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歼情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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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教训我么?这种话我听得太多了。”姑娘笑道。
“小丫头,我不是教训。”
“喂!你比我大了多少?别小丫头小丫头胡叫好不?瞧你,十句话里面就有三句小丫头,你不害羞?”姑娘撅着红艳艳的小嘴撒娇,声如黄莺儿在唱。
春虹没向她瞧,他在山脊上止步,停下道:“好吧,不叫你小丫头,叫你小姑娘。”
“不行,我十六岁了,不许叫小字。”
春虹哈哈大笑,在地上坐下道:“那就叫小大人好了。坐下。”
“坐下?”
“呵呵!你别疑神疑鬼,我送你一些解迷香的解药,日后与人动手之前,抹一些在鼻端,万无一失。”他将夺来的百宝囊打开,将装“补天”药的玉瓶取出,倒出里面的一些粉红色小药丸,药丸出瓶,奇香扑鼻,他赶忙一脚将丹丸踏入泥中,骂道:“这魔头该死。”
“那是什么?”姑娘倚在他肩下坐了,不解地问。
春虹俊面一红,支吾道:“我也不知是啥玩艺,但可能猜出决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取衣带将玉瓶拭净,分出一半“辟香散”入内塞好瓶盖,递到姑娘手中,道:“这是辟香散,必有大用,小大人,好好珍藏。你最好用剑将瓶底的字刮掉,那两个字不雅。
姑娘看清了“补天”的字,羞了个红云满颊,慌不迭用剑刮掉字迹,她才知道春虹所骂的用意何在。
两人重新上路,姑娘走在他路右,不住向他转头凝注,凤目中焕发着奇异的光芒。快到官道了,姑娘突然道:“葛爷,能听我说几句话么?”
“小大人,为何不能?”春虹扭头笑问。
姑娘扭着小腰儿不依,顿着小弓鞋道:“不成!你别胡叫好不?你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的名字,我……我叫你……叫你葛大哥。”
“好!咱们一言为定,干脆我叫你小妹。”
姑娘笑了,笑得如春花怒放,这次虽仍有“小”字,但她巳不在乎了,而且相当满意,甜笑着道:“葛大哥,能先诉小妹有关你的身世么?”
“哦!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是广信府的人氏,四岁被人拐走,被恩师所救,授艺十八年,目下是回家看看故园。”
“大哥,广信府葛家与你……”
“正是我家,这次听说我的大哥被九幽天魔所伤,所以急急赶回家看个究竟。”
“大哥,令兄的事,已闹了个风风雨雨,你得小心,也许九幽天魔会找上门来生事,请早作打算,反正我目下无事,我陪你回家去看看。”
“不!谢谢你。穷酸司徒前辈与我同行,我会回家好好安排,小妹,也许我会动家兄隐身避祸,今后相见机会很难,你得保重,大哥希望你赶快回家,不要在江湖流浪,女孩子不像我们男人……”
姑娘突然挽住他的臂膀,泪眼盈盈地道:“大哥,谢谢你的关心,我会保重,同时也请你保重,不知怎的,我感到我们毫不陌生,我似乎感到我们已是多年的朋友,我从没有今天这么兴奋过,你给我的亲切关怀,令我想起我并不是一个纵横江湖的侠女,而是一个需要你保护和关心的弱小女子。大哥,别忘了我,如果需要助力,别忘了到河南……”
“噤声!”春虹突然低喝。姑娘闻声知响,定下心神,春虹用手向远在三十丈外山腰上的矮林一指,低声说道:“看那儿,有人。”
山上有人,何足怪哉?但那人的身子隐在树下,不时移动,一角青影在树隙中时隐时现。
“是那可恶的魔头。”姑娘切齿叫。
“先在鼻端抹解药,宰掉他。”春虹叫。
色魔左丘光在开始逃时,被黄山人魔的掌风扫中肋部,当时并未感到有何不妥,只是先前踢了黄山人魔一脚,却感到足尖有点麻木和痛楚。
