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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毒连环-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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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欣道:“还有多。”

那个女人道:“多的赏给你。”

小欣道:“这谢了。”

那个女人淡淡的一笑,将雨伞打开,道:“方才的说话,不要记在心。”

小欣只有应一声:“是。”

那个女人伞交给右手,左手拿起那瓶美人酒,又一笑,才举步。

四个女孩于的视线自然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直似未觉,并没有回头,一直走出门外,走入风雨之中。

消失在风雨之中。

四个女孩子目送那个女人消失,说话立时就来了。

“这个女人岂非更是奇怪?”

“方才我还以为她是一只鬼。”

“我也是这样以为,幸好后来看见她留在地上的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

“你以前见过鬼没有。”

“没有。”

“这你怎能够肯定,鬼一定是没有影子。”

“很多人都是这样说。”

“这些人所说的未必是真的,他们只怕也从来没有见过鬼。”

“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我不是吓你,其实这样说,我自己也在害怕。”

“你们还害怕什么,如果她是鬼,又怎会用真银子,她这锭银子可是真的。”

“现在当然是真的,可是谁知道,明天……明天会不会化做纸钱……”

这一说就连小欣也都心寒了起来。

四个女孩子不由靠在一起。

她们还在说话。

“不过,实在巧,这个女人跟金满楼就像是约好了的一样,两个人都是来买一瓶美人酒送给人,又全都在这里先写下一张字条。”

“世上的事情,有时就是这么巧合的了。”

“一说起金满楼,我又记起那只玉指环了,你们说,今夜他是否会再回来?”

没有人回答。

四个女孩子一下全都静了下来。

金满楼并没有再回来美人楼。

也许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抽不出时间。

又或者他还未发觉这件事。

亦可能那只玉指环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亦大有可能,他发觉失去,折回美人楼之际,美人楼已经关门。

总之这一夜,四个女孩子都是带着失望的心情回到自己的房间。

最失望的当然是小欣。

小欣甚至失望的无法入睡。

天一亮,她就爬起身。

她忽然有了一股冲动,想悄悄溜出美人楼外,一看金满楼是否在这时候,才找回来。

她悄悄的下了床,推开房门,走出房间。

月未落,星未沉。

一庭晓色正笼花。

雨又下。

美人楼烟雨中萧瑟,一片寂静。

不单止院子寂静,整个美人楼,都寂静。

这个时候对美人楼的人来说,正是好梦方酣的时候。

除了小欣之外,还没有人起来。

走在这一片静寂之中,小欣心头更落寞。

她的脚步却没有停下,转过回廊,便待穿过院子。

一步方踩下花径,她整个人突然呆住。

她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她一心要见的人!

那个人冷然独立在院子那边的一株丹桂树下。

头戴竹笠,一身锦缎。

——金满楼!

——他怎会在院子里?

——大清早,他走到这里来,到底干什么?

小欣奇怪之极,她放轻了脚步,向金满楼那边走去。

第四章 心狠计尤毒 酒醇恨更浓

丹桂尚飘香。

风中叶,雨中花,一片萧瑟,无限凄凉。

金满楼人也仿佛因此憔悴起来。

他面向那边花径尽头的一座小楼,一动也不一动。

水观音也就是住在那座小楼之内。

——他莫非要见老板。

小欣的脚步放得更轻。

金满楼好像不知道小欣的走来。

可是小欣一走近,他抬起的头便垂下,同时转身,道:“小欣姑娘。”

语声低沉,正是金满楼的声音。

小欣倒给他吓了一跳。

她怔在当场,口张开,一个字却都说不出来。

金满楼道:“你忘记我这个人了?”

小欣急摇手道:“我……没忘记。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金满楼道:“这么早你就起来了?”

小欣道:“今天是早些,因为我……我想……”

金满楼道:“你想怎样?”

小欣脸一红,讷讷道:“我想到门外看看,你是否会在门外?”

金满楼一怔,道:“哦?”

