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大醉侠-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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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也向那大汉看了几眼并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便是乔峰了吧,果然是威武不凡!”他见乔峰向那张桌子上走去,端着一杯酒转过身来向乔峰道:“这位兄台,如不嫌弃就请过来共饮一杯吧!”
段誉也向乔峰道:“正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即是相逢便是拥,兄台便请过来共饮一杯吧!”
乔峰停下步来,看了眼两人,笑了一下,拱手道:“如此便叨扰了!”说罢便大蹋步走了过来,自拉开一条凳子坐下。
沈醉连忙招呼小二添副碗筷,段誉则向乔峰请教姓名,乔峰道:“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大家不拘形迹,喝上几碗,岂非大是妙事?待得敌我分明,便没有余味了。”
沈醉听得这句话,心道:“晕,乔峰这家伙还是把段誉这小子当成慕容复了!难道这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吗,呃,汗!这不是历史,应该说是情节发展的必然!”虽然多了自己这么一个意外因素,而且因为自己的插手事情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但还是没能改变了乔峰对于段誉的第一印象。他怎么就没把自己当成慕容复呢?难道是自己不如慕容复那小子长的帅?郁闷!
此时小二已拿了一副碗筷放到了乔峰面前,段誉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以为我二人是敌人。不过‘不拘形迹’四字,小弟最是喜欢!”他为乔峰斟完,又为沈醉斟了一杯,然后又斟了一杯,端杯向二人道:“请!”
沈醉也举杯相邀道:“请!”
乔峰举杯向两人对了一下,一口饮尽,道:“这位兄台倒也豪爽,只是这酒杯却太小了些,不过瘾!”说罢叫道:“小二,取三只大碗来,打十斤高粱。”
小二和段誉听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吓了一跳。沈醉却笑道:“兄台此举正合我意,小二,快些拇!”小二陪笑道:“爷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吗?”
沈醉笑道:“喝不喝得完却要你管,你尽管拇便是,我们不会少了你的酒钱!”他却是有意要与乔峰拼一场酒的。
“是,是!”那小二恭应了两声,下楼取去了。
乔峰听到沈醉的话,转过来向他笑道:“这位兄台却是更加豪爽!”
段誉见他二人对上了眼,不由心道:“你二人倒都是豪饮之人,却是苦了我了!”
过不多时,小二取过三只大碗,一大坛酒,放在了桌上。
沈醉道:“满上!”小二依言斟上。这满满的三大碗酒一斟,段誉登感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他在大理之时,只不过偶尔喝上几杯,哪里见过这般大碗的饮酒,不由得皱起眉头。
乔峰举碗向两人笑道:“咱们三个先来对饮十碗如何?”
沈醉笑道:“正是!”说罢便也举起碗来。
段誉见乔峰眼光中颇有讥嘲轻视之,当即胸膛一挺,大声道:“在下舍命陪君子,待会儿酒后失态,还请沈兄与这位兄台莫怪!”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去。
沈醉笑道:“段兄这回倒是爽快!”说罢向乔峰作了个请势,便也举起碗来大口而喝。
乔峰见他二人这一个称另一个“沈兄”,另一个又称这一个“段兄”,不由心中微愕,心道:“难不成是自己认错了!”但见他二人都喝了,却也不再多想,哈哈一笑,说道:“好爽快!”端起碗来,也是仰脖子喝干,跟着便又斟满了三大碗。
段誉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气,又将一碗酒喝干。沈醉心道:“这酒却是不见得有多好的!”却也没说出来,端起碗来向乔峰对了一下,仰头便喝。
乔峰又喝了一碗,提坛再斟上了三大碗。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誉此时已是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却又不甘示弱,端起第三碗酒来,又喝了下来。沈醉看着段誉笑了一下,也端起碗廊了。心中记得书中段誉便是喝了第三碗的时候,会使出六脉神剑来逼酒,不由转眼去注意他的左手小指。只是他与段誉是对坐,段誉的左手此时又在桌下,是以他却炕清,便只能注意着桌下地面,看有无酒水流溢。
乔峰见段誉霎时之间醉态可掬,心下暗暗可笑,知他这第三碗酒一下肚,不出片刻,便要醉倒在地。但见沈醉三碗下肚,却仍是面不改,目光清澈,心道这姓沈的却也是好酒量。想罢端起碗来冲沈醉笑了下,又一饮而尽。然后又提起坛来,斟满三大碗。
沈醉举起碗来,向乔峰对了一下,然后举碗又喝,这回却是慢慢的喝,一双眼借着酒碗的遮挡只注意着看下面。喝了不到半碗,便见眼光所及的桌下地面处,一股水流慢慢溢出。心中笑了一下,这才举头大口而饮,一边喝一边想着这六脉神剑果然不愧是喝酒第一作弊神功。待得一碗喝完,再看段誉刚才还醉眼朦胧,这时就已神采奕奕。
乔峰这时也喝了一碗酒放下了碗来,看着此时的段誉心中也不暗暗生奇,向段誉笑道:“兄台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说罢,又斟了三大碗。
段誉笑道:“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我瞧也不过二十来杯,一千杯须得装上四五十碗才成。兄弟恐怕喝不了五十大碗啦!”说着便将跟前这一大碗酒喝了下去,端住碗时不经意间将左手搭在了酒楼临窗的栏杆之上。沈醉看得真切,又转眼看了苛不知情的乔峰,心下不由暗自好笑。看过之后,便也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乔峰见段誉与沈醉都是漫不在乎的连尽四碗烈酒,心中甚是欢喜,说道:“很好,很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说罢端起碗来,仰头饮尽,又斟了一碗,再饮尽,这才为沈醉与段誉两人各斟了一碗。
沈醉见他老是倒酒倒得麻烦,将小二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将这桌上的菜都先撤了,再每人面前摆上两只大碗,我们有喝干一碗,你便来倒一碗!另外我们这坛酒也快喝干了,你再去拿两坛来!”
