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皇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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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放我们出去!”
“他定是个邪君,一做皇帝就给我们带来灾难!”
“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得叫他好活。”
“冲啊!”
又是一阵人涌浪潮,栅栏几乎快要破开,很快地,士兵们又架起新的栅栏钉牢,继续维持着兵与民的斗争。
然,南宫云轩却并不在此处,他定是去疫病区呢。在东城里,疫病区与其他百姓已经隔开。
看到此情此景,羽彤一向沉着的心揪了起来。疫情不止,民怨难平。当务之情要尽快找出疫病之源,到底是瘟疫,还是人为呢?
仲夏之际,出现疫情,倒是颇为少见。
羽彤带着亦瑶和胜男从小路入了城中,这条小路是直通疫病区的,到处都是焚烧的痕迹,如今已是没了人烟,一片荒芜。
虽说这里不是平川城最繁荣的地带,但从前也是小桥流水人家,百姓安居乐业,不过短短几天,就变成废墟,的确叫人伤感。
“小姐,我们该做些什么?”亦瑶吸了吸鼻翼,气息里都是烟尘的味道,这烟尘里有尸体焚烧过的味道,不由地浑身打了个颤。
“先看看东城的水源再说。”羽彤的弯眉一沉,面色冷静。水源、动物、人都是瘟疫传播的途径。
“听说东城百姓饮得都是地下井水,在东城里有一口万年井,可是这一代百姓的最重要的水源。”胜男想了一阵儿,说道。
“胜男,你怎么知道的。”亦胜追问一句。
“这是当然,我们做大夫的,熬药之水最为讲究,我初来南岳的时候,就听说平川东城有一处好井,清得很,最适熬药了,都没机会来看看了。”胜男很是兴奋地回道。
不过如此情况来看,倒是有些毛骨悚然,说罢,脸色黯了下去,可惜了,再好的井水,现在也不敢取来熬药了。
“我们去看看那口万年井。”羽彤一拂袖,加快了脚步,穿过纵横交错的小巷子,每条巷口处都有水井,井倒是不大,也是这数十年来才挖掘的新井而已。胜男口中所说的万年井倒是没发现。
就在她们要放弃寻找的时候,却听到一声狗吠,接着就是猛烈的惨叫声。羽彤微惊,带着亦瑶和胜男穿过前面的残墟,眼前一片开阔,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先前东城最热闹的地方,周围四通八达,中间有一井台,台上立有牌坊,清晰的三个大字——“万年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井。
的确像是很古老了,井台上的砌砖花纹都很老旧了,而且上面的雕琢字样都不是这个朝代的。
另者,较为奇妙的是,井水几乎与井口相齐,一片晶莹,清澈如玉。而四周皆有三尺来高的铁栅栏相护,估计是为了防止行人落水而建。旁边井台不远,一只野狗吐着白沫一番痛苦挣扎,渐渐僵冷。
“这是不是万年井?”亦瑶好奇地往前踱了两步。
“应该是吧。”胜男不太确定。
羽彤却未着急,只是绕着井口踱了一圈,此井比起其它井要大好几倍,而且井台周围光滑明亮,显然周围人们是经常在这里打水,才会留下磨亮的痕迹。
“小姐,这井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亦瑶问道,同时瞥了一眼旁边死去的野狗,又有些动摇。
“狗应该是中毒。”胜男取了旁边的树枝,拨了拨小狗的嘴,回道。
“井水有毒。”亦瑶盯着井水看了一阵儿,眉头一蹙,很是肯定地说道
“小姐,不会吧,你就光看看就知道有毒?”亦瑶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胜男犹豫了片晌,也是不太信,但看着小姐如此肯定,她还是多了个心眼,从随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一枚银针,上前一番试探,果然不多一会儿,银针入水一端便成了黑色。
“真的有毒!”亦瑶叫出声来。
“小姐,你怎么知道?”胜男大惊。
“如今正值仲夏,芳草繁茂之际,井周围的草怎么会枯呢?”羽彤回睨了一眼,井水周围的青砖缝隙里冒出的几株草都枯萎了,方才来之时,那些小巷子里的水井周边都是草叶繁茂,只有这口万年井,与众不同。
而且井沿上有水痕,与野狗死去的地方皆属同一处。若是猜得没错,定是野狗经过此处,觅水中毒身亡。
不过按照银针上的黑色沉积物来看,毒性不致于如此之强,野狗应该先前已染了疫病。
“小姐,你可真是观察细微。”亦瑶和胜男随同羽彤的视线看去,的确青草皆枯,不同寻常。
万年井周围最为繁荣,也是疫情最重之区,这里人烟已空,该烧的都烧光了。如此看来,哪里是天灾,分明就是人为。
