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赤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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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黎伸手接过珠花,那少年忽然手腕一翻,闪电般扣住了她的脉门。王晓黎大惊之下,那少年已一把将她拉进怀中,重新夺过她手中的珠花。
王晓黎急得差点哭了出来,尖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畜生!”
少年道:“小妹妹别哭,本公子给你带上,别动别动。”
王晓黎死力挣扎,尖叫道:“救命啊,救命。。。。。。。”
忽听一声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怎能欺负一个女孩子?”
那少年放开王晓黎,退了几步抬眼望去,只见两丈之外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衫少年。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近日来“名”满江湖、声名狠藉的快乐公子风舞柳。
王晓黎一见风舞柳,激动得热泪盈眶,娇呼一声:“风大哥,他欺负我。。。。。。。”忽然扑倒在风舞柳的怀里大哭起来。
风舞柳见她满脸泪珠头发披散,心中怜爱之极,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别哭了。。。。。。。别哭了啊。。。。。。。”一时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
王晓黎想起连日来不幸的遭遇,更觉悲从中来,哭得更伤心了。
那少年狠狠地瞪了风舞柳一眼,忽然一跺脚,转身飞掠而去。
风舞柳叹道:”你年龄太小,不知江湖险诈,怎么出来乱跑呢?令尊回来了么?”
王晓黎轻泣道:“我爹爹。。。。。。。他。。。。。。。他失踪了。”
风舞柳吃了一惊道:“什么?你爹爹失踪了?”
当下王晓黎将近日来自己只身前往锁龙山庄寻访父亲下落的经过告诉了风舞柳,特别是说到那神秘白衣人时,凭着她过人的记忆力,将那人与谢无花的对话一字不漏的细述了一遍,恁是风舞柳聪明绝顶,也想不通其中的种种迷团。他喃喃道:“白衣人。。。。。。。白衣人。。。。。。。”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若有所悟的道:“你想过没有?那白衣人很可能就是令尊!”
王晓黎摇头道:“我也这样怀疑过,可是声音一点不像。”
风舞柳道:“据说一个人的内功如果练到某种境界时,能够随意控制自己的声带,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也许令尊由于某种不得以的苦衷暂时不想让你认出他。。。。。。。”说到这里,蓦闻一个粗猛的声音喝道:“风舞柳,你跑不掉了!”
二人同吃一惊,扭头一看,只见身后三丈之处,一个高大健硕的中年和尚手持一根碗口粗细的缤铁禅杖稳稳地站在那里,显得神威凛凛;他身旁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和尚,这和尚身材本不算小,但和他一比就显得又瘦又小了。风舞柳一见二人,顿时脸色大变,一跃三丈飞逃而去。忽闻一声大喝“哪里走!”一股大力随声而至,山岳般向风舞柳压了下来!风舞柳大惊,向旁急跃,一个硕大的身影已挡住了去路,正是那位手执禅杖的大和尚。
这位大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寺藏经阁的护法无方大师,数日前得悉《洗髓经》被风舞柳盗去,怒不可遏,带着他的师侄空相追下山来,遇上几次都被风舞柳溜了,却想不到他还敢在嵩山附近逗留。这次见他又想开溜怒更不可遏,禅杖一轮,向他拦腰扫去,心想:这小子奸滑无比,且先打折他的双腿叫他无法逃走。
风舞柳曾和无方大师交过两次手,知道他天生神力,一根禅杖只怕就有七八十斤重,只要被碰到一下势非筋断骨折不可。当下不敢怠慢,剑走轻灵,展开小巧的身法与之缠斗。
只见无方大师一根禅杖轮转如风,劲风呼呼,声势极其威猛。却见风舞柳的手臂如水中游鱼般不停摆动,长剑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光犹如层层细浪向无方大师涌去,正是他家传的独门剑法---逐波剑。
无方大师一声沉喝,招势忽变,使出少林派的金刚伏魔杖法。金刚伏魔杖法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只见方圆三丈之内尽是如山杖影,风舞柳在杖影中左闪右避渐感吃力。
王晓黎见无方大师使出这等刚猛绝伦的杖法,心道:这套杖法走的完全是刚猛的路子,虽是厉害却不能持久,要是遇上我王家的舞女剑法,尽可将之克制,不知风大哥能支持多久?
