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眼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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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坤插口问道:“真的吗?持这面白旗的人是谁?武功竟如此高深莫测吗?”
方雨绘影绘形地说道:“相传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的武功,当今武林,恐无出其右者……”
他顿了一顿又道:“那一次,凡是接到她所下白旗的人,一定要按时赴约,在那一次赴约的人,包括江湖上七大门派,竟无一人生还……”
保坤笑道:“不赴约不行吗?”
方雨摇头道:“不行,没有去赴约的人,不出半月,完全惨死了。”
保坤哈哈大笑道:“武林中竟有这样穷凶极恶的女子?那时令尊去赴约了没有?”
方雨叹道:“那一次是家父的师父接到这面白旗,他老人家没有去如期赴约,后来竟惨遭毒手,唉……”
保坤笑说:“这样看来,你我这一次非赴约不可了。”
方雨长叹一声,接道:“不去赴约也躲不过的,反正是祸不是福。”
保坤沉哦一阵,突然道:“最近有几个掌门的高手,被一种‘遥空弹指神功’击毙在黄山绝峰之上,大概与此事有关吧?”
方雨又叹了一口气道:“不错,听家父说,有许多高手,竟无声无息的惨死黄山,大概都是那女子的杰作。”
保坤点头道:“我也听说过,依照旗上所指定的时间,是明年七月十五日,距今为期尚远,我相信三山五岳,不乏能人,难道就坐视等死吗?”
方雨忽然想起一件事,道:“两月前,家父接获武当山仅存的一个长老,智尘上人,发的一封邀约书,邀请家父本年八月十五日去武当山共选什么盟主,依此情势推断,大概与此事有关。”
保坤笑道:“八月十五日,距现在为期不远,我们去武当山一次如何?”
方雨微笑道:“坤哥想去争夺武林盟主吗?”
说着,双目盯着保坤,看他面部的反应。
保坤摇头笑道:“愚兄一点微末武功,怎敢妄想此去争夺武林盟主,不过我们去看一场热闹,然后同他们一起去赴那女子的死约。”
方雨点头笑了一笑,二人便立即起程,往武当山而去。
几日的行程,转瞬间,二人将接近武当山的七星峰下。
这时正是八月天气,秋高气爽,轻风徐来,使人心旷神怡,保坤坐在马上对方雨道:“人言武当山的七星峰下,风景绝佳,这一次来,可大大地欣赏一番了。”
方雨摇头道:“其实不然,武当山最好游的地方,要算‘风月洞’……”
方雨话未说完,保坤插口说道:“是不是风月之债未偿的‘殉情洞’?”
方雨哈哈大笑道:“胡说八道,道士静修之地哪来的风月之债,你呀,满脑子的怪话。”
保坤也大笑起来,这时,二人不知不觉,已来到七星峰下。
峰上羊肠小道,马不能行,二人便把马拴在峰下大树上,步行上山。
一路之上,秋风送爽,雁声回鸣,二人加紧脚程,向山上奔去。
保坤、方雨正行间,突然一阵飒飒风声,侧方一棵大树上,闪电似的,飞下来两道人影,拦住保坤、方雨二人去路。
保坤一见来人,是两个道装打扮的中年道士。
保坤拱手道:“在下是来参加选拔武林盟主盛会的。”
两个中年道士,向保坤、方雨二人身上打量一番,微微答礼,其中一位道:“两位请出示本派邀请的函件。”
方雨忙道:“在下的家父早已接奉贵派智尘道长的邀约信,数日前已来贵山,在下因事在途中耽搁,没有赶上。”
站在左边的中年道士,摇头笑道:“令尊既接到本门师祖邀约函,自然可以参加,二位如果没有邀约函件,就请在此止步。”
方雨道:“家父带我同来,到时当然有要事指示嘱咐,我岂可离开家父半途而返。”
站在右边那位穿灰色道袍的中年道士摇首笑道:“这是有关你父子的私事,等大会完了以后再说。”
保坤听了有些不悦,冷冷道:“武林选拔盟主,主旨是主持武林大会,领导共同去制裁那恶贯满盈的妖妇,道长,你说是也不是?”
左边那位穿黑色道袍的道士答道:“不错!”
保坤冷笑道:“既然是为了选拔盟主,我等是来参加盟主选拔,为什么不准我们进去参加?”
他这一番言语,理直气壮,说得两个道士哑口无言。
保坤一撩衣袍,转头对方雨道:“弟弟,我们走!”
