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雄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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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一听,同时起身,向“独醒子”说了声“晚安”,转身向两座右室门前走去。
蓝世玉随小铁牛走向左室门,徐彩霞单独走向右边室门,蓝世玉正向她说什么,转首一看,徐彩霞已然不见!
就听——小铁牛说:“玉哥哥,我先上。”
蓝世玉闻声转首,黑影一闪,小铁牛的身形已直向室顶上升去。
举目一看。
门内室顶上原来有一个三尺圆径的垂直石洞,高度约有两丈,上面闪烁着毫光。
小铁牛已在上面说:“玉哥哥,上来吧!”
蓝世玉欣然说好,一展身形,腾空而上。
登上尽头,小铁牛伸手将他拉住,立即横飘三尺。
蓝世玉游目一看,竟是一座圆形石室,室顶上嵌着三颗明珠,四周圆壁上凿着六个拳头大圆孔,空气逼由圆孔内流过来。
地上铺着厚厚毛毡,左面叠着数条一面是粉缎,一面是雪白羚羊短毛皮的缎被,看来柔软如丝。
小铁牛在地上一滚,笑着说:“玉哥哥,睡吧!”
边说边顺手丢给蓝世玉一条被子。
蓝世玉看了铁牛那幅天真无邪憨气十足劲,觉得他的确有些像头小牛,接过皮被隆,不觉笑着问:“铁牛弟,你的名子为何叫铁牛?叫金牛不好吗?”
说着,也倒身在毛毡上。
小铁牛,瞪着大眼珠,连连摇头正色说:“不可以,不可以。”
说着,立即扳着手指头说:“我曾祖叫金龙,祖父叫银虎,父亲叫铜驹,我就叫铁牛。”
蓝世玉觉得这种排家谱叙辈份的方法非常有趣,因而继续问:“铁牛弟,你将来如果有了儿子叫什么呢?”
小铁牛毫不迟疑的说:“叫锡狗!”
蓝世玉听得一楞,剑眉一蹙,立即有所感的说:“铁小弟,这样不太好吧,由金银退至铜铁锡,由龙虎降到驹牛狗,这不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吗?”
话声甫落,壁上一个圆孔中,突然传来一声“噗哧”娇笑。
蓝世玉心中一惊,不由循声转首,但每个圆孔俱都弯曲无光,不知笑声山那个圆孔中传过来。
小铁牛见蓝世玉神色发怔,立即哈哈一笑,憨声说:“那是霞姐姐,她还时常对我说你……”
话未说完,圆孔中立即传来徐彩霞的娇嗔声:“铁牛弟,你再多嘴可给我小心!”
小铁牛一听,一伸小舌头,立即闭上了那双大眼睛。
蓝世玉仍仰脸望着石壁间的圆孔,在那儿怔怔出神。
他本来想问问邬铁牛,“独醒子”老前辈究竟对徐彩霞说了些什么,而徐彩霞又为什么不遵师命,要恶作剧捉弄自己?
现在——蓝世玉一听徐彩霞大发娇嗔,把到了嘴边儿的话,又给噎了回去。
就在这时。
身畔已响起一阵如雷鼾声。
蓝世玉忙低头一看,哈!邬铁牛早已进人梦乡。
蓝世玉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暗暗忖道:“他倒是吃得饱,睡着着!”
思忖之间。
蓝世玉仰身往后一躺,拉过被子盖好,准备入睡。
他呆呆望着室顶上的三颗明珠,脑海中想着自己最近一连串的际遇,这一切都是他所未曾预料到的。
由于一切顺利,心情平静,加上身畔邬铁牛已鼾声大作,不知不觉他也沉沉入睡了。
一个多月的奔驰,每次宿店,他总是心神不宁,唯恐小锦盒被窃,现在一放松,立刻憩然入梦,一觉醒来,身边已不见了邬铁牛。
他急忙翻身坐起,发现室内石壁上竟多了一个宽约两尺,高齐室顶的石门。
蓝世玉心中颇为不解,为什么一觉醒来,石壁上竟多了一道门?
起身趋前一看,原来室壁已被推至一边,石门的中央,正有一个和其他圆洞同样大小的圆孔。
走进门内,发现不远处,一边石阶蜿蜒上升,不知通往何处,另一面,也有一个宽约两尺的石门。
于是,蓝世玉悄悄走至门前,探首一看,只见室内,红毡、猩毯、白铜镜,一丝似兰的香,扑鼻而入。
蓝世玉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疾退数步,不由机警的四下里看了看,俊面一红,心头跳个不停。
因为他已想到,这座圆室,十之八九是徐彩霞的闺房,万一被她撞见,岂不是有口难辩,误为轻浮。
他本来想沿着石阶上去看看,因为有了这一次教训,再也不敢乱自走动。
蓝世玉正待转身回去,台阶石道中已隐约传来邬铁牛的欢呼:“珠姐姐,快来,这里有只大野兔!”
