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在天涯-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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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干什么?”小姑娘惶然问。
“他到里面去了。”妖道向对街一指。
“什么?”连九州游龙也大惊小怪。
“胡说!”北人屠也嗤之以鼻,用手向禹秋田一指,“这不是他吗?”
“我是说,他的元神……不,我是说……”妖道有点词不达意:“我是说,他的意识……不,他的感觉……干脆这样说好了,他的元神已经出窍,到对街的屋子里探索去了,虽然他的躯体在这里,但里面的影像、声息,他都可以朦胧地看到、听到,神奇吧?”
“如果动了他……”小姑娘打一冷颤。
“不要紧,他的道行高深,只是增加他的困难,扰乱他的元神活动,心跳会多搏动几下,他的眼中会看到金星闪舞,不会造成损害。如果换了我,你会要了我半条命,我就不敢探索进出麻烦而且太远的地方。”
“哦!宫主的道行……”九州游龙想起昨天,禹秋田赶他们进城,不许他们留下,看他与妖道斗法的事,心底涌起一丝寒意,他那敢向道术高手递爪子?
“比他差远了,昨晚他把我整得好惨。”妖道做鬼脸:“我不但把所有的东西都输光,这内丹也被他毁了,到现在还感到有点舍不得。”
九州游龙忍不住笑了。觉得这妖道还怪可爱的。
禹秋田突然伸展手脚,整衣而起。
“道友,你不谢我,还感到舍不得?”禹秋田轻松地说:“你那颗快烂了的内丹,所积的丹毒比元精还要多,你如果舍不得丢,它就成了日后引发九宫逐一崩溃,无可挽救的元凶祸首。”
“好了好了,舍不得也拾不回来呀!小友,怎样?”
“十二个人,没错。妇孺囚禁在后进。”
“红姐呢?”小姑娘急切的问。
“在第三进,祝家父子正在向她胁迫谈条件,四个人分扮红脸白脸,不但要求保他们的命,还要追回他聚宝楼的珍宝,讨价还价热烈得很。”禹秋田似乎真有元神出窍的神通,说得活龙活现:“道友,我们两个进去。二工场有四个人警卫,两个还在睡大头觉,你我各分两个,一睡一醒。”
“太冒险,里面其他的人呢?”
“通过工场,已在我以神御刃的范围内了。只要能拖刹那工夫,他们都是死人一个。”
“好,闯店。”妖道欣然说。
“不闯,去买老子像,我不喜欢像强盗一样闯民宅,做顾客就可以接近通道口。”禹秋田往外走:“梅叔,为防万一,劳驾你们先一步,在左右邻屋的屋顶戒备。一声啸跳天井而下,没有啸声就留在屋上,准备抓漏网之鱼,但要把祝堡主留给我。”
“遵命。”九州游龙高兴得跳起来。
39
上次在天长堡刑室,祝堡主把千幻夜叉整得好惨,这次他真不敢重施放技。
自从逃入县城之后,一直就躲躲藏藏,天黑之后,才出其不意侵入神像店。
强盗们占据藏匿处的手法,大同小异,少不了控制老弱妇孺做人质,走漏风声就屠家灭门,受挟制的人怎敢反抗泄底?
他做梦也没料到,主人会用信香求救。
夜间曾经盘问千幻夜叉的口供,姑娘存心必死,不理不睬,挨了不少揍,她咬紧牙关无动于衷,折腾了半夜,父子俩不得不暂且放下好好歇息。
早膳后不久,父子俩与两个爪牙,再次煎迫,姑娘又吃了不少苦头。
午后有了转机,始娘总算开了金口,有问有答了,父子俩心中大喜。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千幻夜叉咬牙道。“我是从毫州过来的,根本不曾和禹秋田在一起,你不信就算了,何必问?”
她的双手肩井穴不但被制住,而且被牛筋索反绑在三进厅的沉重交椅内,双脚也分别捆牢在椅脚,整个人陷入椅中动弹不得。
“当然不信。”祝堡主不住阴笑:“八表狂生已证实了你在归德现身,禹小狗已经追来了,你化装易容在暗中活动,还敢说没和他在一起。”
“如果在一起,我决不会暗中活动,我千幻夜叉不是胆小鬼,不会灭禹秋田的威风。如果我知道他也来了,我早就去找他,联手宰了你两个猪狗。”
劈啪两声暴响,祝堡主在她红肿发青,已经变了形的脸颊,狠狠的加了两掌。
“嘴硬对你没好处,小心我用天长堡的手段对付你。”祝堡主凶狠地说:“你真撒野,我一定打得你哭爷叫娘,哼!”
