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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还情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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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秋道:“原来如此。”

于长清突然反问道:“令师可曾和你谈起那百佛图的下落么?”

李寒秋摇摇头道:“没有。”

于长清轻轻叹息一声,道:“希望那百佛图被一个无识之人寻得,把它一火焚去。”

李寒秋道:“老前辈说那百佛图,乃是种武林奇宝,如若被一火焚去,岂不是大可惜了么?”

于长清道:“但总比落于坏人之手,流毒武林,强过千百倍了。”

李寒秋心中暗道:“图已焚去,但那百佛图像坐姿,那已深印于俞白风和娟儿的脑际了,希望那娟姑娘日后将能为武林主持正义。”

这是心中之言,并未说出,那于长清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思了。

但闻于长清接道:“令师近况很好么?”

李寒秋道:“家师昔年一处旧伤发作,不良于行,已决心封剑归隐,不再多问江潮中事了,老前辈认识家师么?”

于长清道:“怎么不认识?昔年,老夫曾和令师论争一事,辩论了三日夜,令师没有对你提过么?”

李寒秋道:“这个晚辈倒没听家师说过。”

于长清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夫心中有两桩事,想和你谈谈,不知是否有当?”

李寒秋道:“老前辈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晚辈洗耳恭听。”

于长清道:“第一件事,是关于那君姑娘,李世兄准备如何对付她?”

李寒秋道:“对君姑娘,晚辈有着一份很深的歉疚。但晚辈当时所得消息,君姑娘之父,乃昔年杀害我父母的元凶,以后,才听到江南双侠的事,但那时晚辈大错已铸,逼死了君姑娘的父母……”

于长清道:“死者已死,往事已成过去,老夫想知道今后,你准备如何对待她。”

李寒秋道:“这个晚辈还未想到,晚辈可以断言的是,在下绝不会和那君姑娘动手相搏。”

于长清点点头,道:“那很好,须知咱们男子汉大丈夫,实也不能和女孩子一般,对那君姑娘,希望李世兄多多担待。”

李寒秋道:“老前辈还有什么事要问么?”

于长清道:“有,那是你习练的剑上手法。”

李寒秋道:“怎么?晚辈可是用错了么?”

于长清道:“那七绝魔剑是武林中绝响,有此之能的人,武林中实难再找第二个出来。”

李寒秋道:“这和晚辈手法,有何关系?”

于长清道:“就老夫所知,那七绝魔剑,如是施用过多,连人发生也要受其影响,这一点,李世兄想必早已知晓了?”

李寒秋道:“这个,这个,晚辈还来听见家师提过。”

于长清道:“不会错,老夫昔年论道之时,亦曾和令师论过此事。”

李寒秋道:“既是如此,晚辈以后小心一些就是。”

于长清道:“令师剑招虽然凌厉,但究非正统剑道,老夫奉劝世无一句,不妨习习其它剑法。”

李寒秋道:“这个要请教老前辈。”

于长清道:“好,明日我就传你一套剑法。”

李寒秋道:“老前辈准备传我什么剑法?”

于长清道:“天下武林,万流归宗,除非特别的武功之外,一般剑法,大都相同。虽不能用作克敌之用,但习来可以强身,如果硬要把武功分作门派,老夫那剑法,该是武当门下剑法了。”

李寒秋心中一动,反问道:“老前辈,晚辈也想请教一事。”

于长清笑道:“很公平,老夫问了你不少事,你也该问问老夫了。”

李寒秋道:“老前辈精通神卜之术,可推算事情成败,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于长清笑道:“你相信卜卦之说么?”

李寒秋道:“晚辈本来不言此说,但平姑娘却力持老前辈术能通神,方秀这些年中无往不利,就得力于老前辈神卜相助甚多。”

于长清道:“卜算之术,确具神奥,但老夫还无此能耐。这些年来,方秀一直被老夫卜算之说所惑,那是因为他自知所作所为,都非正道,心有所忌,不得不沉醉于此道,以求逃避。”

李寒秋道:“方秀每遇疑难,都赶来老前辈处请教,老前辈必为借箸代筹,想来,那绝非信口开河了?”

