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落雨潇潇-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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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尽断之像,心脉碎裂也在迟早之间,就算是再运功疗伤,也是无济于事啦!”
莫孤影面色一变,嘶声道:“崔安,你好狠!”
厉啸天本是追踪莫孤影和柳白二人一路来到扬州,方才一直藏在暗处旁观几人相斗,此刻见莫孤影当真被崔安重创,不由心下一凛:我只道莫孤影习得枯木神功,已是江湖中顶尖儿的高手,想不到这姓崔的女子居然更胜一筹!
他上下打量了莫孤影数眼,只见莫孤影浓眉大眼,一脸敦厚之像,从相貌上哪里找得出半分昔年拜月教教主莫洛的影子?心道:这小子和莫洛相貌上倒当真是不甚相像,难怪付英杰竟然没有半分察觉。当年莫洛之败,就是败在付英杰的武当绝学“缠丝手”之下,想不到如今莫孤影习得枯木神功,居然还是败在了付英杰的弟子手中,这也当真是天意了!
崔安见莫孤影一脸狞厉之状,冷笑道:“莫教主为了报父仇,居然不惜干冒奇险,投入武当门下,只可惜棋差一着,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莫孤影咬牙切齿地瞪视着崔安,厉声道:“不错,我就是想投入付英杰门下,学会了‘缠丝手’,然后让他也死在这一招之下!只可惜我这老贼运气好,等不到我学会‘缠丝手’的这一天!”
崔安和柳白二人都是心下一凛:武当派的缠丝手虽是镇派绝学,但也并非不传之秘,武当弟子只要内功练到一定火候,便会得师父传授。莫孤影武当内功进境一直不佳,付英杰唯恐他贪多务得,一直未曾传授,而江湖中风云突变,却又容不得莫孤影再等,这才令他亲手弑师的逆谋无从实现。
崔安想通了这一节,不由嫣然一笑,道:“我一直还在奇怪,二师兄入门很早,练功又极刻苦,怎地进境如此不佳?现在看来,莫教主天资聪颖,若能专心修习武当一派的武功,成就早就应在大师兄之上,只不过你暗中修习枯木神功,这等阴毒的武功恰和武当心法相克,顾此失彼之下,武当内功的进境却又如何快得起来?这可是你自己不想学‘缠丝手’,须怪不得旁人。”
莫孤影微微一怔,随即冷笑道:“武当派的雕虫小技在我眼中不值一哂,学不学缠丝手又打什么紧?”
白剑洁厉声道:“莫孤影,在扬州城外和虾峙岛上两次暗算师父,必是你安排拜月教中人所为罢?”
莫孤影傲然道:“付英杰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可他武功上的弱点我已一清二楚,第一次在扬州城外,若非有崔安的雪参玉蟾丸,付英杰早就伤重不治,在虾峙岛上,若是没有崔安事先安排下的清兵炮舰接走各大派,整个武林早已在我的手中,哼,这两次都是崔安坏了我的大事!”说着他瞪视崔安,目光之中怨毒无比。
柳剑鸣只觉得全身冷汗汩汩而下,失声道:“好险!”当日若是各大派精锐被困死在虾峙岛上,留守山中的莫孤影自然就做了武当掌门,天下武林各派元气大伤,拜月教岂非早已轻而易举地称霸江湖?
崔安冷哼一声,道:“当年莫教主设计陷害我,说我是拜月教卧底,可是我始终想不透,就算是你想抢夺掌门人之位,和我也没什么相干,何苦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莫孤影狞声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吴氏三雄上山那件事么?”崔安点点头,奇道:“这和吴氏三雄有何相干?”
莫孤影咬牙切齿地道:“吴氏三雄是我拜月教中人,当年我传令他们上山,就是想趁付英杰闭关练功之际出手,就算伤不了付英杰,也至少搅得武当派元气大伤。谁知这三个家伙脑筋不大灵光,居然被你三言两语骗了过去,坏了我的大事,从那时起,我就已知道,想要杀了付英杰报仇,就要先把你赶出武当山!”
崔安冷冷地道:“所以你后来就设局让师父派我和大师兄下山寻找密信,待我们两人分开后,又把大师兄引到拜月教扬州分坛,演了一出好戏给他看,柳剑鸣这傻子自然是一看就信,还自作聪明地擒了小云回去,来一个人证物证俱在,师父焉有不信之理?”
莫孤影冷笑道:“这计策虽然筹划周密,但也只可骗骗柳剑鸣,若是换了白剑洁,十有八九便不会上当。可叹的是柳剑鸣,枉自与你海誓山盟,到头来第一个不信你的竟然就是他!”