逃命之际,他一时还没感到不便,等到将宇文姑娘挟近官道时,脚下愈来愈感到痛苦和沉重,肋部也有点麻木,他才发觉不妙,赶忙往矮树丛一钻,开始验伤。
真糟!脚尖红肿,痛苦难当。这是外伤,算不了回事,但更糟的是肋部,他被黄山人魔的奇异掌力震伤了内腑,再拖拖便得躺下,祸不单行,他发现百宝囊已不翼而飞,疗伤圣药也自然随着失踪。
他急得浑身冒汗,黄山人魔该死。目下唯一可做的事,便是用真力疗伤术先治好内伤再说。他强压心头愤怒,倚在树杆上行起功来。第一次行功完毕,肋部疼痛巳轻点,但距复原之期仍早,他站起活动筋骨,引起了春虹和许姑娘的注意。他不知危机已近,目光落向,玉体横陈的宇文姑娘身上,发育刚完成的美好玉体,正向他发出无穷的诱惑力。他不像一般好色之徒那么猴急,慢条斯理地为宇文姑娘宽衣解裙,一面自语道:“太易得手之物,不希罕,玩玩也就算了,可惜!那个发野刁蛮的小丫头,快到口的天鹅肉飞了。”
他突然心生警兆,刚剥下宇文姑娘的黛绿长裙,便听到轻微的劲风排草之声,不暇思索,飞跃而起,双手一分,大喝道:“站住!什么人?咦!是……”
青影人眼,来势如电,叱喝入耳:“接掌!”人影相接,双掌似雷霆一击,“叭叭”两掌接实,人影疾分。
色魔大吃一惊,竟被震飞八尺外,而对方却仍落在原处。他这然叫:“好小子,你已练成了罡气,难怪胆大包天,你该死!”叫声中,他撤出纯钩古剑。
来人是春虹,睡道人所授的绝学无量神罡,用离合魔手发出,向色魔全力一击,但仍未能将色魔的双手击伤,色魔果然了得。他必竟修为过浅,无量神罡只练七成,与顶尖儿高手相交,仍然发挥不了无所不摧的威力。他抓起宇文姑娘向后退,抛向后到的许姑娘,同时抓起宇文姑娘嵌上大红宝石的古剑,丢掉剑鞘道:“小妹快救人,不必来插手。”
剑出鞘宝光四射,寒气森森迫人肌肤,映着日光,电芒耀目生花,但剑身朦胧,若不注目则不易看清剑身的实影,好一把价值连城的神剑。
他的剑举起了,眼角余光突现,剑身手把偃处刻了两个拇指大的篆字:“湛庐”。
他心中大喜,狂笑道:“兔子,你的剑是纯钩,我的剑是湛庐,古代欧冶子的越王铸了五把剑,两短两中一长,短是纯钩,鱼肠;中是湛庐,豪曹,长是巨阙,同是神剑,目下你手中是纯钩,我手中是湛庐,一寸长一寸强,你死定了,接招!”
接着是一声长啸,电芒飞腾,招出“流星逐月”,疯狂进扑,龙吟虎啸之声震耳,剑气直迫丈外,神剑在手,如虎添翼,他第一次用剑与人拚命,攻势之猛空前狂野。
“铮”一声啸吟,色魔挥剑冒险接剑,他还不信春虹手中的剑是湛庐,怎会如此凑巧呢?
双剑一接即分,龙吟大作,剑气迸射,剑啸声直震脑门深处,令人闻之心血下沉。
“呔!”春虹大喝一声,气吞山河。若影附形迫近,招变“星飞电射”,攻势异常猛烈。
色魔暗暗叫苦,纯钩遇上了克星,他自己也遇上了选诸超尘拔俗的剑道名家,想近身相搏找机会出剑,不啻飞蛾扑火自寻死路,这个险冒不得。
他不敢接招,向后飞退,袖中的荡魂香泄出了。春虹若无其事,一声长啸,身剑合一衔尾急攻。
色魔大吃一惊,万试万灵的荡魄香失了效,太不可思议,大事不妙。
“打打打打!”他只好再用回风珠阻敌,珠出似飞蝗,人也利用机会钻入矮丛走了。
色魔在丘光遇了硬对手,纯钩短剑也碰上了克星,而且内伤未痊,脚疾有碍,轻功掌剑全走下风,被春虹迫得回手乏力,近不了身,心中动了逃念。
他打出回风珠自救。用的是连环飞撒手法,若同暴雨骤至,满天全是钢珠飞舞,奇异的飞行。
厉啸刺耳,珠子出手,他向矮林丛钻去,溜之大吉。
春虹知道回风珠厉害,避开珠子,向侧急纵,挺剑急追,一绕一折之下,便将色魔拉远五六丈远。
许姑娘离不开地下的宇文姑娘,她关心地道:“大哥,穷寇勿追,提防暗器。”
春虹知道双方功力相差无几,想追上很难办到,只好止步折回。
宇文姑娘粉面铁青,叫:“请将剑还给我。”
不由分说,夺过春虹手中的湛庐剑,但见绿影一闪便没入丛中,追踪色魔去了。
春虹先是一怔,待宇文姑娘消失在色魔隐没处方大吃一惊。脱口叫:“真糟,她岂不是自投虎口么?”