他三人这一赌酒,登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火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小二就在旁边,听到沈醉的吩咐,知他三人更是来了劲了。这时但求看热闹,再不劲阻,依言而行。乔峰见他这般吩咐,却是甚和己意,微笑而看。段誉此时会了这神功逼酒的本事,便是再喝多少碗也是无事,更不相阻,也是微笑而看。
那小二刚将桌上的菜与一应碗筷杂物去了,还没拿过碗与酒来,突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上得楼来抬眼一看,向着乔峰走了过来。乔峰早已瞧见了他二人,这时向沈醉与段誉两人告罪了一声,迎了过去。
两方遇上,那两人恭恭敬敬的向乔峰弯腰行礼。乔峰只点了点头,并不还礼。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点了点头,也低声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他们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段誉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话都听见了。而沈醉此时内力虽不如段誉,但想要听便也是听得见的。乔峰看着二人下楼,便又走了回来。沈醉与段誉也不多问什么,又听楼梯上脚步声响,却是那小二一手端着相叠起来的六只大碗,一手上抱着一大坛酒上得楼来,后面还跟着一名小二,手中也抱着一大坛酒。
小二来到三人桌前,先将酒放到桌上,然后一一为三人面前各自添了两个大碗,又将先前一坛已喝得快见底的那坛酒端了起来为三人各自斟满三只大碗。后面那小二抱着酒上来,便将酒放在了桌下的地板上,然后站到一边观看三人赌酒。
沈醉先端起面前一大碗酒来,举碗向着段誉与乔峰二人道:“请!”说罢便举碗就口,大口而喝。
段、乔二人举碗相迎,也是仰头而干。三人喝干一碗,便即放下空碗来,再端起一碗也不说话各对了一下,便即举碗而饮。小二早听得了沈醉的吩咐,见三人放下了空碗,连忙竟上。倒得第二碗时,这第一坛酒便已尽了。他将空坛放到脚下,又拍开另一坛的封泥,继续倒酒。这样一来,三人是不管其它,只顾饮酒。有时端碗相看之时,便相视一笑,然后举碗相迎。三人你一碗,我一碗,他一碗,喝了个是旗鼓相当,只约有一柱的功夫,第二坛酒便又已尽了。小二又放下空坛,从地板上拿起了第三坛来。
沈醉此时碰上了乔峰,这才是真正的酒逢知己,喝得高兴,喝得痛快,脑中忽然想起一首诗来。乃是李太白的《将进酒》,一碗喝罢,便开口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眺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吟罢,又举起一碗喝干。
这诗词歌赋,原是段誉的长项与喜好,此时听得沈醉吟来,自己虽是在作弊,却也是觉着今日这一拼酒喝得痛快至极。喝罢一碗,便接着高声吟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乔峰虽不喜这些诗词歌赋,但他是豪爽爱饮之人,李太白的这一首《将进酒》说的也是酒,而且字词间豪情万丈,意气风发,他却是喜欢的。因此也是记得,这时听到沈醉与段誉先后吟道,他喝罢一碗酒后,大笑几声,也高声接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他吟完后,三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只觉豪情迸发。各端起一碗酒来,齐声吟道:“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吟罢,又大喝一声“干!”便各举碗而饮。乔峰忍不住地叫道:“痛快,痛快!”说罢站起身来,将凳子拉到身前,单脚踩到其上,端起碗来道:“再来!”
沈醉也是哈哈一笑,有样学样,也是脚踩凳子,端碗大叫道:“干!”
段誉见他二人豪气,也是心情激动,同样的站了起来,不过他也是知道自己玩弄玄虚,仍是把左手小心地抓在长栏上。“干!”他也大叫一声,看了二人一眼,举碗便饮。沈醉与乔峰二人互看一眼,也仰头而饮。
沈醉放下空碗,又端起一碗来道:“咱们便同来吟这首李太白的《将进酒》,吟两句便来干一碗,可好?”
“好!”段誉与乔峰俱无异意,三人互看一眼,便张嘴高声同吟,吟罢两句,便干尽一碗,只觉痛快异常,好不舒畅。楼中诸人听得他们吟诗斗酒,意气风发,豪气飞扬,便也感同身受,心情激动,忍不住地为三人高声喝采。三人每喝下一碗,便是一阵儿的采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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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兄弟结义
第三坛酒喝到快一半的时候,段誉自知手指上玩弄玄虚,这烈酒只不过在自己体内流转一过,瞬即泻出,酒量可说无穷无尽。沈醉的酒量他是早就知道的,自知他的本事,早已是佩服过了。但他眼见乔峰连尽三十余碗,兀自面不改,略无半分酒意,心下也是好生钦佩。但尽管他二人海量,却也是比不得自己这样的喝法的,不由寻思道:“如此比拼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沈兄与这汉子虽是海量,但饮酒太过量了,也未免有伤身体!”因此将手中的这一碗酒喝尽,便道:“沈兄,这位仁兄,咱们三个每人都已喝了四十五碗了吧?”
乔峰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调白。”
沈醉也喝干了一碗酒,心道:“却是比书中每人多喝了五碗!”
段誉笑道:“咱们三人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然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么金银。他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沈醉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