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情剑-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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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顿饭工夫之久,于长清才缓步从后和舱中行了出来。
苹儿迎了上去,道:“咱们要到哪里去?”
于长清道:“咱们乘这艘帆舟,永不停舱于长江大河之中。”
苹儿啊了一声,道:“不让方秀找到咱们落足之处?”
于长清道:“方秀耳目灵通,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就可找出咱们栖身这帆船之上了。”
苹儿望了穴道被点,躺在木椅子的薇花夫人一眼,道:“这女人如何处置,总不能留着她吧?”
于长清道:“暂时留着吧,我想这薇花夫人,日后必然大有用处,不过……”
苹儿接道:“什么事?”
于长清道:“这女人武功高强,满身都是暗器,留着她实也可怕得很。”
苹儿道:“我只知道他们和方秀互通声息,但他们实际内情如何,除了方秀之外,别人都不清楚。”
于长清道:“薇花夫人清楚。”
苹儿道:“她肯说么?”
于长清道:“咱们要长住这大船,时间很充分,可以慢慢地问她啊!”
苹儿道:“师父说的是。”拍活薇花夫人哑穴,点了她四肢穴道:“夫人神智未失,当已知目下身置何处了?”
薇花夫人道:“你很小心,点了我身上六处穴道,我如何还能动得了呢?”
苹儿略一沉吟,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夫人的聪慧,绝不会做傻事了。”
薇花夫人道:“不用捧我,有什么话,还是明说了吧!”
苹儿道:“夫人快人快语,我也不绕圈子了,在下想请教夫人一件事。”
薇夫人道:“什么事?”
苹儿道:“你们和方秀勾结,定有重大的图谋?”
薇花夫人道:“听你讲话的口气,似乎是你一点不知道内情。”
苹儿道:“我如知道了,自然不会再问你了。”
薇花夫人道:“我们谋图的事,十分重大,不知你要问什么?”
苹儿道:“我什么都要问,咱们要一件一件的谈,好吗?”
薇花夫人巳觉出苹儿是位极不好对付的人,点点头,道:“好吧!先谈什么?”
苹儿道:“我想知道茅台紫薇宫和方秀之间,是什么一个关系?”
薇花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应该算朋友吧,彼此之间,互为相助。”
苹儿心中暗道:“必得趁此机会,从她口中间出一点内情,也好通知各大门派,准备应变。”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那方秀除了和你们紫幕宫勾结之外,似乎是也和很多武林雄主勾结,似是要大展鸿图,是么?”
薇花夫人道:“准备创出一个霸统江湖的局面。”
苹儿嗯了一声,接道:“我自幼在方家大院中长大,对方秀的隐秘,知道不少,如你想讲谎言,那就要小心一些,免得被我拆穿了内情。”
薇花夫人道:“我可以详细告诉你们,不过,我说完了你们再杀我,说与不说,岂不都是一样?”
苹儿道:“你要谈条件?”
薇花夫人笑道:“嗯!如果我一定死,自然不用说了。”
苹儿道:“有一件事,我想说个明白,我问你的事,都是无关重要的事,你说给我听听,那不过是为了好玩,就算我知道了,也不过好玩而已。”
薇花夫人淡淡一笑,故意提高了声音,道:“我相信有很多隐秘,你还不知道,我如说出来,对整个武林大局,也许都会有些帮助。”显然,她似是有意的提高声音,希望使于长清和李寒秋完全听到。
苹儿道:“夫人可是提醒我们,使我们觉得这件事很重要,是么?”
薇花夫人道:“你们可以不听,我也不一定非讲不可。”
其实,李寒秋和于长清都早已走了进来。
于长清轻轻咳了一声,道:“薇花,不用你说,我也知晓了一个大概内情。”
薇花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可知道半年之后,整个武林大局都要改观么?”
李寒秋忍不住,道:“什么改观?”
薇花夫人道:“整个武林局势,方秀可以兵不血刃,很轻松地控制武林大局。”
李寒秋道:“当真么?”
薇花夫人道:“你们可以不信啊!”
李寒秋回顾了于长清一眼,目光又转到薇花夫人的脸上,接道:“夫人可否说得详细一些么?”
薇花夫人摇摇头,道:“为什么我要说得详细一些呢?”