忽见风舞柳的长剑贴着禅杖斜掠而上,去削无方的手腕,无方大师禅杖一翻,便将风舞柳的长剑压在下面。杖和剑顿时粘在一处,风舞柳伸左手托住剑尖,运起逐浪神功双臂一震,想将无方大师七八十斤重的禅杖崩开,无方大师只感手中禅杖被一股大力往上一举,向上移了两尺,忙手中运劲,将禅杖紧压在风舞柳剑上。风舞柳只觉那禅杖异常沉重,如一座山岳般压在头上,只要力量稍一松懈,势非被压得粉身碎骨不可,只得运起逐浪神功相抗。
杖上传来的力道越来越大,无方大师双足离地身子悬空,缓缓向上升起,风舞柳的双足却慢慢地陷入土中。
如此僵持了半柱香的工夫,风舞柳双足陷入土中一尺有余,额头上出现了几粒豆大的汗珠。无方大师双眼圆睁,倒立在禅杖之上,额头上青筋暴露,满脸敝得通红看起来也很不好受。七八十斤重的铁杖加上无方一两百斤重的身子压在风舞柳身上,而且无方强大的内力源源不断地从禅杖上传来,风舞柳哪里还能支持得住?身形微微一晃,眼看就要倒下,王晓黎见此情景,心中大急,却又不知该何助他。忽闻一声沉雷般的大喝:“大师手下留情!”但见人影晃动,场中已多出了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赫然正是侠义盟新任四大护义中的黑龙白虎二人。
第07章 无名山上贾小子
无方大师身子凌空一翻,落在两丈之外,风舞柳骤感身子一轻,整个人似乎要飞了起来,只觉喉咙一甜,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晃,栽倒于地。
王晓黎大惊,走上前去正要扶他,忽闻马蹄声响,一骑飞驰而至,马上骑着一个灰衣少年,正是刚才将她作弄了一番的那位少年书生。王晓黎方自一呆,快马已从她身旁驰过。那书生忽地伸手虚空一抓,风舞柳身子便平平飞起,如一个纸人般横飘出三丈,贴上了少年的手掌;少年五指一收,抓住风舞柳衣襟将他提上马背,双足一挟马腹,两人一骑疾驰而去。但见尘土飞扬,转眼间已失去踪影。
众人见那少年露了一手“空手擒龙”的绝顶内功,都不禁骇然变色。
黑龙白虎想要追赶已是不及,黑龙道:“这少年是谁?江湖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少年高手?”
王晓黎道:“江湖中可有一个叫刘芒的少年,人称‘玉面书生’的么?”
黑龙道:“玉面书生?我倒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白虎道:“我也没有听说过。”
王晓黎心道:那小子一定是信口胡诌的,否则要是江湖上真有玉面书生这个人,这些老江湖如何会不知道?转念又想:看他只有十七八岁年纪,只怕是刚刚出道不久,所以知道他名号的人并不多。
无方大师道:“定然是雪耻帮的人。”
黑龙向无方大师抱拳一礼道:“在下黑龙,奉盟主之命前来查探风舞柳盗经之事,请大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在下二人,如若此事属实,侠义盟将全力追回经书归还大师,并严惩风舞柳以谢少林。”
无方大师回顾那少年和尚道:“空相师侄,你将那天所见的一切告诉两位大侠罢。”
空相道:“是,师叔。”
“那是重阳节的前一天,我正在山里砍柴,忽然看见一条人影从眼前掠过,没入前面不远处的树林中。我一时好奇,握紧柴刀摄手摄足的向那片树林中潜去,走出不远,发现林中一片空地上站着两个人,一人以黑布蒙面,看不清面目,另一人却是当时被我寺视为贵宾的风舞柳---”
王晓黎插口道:“你看清楚了么?真的是风舞柳?”
空相道:“没错,就是他。”
空相抬起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道:“那蒙面人与他低声交谈着,我听得不太分明,于是又悄悄地接近他们,藏身在一丛灌木之后,听见那蒙面人说道:‘帮主有令,命你立刻赶回锁龙山庄。’风舞柳说‘可是易筋经还没有到手,我怎能回去?’蒙面人说‘这么说洗髓经已经到手了?’风舞柳得意地笑了几声,说道:‘可笑的是那些少林秃。。。。。。。”他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尴尬地笑笑。无方禅杖一顿,没好气的喝道:“很好笑么?说下去!”
