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拉磨小说网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关山月 >

第155章

关山月-第155章

小说: 关山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边老喇嘛道:“王爷,死的是一位大喇嘛。”

呼王道:“大喇嘛是说,这事该由教里管,案该由教里审?”

左边老喇嘛道:“王爷谅宥,我正是这个意思,我这意思合情、合理、合法。”

呼王道:“大喇嘛认为,大喇嘛的意思,合情、合理、合法?”

左边老喇嘛道:“正是!”

呼王道:“不是吧,大喇嘛?”

左边老喇嘛道:“王爷应该知道,在‘蒙古’,一向如此!”

似乎理直气壮。

呼王道:“大喇嘛是说,在这件事里,死了一位大喇嘛,所以事该由教里管,案该由教里审?”

左边老喇嘛道:“正是。”

呼王道:“本爵要问问大喇嘛,那位大喇嘛是怎么死的?”

左边老喇嘛一双锐利目光直逼关山月:“那位大喇嘛是因此人而死。”

呼王道:“大喇嘛该说清楚些。”

左边老喇嘛目光仍逼视关山月:“那位大喇嘛是因此人自绝。”

呼王道:“大喇嘛说的,那位大喇嘛是自绝,不是死在任何人之手。”

左边老喇嘛道:“不是此人,那位大喇嘛不会自绝。”

他就是不肯明说,那名大喇嘛为什么会自绝。

呼王却非让他说不可:“大喇嘛,此人怎么了?”

左边老喇嘛逼视关山月的目光里,闪现寒芒,神色吓人:“此人去找那位大喇嘛。”

呼王道:“找那位大喇嘛,就能让那位大喇嘛自绝?”

左边老喇嘛道:“此人动手侵犯那位大喇嘛,那位大喇嘛没有能阻止此人。”

终于说了。

不得不说。

不过,他却是这么说!

呼王道:“此人是个汉人,又是来到‘蒙古’地方,怎么敢去侵犯一位大喇嘛?”

左边老喇嘛道:“此人的确找去侵犯那位大喇嘛。”

呼王道:“大喇嘛,总有个因由?”

左边老喇嘛道:“此人就在王爷身旁,王爷该问他。”

呼王道:“不必问他,本爵听说了,‘敖汉旗’的‘管旗章京’谋夺‘札萨克’的位子,勾结‘热河’江湖道,谋刺‘札萨克’,并下毒‘札萨克’的儿子,以绝承袭;那位大喇嘛给那个‘管旗章京’撑腰,连毒药都是他给的,是也不是?”

左边老喇嘛道:“那位大喇嘛已经自绝身亡。”

呼王道:“大喇嘛这是说,已经死无对证?”

左边老喇嘛道:“王爷,事实如此。” 。

呼王道:“大喇嘛,那位大喇嘛虽然已经自绝身亡,那‘敖汉旗’的‘管旗章京’可还活着。”

左边老喇嘛道:“王爷,怎么见得‘敖汉旗’的‘管旗章京’不是栽赃嫁祸,诬攀那位大喇嘛?”

呼王道:“‘敖汉旗’的‘管旗章京’,为什么要栽赃嫁祸、诬攀那位大喇嘛?小小一个‘管旗章京’,他有那个胆么?要是真如大喇嘛你所言,他带这位去找那位大喇嘛,那位大喇嘛就会把他毙在掌下了!还有,那‘密宗’的独门解药,是那位大喇嘛给这位的。”

左边老喇嘛脸色变了一变,道:“不管怎么说,这是‘蒙古’人的事,轮不到他一个汉人来管。”

呼王道:“大喇嘛,这位是江湖侠义,江湖侠义是专管不平事的,天下的不平事都管。”

左边老喇嘛显然不服,道:“王爷!”

呼王道:“大喇嘛,本爵是‘蒙古’人,能管‘蒙古’事么?”

左边老喇嘛道:“王爷当然能管‘蒙古’事,只是,王爷明鉴,这是教里事。”

呼王道:“大喇嘛,有大喇嘛给‘敖汉旗’的‘管旗章京’撑腰,勾结外地江湖谋刺夺位,还下毒札萨克的儿子,以绝承袭,这就不只是教里的事了。”

左边老喇嘛想要说话,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呼王又道:“大喇嘛,教里出这么一个大喇嘛,应该自罪自罚,不应该再派出高手找别人了。”

左边老喇嘛说出话来了:“照王爷这么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呼王道:“本爵认为这位无罪,本该就这么算了,反之,本爵认为这位对‘蒙古’有功,正要好好谢谢他呢!”