“我不怕你。”姑娘不怕威吓:“你日后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你父子俩只能靠诡计使狠,两次都栽在你的迷药上,你有脸发狠?有种和我公平生死相决,你敢不敢?懦夫!懦夫……”
结果,祝龙在她的左右肋捣了四拳。
她的剑术,比祝堡主差不了多少,暗器则祝堡主是望尘莫及的,轻功更差,祝堡主哪敢和她公平决斗?
“学乖了吧?”祝堡主看她痛得不住抽搐挣扎,大为快意,巨爪遥搁在她的左乳上方:“你再出口不逊,我要撕掉你的衣衫,抓裂你的乳房,你最好识相些。你那女伴是谁?”
“我的侍……女……”她余痛绵绵,十分痛苦。
“她会去找禹秋田吗?”
““也许会。”
“我希望她找得到。”
“她会找得到,你要完蛋了。”
“禹小狗已成了太清宫的霸王,她一定找得到。女人,你想死吗?”
“不想,但我不在乎,生有时死有地,半点不由人。我不想死,我要留住性命,日后再宰你,一定。”
“等日后再说吧!你愿和我谈换命的条件吗?”
“没兴趣。我的命已捏在你手上,我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禹小狗是你谈的价码。”
“我怀疑。我和他只是难友的交情,分手各天涯,我怎能用他来做谈的价码?他肯吗?没知识。”
“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知道他很重视你。”
“是吗?证明给我看。”
“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就可以得到证明了,如果不,你死!”
“我本来就要死的。”
“把他抢走我的珍宝,全部归还。保证从今之后,不许他再找我父子的晦气。两件事,交换你的性命。他如果不肯,你只好死了。”
“你何不去找他谈?”
“我在等消息。”
“等什么消息?”
“等幽冥教主宰了禹小狗的消息。如果他被杀死了,你……嘿嘿嘿……你将生死两难,接到好消息的后一刹那,我就会把你剥光。”
“你等吧!会等得你肚子里生蛆的。”姑娘冷笑:“不管我是死是活,禹秋田都不会饶你,你的珍宝,永远讨不回来,死人怎能讨?”
“我有信心,他想不饶我也不行。这样好了,珍宝还给我一半,我送你一些珍宝做嫁妆,公平吧?”祝堡主开始减价,忘了幽们教主杀禹秋田的事。
“你想得真妙。在聚宝楼取宝的,不止他一个人,你要他还一半,你是不是昏了头?”
姑娘居然开始讨价还价,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
其实她自己也感到怪异,怎么心情突然平静起来了?
“你也分了一些,是不是?”
“那是一定的。”
“你要还给我。”祝堡主大叫。
“还你?怎么还?我飞去提回来给你吗?好笑?”
“我会把你押去取,哼!”
“禹秋田肯吗?我是指条件谈妥之后。”
“我会要他肯。”
“你还在做一厢情愿的白日梦。”
祝堡主怒火又起,再次伸手要抓她的乳房。
“咦!什么声息?”在旁戒备的一名大汉倏然而起。
四人倾听片刻,声息全无。
“叫后面睡觉的人,到前面工场看看。”祝龙向另一名大汉命令:“一定是在工场监视前面的人,碰倒了什么木料。告拆他们小心些,前面店堂常有顾客出入,弄出异样的声息,万一引起注意,那就麻须了。”
“属下到后面叫人……”
狂风从厅门刮入,人影依稀。
祝堡主反应最快,俯身一把扣住千幻夜叉的咽喉。
狂风一掠而起,刮入至后进的走道。
正要进入定道的大汉首当其冲,飞掷出丈外跃落在壁根下失去知觉。
厅口还有一个人,倏然幻现,
祝龙一怔之下,猛地拔剑点向千幻夜叉的胸口。
“站住!”祝堡主大喝。
初龙的剑来不及点出,人已急速倒退,后脖子被人抓住向后拖,像是抓鹅,拖了一半路,剑失手掉落,舌头往外伸,伊伊呀呀拼命挣扎。
另一大汉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抽搐,像断了喉气还在的老鸭。
后面囚禁人质的地方,传出一阵哈哈狂笑。
“胆敢劫持本教主的弟子,你们罪该万死,打你入九幽血油地狱,你死吧,哈哈哈哈……”
是幽冥教主的声音,进去抬救他弟子的家属。
“你不要这女人死吧!姓禹的。”祝堡主心肠俱寒,色厉内莅。
他的儿子像条虫,被禹秋田踩住腰背压在地上,手脚狂乱的爬动,作绝望的挣扎。
禹秋田笑容满面,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要又怎样?”他没带丝毫火气,笑吟吟问。
“放了我儿子,不然……”
“好,好,放。”禹秋田一脚将祝龙踢翻,祝龙仍然爬不起来。
“你把他怎样了?”