蓝世玉一听,知道邬铁牛和徐彩霞俱在上面,立即沿着石阶向上奔去。
左转右弯,蜿蜒上升,一阵飞奔,瞬间已达尽头。
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发现竟是一间精致石室的石案后面,石室里面尚有竹桌木椅,摆列得异常整齐。
蓝世玉飞身纵出门外,阳光耀眼,鲜花遍地,绿草如茵,太阳已升上对面的峰顶。
石屋圆周约七八丈,围绕着一座松竹间植的杂林,看似整齐有序,又似杂乱无章。
游目一看,群峰拱围,三峰插天,自己立身之处,正是昨夜看到的绝壁之巅,玉女峰的半腰之间。
身后玉女峰,挺拔峻秀j 峰高仍有百丈,左前方一道瀑布,经由峰巅倾泻而下,宛如一道经天匹练,极为壮观。
蓝世玉看罢,心胸顿时一畅。
就在这时。
林间又传来邬铁牛的呼叫声:“珠姐姐,这里有一只小花鹿……”
邬铁牛的呼声未落,立即传来徐彩霞的阻止声:“不要打死它,我们去翠湖捉鱼!”
蓝世玉一听,立即向着林外高呼道:“牛弟弟等我——”
大呼声中。
身形已至林前,循声扑进林内,直向深处驰去。
一阵飞驰,前进足有数十丈,但仍未穿出松林,这令他感到非常不解。
就在这时,蓦闻邬铁牛在不远处,以要求的口吻说:“珠姐姐,快告诉玉哥哥嘛!师父知道了又要骂你淘气!”
蓝世玉一听,始知情形有异,立即停下身来。
徐彩霞轻哼了一声,有些不高兴的说:“他喊的是牛弟,又没有叫我!”
蓝世玉一听,心中暗呼糟糕,没想到因为自己没有喊徐彩霞,而使她不高兴。于是赶紧歉疚的说:“霞妹妹,愚兄来了!”
话声甫落。
邬铁牛已大声笑着说:“玉哥哥听我说,三左转,五右弯,见七斜走,遇八直前,记住了吧?……”
蓝世玉何等聪明,一点就透,邬铁牛仍仰着小脸儿向林内大叫,蓝世玉业已飞身穿出林外。
邬铁牛提着一只野兔,一见蓝世玉已飞身而至,立即哈哈笑着说道:“这不是出来了嘛!”
蓝世玉纵身过去,伸手拉住邬铁牛,立即含笑说了声谢谢,因为没看到徐彩霞,不由举目顾盼……
只见前面七八支外,一道红影,疾进如烟,直向瀑布方向驰去。
邬铁牛一指徐彩霞的背影说:“玉哥哥,走!我们去看珠姐姐捉鱼!”
记罢,两人并肩向前追去。
一阵疾奔,前面的徐彩霞已经停下来了。
蓝世玉知道,徐彩霞立身之处的下面,可就是翠湖了,只见徐彩霞正在束秀发上的红绫包头。
再前进十数丈,已能看到数亩大的湖面,水色碧绿,波纹粼粼,对崖景色绮丽宜人,向左一看,湖水一望无际,湖的尽头便是那道大瀑布。
来至近前,蓝世玉才发现徐彩霞立身之处,是座高崖,距离波光闪闪的湖面至少尚有六七丈!
他虽然心惊,但仍没忘了向彩霞问早,同时,他也看清楚了徐彩霞穿的是一身似皮非皮,似缎非缎的鲜红“水靠”。
徐彩霞穿上这身“水靠”,玲珑的娇躯,曲线毕露,只见她玉乳高耸,纤腰短裙,两腿贴肉长裤,薄底软皮红鞋,长长的秀发已束在红绫内。
蓝世玉的确有些看呆了,他只感到耀眼炫目,心跳碰碰,面前简直做一团烈火。
邬铁牛一心希望珠姐姐捉条大鱼来吃,根本没有注意蓝世玉表情,瞪着一双大眼珠子,死盯着湖面。
蓝世玉见徐彩霞卓立崖边,两手仍在系头上的组绫蝴蝶结,对他看也不看,理也不理,知道她仍在生自己的气。
于是俊面绽笑,又亲切问了句。“霞妹妹,早!”
徐彩霞见蓝世玉又问了声早,凤目轻轻瞟了他一眼,不由抿嘴笑了。
就在这时,邬铁牛忽然脱口一声大叫道:“哼!一条翠湖鲤鱼!”
叫声甫落——红影已起,徐彩霞一式“海燕戏水”,头下即上,双手平展,直扑向六七丈下的水面了。
蓝世玉看得浑身一颤,情不自禁的脱口一声惊呼:“霞妹妹小心!”