“看来这场瘟疫是有人刻意为之,胜男,快取水样。”羽彤四下扫一眼,明亮的大眸里浸出一抹笑意,心头的大石稍稍落了地。不是天灾是人祸,纠出根源就好办了。看来此行不虚。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聪明呢?”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并不陌生。
第四十四章慕青的痴爱
羽彤闻声回首,看到的却是一个并不熟悉的面孔,干净的脸颊,清秀的眸子,远远的凝望,黑瞳深处一丝哀怜惹人动心,一袭青衣飘飘,倩影柔美,阳光下秀发如云闪闪发亮,梳了一个垂云髻,别几枚珠花,简约大方,秀丽端庄,身姿娇巧,好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红润的唇儿微微一抿,淡淡一个巧笑。
那笑虽如清泉般清澈,但隐隐之中却包含了别样的情愫,似喜似忧,似恨似怒,百种情绪流转。
“你是谁?”亦瑶和胜男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瘟疫泛滥之处,却还有如此娇美的女子自由出入,她当真不怕死呢。
羽彤许久没有作声,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对方,细细地打量,身影娇小,翩翩如蝶,有些眼熟,还有她的声音,她眼中的哀怜,潭底深处浸得的那丝淡淡的妒忌意,是她?“你是慕青姑娘?”
那个叫慕青的女子给她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大婚之夜,寻死觅活,怎能忘却的了。
只是这张脸比起那夜见她时,窘然不同,白嫩如雪,没有一丝的疤痕,甚至还有几分白里透红,亦是倾世绝色的小美人一个。
“慕青姑娘?”亦瑶和胜男大惊,她们惊讶的无疑是她的脸。
“王妃——不,应该叫皇后娘娘才是,娘娘好眼力,这也能认出来。”慕青淡淡地笑着,低首垂眸瞬间,总是掩不住的哀怨,惹人怜惜,“多日不见,皇后娘娘还是这么聪明绝顶,叫慕青好是羡慕。”唇角抿出的暖笑像田野的小野花似的。
“你真的是慕青姑娘?”胜男温润的眸子瞪得好大,那夜给慕青把过脉,看过伤,她的脸明明狰狞可怕,这会儿怎么如此干净灵动,不可思议,“姑娘的脸好了?”
“我倒是希望好了。”慕青清秀的眸子微微一眨,眼瞳里掠过的哀伤很快消失,忽然她的小手伸到颈脖处,慢慢地撕起一层皮脂,接着一带劲儿,那是块人皮面具,被扯开的一瞬,气息凝固了,巴掌大的小脸上到处都是疤痕,纵横交错,有的像网状,有的像山丘。
大婚那夜见她时,她的脸上除了疤痕,还有脓疮,这次再见,病情似是好了许多,至处不再流脓化疮。
也对,若不是她服了草毒,那张脸不会霜上加雪流脓化疮。记得那夜之后,南宫云轩禁止了她的足,要她好生休养的,这会儿为何会出现在平川,还在这疫病重症区,一定有蹊跷。
亦瑶和胜男远远地看一眼,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的确眼前的女子是慕青,人皮面具下是面目疮痍,惨不忍睹。
“慕青姑娘应该好好在龙城休养,如今平川突发疫病,你到此处来定会叫皇上担心的。”羽彤的唇角含着淡淡笑意,踱上前去,态度颇是亲和。无论怎样,她都是南宫云轩的救命恩人,以礼相待自是应该。
“他会担心吗?”慕青摇了摇头,神情有些凄楚,“王爷,不,他,应该早已把我忘了。”
“慕青姑娘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怎么会忘了。”羽彤柔声安慰,眼前的小女子神色怔怔,颇是不对劲儿。
他能逃过龙城辽宫众多侍卫的监视来到这里,就已经不平常了。按理说,洛凡已入平川,如今镇守龙城的人一定是牡丹。
这位被皇室所遗弃的“皇长子”——东楚真正的长公主唯一可以依靠和帮助的也只有她的亲弟弟了。
虽说羽彤与牡丹只有“美人苑”的匆匆一见,相处时间并不多,但凭着她的识人能力定不会看错,她虽为女子,性情爽朗,定能恩怨分明,帮着弟弟照顾好救命恩人的。
只是慕青已活生生地站在面前呢。
“忘了,他把辽宫的女子都忘了,只带着娘娘在身边,青儿真是羡慕娘娘啊。”慕青哼笑一声,娇弱的神情里愈是更多的哀凉,“三年了,我为他付出的,他一点儿都看不到。”
似埋怨,似凄恨,小女子的眼里百转千回。
“慕青姑娘不要胡思乱想,从龙城到平川,路途遥远,想必也乏了,这样吧,本宫先带你回宫歇息,待皇上归来,你就可以见到他了。”羽彤低眸沉思了一阵儿,做出一个决定来。
这个南宫云轩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惹了不少女子的喜欢。这个慕青也是为了他,才会容颜尽毁,于情于理,都该好生待她的。
只是从第一眼见她起,就知道这女子对南宫云轩的情意非同一般,而她也未免像她表面这般柔弱。
愈是看似柔弱可欺的人,愈是不可欺。
不管此行她是何目的,先以静制动。
慕青却是摇了摇头,冷痴痴地看了一眼羽彤,朝后退了两步,刻意地拉开距离,道:“皇后娘娘不想知道慕青是如何逃出辽宫的吗?”