柳剑鸣听到此处,禁不住“啊”地一声,失声叫了出来,想起当日自己信誓旦旦地指证崔安是拜月教奸细,心下对崔安更是愧疚异常,颤声道:“小师妹,是我对不住你!”
崔安却全然不向他瞧上一眼,微微一笑,道:“若非莫教主设计陷害,逼得我逃下武当,我也不会有今日的际遇,如此说来,倒还要谢谢莫教主才是!”
莫孤影见崔安笑语宴宴,明知她是故意出言激怒自己,可一想到她方才所说,却又无可辩驳,狂怒之下只觉得胸口又是气血翻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紧接着胸中剧痛,全身也似乎在这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崔安嫣然一笑道:“莫教主受伤太重,万万不可动怒。不过你此时心脉已碎,就算再平心静气也是无济于事啦!”
第257章 新任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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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孤影恶狠狠地瞪视着崔安,厉声道:“我平生只过一件大错事,那就是当年在天坛擒住你之后,下令要留你一命,一时姑息,致有今日之败!”
崔安蓦然间想起当日岳胜仙曾说莫孤影在房中挂了自己的画像,不由面上一红,心道:你这厮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能有什么好心思了?冷笑道:“莫孤影,这些年来你在江湖中翻云覆雨,机关算尽,可曾想到过会有今日?”
莫孤影忽然放声大笑,他这一笑牵动内伤,嘴角又有鲜血涌出,但他此时全身无力,竟已抬不起手臂擦拭血迹,嘶声道:“我固然没有料到会有今日,可是你又何尝想到今日会毙命于此?你为何到现在都不敢去问厉山主杜晓月到底在哪里?只怕是你现下已然动弹不得了罢?我这枯木神功凝聚天下至阴至寒之气,方才已是尽数催入你体内,你就算是神功盖世,若是不立即坐倒运功相抗,不出一炷香的时刻便即全身鲜血凝固而亡,死得苦不堪言。你方才将当年之事推断得一丝不错,可现在这结果,你只怕做梦也想不到罢?”
崔安心下一沉,她方才说话时便已觉得手足寒冷,但只道是夜深露重,并未在意,此刻暗运内力,只觉双臂犹如被灌入寒冰一般,真气至此竟无法运行,肩头如万针刺骨,酸痛异常,双手十指更是已全无知觉。但自肩头以下却是并无异样,虽是不如莫孤影所言般严重,但若任由这阴寒之气侵入,迟早便会如莫孤影所言,全身鲜血凝固而死。
厉啸天瞧出便宜,缓步走入屋中,崔安运起少阳指心法,缓缓在周身经脉运行,与手臂中的阴寒之气相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道:“厉山主,杜晓月现在何处?”
厉啸天悠然笑道:“厉某此来本是想和崔姑娘做个买卖,但现下看来,似乎不必了!”崔安见他步步紧逼,也只得缓步退后。
便在此时,一阵风吹入屋中,带得屋中烛火一暗一明,崔安方才立在烛火照不到的阴影处,而这几步一退,恰是退到了烛火明亮之处,厉啸天突然间看清了崔安面容,不由大惊失色,厉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他见崔安面容与厉克雄有七八分相似,大骇欲绝,情急之下,竟然有些口吃了。崔安心道:今天唯有以话挤得厉啸天自顾身份,无法出手,才能脱身,当即微笑道:“厉山主这话问得奇,难道这半天还不知道我是谁?”
莫孤影见厉啸天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一句话,心道:这小妮子诡计多端,厉啸天只怕是老糊涂了,莫要被她糊弄过去!沉声道:“厉山主,本教秘典《枯木集》此刻在不在她身上,你一搜便知。”
此言一出,厉啸天彷佛忽然从梦中惊醒,转头瞧向莫孤影,淡淡地道:“莫教主,你若是想在临死前看着崔安先死,倒也容易得紧。”
莫孤影毕生心血俱为崔安所毁,自己又被她打成重伤,命在顷刻,心中对崔安恨毒之极,心道:左右我也不过是一时三刻之命,若是瞧不见这小贱人的下场,岂非是平生大恨?
他当即心下一横,道:“厉山主只要一剑将她杀了,拜月教西域数万教众从此唯厉山主马首是瞻,我衣袋中有拜月教教主的绿玉灵符,凭此灵符,厉山主便可号令教众,何愁大事不成?”