于长清一皱眉头,道:“为什么我要说得详细一些呢?”
于长清道:“薇花,你可知道你此刻的处境么?”
薇花夫人道:“我知道,你们随时可以杀死我。”
于长清道:“所以,老夫希望你说话时,要多多考虑一下。”
薇花夫人笑道:“我知道,我心中多藏一分隐秘,就可能多一分生机。”
于长清道:“那要看你对什么人?对老夫,这方法只怕很难行得通。”
薇花夫人脸色一变,道:“于老头,难道你真要杀我?”
于长清道:“那要看夫人了。”
薇花夫人道:“看我什么?”
于长清道:“看你肯不肯合作?”
薇花夫人道:“如何一个合作之法?”
于长清道:“你乖乖地守在这里,日后,我们弃舟登陆时,自会放你离去。如是你若不肯合作,那就很难说了,老夫不杀你,也无法保证你的完全。”
薇花夫人道:“你们要在这帆船上住半年,难道要因我半年?”
于长清道:“除此之外,不知夫人有何高见。”
薇花夫人道:“好吧!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了。”
李寒秋低声说道:“老前辈,咱们不问方秀的阴谋?”
于长清道:“方秀是何等阴险的人,岂可真让薇花夫人参与机密,不要听她胡扯了。”
薇花夫人道:“你说什么?”
苹儿接道:“我师父在说,你在骗我们。”
薇花夫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尽管安心在这巨舟之上住下,方秀决不会来找你们。”
李寒秋道:“为什么?”
薇花夫人道:“他太忙,无暇来找你们。”
于长清道:“他忙着连络天下各方袅雄,准备在江湖上造成一个新的局面,是么?”
薇花夫人怔了一怔,道:“你知道?”
于长清笑道:“你认为这是很机密的事么?”
第四七章 盱衡大局
薇花夫人略一沉吟,道:“我倒忘了,于兄的神卜,驰誉江湖,方秀留下你,也就是为了便于请教,所以,他把很多视作机密的事,都告诉了你。”
薇花夫人道:“为什么呢?”
于长清笑道:“薇花,你的武功,才智,都非常人能及,但你却始终无法走入正途,你可知原因何在么?”
薇花夫人道:“那要请教于兄了。”
于长清道:“因为你生性太偏激,不能处逆境,但一个人,不论何等才慧的人,难免会遇上不如意的事,如是这时,不能够把持自已,难免就流入歧途,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一点小聪明,害了你。”
薇花夫人道:“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自己觉得安排的很好啊!”
于长清淡淡一笑,道:“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因为一时之气,你背叛了丈夫。”
薇花夫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道:“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苹儿冷笑一声,道:“薇花夫人,你先想想自己的处境,再发脾气不迟。”
薇花夫人似想发作,冷冷地望了苹儿一眼,又忍了下去。
于长清道:“你只是心地太活,听不得风言风语,我囚禁你六个月,也许能使你大彻大悟,弃邪归正。”回顾于小健一眼,道:
“把她送到后舱铁笼中去。”
于小健应一声,扶起薇花夫人,行入后舱。
于长清目光转动,望了李寒秋和苹儿一眼,神情突然间转变得十分严肃,说道:
“江湖上就要发生大变,那是一场很悲惨的大劫,老夫原来不想多管,才想到乘舟遨游的办法。”
李寒秋眉宇间,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道:
“有何大变,老前辈可否说得详尽一些?”
于长清道:“方秀是一个很阴沉的人物,他的心机很少人能够及得,数十年来,他一直很侠名以行恶,他不但被白道中甚多人物敬重,而且,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都对他另眼看待,但他的恶渐多,有时,又不得不出面掩护那露马脚的恶人,这就使他的恶迹逐渐地暴露出来,白道中人,对他逐渐疏远。”
李寒秋道:“晚辈很奇怪。”
于长清道:“奇怪什么?”
李寒秋道:“他恶迹逐渐暴露,何以天下英雄,对他还能容忍?”
