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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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丫头长得倒是清秀,抬眸看向羽彤的时候,有一丝小小的惊讶,没想到辽王妃长得如此标准,鹅子脸、玲珑眸、俏鼻梁、朱红唇,一袭红嫁衣,风吹长发散,美得动人,倾国倾城。
“奴婢东雨拜见王妃娘娘。”
“奴婢西阳拜见王妃娘娘。”
她们赶紧上前盈拜,行为大方得体,一看便知是在这深宫里呆了许多年的。
“免礼。”羽彤拂袖示意东雨和西阳起身,抬眸正好与南宫云轩的视线相遇,幽幽的蓝色变得迷离起来。
“明日大婚之礼,你要养足精神。”南宫云轩轻启唇,丢下淡淡一语,已然拂袖而去。
颀长的身影永远都是那么的潇洒不羁,不过也透着一分不可言喻的沉重
一切都还是陌生的,陌生的宫殿,陌生的宫女,陌生的床榻,羽彤这一夜却睡得很沉。
亦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声轻呼,“小姐,醒醒。”好熟愁的声音,温婉动人,好像是胜男的,吃力地打开眼帘,一抹明亮的阳光射进眼里,赶紧地又闭上,待到适应过来,她才缓缓地打开。的确看到的熟悉的面孔,两条大麻花辫垂在胸前简单大方,平日里的玄色换成了亮丽的瑰红。
胜男这丫头今天看起来好精神。
咦,不对,这不是她在燕京城“天上人间”的小阁楼,赶紧地起了身来,四下扫量一番,红毯铺地,祥云纹镶嵌,颇是华丽,几凳桌椅皆是上等黄花梨木,南窗下还有软榻一座,榻上一几,几上一香炉,青烟袅袅,满室郁香。
床前站着的除了胜男,还有亦瑶和昨夜的两名小宫女东雨和西阳。只瞧东雨和西阳手里捧着凤冠和红盖头。
这都是昨夜她落在马车上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亦瑶最是活泼,一瞧见羽彤醒来,一满脸喜笑的迎上去。“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要好好地准备。”
“你们?”亦瑶和胜男为何也在惊羽宫,羽彤略惊,以迎亲队伍的行程来算没这么快的。
“昨夜小姐被辽王带走了,北堂公子就来了,我和胜男就坐了小姐的马车,马不停蹄赶到龙城。一到龙城,辽王就派人接了我、胜男还有斩龙入宫。”亦瑶眨着一双灵活的眼睛,讲得很是兴奋。
原来如此。
“斩龙呢?你们昨夜没事儿吧?”羽彤扫一眼门口,未见斩龙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小姐放心,斩龙昨天夜里为了追赶刺客,可是奔跑了几十里路,乏了,歇着还未醒呢。”胜男一边说一边搀了羽彤起身来。
“还有北堂公子派人把平阳王送回燕京了,这会儿怕是皇上要治他的罪呢。”一说到平阳王,亦瑶眼里就直冒金光。
想到他现在变成个独眼龙就高兴得厉害。
“王妃娘娘,快些更衣吧,今天是娘娘的好日子。”东雨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了。
“瞧都忘记正事了。”经东雨这么一提点,亦瑶赶紧自罚地拍了拍脑袋,与胜男一齐搀着羽彤下了榻来。
美丽的女子,晨醒时分愈是明丽,肤嫩如水,似刚开的花朵,不点妆,不描眉,都能如此倾城。
重新着上金缕嫁衣,墨发绾起一个圆髻,余发披在脑后,戴上凤冠。再瞧铜镜里的佳人儿,美得愈是深彻。
金缕嫁衣不仅仅是十二年这个数字,而是一分深重,一分天长地久,如此喻意的衣裳穿在羽彤身上,叫她觉着有几分沉重。弯眉描上青黛如初起的月儿映着两潭清澈的湖水,长长的眼睫浓密卷翘似展翅的蝶儿,鼻翘如玉斧雕过一般,还有唇,妖红的颜色点上去,看不到半点的俗气,更多是高贵大方,尤其是一双清眸里隐隐含射出来的精明,那是睿智的光芒。
从前的十三小姐怕是万万不会想到会穿着如此隆重出嫁吧。
而且破天荒的,由丈夫亲迎于深宫,她竟要从这惊羽宫中出嫁。这在东楚宫制中是不允许的,新郎和新娘在成亲前一天是不可见面的。
然,昨夜发生的事却是离奇曲折,一场惊心,又是一场动心。
“王妃娘娘真美。”东雨不由地赞叹。
“真是美到骨子里。”西阳的眼也睁得老大。
铜镜里,点朱描眉的女子宛如一朵莲花,清水中出,高风亮节,她高贵并不妖媚,她脱俗并不庸俗。