厉啸天走到他身前,探手从他衣袋中取出一个锦囊,囊中赫然便是一只形若飞鹰的绿玉灵符。当年莫洛率拜月教纵横江湖之时,向各大派下达战书,信上便盖了这绿玉灵符之印,厉啸天自然是一见便知,心下大喜,将灵符仍收入锦囊,放回自己衣袋中。随即“哗啷”一声长剑出鞘,朝着崔安走来。
崔安淡淡地道:“厉山主有了绿玉灵符,想来是对那《枯木集》不屑一顾了?”厉啸天微笑道:“《枯木集》是天下至宝,厉某这次就是为此而来,岂有不屑一顾之理?只不过姑娘这大半年来行踪不定,定然将此书随身携带,厉某一搜便知。”
崔安冷笑道:“厉山主身为武林前辈,一派掌门,竟然乘人之危,翻检女子衣袋,岂非是下三滥小贼的行径?将来传了出去,不怕旁人笑掉大牙?”
厉啸天双眉一轩,面上怒色隐隐,但随即又是悠然一笑,道:“崔姑娘是当今数得着的顶尖儿高手,倘若厉某今日有所顾忌,就此放过了姑娘,只怕他日还要落得与莫教主同一下场。厉某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既要成就大事,岂能再有妇人之仁?不但姑娘活不过今晚,柳白二位只怕也要陪着崔姑娘送命,否则今日之事当真传了出去,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唉,想不到武当派精锐弟子,竟然要尽数死在此地!”
柳剑鸣怒道:“厉啸天,你这无耻之徒,要杀就杀,不必惺惺作态!”
厉啸天手持长剑,缓步走向崔安,淡淡地道:“崔姑娘不必担心,厉某会先将你一剑杀死,翻检死人衣袋,就无可非议了罢?”
崔安见他满面杀气,心下一寒,沉声道:“厉山主,杜晓月可是在你手中?”
厉啸天冷哼一声,道:“杜晓月这逆徒假扮朱三太子,私藏传国玉玺,桩桩件件,我早已查明,若非他以《枯木集》为要挟,就凭他忤逆犯上、背叛师门之罪,我早就该下手清理门户。”
崔安心下一喜,颤声道:“你没有杀他?”
厉啸天嘿嘿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二人倒是情深意重得紧,他说是知道《枯木集》的下落,这大半年带着我大兜圈子,就是不说这秘笈在崔姑娘手中,生怕我出手伤了他的心上人。嘿嘿,若非我查出莫教主也在追踪崔姑娘,只怕现下还在西域的沙漠之中呢!”
崔安心下一沉:难怪这大半年来在中原各地找不到五阴山众人的踪迹,原来是被晓月引到了西域!现下厉啸天举手间便可取到《枯木集》,晓月岂非难逃一死?
她怔怔地盯着厉啸天,一时间竟然不敢再问。
第258章 惊闻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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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啸天冷冷地道:“既然崔姑娘离死不远,厉某也不妨直言相告。杜晓月这逆徒发觉我要赶回中原,竟然猜到了是要去追踪崔姑娘,拼了命要逃走报信,自己慌不择路,掉下了山涧,此刻只怕连尸首都烂掉了!”
此言一出,崔安只觉如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心知此时厉啸天占尽上风,根本不必谎言相欺,喃喃地道:晓月真的死了?一念及此,心中一阵剧痛,肝肠寸断之下,再也没有求生之念,闭上双目,低声道:“你动手罢!”两行珠泪顺着面颊簌簌而下。
厉啸天长剑疾刺而出,堪堪刺到距崔安咽喉仅有数寸之际,突然间一阵目眩,只觉得眼前这女子从眉目神情中无一不像极了付春梅,这一剑凝在空中,微微颤动,竟然刺不出去。
便在此时,忽见一道人影从门外疾扑而至,大声道:“爹爹,不能杀她!”说着夹手去夺厉啸天的长剑。
厉啸天终究是武学大家,虽是正值心神不属之际,一遇外袭,自然而然地便出手抵御,长剑斜斜刺出,反手刺向来人胸口。
蓦地里一条白色长绸疾飞而至,卷住了厉啸天的手腕,只听一名女子的声音怒道:“怎地连亲生儿子也要杀?”
厉啸天长剑甫一刺出,便已发觉来人正是厉克雄,当即硬生生凝住剑势,但蓦然间听到这女子的声音,登时心神大震,又瞧见缠在手腕的长绸,长剑不由自主地脱手落地,失声道:“梅儿,是你么?”
只见一名身着淡黄色衣衫的中年美妇立在门口,秀眉微扬,双唇紧抿,一副薄怒未消之态,正是付春梅!
厉克雄快步走到她面前,笑道:“娘先别生气,这也怪不得爹,是儿子要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