于长清道:“这就是方秀的利害之处,他发觉了此点之后,立即收敛,但暗中却在进行一项统霸江湖的阴谋。”凝目沉思了片刻,道:
“方秀和茅山紫薇宫中几位女魔头携手合作,更增加了他这项阴谋成功的本钱,醉酒美人,使很多武林高手,身落其圈套之中,纵然不甘为方秀所用,但他们的劣迹,却因而掌握在方秀的手中。”
李寒秋道:“所以,很多人明知他为恶甚烈,却也不便和他为敌。”
于长清道:“不错,这就是方秀能够暂时保住他侠名的原因,但方秀却不会就此罢手。”
李寒秋道:“那是因为他心中明白,早晚要有一天被人揭发出他的恶迹。”
于长清点点头道:“所以,他利用这一段暂时平静的时间,全力进行他的阴谋。他求证所得,凡是具有侠胆的人物,虽然一时失足,但却不甘心为他所用.因此,他转向武林中一些魔头们手下,却是大为成功,有甚多已经退出江湖的魔头们,在方秀的蛊惑之下,竟然重出江湖,为方秀效力……”
李寒秋沉思了长久,道:“有一位六指逸士,老前辈可知其人?”
于长清沉思了良久,道:“江湖只有一位六指奇人,自号六指神翁,但其人已久年未在江湖上出现。”
李寒秋道:“对谭药师的为人,老前辈有何看法呢?”
于长清道:“药师的为人,有如云锁重山,只可见巍巍形势,无法见他的真正的面目,对他而言,老夫自承不够了解了。”
李寒秋道:“老前辈和他认识么?”
于长清道:“认识,而且,我们还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
李寒秋道:“以老前辈家人之能,难道无法瞧出谭药师的为人么?”
于长清道:“老夫初和他交往时,彼此谈得倒也投机,老夫觉得对他有些了解,但自和他下过了三盘棋后,忽然觉得对他一片茫然,以后,我们就甚少交往了。”
李寒秋话题突然一转,道:“老前辈,可认识南天一公某人?”
于长清道:“你可是说那俞白风么?”
李寒秋道:“不错,正是说那俞白风。”
于长清道:“一绝、一公、一疯剑,像老朽这样年纪的人了。大都知晓。那疯剑在江湖昙花一出,立刻消隐,不去说他了,一绝就是指令师而言,俞白风就是指那南天一公了,老朽倒和他有过数面之缘。”
李寒秋道:“我是想问他的为人如何?”
于长清沉吟了一阵,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为人有些刚愎自用。年轻时,做事任性,下手狠毒,结了不少仇人,晚年虽然有些悔改,但怨仇已结,很多年没有听到他在武林中活动的消息了。”
李寒秋几乎脱口说出那俞白风被毒所伤,卧床数年内情,但他终于强自忍了下去。
于长清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脸上,道:“你怎会突然间想到了俞白风呢?”
李寒秋沉吟了一阵,道:“我想到家师提过此人,随便问问罢了。”
于长清道:“令师还和你提过什么人?”
李寒秋不愿说出俞白风处境内情,情非得已,只好说了几句谎言,心中甚感不安,但于长清这一问,却又启动了李寒秋的灵机,触类旁通。心中突然一动,道:
“家师还和晚辈提过一事,晚辈当时没有多问,此刻心中仍是有些不解。”
于长清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家师和我提起了百佛图。”
于长清呆了一呆,道:“百佛图?”
李寒秋道:“不错,老前辈可也听说过那百佛图?”
于长清点点头,道:“那是武林高僧超凡大师遗留在人间的至宝。”
李寒秋道:“超凡大师呢?”
于长清道:“圆寂已久了。”
李寒秋道:“那百佛图落于何人之手?”
于长清道:“消息杳然。唉!如是百佛图落入一个好人之手,也还罢了。如是落到坏人之手,这后果就十分可怕了。”
李寒秋道:“那百佛图很有用么?”
于长清道:“老夫也只是听到传言,据说那百佛图乃是超凡大师晚年参悟达摩真经后,演绎而成的一种高深武功。”
李寒秋道:“百佛图顾名思义,是一种佛像,难道,那武功就在佛像之中么?”
于长清道:“据说那是百种不同佛像坐姿,一般人自然是无法了解,但如照着那佛姿打坐之后,自会产生妙用,领悟出那坐姿蕴含的高深武功。”
李寒秋道:“原来如此。”
于长清突然反问道:“令师可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