左边老喇嘛双眉耸动,道:“王爷,我等却奉活佛法谕,非把此人押回去不可!”

呼王浓眉一扬,两眼威棱外射:“大喇嘛,你拿本爵的信物不当回事?”

左边老喇嘛道:“不敢,我等奉命行事,活佛还没有见到王爷的信物。”

呼王道:“那么,请几位回去,把本爵的信物呈交活佛,看活佛怎么决定后再来。”

左边老喇嘛道:“我等都认为,该把此人先押回去,倘若活佛见了王爷的信物之后谕令放人,我等当把此人再送回来。”

呼王仰天大笑,声震屋宇,威态慑人:“好、好、好,大喇嘛,敢对呼格伦如此这般,放眼当今,你是头一个!人就在这儿,近在眼前,只要你敢动,尽可押走。”

在“蒙古”,大喇嘛的身分,地位仅次于活佛,高德之大喇嘛,片言只字,虽王公不得反背。

但,这位王爷是呼格伦。

“蒙古”的头一个,第一人。

不只“蒙古”人视他为神,天下都推崇,天下都尊仰。

“蒙古”的喇嘛,从上到下,不会不知道。

如今,正显出了喇嘛在“蒙古”的高傲、霸道。

真说起来,这时呼王已经算客气了,换是别的王公,人不但早带走了,说不定王公都会跟去请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换是别的王公,他也不敢横里伸手,把关山月截下来,要过来了。

关山月说了话:“王爷。”

呼王不让他说,抬手拦住:“阁下,你在我这儿,你是我的贵客。”

这是说,一切有他。

本来嘛,人在呼王府,还用关山月自己出头?

天大的事都不用!

关山月没再说话。

左边老喇嘛也没再说话。

一时问,厅里溢入静寂之中。

只是,这静寂不是宁静,是凝重,是紧张。

好在,这静寂只是一瞬问。

突然,呼王又说了话:“本爵一向敬重活佛,也一向尊崇大喇嘛,但我是呼格伦,不是别的王公,希望大喇嘛不要让本爵忍无可忍!”

左边老喇嘛说话了:“容我回去请示活佛!”

只是双掌合什,没有躬身,连欠个身都没有,转身要走。

他还是不敢动。

呼王沉喝,声似霹雳:“站住!”

震天慑人。

左边老喇嘛身躯一震停住,但没有回过身。

呼王道:“大喇嘛,本爵是呼格伦,这里是‘呼王府’。”

左边老喇嘛回过了身,合什微一躬身,转过身去又走了。

他还是乖乖的行了礼。

右边老喇嘛合什躬身,跟着走了。

呼王往外喝道:“送两位大喇嘛出府。”

外头有人恭应一声。

步履声往外去了。

第 四 章 胜负得见

呼王转过脸来笑了,没事人似的:“这些喇嘛,霸道惯了。”

关山月道:“却让王爷给教训了。”

呼王道:“我可不愿惯他们。”

关山月道:“多谢王爷庇护。”

呼王目光一凝:“庇护?难不成阁下认为自己有错?”

关山月道:“草民没有错。”

呼王道:“阁下既然没有错,那我这算什么庇护?”

关山月道:“这总是草民的事。”

呼王道:“不,阁下的事已经了了,从阁下离开了‘敖汉旗’,这就是‘蒙古’人的事了,也就是我的事了。”

关山月还待再说。

呼王抬手拦住:“不说这个了,喇嘛们扫人兴,今天不能去打猎了,咱们干点别的。”

关山月还是说了话:“今天既不能去打猎了,草民就要把要禀知王爷的事禀告王爷。”

呼王道:“要告诉我了?”

关山月道:“正是。”

呼王道:“非急着说么?”

关山月道:“王爷,不能不说了。”

呼王迟疑了一下,点头:“好,那就说,咱们坐下说。”

他抬手让坐。

两人坐定,呼王的脸色有点凝重,道:“说吧!阁下。”

呼王的脸色为什么会凝重?

关山月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草民要禀知王爷的,是草民的来意。”

呼王道:“那几个喇嘛该死!”

怎么突如其来这么一句。

关山月一怔,道:“王爷?”

呼王道:“阁下不明白?”

关山月道:“草民不明白。”

他是真不明白。

呼王道:“我这么说,阁下就明白了,我知道阁下的来意。”

呼王知道!