空相面容一整,道:“他嘲笑少林寺的人无能,丢了经书还不知道,我当时听了大吃一惊,要知洗髓经乃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学秘笈,要是真被人盗去,那是非同小可,当时我沉住气听他们说下去。那蒙面人说:‘够了,你能够盗得洗髓经已经不错了。’风舞柳说:‘可是帮主交给我的任务是盗取易筋经和洗髓经。’蒙面人笑道:‘你以为帮主真的要这两部经书么?她只不过是试探你对她是否忠心而已。’说到这里,忽地止住,喝道:‘谁?’我大吃一惊,还道是被他发现了,正要逃走,身旁忽然掠出一条人影,向西北方向飞逃而去。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旁边偷听他们说话,却不知道那人是谁?风舞柳和那蒙面人见有人现身,便双双追去,我跑回寺中将此事告诉了师父和师叔,师叔到藏经阁一看,洗髓经果然被盗了。
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
无方大师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么?”
白虎道:“风舞柳可承认经书在他手中?”
无方大师冷哼道:“他想赖也赖不了,怎能不认?”
黑龙道:“既是如此,风舞柳盗经之事自是不假了,大师放心,侠义盟一定会全力追回洗髓经捧交少林。”
不知过了多久,风舞柳悠悠醒转,只见身边燃着一堆柴火,自己正躺在一堆干草之上。一个书生打扮的灰衣少年正坐在火堆旁,左手托腮昏昏欲睡,听见风舞柳翻身,忽然睁开眼来,说道:“你醒了?”
风舞柳翻身坐起四下打量一阵,原来这里是一个山洞,忍不住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那少年眼珠子骷碌一转,笑道:“这地方叫无名洞。”
风舞柳怔了怔道:“无名洞?无名洞在什么地方?”
少年道:“在一座山上。”
风舞柳道:“什么山?”
少年眨了眨眼道:“无名山,这座山就在一个山谷中的一个小湖旁边。”
风舞柳笑了,道:“这个山谷叫无名谷,那个小湖就叫无名湖是么?”
少年笑得更开心,拍手道:“你倒不算太笨,一点就通了。”
风舞柳笑道:“你总不会是一个无名人吧?”
那少年正色道:“当然不是了,我名叫贾小子。”
风舞柳又怔住了,过了半晌,才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假小子’想必就是真姑娘了。”
少年道:“你错了,我是姓贾,名小子,那贾小子的‘贾’字可不是真假的‘假’。”
风舞柳越来越觉得这少年有趣了,就连他的名字也有趣得很,忍不住问道:“你父母为什么要给你取这个奇怪的名字呢?”
贾小子道:“我一生下来就没有父母了,是师父给我取的名字。师父和师姐她们都说我虽是男儿之身,言行举止却像一个姑娘,所以她们都叫我‘假小子’,正好我又姓贾,所以我的名字就叫贾小子了。”
风舞柳道:“你看上去果然不太像一个男人。”
贾小子道:“其实,那地方只有我一个男人,我整天跟师姐师父她们生活在一起,怎么知道要如何做才像一个男人?以后我倒要多跟你学学才是。”
风舞柳出神地瞧了他一阵,喃喃道:“幸好你不是女人,否则不知会有多少男人为你神魂颠倒---纵算你不是女人,但我看着你这般容貌,也不免想入非非。”
贾小子脸上一红,道:“难怪别人都说你是一个色狼,果真一点也没有说错。”
风舞柳笑道:“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你要学做男人,首先必须要学会好色。”
贾小子嘴一撇,道:“一派胡言,我师父说过,做男人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可没教我做好色之徒。”
风舞柳道:“你从什么地方来的,你的师父是谁?”
贾小子道:“不告诉你。”
过了一会,忽又问道:“你呢?你为什么要叫风舞柳?”
风舞柳怔住了,想不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一时倒也回答不上来。
贾小子偏着头想了半响,忽然摇了摇头道:“我真是想不通,你这个名字有什么含意,你为什么要叫这个奇怪的名字?”
风舞柳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很正常,没有丝毫奇怪之处,但那少年却好像真的觉得很奇怪,满脸想不通的样子,不禁失笑道:“一个人取名只是为了便于称呼,不需要什么根据和意义,否则就不叫名字而叫绰号了---不过你那名字倒是取得跟绰号一般,像极了,哈哈。。。。。。。”
他这一笑,立时牵动受伤的内腑,只觉一股逆血上涌,一口鲜血夺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