于长清笑道:“方秀心机深沉,任何行动,事先都已经有了很精密的计划,见我之时,求问成败,老夫就借卜算之名,推敲演算,借卜卦之法,说出他的优劣成败,唉!老夫用此法救过了不少的人,也用此法,得到了方秀不少隐秘。”

李寒秋道:“那是说方秀的为恶阴谋,有不少都在老前辈胸中了?”

于长清道:“可惜的是,那方府之中,已然隐有高人。那人的心计,更毒过方秀十倍,手法之绝,行事之毒,方秀是望尘莫及。”

李寒秋道:“老前辈可已知晓那人是谁么?”

于长清摇摇头,道:“很惭愧,老夫几次想从他口气中,探问出那人的姓名,但却都未能如愿。”

李寒秋道:“方秀是故意逃避么?”

于长清道:“就老夫所见而论,那方秀似乎是有阒难言之隐,不愿也不敢说出那人姓名。”

李寒秋道:“老前辈识人甚多,如若仔细地想想,也许不难找出点蛛丝马迹。”

于长清沉吟了一阵,道:“自然,老夫心中,也有几个假想的人物,只不过无法确定是谁罢了。”

李寒秋道:“老前辈看那谭药师可能么?”

于长清道:“有,而且是大有可能。”

李寒秋道:“就晚辈所知,那谭药师确和方秀有所勾结,只不过,晚辈有些弄不清楚,那谭药师和方秀之间,是何关系?”

于长清道:“如是谭药师和方秀合作,方秀的才智,自非谭药师的敌手。”

李寒秋道:“那谭药师,可是精于易容之术么?”

于长清道:“就老夫所知,谭药师在江湖之上,一直以真正的面目出现,但以他对医道的精妙而论,易容对他实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了。”

李寒秋道:“那韩公子的为人,老前辈有何看法?”

于长清道:“一个了不起的才慧少年,下一代武林中的领袖人物,只可惜他生错了地方。”

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准备如何应付这一次江湖大劫?”

于长清道:“兹事体大,非老夫之力所能应付。为今之计,只设法将此讯传入少林寺去,由少林掌门出面,号召武林,合力消去此劫。”

李寒秋道:“老前辈准备到少林寺中一行么?”

于长清点点头,道:“不错,这一趟非跑不可。行舟江上,就是逃避方秀的耳目,我要借此机会,使方秀耳目失去灵敏,找机会到少林寺中一行。”

李寒秋道:“原来如此。”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前辈,在下还想请教一事。”

于长清道:“什么事?”

李寒秋道:“那方秀身中奇毒一事,不知是真是假?”

于长清道:“那倒是真的。”

李寒秋道:“谭药师不能解除他身受之毒?”

于长清道:“谭药师医道精绝,如是他不能疗治的毒伤,世间只怕再也无人能够疗治了。”

李寒秋道:“那谭药师就住在方家大院,如若方秀毒伤医好,只怕就不会遵守信约了?”

于长清道:“我也没有打算他真的遵守信约,只要他不敢追踪,找不到咱们的去处就行了。”

李寒秋一抱拳,道:“老前辈的高见,晚辈十分佩服。”抱拳一礼,接道:

“老前辈可要休息么?”

于长清道:“咱们都累了很久,也应该休息一下了。”缓步向室中行去。

李寒秋行回自己的舱房,只见床褥早已收拾整齐,苹儿正在一张木椅上闭目养神。

大概是步履声惊醒了她,睁开眼望着李寒秋笑笑,道:“累了么?”

李寒秋道:“还好,苹儿,咱们都是朋友、平等相处,以后,不用帮我整理床褥了。”

第四八章 红粉知己

苹儿微微一笑,道:“当丫头当惯了,不自觉的就帮人整起被褥来了。”

李寒秋道:“以后不用了。”

苹儿道:“不要紧,举手之劳而已,李兄不用放在心上。”口中答话,人却缓步出门而去。

李寒秋低声道:“苹儿,你很累么?”

苹儿人已走到舱门口,闻声回过头来,道:“有事么?”

李寒秋道:“你如是不嫌累,再坐一会,咱们谈谈成么?”

苹儿点头笑道:“那有不成之理。”缓步行了回来,仍在原位坐下。

李寒秋道:“你见到那位君姑娘了?”

苹儿道:“见到了,她很美,沉静得近平世故。”

李寒秋道:“我逼死了她的父母,她在场亲眼看着,所以她恨我很深。”

苹儿道:“那不能怪她,不论何人,都无法忘去这血淋淋的仇恨。”

李寒秋道:“所以,我们相处一舟之中,我心中十分不安。”

苹儿道:“你怕她报复?”

