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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武运昌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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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应霜叶刚刚死于孺子之手,他要去阻止,又能问心无愧吗?
应霜叶满脸鲜血,对他说“决不后悔”,他戚少商能不后悔吗?
他能吗?
他不能!
也许就象顾惜朝对他所说的,他不适合战场。这战场上就是灭绝人性的修罗场,而他戚少商却太多情了。
多情?
他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已吗?
他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想快点醉。
遇到危险的时候,野兽就会远远地逃离;遇到痛苦的时候,人类就会设法把自已麻醉。
顾惜朝找到戚少商时,袍上有些血迹,头发有些零乱,不过依然风度犹存,脸上的血迹令他的俊美多了几分凌厉。
他现在就要伸手去拿他一直忘记去拿的东西,所以他花了不少时间去找戚少商。
他找到了。
发觉戚少商醉了,顾惜朝就笑了,本来还忌惮他的绝世武功,看来上天待自已真是不薄。
他走上前,蹲下身,左手提起沉睡中人怀里的逆水寒,然后右肩抗起他,看都没看韩世忠一眼,便自离开了。
肩上的人重重地压在身上,却令顾惜朝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被戚少商身体压住的那些部分变得火热,原来自已是这么希望和他亲近。他的右手紧紧勒住戚少商无力垂下的腿。以前他小心翼翼、极力隐藏地爱着的人,原来也是可以这么容易拥在怀中的。
至少今天,他顾惜朝要做一回自已,要征服这翱翔九天的神龙!
至于明天怎样?
管他呢!
顾惜朝抗着戚少商找到城里一处未被焚烧的官家别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吩咐四个军士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找到一间干净清爽的卧房,顾惜朝抗着人径直踏步走了进去,进门便将逆水寒丢在房中圆桌上,然后将戚少商平放于卧榻。
这房间看起来象是官家女眷的闺房,里面布置的很清雅秀丽,充满了书卷和柔美的气质。侧墙上斜挂着一具文武七弦琴,墙边不大的书柜上摆放着几本书,临窗的位置上还架着一副绣架,案犊之上有烧燃檀香的小鼎,只是灰尘满布,料是许久未用得上了。
顾惜朝丢在桌上的逆水寒却给房间平添一抹肃杀之气,打破了这一室的柔和。
顾惜朝立于床边,注视着那张苍白的面庞。他从来也没有象今天这样的机会,可以这么肆意地、贪婪地欣赏面前的这张他在梦中想了一千次,看了一万遍的脸。
戚少商双眼紧闭,他眼线虽长却已有笑纹,睫毛虽浓却很纷乱,肤白却暗哑,唇薄却纹深。
顾惜朝不由问自已,是什么让自已对他着了魔?什么时候开始自已的心便总是向着他,系着他?
从小便痛恨土匪的自已到底爱上这个土匪头子什么?
是爱上了他年青俊朗却经历沧桑的外貌?他真诚不设防的笑涡?他高绝超群的武功?还是他挥洒来去,不羁的性情?亦或是他是第一个真正赏识自已的人?
都是,也都不是!
如果有另外一个人,俱有以上这些全部,只要不是戚少商,他顾惜朝便连一眼都不会去看;而如果是戚少商,即便此刻他什么都没有了,自已还是一样爱着他,想得到他!
那么他顾惜朝倒底是爱上了他什么?
他爱上的,更多的是那一起纠缠恩怨的岁月,那有笑有泪的记忆。。。。。。这一切都无法重复,即便以后有一个人能让一切重演,复制一个戚少商,他顾惜朝也再不是以前那个少年郎了,没有了那样的心境,怎能有那样的爱恋!