两位中年道士同时跨步,拦截保坤,怒道:“二位说得虽然不错,但我等奉命守山,没有本门师祖邀约之函,便不能越此一步!”
保坤大怒喝道:“你们武当派饮誉满江湖,为何弟子如此蛮不讲理?”
左边那位穿黑色道袍的道士,也喝了一声,接道:“你怎么出口伤害本门?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站在什么地方吗?”
保坤厉声道:“站在武当派的山麓下,怎么样?难道武当山是龙潭虎穴吗?三山五岳,任我邀游,四海五湖,还没有我保某人不能去的地方……”
右边那位穿灰色道袍的道士,大喝一声道:“武当圣地,岂容小子撒野!”
“岂只是撒野!我还要去问问智尘老牛鼻子,如何教出这些蛮不讲理的徒子徒孙!”
保坤说罢,身形一晃,便往前闯去。
两个中年道人,反手从背上撤出长剑,同喝一声,道:“小子!你敢!”
方雨慌忙拉住保坤的衣袍,道:“坤哥,有话慢慢说,实在不许进山,我们便不要上去吧!”
保坤剑眉一竖,面罩寒霜,转面对方雨冷嘿一声道:“不要上去了?笑话!怕什么,区区武当山便不准我进出遨游吗?莫说眼前这几个货色,看不在眼底下,就是智尘那老牛鼻子亲自来,愚兄也一样不在乎!”
灰袍道士面带一股狂傲之色,长剑一挥,冷喝道:“再敢出言无状,贫道便要出剑伤人了!”
原来,这着灰色道袍的道士,云虚道人,乃是智尘晚年收的小弟子,是现在掌门云幻真人的师弟,他武功仅次掌门云幻真人,为人狂傲、偏激……
方雨又对保坤道:“坤哥,我们走吧!何必与他们来呕这口闲气,反正他们选出盟主,家父便要下山,我们就可以会晤了。”
保坤没有理会方雨的话,双目如电,一扫着灰袍的云虚道人,冷笑一声,一字一字的说道:“肉掌接你们二人双剑!”
云虚道人自行道江湖以来,十余年来,颇有声誉,他哪里受过别人如此轻视,气得怒火万丈,当下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幻起一道银虹,疾如石火般地,向保坤头上罩下!
保坤清啸一声,立演“云海幻踪”身形一晃,便不见了。
云虚道人一剑出手,突然不见眼前人影,不禁大吃一惊,慌忙转身,就在这一刹那间,突听到背后传来喝声道:“牛鼻子,回‘三元观’去吧!”
云虚道人蓦觉背后有人向他一推,他便立桩不稳,踉跄地向后暴退,一连退了十多步远,才强行立住马桩。
抬头一看,嘿!保坤竟站在他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向他冷笑。
云虚道人又惊又气,眼睛瞪得大大的。
左边站的黑袍道士想出手时,云虚道人连声喝阻,右手一招,二人便隐没林中不见了。
方雨冷冷道:“这两个牛鼻子还算识时务!”
保坤哈哈大笑道:“弟弟,我们走!”
二人身形一晃,便向山上奔去。
二人脚程甚健,眨眼间,便走到山腰,只见山上,夹道古柏,修竹名花,果然是一座好静修之地。
二人正行间,突然听到一排苍松后面,发出一阵啸声,二人略停脚步,蓦然,松后跃出四个青袍老道士来!
四人一字摆开,站在路上,由左至右,两个白髯老道,年纪看去在七旬开外,一个黑髯垂胸,年龄也在六十以上,最末一位,短须黄面,年纪也在五旬以外。
四人八双精光闪烁的眸子,射向保坤、方雨二人,他们面色凝重,肃穆而庄严!
保坤忙拱手一礼,道:“道长等拦住在下二人,不知有何指教?”
那为首的青袍长髯道人,面上稍为缓和下来,缓缓地说道:“贫道四人奉命守护武当山,不准闲人闯山,你二人硬闯上山,不知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办?”
保坤道,“在下兄弟二人,专程千里迢迢赶来贵山,有要事奉告……”
站在第二位的青袍白髯老道,冷哼一声道:“小子不要胡扯,你刚才在山下说,是要为争夺盟主而来,现在又说有要事奉告,满口胡言,鬼才相信呢!”
为首的青袍长髯道人,面色又凝重起来,两道冷芒,射向保坤,接口道:“有要事可对贫道说,以便转告本门师祖就是。”
保坤摇头道:“这件事一定要见到智尘老道士才能说,恕在下不能事先奉告。”
说罢,举步欲向前走去。
站在第二位那青袍白髯老道,向前跨了三大步,阻止保坤去路,厉喝道:“站住!”