小欣道:“你昨夜忘记了拿回那支玉指环。”

金满楼好像这才省起,他抬手一望,道:“真的忘记了。”

他这一抬手,小欣亦发觉他手中拿着一个锦盒。

她正想说什么,金满楼已接说道:“近来我的记性坏透了,很多事一放下就忘掉。”

小欣道:“也许是平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影响。”

金满楼道:“也许。”他连随问道:“那支玉指环,你替我收起了?”

小欣点头嗯一声。

她忽然省起那支玉指环留在房中,没有带在身上,慌忙道:“我现在就回房去给你拿来。”

金满楼却将她叫住:“等等!”

小欣脚步举起又放下,道:“爷还有什么吩咐?”

金满楼道:“吩咐不敢,只是有一件事情,先要麻烦你。”

小欣道:“是什么事情?”

金满楼又一抬手,道:“替我将这个锦盒拿去给一个人。”

小欣道:“谁?”

金满楼一字字道:“水观音!”

小欣一怔,道:“我们老板?”

金满楼道:“正是!”

小欣目光落在锦盒上,试探着问道:“这里头……”

金满楼截道:“就放着昨夜我买的那瓶美人酒。。

他连随将锦盒打开。

锦盒内铺着一层红绒,红绒之上真的放着一瓶美人酒。

那张美人笺放在盒内。

——美人楼中何不尽一瓶美人酒?

小欣还没有忘记美人笺上那行字。

她脱口问道:“昨夜,你告诉我买这瓶美人酒是送给人,难道就是送给我们老板?”

金满楼道:“不错。”

小欣道:“我们老板可是美人楼的老板,美人酒的老板。”

金满楼道:“就因为她是美人楼的老板,美人酒的老板,所以我才送给她这瓶美人酒。”

小欣苦笑道:“我这就不明白了,到底为什么?”

金满楼道:“只为了别人绝不会想到送给她这种礼物,她也绝不会想到竟有人送给她这种礼物,送礼物送到这样才有意思。”

这番话他昨夜已说过。

小欣道:“我也想不到。”

她接又道:“你大清早走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

金满楼点头。

小欣接问道:“谁开门给你?”

金满楼说道:“我是自己爬墙偷进来的。”

小欣道:“你不怕给人看见,当做贼看待?”

金满楼道:“我已经很小心的了。”

小欣道:“可是你怎会知道,我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院子?”

金满楼道:“谁说我知道了。”

小欣道:“哦?”

金满楼道:“我原是准备自己送去的,可是才准备动身,你就来了。”

小欣道:“原来是这样。”

金满楼道:“你来的正好,如果我自己送去,一个不小心,给她看见我,可就无趣了。”

小欣道:“你为什么拣今天送礼物给我们老板。”

金满楼诧声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欣道:“是什么日子?”

金满楼道:“今天,是水观音的生日呀。”

小欣道:“哦?”

金满楼又道:“你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小欣摇头笑道:“我来了才不过九个月。”

金满楼道:“这几天难道她完全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过这件事?”

小欣道:“我知道就没有了。”

金满楼道:“难道她完全没有意思给自己庆祝一番?”

小欣道:“也许她的生日不是在今天,你是弄错了。”

金满楼道:“岂会弄错。”

他笑接道:“或者她自己也忘记了这件事,她这个人本来就是善忘得很。”

小欣道:“爷倒是个有心人。”

金满楼道:“好歹一场朋友。”

小欣道:“爷要我怎样子将这瓶美人酒送给她?”

金满楼道:“这个很简单,你过去敲开她的房门,将这个锦盒,交到她的手上就是。”

小欣道:“她问起来我怎样回答?”

金满楼道:“就说今天是她的生日,朋友给她送贺礼来。”

小欣又问道:“她怎知道是爷你送的贺礼?”

金满楼道:“你这样敲门,她就知道了。”

他半身一侧,屈指在旁边那株丹桂的树干上一重两轻的连敲了两遍。

小欣道:“是一重两轻?”

金满楼道:“正是。”

他盖上锦盒,将锦盒递向小欣。

小欣接在手,道:“这就去?”

金满楼道:“你担心吵醒她?”