在那一个时间的那一次爱恋,今生也只能有一次。
所以,戚少商只有眼前这一个,若是放手,便一去不回。
顾惜朝的手抚上戚少商的脸颊,那上面有一道血痕,红得那么艳丽,正好自上而下划过他笑时出现酒涡的位置,有些防碍自已仔细地看他。于是,他俯下身,用舌尖轻轻地舔着那道血痕,想把这个印迹给舔掉。可能是因为有些痒,沉睡之人左颊轻轻抽搐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嘴唇也闭得更紧。
顾惜朝俯在床边,右手指尖轻轻地从戚少商的发际正中划下,经过他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尖翘的下巴,到他突起的喉结。顾惜朝吞了口口水,轻轻咬了下去,一阵缠绵悱恻。他解开戚少商的外袍,扶他坐起,在他的睡梦中卸下他的战甲,脱下他的外衣,只留下白色内衣内袍。
他放他躺下。去除了一切武装的戚少商少了许多彪悍的霸气,看起来就象是一位亲切的邻家大哥,嘴角眉间都多了一股稚气,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照顾。但是,当顾惜朝解开他的内衣,露出那苍白、精壮却满是伤痕的胸腹时,他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需要别人照顾的,他历经生死,他是大英雄。
顾惜朝轻吻着那些蜿蜒曲折、早已结疤的红色伤口,那些大多是他留下的,他们就象是顾惜朝从未谋面却神交已久的旧相识,代替他一直陪在戚少商身边,令这人抹也抹不去,丢也丢不掉。这些吻细碎、小心,有一种慰问、心疼的感觉。
以前他狠狠地伤过他很多次,有肉体上的伤痛,也有精神上的背叛,现在他想要温柔地对待他,他想补偿他。。。。。。但是他更想得到他。
戚少商显然觉得周身不适,身全一阵扭动,轻呼道:“红泪。。。。。。你别。。。。。。”
一声“红泪”!
象是晴天霹雳打在了已经有些意乱情迷的顾惜朝的头顶,明明在做这件事的是自已,他却居然喊出了女人的名字。顾惜朝的眼睛射出如狼一般凶狠的目光,几乎象要把戚少商活剐了,几下就扯去了自已的衣服,跃上床去,跨坐在戚少商身上,疯狂地撕扯开他的衣裤。。。。。。
戚少商被一阵刺痛激凌凌地惊醒,眼前还是昏天黑地,头痛欲裂。下意识正待举手扶头,却发现自已的双臂已被身后之人紧紧攥在手中,用力拉扯着,自已面朝下,被人压着,趴在一张床上,姿势十分难堪,身上身下都是一阵清凉,居然已经被剥光了。
他感觉那刺痛正是来自于身后某个羞耻的部位,一回头,发现压在身上的人却是顾惜朝!他同自已一样全身赤裸,目光炽热,正专心地努力想要进入自已的身体。
戚少商的头“嗡嗡”作响,喝道:“顾惜朝!你是醉了还是疯了!”
顾惜朝俯下身,让胸膛和脸颊紧贴戚少商的后背,道:“没有,今夜我反而清醒了,原来人是可以做回自已的,任何欲望都不需要掩饰!我终于明白了自已最想要的是什么!”
戚少商一边努力向前挪动,避开身后那肆意想攻入的利器,冷笑道:“你最想要的从来就是权倾朝野。。。。。。”
顾惜朝打断他道:“不是!今夜我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你!”
戚少商沉默片刻,眯起眼睛,任由他用力,然后冷笑道:“你疯了。”
顾惜朝一边摇头,一边向前逼进:“我没有!”
戚少商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不过这一刻,他居然几乎要笑出声来:“你若不疯不会找死。”
顾惜朝停下动作,也沉默了片刻:“我虽然制住了你的穴道,不过以你的武功想要解脱并不困难。。。。。。”
戚少商长叹一声:“也许今夜我醉了。。。。。。“紧接着,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冷酷起来:“可是,醉了总有醒的时候,明天我一定会醒。”
顾惜朝心头一颤,身体略略一晃:“你醒了就会杀我?”他知道戚少商若真要杀他,便一定可以做的到。
戚少商一动不动:“不错,只要你继续做下去,明天我不死,你就会死。”
顾惜朝心中黯然纠结:“你为什么一直这样?你明明心里有。。。。。。”
戚少商立刻烦燥地打断他的话:”你确定要做下去?”他努力回头,道:“如果你现在收手,我们两不相干。”
顾惜朝听罢,仰天大笑,却笑出了泪水:“好一个‘两不相干’。。。。。。今夜我要做的便是我这一生最想做的事,做成了死又何妨!”
戚少商双眼一闭,道:“我一定是醉了。。。。。。”
。。。。。。
顾惜朝醒来时,项上寒气森森,一把雪亮的长剑抵在他的咽喉。
逆水寒!