关山月心头一震:“王爷知道草民的来意?”

呼王道:“十之八九,虽不中,恐怕也不会太远。”

关山月道:“王爷是说,草民不必禀知王爷?”

呼王道:“我就怕挑明之后,你我是敌非友,阁下不说,我不问,能拖一天是一天,不是挺好?我还想尽办法不让阁下有工夫说,没想到这几个喇嘛坏了我的事,让阁下告诉我来意的时候提早到来,所以我说他们该死!”

原来如此。

怪不得呼王他费心思,一再不给关山月说来意的工夫,甚至一再不让关山月说来意。

惺惺相惜,呼王真想交关山月这个朋友。

关山月感动,为之激动,实话实说:“草民感激,深感荣宠,草民也是一样,所以迟迟不提,如今是不能不说了,草民实在不得已。”

呼王目光一凝:“怎么说?阁下也是一样?”

关山月道:“从王爷把草民带来王府,草民一直忍到如今。”

呼王道:“要是咱们去打猎了,阁下还不会说吧?”

关山月道:“这是实情,时候、场合,都不合适。”

呼王浓眉一扬,道:“那几个喇嘛何止该死!”

关山月道:“王爷,草民总是要禀知王爷的。”

呼王道:“阁下,你我是友非敌,总是可以多些时候。”

关山月又一次感动,实在感动,一时没有说话。

呼王威态敛去,道:“阁下不得已,我知道,不管怎么说,我这番心意值了;阁下也让我感动,我也谢谢阁下,也许这是天意,造物弄人。只是,要真是天意,天意也太残酷了!”

还真是,让这么两位人物,在转眼问,由是友非敌,变成是敌非友。

由把臂言欢,很可能变成一场龙争虎斗。

关山月说了话:“王爷知道草民的来意是什么?”

呼王道:“阁下意在‘科尔沁旗’某人。”

关山月道:“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呼王道:“像阁下这种人物,管完了‘敖汉旗’的事不走,又远来‘科尔沁旗’,必有所为。而‘科尔沁旗’目下值得阁下找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阁下已经先见着了我,相处了一段时候,阁下毫无动静,那阁下就是意在另一位。”

关山月道:“王爷高明。”

承认了!

也是由衷之言。

呼王道:“我想不出阁下找另一位的理由,不过,阁下要是以前明遗民自居的匡复人士,那另当别论。”

关山月道:“五爷,草民是为私事,远来‘科尔沁旗’找另一位。”

呼王道:“阁下是为私事?”

关山月道:“正是。”

呼王道::这么说,阁下不是为了匡复?不是以前明遗民自居的匡复人士?”

关山月道:“王爷,凡我汉族世胄,无不是先明遗民,除了满族,其他各族也该是;凡我先明遗民,也无不以匡复为己任。”

呼王动容,点头:“说得好,匡复人士之中,有阁下这样的人物,对朝廷大不利!”

关山月道:“王爷抬举。”

呼王道:“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我为朝廷忧心。”

关山月道:“王爷抬举。”

呼王道:“我想不出,阁下是为了什么私事,远来‘科尔沁旗’来找另一位。”

关山月道:“理当禀明王爷,十年前,密召‘三藩’护卫,以汉制汉,残杀草民的义父,是另一位主其事。”

呼王道:“十年前?”

呼王并没有震惊,因为他已经料到是寻仇了。

关山月道:“十年前冬天,‘辽东’‘千山’下,大雪封山,草民的义父正重病。”

呼王道:“令义父?”

关山月道:“草民的义父,袁崇焕袁大将军麾下副将。”

呼王道:“十年前阁下……”

关山月道:“草民十岁。”

呼王道:“那些人没有赶尽杀绝?”

关山月道:“那时草民上山打柴,幸保性命。”

呼王道:“那么阁下是怎么知道,那些人行凶杀人,又怎么知道什么人主其事?”

关山月道:“草民的师父告诉草民一切。”

呼王道:“由阁下可知令师,令师必是位绝世高人。”

关山月道:“他老人家正是。”

呼王道:“阁下想必不会让我知道,令师是当世之中的哪一位。”

关山月道:“草民愿意禀知王爷,但是王爷不会知道。”

呼王道:“阁下何妨说说看?”

关山月道:“苦和尚。”

呼王道:“苦和尚?我还真不知道。”

何止他不知道!

关山月没说话。

呼王道:“令师一定有别的称号。”

关山月道:“连草民也不知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5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