惑!粗布短衣内的玲珑曲线被汗水侵透,显现得恰到好处。
华文举不觉喉咙干涩,身体忍不住燥热。他本非好色之徒,况且向喜结交文士,对风花雪月本是早已看惯了的。但眼前的女子,媚而不妖,娇而不弱,清秀中更衬诱惑之力,实乃他平生仅见的绝色,当时几乎以为是天女临凡一般!
感到自己身体生出了不该有的正常反应,华文举不禁尴尬的向后退了退。女子对他的行动似乎全未在意,只是虚弱的坐在地上边抽泣,边述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女子自称姓姬,名若雪。本是几年前从山东家乡来四川投亲的,可到了才知道亲戚一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搬走了。当时的姬若雪举目无亲,一个年轻女子孤苦无依,几乎就想一死了之。
正在这时,一个粗豪的汉子过来问明原委,并自称认识她的亲戚,也知道搬到了何处。只是时间已经很久了,不敢肯定是否再搬了。而且就算没搬,他们搬去的地方也颇远,去打听也非短期可以的。
而粗汉说她一个单身女子在外,终究不是长久。不如先住到自己家去,等找到了她的亲戚便再送她去。
本来姬若雪也并不是毫无疑惑,可听对方言辞恳切,性情直爽不似坏人,最多只是样子粗俗了些。况且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粗汉把她接回家后,让她住在自己的房里,而自己则从此在外间搭起了地铺。见他如此正直,姬若雪也渐渐放心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粗汉对姬若雪始终礼貌周到。每日外出回来,都会对她说些她亲戚家的事。而此时的姬若雪心情已经安定下来,想想即便投到了亲戚,人家见自己一贫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