“你问他呀!”
“你不要这女人死,我们谈条件。”祝堡主神气起来了,儿子的困境说放就放,禹秋田被吃定啦!
“谈条件?好事呀!谈什么?”
“谈交换这女人的性命。”
“哦!原来如此。”
“阁下……”
“且慢!”禹秋田摇手:“我这人嫌麻烦,喜欢快人快语,说过了的话不要重复,我忙得很呢!你那什么全部归还珍宝,不许再找你父子晦气的事,不必重复了,说点新鲜的好啦!”
祝堡主大骇,像是见了鬼。
千幻夜叉依然明亮的风目中,也幻现出奇异的光芒。
“你……你……”祝堡主语不成声。
“是这样,你的嗓门大,我在门外听了老半天,当然是全听见啦!说吧!说些新鲜的。”
“没有别的条件了。”
“很好,很好,条件愈少愈好。”
“你答应?”
“我该答应吗?”
“不答应,她死。”祝堡主凶狠的说,五指一紧。
“哦!你威胁我吗?”
“而且有效的威胁你。”祝堡主得意极了,居然没看出危机。
“别骗人了,你能要她死吗?”
“那是一定的,五指一收,立即碎喉。”
“哈哈!人的喉又不是豆腐做的,你在吹牛,你捏得碎她的咽喉?好笑,你试试看?”
“这哪能一试?一试就……”
“你试试啦!我打赌你根本没有碎喉的力量。”
“可恶!原来你真的不顾这女人的死活。”
“正相反,我可是花了多年岁月,才找到这么一位可爱娘做伴侣,我珍贵得很呢。从现在起,你如果胆敢动她一汗毛,我要把你父子俩剁碎了喂狗,不信你试试看?哼!”
他发威了,虎目中神光似电,杀气腾腾。
“你……”祝堡主心中狂跳,大惊失色。
“你试呀,你手上连一两力都没有,绝对保证伤不了她一根汗毛,所以我懒得把你父子剁碎了喂狗。”
祝堡主本能地五指一收,突然发现五指不听指挥;
千幻夜叉脖子一挺,祝堡主的手毫无知觉向上弹。她一低头,一口咬在祝堡主的虎口上。
祝堡主的手恢复知觉了,狂叫一声一蹦而起,狂乱地伸手拔剑。
“你是什么东西!”禹秋田语音入耳,一切反应皆来不及了。
禹秋田已拾起祝龙的剑,一剑点入祝堡主的丹田穴上,锋芒贯体两寸,死不了。
“呃……”祝堡主的剑仅出稍一半,剑重滑入鞘,身形踉跄后退,声如狼嚎:“你……你没给我挥……挥剑格……格斗的机会,我……我是天……天下七……七大剑……剑客之……一……啊……”
狂嚎声中,抱住腹部蜷缩着倒下了。
“你挟我的伴侣作人质,配和我格斗?不要脸。”禹秋田一面替千幻夜叉解绑一面骂:“在天长堡你就不敢和我格斗拼搏,我看穿你了。”
千幻夜叉束缚一解,穴道一复,忘形地抱住禹秋田,哭了个天昏地黑。
上面的人忍不住了,夏小姑娘第一个往下跳。
八表狂生是最幸运的人,幽冥教主失败地返回太清官的次日一早,宫内的道侣将他们送出宫外,没解释任何理由,他便知有点不妙了。
他还有七个同伴,带了人立即远定高飞。
当天,他便到了陈州,盘缠已尽,前途茫茫。
他不是一个肯承认失败的人,下定决心入陕投奔税监梁剥皮,只要能踏出潼关,立即放出投效的风声,就没有人敢动他了。
可是,无钱寸步难行。幽冥教主已经榨干了他,他又把情妇折算价款送出去了,八匹马八个人,沿途需要多少银子开销?
他这种人,是不会为盘缠而担心的。
打抽丰,是他最后一步棋。
十个闯道的江湖人,有七八个是三流混世者。
混世,处境是相当可怜的,高不成低不就,一事无成,最后只好混进下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