保坤早已心中不悦,现在看见白髯老道拦阻去路,心中大怒,也厉喝道:“牛鼻子,你要怎样?”
青袍白髯老道,一手护胸,一手准备向保坤拍出,口中冷嘿几声,缓缓他说道:“贫道双手发痒起来,如果你小子再敢在此名山撒野,便要教训你了。”
保坤见状,一阵气极的纵声狂笑,声似龙吟虎啸,入耳嗡然,令人听来心惊气浮。
紧接着,倏敛狂笑,一声焦雷似的暴喝:“你不妨出手试试!”
青袍白髯填人,经保坤一声暴喝,怔了一怔,略为定神,指着保坤,冷冷道:“小子先接贫道一掌!”
说着,右手一推,一掌闪电似的劈出……
但见劲风如涛,卷起沙石,对准保坤头顶劈来!眼见劲力快撞向保坤身上时,只见保坤冷冷一笑,星目死盯住青袍白髯道人,身形一闪,横飘七尺。
青袍白髯道人,看了不禁气得怒火高烧,大声喝道:“小子想跑吗?”
“吗”字尚未出口,霍地一声,身随掌起,急变“力劈三关”寒光闪处,再度劈向保坤的头顶。
保坤身形又一闪,倏然地一个急旋,又至那白髯道人一侧六七尺开外。
白髯道人,见两招未击中,面上一红,巨喝一声,又向保坤扑去!
要知,这青袍白髯老道,乃是武当派四大老者之一,不但武功高,辈份高,而且在江湖上的名望也极高。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两招竟告落空,怎不有损他的威名。
这一次,他扑去不但奇快绝伦,而且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长剑在手,幻起一道匹练银虹,向保坤闪电扫去。
保坤疾演“云海幻踪”,一晃眼便到了道人的身后。
白髯道人,尽平生之力一击,突然不见对方踪影,顿时大惊失色,魂飞天外,冷汗倏然流下来。
一声怪叫,白髯道人尽展平生所学,一把雪亮长剑,只舞得寒光闪闪,剑带啸声,风雨不透。
保坤身如柳絮,轻飘飘,闪来游去,神情暇逸,快时如电,慢时缓飘,拳掌尚未出手。
眨眼间,竟在白髯道人剑下,走了十招。
白髯道人气得白髯无风自动,满面通红,双目似火……
方雨越看越心花怒放,他已判定“雪霞湖”的灰袍丑面人,七成是他坤哥哥乔装的。
站在一旁的三个道士,只看得心惊肉跳,目瞪口呆,暗暗叫苦。
突然,保坤一声暴喝:“牛鼻子撒手!”
喝声中,白髯老道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动,右手虎口一麻,手中长剑竟脱手飞出!
白髯老道惊噫一声,定神一看,只见保坤站在距他五尺开外,他手中正在玩着白髯老道的长剑,状极悠闲。
白髯老道气得面色由红而青,猛扑过来,口中厉喝道:“小子,我和你拚了!”
为首的青袍长髯老道突然沉声一喝道:“师弟且慢动手,我还有话要问他二人。”
白髯老道硬把打出的一招,收了回来,闪在一旁,面上犹有余愠之色。
青袍长髯老道,向前跨了一步,问道,“二位师出何门,先把来历细叙一遍给贫道听听。”
方雨抢着说道:“在下乃是潘家霸霸主潘可人之子,家父可能早已登山拜访贵派掌门……”
保坤闻听略吃了一惊,心中一动,忖道:“他是潘可人的儿子,怎么在潘家霸没有见到他,莫非他是……”
他心念未落,突听青袍长髯老道微微一笑道:“不错!令尊早已登山,潘公子一人可以上山。这一位是谁?”
他手指着保坤,意思是不明白保坤的身份。
保坤正欲答话,方雨又接口道;“他是在下的义兄,请道长通融让他随在下一道登山。”
青袍长髯道士沉哦一阵道:“不行,这位大侠身份不明,万万不能登山,这是本派的山规,请公子一人随贫道上山吧!”
保坤正欲发作,方雨使了一个眼色,保坤按耐住怒火,冷冷问道:“道长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青袍长髯道士笑道:“非贫道不肯通融,实因山规所限,而且,最近冥谷中人,已出没江湖,我们不得不加强戒备!”
保坤冷笑一声,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