也难怪东雨和西阳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当然,我家小姐是最美的。”亦瑶得意地昂起头,与胜男互视一眼。
“瞧瞧,你们的小嘴一个比一个甜。”羽彤忍俊不禁,连笑容都是如此清丽。
“王妃娘娘,吉时已到。”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名小太监的声音。
“马上就好了。”东雨接了一句,已将手中捧着的红盖头盖到羽彤的头上。
皆是盛妆打扮的亦瑶和胜男扶起羽彤,出了宫闺。
初夏风徐来,晴空万里,不见半丝云彩,蓝天好像被水洗过一般,碧蓝碧蓝的好像一块玲珑剔透的水晶,将整个辽宫笼罩在喜庆的氛围里,张灯结彩,红毯铺地,几乎每个角落都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惊羽宫门口,一行女官整齐站立,她们身后是一顶豪华的乘辇,辇身帘布皆是明黄之色,其绣凤纹,就连门帘前的玉珠串子都是用上等的湖珠串连而成。
羽彤一出宫门,东雨和西阳就示意亦瑶和胜男将她扶到南边位置站立,接着一名领头女官执一书册步踱到其跟前跪下,打开册子,念道:“得南岳帝之允,乘东楚君之美,今本王特立欧阳家十三女欧阳羽彤为正妃。”
在古代,成亲之礼颇为繁杂。幸好羽彤乘着闲时读了不少东楚书籍,其礼倒也知道些许,待女官念完册子,她微低身,慎重地接过来,代表她愿意接受王妃的地位,再将册子交于旁边的东雨。
“王妃娘娘请登车辇。”女官交完册子,已然起身,退让到一边躬身做出邀请的姿式来。
其后的女官也皆退让到一边。
东雨和西阳赶紧地走到辇前,将帘子拉开,亦瑶和胜男扶着羽彤上了辇
初礼终于结束,车辇缓缓移动,驶向了举行大婚礼的广浩宫。
透着车辇的纱帘,羽彤看到了宫道两道的情景,年轻宫女们立于宫道两旁,皆是盛妆打扮。车辇驶过,她们皆一跪拜,其气恢泓,比起欧阳雅兰大婚之时还要壮观。
女子皆看在眼里,心里暖融融的。
辽王对她倒真是不错。
广浩宫如其名,瀚海无边的气势,红漆宫门耀眼夺目,守门的士卫身上皆着了红色。
车辇就在宫门前停下,羽彤赶紧拉下了红盖头,此时该下辇步踱了。
“王妃娘娘,该下辇了。”辇外传来女官的声音,接着帘子被拉开,亦瑶和胜男赶紧地上前,将羽彤搀下。
透过红纱盖头,羽彤能将眼前的一景一物看得清楚,又是长长的宫道,踩到青石板,有种飘缈在云间的感觉。宫道两旁依然是端端站立的宫女,见她行来,同样的一一叩拜。微微抬眸,看到了远处的台阶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红色的喜服上绣着的是狂傲的龙纹,环佩在腰,冠珠清透随风撞击出甜美的声音,火红的颜色衬得他的脸颊愈是俊雅,眉长若月,眼明似水,雕琢的鼻梁,性感的唇,铜黄的肌肤点缀,精致的一丝不苟。
此刻,他负手站立,昂着头,眸里的幽蓝愈是深沉,傲睨世间,依然是扫不去的冰寒,周身侍卫环立,自然少不了洛凡,他今日的衣着也鲜艳了不少,提剑站在离辽王最近的地方,东西两面皆是五品以前的官员,排排站立,官服绯、紫、绿层次分明。
不过离南宫云轩较近的还有一行人,男人、女人皆有。其左侧有一妇人,大约四旬左右,姿色上等,气质华贵,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定是一美人胚子,一袭紫红牡丹袍衬着她的脸愈是白净,那双眸微微眯着,几分严厉,又有几分慈爱,黑发绾一个垂云髻,一抹金色细抹额环过额前,简约得体,发上再没有多余的装饰了。
这妇人定是南宫云轩的姑姑南宫琴。
十八年前,南宫云轩为质子入东楚,南宫琴为使者同入。质子与使者不同处就是,质子须受东楚监管,而使者是做为两国通好信使,可自由出入各处。南宫琴来东楚时,还未嫁人,在东楚呆了几年之后,嫁了一东楚商人,生了三儿一女,丈夫就去世了。
后来东楚先皇封南宫云轩为辽王,入住龙城,南宫琴就带儿女投奔了他。做为使者,她本可回故国的,只是这些年来,她都未动回国心思,倒也奇怪。
再瞧南宫琴身侧,美女如云,细细数来,亦有十几人,个个生得都是风姿婉约。
不用多猜,定是南宫琴的女儿以及几房儿媳,其余女子是连带的亲戚。看,正挽着南宫琴的一女子,年纪大约也是十六七岁,生得眉目分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细眸更是给她添了几分优美,一袭绿衣托着嫩嫩的小脸仿佛田野里的一朵小花。仔细瞧去,她与南宫琴有几分相象,定是南宫琴唯一的女儿木清菲了,如此美丽妙人在看到羽彤踏进广浩宫的那刻,眸里的冷光愈是多了几分。