在惊叫声中,只见徐彩霞纤腰一挺,两臂疾并,玉手紧贴似剑,刷的一声,水花飞溅,湖面立即出现出无数水圈。
一道红影,在碧绿的湖水中,快如飞鱼一般,直向深处射去——蓝世玉凝目一看,这才发现在徐彩霞的身前两丈处,有一条大鱼,神情惶急,疾游逃命。
人鱼追逐,上下翻腾,湖水族流滚滚,徐彩霞在水中曲折回转,快慢浮沉,姿势美妙已极。
蓝世玉看在眼里,不但羡慕,也极赞佩,他决定,不但要学“贝叶真经”上的武功,也要跟她学水功。
片刻——徐彩霞身形一旋,玉腕一扬一道银光,直向大鱼射去。
邬铁牛一见,裂着大嘴笑了。
蓝世玉凝目再看,银光敛处,大鱼一阵翻滚,露出雪白的肚皮,游速同时慢了下来。
徐彩霞娇躯一窜,已至大鱼近前,玉臂一伸,已将大鱼挟住,立即挂在短裙上,折身向崖前游来。
邬铁牛转首望着蓝世玉,裂着大嘴笑道:“珠姐姐的‘分水梭’百发百中,厉害无比,任你再快的大鱼都逃不掉。”
蓝世玉连连颔首称是,但目光仍不离游至崖边,攀藤而上的徐彩霞。
徐彩霞脚尖一点凸石,业已腾身上崖来。
邬铁牛欢呼一声,过去抱住大鱼。
蓝世玉这才发现那条大鱼黑背、金鳞、银肚皮,长约三尺有余,重有六七斤之多,大嘴巴还挂在徐彩霞腰间铜钩上。
邬铁牛伸手握住鱼鳃,迅速将它取下来,顺手在鱼眼睛内取出一枚长约三寸的小根棱,交给了徐彩霞。
徐彩霞接过小银梭,面带娇笑,凤目轻轻膘了蓝世玉一眼,玉手一扯,头上红绫已被拉掉,一蓬如云秀发,随着滑落下来。
蓝世玉看得怦然心动,徐彩霞的姿态,太美了,他不禁含笑赞美说:“霞妹妹的水功,实在太好了,愚兄将来能有你一半儿,就心满意足了。”
徐彩霞甜甜一笑,娇声说:“什么愚兄愚兄的——老气横秋。”
蓝世玉俊面微红,连连含笑称是,他虽然受了一顿抢白,但是心里一点儿也不生气。
邬铁牛已将兔子、大鱼背在身上,兴奋的大声说:“走吧!煮好了也到正午啦!”
说罢,三人并肩疾驰,直奔松林。
蓝世玉跟着徐彩霞,直向石屋左后方一间小室驰去。
来至室前一看,竟是一间厨房,里面刀铲锅勺,油盐酱醋,一应俱全。
徐彩霞停身望着蓝世玉和邬铁牛说:“玉哥哥剥兔子皮,牛弟杀鱼,我回房去换衣服。”
说罢转身,纵入石屋内。
邬铁牛拿着一把尖刀,去鳞破肚,动作非常熟练。
蓝世玉和父亲住在古墓时,经常去打野味,对于剥兔子皮并不外行。
邬铁牛一面杀鱼一面问:“玉哥哥,你是专程来向师父学艺的吗?”
蓝世玉一边剥兔子皮,一边点点头诚恳的说:“是的,我是遵照老前辈指示来的……”
邬铁牛立即不解的问:“奇怪,你既然是来学艺的,为何仍称呼师父老前辈呢?”
蓝世玉被邬铁牛问住了,立即停下手来说:“牛弟,我还没有拜师,听说拜师要行大礼,你当初是怎么拜的?”
邬铁牛毫不心疑的说:“俺就爬在地上磕了个响头……”
话未说完,红影一闪,徐彩霞已换好衣服回来,她似乎已经听到两人的谈话,立即对蓝世玉说:“玉哥哥,师父慈爱祥和,不太注重这些小节,等会儿午饭后,你在桌前磕个头喊声师父就行了。”
蓝世玉望着徐彩霞,一边感激的说了声是,一边继续剥兔子皮。
三人在厨房里,洗、切、煮、分工合作,忙碌中不时发出阵阵欢笑。
刚到正午,一切都弄妥当了,红烧鱼、爆兔肉、蔬菜、萝卜、大圆豆、摆满了一桌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石屋的一角,还放着一大坛美酒。
邬铁牛见一切齐备,立即对正洞口恭声高呼道:“有请师父。”
不一会儿。
“独醒子”满面笑容,由洞内走了上来。
这时,徐彩霞已倒了四碗酒,她自己碗里却有少许。
蓝世玉一俟“独醒子”坐好,立即恭立桌前,顶礼下拜,同时肃容恭声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蓝世玉大礼参拜。”
说着,恭谨的跪下去拜了四拜。
“独醒子”手抚银髯,愉快的哈哈一笑,望着蓝世玉笑道:“玉儿,快起来吧!”
邬铁牛虽然有些憨傻,但是他看得出师父今天特别高兴。
蓝世玉起身入席,坐在邬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