戚少商立在床前,白衣飘飘,面色却比衣服还要白。
顾惜朝躺在床上,看了看眼前憔悴的戚少商,又闭上了双眼:“我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你杀了我吧。”
他闭着眼睛等了良久,却等不到那人下手。
只听一声长叹:“原来昨天所有人不是疯了,就是醉了。。。。。。”
话音刚落,“铮”的一声,顾惜朝喉间一松,急忙睁眼,却见逆水寒已将将擦过他的喉咙,牢牢盯在床后的墙上,而面前的戚少商已经不在了。
他猛然回过神来,便急冲出房间。
只见屋外繁星点点,哪里还有戚少商的人影。
(三十一章完)
没有象我一样被“坑”无数,百虐成钢的同人女们就把这里当成“武运昌隆”的结局吧。
下面只剩下一章了,主要是写给我自已的。

第32章(结局)

三十二结局
白沟镇一战之后,顾惜朝得到了他想要的官位、权势,为了得到这些,他花费了十余年。。。。。。可是辞官的时间却只用了一秒。
他耗尽了所有时间去找戚少商。至于为何要找戚少商,找到了又能如何,他回答不出。也许他只是想听戚少商亲口说出那天不杀自已的真正理由。
翻遍了白沟镇的角落,踏平了兄弟会的门槛,几次夜探神候府,费心混进六扇门。。。。。。所有戚少商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过很多次。江湖上任何风吹草动,只要有一点迹象显示能和九现神龙扯上关系,无论哪里他都会奔波前去寻个究竟。
但是,九现神龙戚少商却象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慢慢的,开始鲜有人提及这曾经叱诧风云的江湖领袖,只有顾惜朝一直没有放弃,他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已找下去,一定可以再见到他。。。。。。或者,在他心底认定了以戚少商的心气,终有一日必出江湖,他那样的人怎能这样甘守寂寞。
只是,有一个地方他一直没有去看看!
虽然他知道戚少商最有可能呆在那里,但是他却不想在那里找到他,害怕在那里遇上他。
直到找了两年,也等了两年之后,他终于去了。
站在尘埃满布、空荡荡的碎云渊毁诺城里,他彻底绝望了连痴情无悔的息红泪都不抱希望,不再等待,他顾惜朝又能以什么样的信念找下去?
这里是戚少商与江湖最后的牵扯、与人情最终的契接。
顾惜朝孤身一人萧瑟地立于这空旷荒芜的城中。
他失魂落魄的表情,惶恐受惊的眼神,象是丢失珍爱子女的父母,更象是惊觉犯下大错的幼童,哪里还有战场上天崩地裂不改色,千军万马若等闲的大将风采?
为什么当他明白了最想要的为何的时候,当他不能再忍的时候,当他放手去拿的时候,却永远失去了。。。。。。
难道,那一夜的缠绵就铸成了一生的大错?一次的自我放纵就丧失了今后的快乐?
他痛!
顾惜朝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而且,这种痛一旦开始就不再停下。
他多希望戚少商也能体会一下他这一刻的痛,为什么那个逃掉的人要让他一个人承受这些?
他后悔!
如果当年韩世忠没有来救他们该多好!
如果两个人就那样背靠背,肩并肩,心连心地死在一起该多好!
如果那天他一剑划断了自已的咽喉该多好。。。。。。
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
。。。。。。
公元1125年,也就是燕京收回不到三年的时间,金国向大宋宣战。
顾惜朝走在通往旗亭酒肆遗址的小路上,这条路当年已是黄土淹埋,不便行走,现在根本荒废已久,坑坑洼洼,石石棱棱,所以他走得很慢。
对于找到戚少商他早已不存希望,只是那片他们相识的土地不久后便要被金国铁蹄践踏,那时再想去看看就很难了,所以这段日子他决定去瞧一瞧。
行至距旗亭酒肆遗址不远的地方,顾惜朝怱然看见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建起了两间土屋。屋前院中背对着顾惜朝这边,坐着一位粗衣妇人奇#書*網收集整理,看她肩膀颤动的模样,似乎正在忙着一些细碎的针线活,院里还散养了一些家畜,几只鸡抖擞着一边散步,一边啄食地上的米粒;一条大黄狗卧在一边享受着这冬日里难得的阳光,似乎已经睡着了;三只小羊被圈在一边自在地吃着草料;院子最靠边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简陋的马厩,里面两匹马正哧哧地呼出一团团白气。
顾惜朝一阵疑惑:这么荒凉的地方居然有人居住?
那妇人“咦”了一声,道:“怎么又断了?”
顾惜朝心中一紧,那声音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想到这里,连忙转身躲至一个土丘后面,正待细细观察,那妇人却已转过身来。
一张清水瓜子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纤细的腰身,即使穿着粗陋的布衣也比弱不胜衣还要弱不胜衣,一头青丝小小的挽了个发髻,垂落一些流苏,令人来不及分辨她美不美,便被她那种少女略带羞涩的妩媚吸引住了。
已不是少女却仍能保有少女风姿的不是息红泪还有谁?
息红泪语带埋怨地轻声道:“针又断了,让他去买,总买得不好。果然这挑针选线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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