小欣道:“现在到底还早。”

金满楼道:“你现在就算真的吵醒,她也绝不会骂你的。”

小欣道:“哦?”

金满楼道:“今天,毕竟是她的好日子。”

小欣道:“你……”

金满楼道:“我现在就离去。”

小欣着急道:“那个玉指环……”

金满楼道:“暂时就放在你那里,或者午后,我再来一趟。”

小欣道:“你一定来的?”

金满楼道:“当然。”

他再次一抬手,道:“这一次麻烦你了。”

小欣道:“这那算麻烦。”

她举步又放下,欲言又止的,道:“我……”

金满楼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

小欣讷讷道:“没有了,我……我只是……”

金满楼道:“有话不妨对我直说。”

小欣红着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睑。”

金满楼一怔,道:“我的脸?”

小欣点头,眼瞳中,充满了希望,说道:“很久之前,我就想走近去看清楚你的了。”

金满楼笑道:“这容易。”

小欣大喜道:“那你将竹笠拿下。”

金满楼抬手抚摸着笠缘,忽然摇头道:“现在不可以。”

小欣喜变忧,急问道:“为什么”

金满楼笑道:“匆忙间如何看的清楚,你何不留待午后?”

小欣这才由忧再化为喜,说道:“不骗我?”

金满楼道:“何必骗你?快去!”

小欣这才高高兴兴的捧着锦盒,向那边小楼走去。

她几乎是一步“回头。

第三次回头的时候,金满楼仍站在原来的地方,可是到她第四次回头,人就不见。

小欣仍然不死心,不时的回头张望。

金满楼并没有再出现。

她无奈叹息。

花径并不长。

小欣很快就来到那座小楼。

楼外一片寂静,楼内也是一片静寂。

入门是一道珠帘。

走入了珠帘,是一个布置得非常华丽的厅堂。

厅堂对门的那边又是一道垂帘。

这道垂帘后才是水观音的寝室。

寝室内亦是静寂一片。

小欣并没有放轻脚步,可是来到了寝室前面仍然听不到任何声息。

她踌躇再三,终于举起手,屈指在门上。一重两轻的叩了三下。

寝室内没有反应。

她正想敲第二次,寝室内突然响起了“悉索”的声响。

那种声响既像打架,又像有好几个人在被窝中爬起来,急急忙忙穿上衣服。

小欣等了好一会,仍听到那种“悉索”的声响。

她不由大感奇怪。

因为她知道,水观音平日穿的衣服并不多。

可是现在听声音,寝室内那个人最少已穿了四五件衣服。

难道里面除了水观音之外,还有人?

悉索声终于停下。

寝室内却又回复一片静寂。

没有人开门。

里面到底怎样了?

小欣忍不住一重两轻的再在门上敲一次。又没有反应。

小欣等了一会,再敲。

这一次她的手才放下,门突然打开。

一个人随即出现小欣眼前。

——水观音。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花落还开,开的也许比去年更美丽,人却只有老去。

水观音也没有例外,她也是一个人。

但是她比三年前,竟还要美丽。

因为今年她才是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跟二十四的女人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分别,何况她这三年以来的生活,比三年之前,岂止舒适了一倍。

生活舒适的人本来就比生活困苦的人耐老的多。

三年后的今日,她只是变得更成熟,更丰满。

她身上的衣衫,却比三年前穿得还要少。

这么少的衣服竟穿了那么久,小欣实在很奇怪。

她奇怪的望着水观音。

水观音也在望着水观音。

她一头秀发也是比三年前更漂亮,蛇一样披散。

衣衫也很乱,一半的胸瞠露了出来。

她瞪着小欣,眼神非常冷。

小欣给她瞪的心都寒了,欲言又止。

第一个开口的还是水观音。

她的语声也很冷,道:“方才是你拍门?”

小欣嗫嚅着道:“是我。”

水观音道:“先后几次都是你?”

小欣道:“都是我。”她连忙一声:“老板早。”

水观音冷冷的道:“你也知道早。”

小欣道:“我知道。”水观音连随问道:“是谁教你那样子拍门?”

小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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