“想。”羽彤回答地干脆,她有种预感,平川瘟疫很可能与眼前的这个柔弱女子有关。
“我天天很听古神医的话,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慕青的神情有些空洞,有神无神地眺望了一眼四周的狼籍废墟,“本来以为我治好了脸,他就从北漠回来了,没想到他却回了南岳,做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其实以他的才能做这天下霸主都不为过的,我为他高兴,所以我想来当面来恭喜他,我偷了古神医的药,把侍卫和宫女们毒晕了,逃出了辽宫。”
小小的娇弱女子,长途跋涉来此,可见她的毅力非凡。“不管慕青姑娘是如何来到平川城的,相信皇上都希望你能好好休养,不是吗?”羽彤神情淡漠,眉色镇定。
“是,皇后娘娘说得是。”慕青突然盈身一拜,倒显得客气了,“慕青想请教娘娘一个问题。”
“你说。”羽彤轻启朱唇,态度温婉亲和。
“皇后娘娘觉得这场疫病,平川百姓抗得过吗?”慕青稍稍敛了敛神,清秀的眸子不再像先前那样空洞,而是多了一抹流光,仿佛从某一种境界里抽离出来,神情振奋了许多。
“当然,本宫觉得东城的疫病源头很可能就是这口井。”羽彤很快捕捉到慕青的神色变化,的确怪异,清亮的眸光瞍了一眼身边的万年井。
“娘娘聪明绝顶。”慕青抿唇又是一个淡淡笑,楚楚可怜地垂眸,从衣袖里掏出一只小瓶药来,托在手中端说了许多,“真没想到古神医的药这么厉害,短短三天,毒气入城,沾者即死,比疫病传播还要快。”
“是你下的毒?”亦瑶和胜男大惊,万万没想到的眼前的娇弱女子会做出此等事来。
慕青点头又摇头,“不是下毒,我只是想制造一个机会,想见见他。皇宫万千守卫,哪里有人会相信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他笑,笑得淡淡的,就像一丝微风划过。
“你,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亦瑶指着慕青一个冷噤,“你下药就是为了见皇上一面?”
从这样一个娇弱女子的口中说出来,凄惨又可恨。
“是啊。”慕青回答地坦然,忽得闭上眸,似在憧憬着什么,“他关心百姓,定会出城巡察,刚才我远远地偷看了他一眼,真好。他还是三年前的辽王,天下无双。”
“慕青姑娘,伤及无辜只为一已之私,你觉得良心何安?”羽彤吸了一口凉气,本来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儿。
只是这样一个芳华少女做出此等极端的事儿,却叫她有些寒心。
“良心安不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见到他。”慕青的眼神还是那样无辜。
“小姐,她就是个疯子,别理她,我们取了这井水,早些回宫去。”亦瑶和胜男互递了一个眼神。
“你们不要小瞧古神医的医术,他制的毒药,天下只有独一无二的解药,而这解药就在我手中。”慕青拿着手中的瓷瓶,对着白晃晃的太阳光,开始端详,嘴角的笑意愈浓,“来了这东城的人,你觉得有几人可以回去的?
“你是什么意思?”胜男的眉头一蹙,追问一句,“皇上也来了,难道你叫他也回不去吗?”
“他以及他身边的人当然没事儿,不过你们三个人就有事了。”慕青笑盈盈地收了手中的瓷瓶,端端地放进衣袖里,“跟着古神医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