李寒秋道:“那倒不是,不过,我看到她、想到她,就有着一种很深的不安。”

苹儿道:“可要我去代你疏通一下么?”

李寒秋摇摇头,道:“不用了,她心中对我怀恨巳深,你去劝说,反将招她之疑。”

苹儿心中突然一动,道:“你说这些话,用心何在。”

李寒秋望了苹儿一眼,道:“你心中想的什么?”

苹儿道:“你可是存了杀她之心,所以,希望说动我。”

李寒秋道:“唉!半年之前,我确有此心,但现在,不会了。”

苹儿似是突然间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似的,嫣然一笑,道:“我去问问师父,他老人家准备如何安排君姑娘?”

李寒秋笑道:“不用急在一时,明日再问不迟,我和你谈了这些话,希望你谅解一件事。”

苹儿笑道:“果然是弦外有音,你说吧,什么事?”

李寒秋道:“我想我离开这里,对我和君姑娘,都会好些。”

苹儿脸上忽现黯然之色,道:“你是说你要走?“

李寒秋道:“是的,离开这艘船,如是我留这里,对那位君姑娘太不利了。”

苹儿突然垂下头去,道:“我呢?我应该怎么办?留这里,还是跟着你走?”

李寒秋道:“你心里怎么想?”

苹儿道:“跟着你走,只怕你不肯带我。”

李寒秋道:“苹姑娘,我觉得你应该和师父商量一下再决定,跟我走,留这里,都不要紧,我离此,也没有一定的去处,只是我觉得应该避开那君姑娘,她想到我在此舟之上,只怕是席不安枕,食不知味。”

苹儿突然间,由心头泛出一股同情之心,缓缓行到李寒秋身前,无限温柔地说道:“这不能怪你,也不用负疚太深,你满怀仇恨找上他们,自然是难免伤人,你不肯杀君姑娘,那已是心存仁慈了。”

李寒秋苦笑道:“不用安慰我了,我刚才和于老前辈谈了很多,他是位胸有成算的人,带君姑娘同到舟上,只怕别有用心,我留这里有些不妥。”

苹儿温柔的点点头道:“好吧,我问问师父,咱们明天再决定,好么?”

李寒秋站起身子,道:“夜很深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苹儿道:“你也该躺下休息一下好么?”

李寒秋点头一笑,道:“是的,我也该休息了。”

苹儿缓缓望着苹儿的背影离去,这才轻轻叹息声,和衣而卧。

他这几日来,体能和智力,都有着疲累之感,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熟睡了过去。

睁开双眼,只见身上盖着棉衣被,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和衣而卧,沉沉睡去,记忆之中,身上并没有盖棉被,不知何人替我盖上棉被,竟然是毫无所知,”心念一转,突然挺身而起,暗道:“何人入舱,我竟不知,他可以替我盖衣棉被,也可以要我之命。”

一时间心中疑窦丛生,望着那虚掩舱门出神。

突然间舱门启动,苹儿含笑而入,道:“你醒了?”

李寒秋道:“我醒了。”语声一顿,“苹姑娘,你刚来过我这里了?”

苹儿微微一笑,道:“你睡觉连舱门也不知道关上,我看到你没有关门,本想进来瞧瞧,那知就在我心念转动之际……”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君姑娘突然在舱道之中出现。”

李寒秋吃了一惊,道:“君中凤?”

苹儿道:“不错,君中凤。”

李寒秋道:“她想刺杀我?”

苹儿道:“我不知道她的用心何在?她在你舱门口处,徘徊了良久,不肯离去,后来,听到我的咳嗽之声,她才匆匆离去。”

李寒秋道:“她没有进来么?”

苹儿道:“没有进来,不过我进来了,江上风寒,睡觉竟然连被子也不盖。”

李寒秋道:“是你替我盖好了被子是么?”

苹儿道:“不错,我替你盖上了被子,带上舱门。”

李寒秋道:“苹姑娘,这一夜你没有睡好了?”

苹儿道:“我本来想告诉你,但看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你了。”

李寒秋道:“所以你枯坐了一夜。”

苹儿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李寒秋道:“我是这么猜,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苹儿道:“你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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