再往旁边依次是南宫琴的大儿媳苏映雪、二儿媳段紫菌、三儿媳离雅慧。个个皆是美人胚子,华衣飘飘,争奇斗艳,不过大儿媳苏映雪倒是有几分异状,腹部微微隆起,该是有孕在身。
这一切,羽彤皆掌握在心。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看来这里又是另外一个勾心斗角的金丝鸟笼。
那位姑姑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慈祥,在羽彤进入广浩宫的那刻,她眼里多的分明就是一抹犀利。
“王妃娘娘到。”只听到旁边一声太监的高唱。
站在台阶之上的南宫云轩蓝眸一眯,一甩红艳的长袖,盈步下了台阶。搀扶羽彤的亦瑶和胜男刻意放慢了步子,就在辽王下台阶之时,她们也刚好走到上台阶之处。
“爱妃,本王来牵你。”南宫的眸眯得愈深,将羽彤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嘴角的弧度愈来愈长,扬手示意亦瑶和胜男退下,同时大手一挥,抓了她交叠放在身前的小手,“你,终于是本王的呢。”末了,他忽得朝她靠近几分,邪邪一语。
第八章花烛夜
好个南宫云轩,何时学会油腔滑调呢。
羽彤微微侧身,透过红纱盖头的斜沿清晰地看到了地上的那双红靴,厚重的靴底,金线绣成的龙纹更是精致得不可挑剔。
南宫,应该是个完美主义者。做为一方霸主,想必他的心思并不比东方璃少。小手被他紧紧握住,依然是温暖的感觉袭上心头。
好像许久,许久,都不曾有男子给过她这种感觉。羽彤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迈上台阶,纤腰挺直,即使是红纱遮去她的容颜,她行走而上的气质风姿都能让人着迷。
这时南宫琴早已带着文武大臣,以及众女眷入了广浩宫大殿。
广浩宫是辽宫里举行庆宴的地方,自然辽王的婚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空阔的宫殿没有太多的装饰,唯独叫人觉得震憾是殿中的十六根顶梁柱,柱漆金色,每根柱上都雕有各种形态的龙凤图,纠结、交织,生动逼人。
如此大殿怕是能容下几百人。
五品以上文武官员按照官级高低分别坐于两侧,南宫琴席主座,她是南宫云轩的长辈,自然以高堂来论,其余女眷家属皆立于南宫琴身侧。殿中的纱幔早已换成喜庆的红色,高灯挂起,格外耀眼。
再说左边侧座,离南宫琴最近的地方坐着的是北堂泽,今儿他略有所不同,一袭金色长袍,墨发不扎不束,披散脑后,额前习惯性地绕着一条抹额,气质勃发,俊颜露笑。
旁侧,洛凡提剑而立,眼见新人入殿,唇角展出一抹欣笑。从辽王三岁起,他就一直陪伴左右,如今王爷成家立业,他心底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这时羽彤和南宫云轩已经步入大殿正中,接照礼仪,该是行礼的时候了。果然一名身着紫袍的礼仪太监从内殿出了来,端端正正地立于殿前,眼睛直直地盯着摆在北面的沙漏,待最后一颗沙子落下,他一挥手中拂尘,尖唱道:“吉时到,行礼。”
礼仪太监的尖唱落下,随即就有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嬷嬷捧着喜带上了前来,一头交到南宫云轩手里,另一手牵到羽彤手里。
然后嬷嬷便退到一侧,搀了羽彤的胳膊。
“一拜高堂。”礼仪太监又一声尖唱。
论辈分,南宫琴是长辈,论君臣,辽王为尊,故而不行跪礼,只低身福拜。羽彤也随着身旁嬷嬷的指点,微微弯了身。
“好,好,都起了。”南宫琴眯着眸一脸的慈笑,众人皆喜,唯一站在她身侧的水清菲,小手绞在胸前,满眼不悦。
虽是不悦,但也没人注意到她。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此声尖唱之后,南宫云轩的头稍稍一昂,幽深的蓝眸扫一眼主座上的妇人,红唇笑得妖娆,宛如夜色里盛开的一朵春香,转身,目光落在新娘子的红盖头上,那笑愈是妩媚。
一向冷冰冰的辽王居然也有如此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