许姑娘无可奈何道:“也许无妨,宇文姐姐的功力造诣,不在你我之下,自保尚无困难。”
“小妹,她根本不行哩?”
“何以见得?一年前我曾见过她的技艺。”
“对付色魔这狗东西,功力造诣并无关重要,重要的是定力与心地。”春虹抢着说。
“大哥,你的话倒教我大惑不解。”
“唉!小妹,也许你懂也许不懂。在竹山铺小店中,色魔的迷魂眼对你毫不发挥作用,而那位宇文姑娘,却是丝毫无抗拒之力,糟!她这一追不打紧,追了便……便……,小妹,你速回竹山铺取你马匹,下官道往东走便成,我追去瞧瞧,救人须彻底,小妹,多珍重。”
声落人闪,去若电射星飞,许姑娘跟踪便追,情急大叫道:“大哥,等我,一起走,我……”
矮林视界有限,三丈外便难辨人影,怎样追?三两转拆之后,声息俱无,她只好死心,改向下山官道掠去,往东返回竹山铺。
宇文姑娘追入矮林,她羞愤难当,要找色魔拼命,但双方距离二三十丈外,色魔为了逃命,不仅全力施展轻功,更特别小心,免得碰触树枝发出声响,早已向常山方向如飞而去。
她像个失魂之人,盲目地横冲直闯,轻功身法之佳,比色魔并不逊色,可是一个向西,一个向西南,各走各路,愈拉愈远。
后面春虹也迷失了方向,不知两人追逐到何处去了,他立即攀上一个山峰,跃上峰顶,举目向四周细察。
但见,西南角三里外一座山峰下,一个绿色人影,正用奇快的身法向峰脊急射,山巅草木繁茂,人影不久便消失在草木中。春虹视力超人,巳分辨出这绿影正是宇文姑娘,立即向那儿飞赶。一面自语道:“这丫头愚而又愚,在丛山岭峻中找一个人,又不是猎犬,怎能觅得到呢?”
他到了巅下,山峰上草木繁茂,看不见峰顶的影物,蓦然,一声怪异狂笑从山顶传来,其声震耳:“哈哈哈哈哈……”
他吃了一惊,只道宇文姑娘遇险,胸中着急,全力向山顶扑去。
他到了山顶,钻出密丛,突然怔住了。
峰顶密丛之中,有一个宽约七八亩大小的草坪,已经有不少人先到了。这些人中,没有色魔左丘光,宇文姑娘就在他左首不远处,倚在一株树干上,怔怔地注视着草坪中的人,像是呆住了。
草坪中,被一群怪人占住了。对面,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人,青袍、青巾,四方脸,脸上泛青,阴森森的山羊眼,嘴角留有三绺长毛,腰上挂一把青蛇皮鞘长剑,胁下有青色草囊。
左面是个身穿锦缎兰衫裙的中年美妇,这位中年美妇不落凡尘,若无其事往复走动,瓜子脸,五官较好,玉体丰满,走动时摇肩摆臀,媚目传情,举止轻佻,这是一个极易勾人的美人鱼,也是好色之徒极好的目标,令人只消看第一眼便难以忘怀,看年纪约有四十左右,纤手转弄着一把带鞘长剑。
右方,站着一个独脚人,一头蓬飞乱自发,亮亮晶晶,年龄至少在八九十以上,身材干瘦,三角脸,一字眉,死鱼眼,朝天鼻,印堂发青,双耳招风,皱纹脸上有一堆堆黑斑,看去显得枯槁,留着掩口短白胡,乱成一团。从任何一方看,这人都长着一幅短命像,可是他却白发如云,寿登耄耋,怪事!他支持着双头铁拐,不带表情的死鱼眼眺望着晌午日色。
在春虹一面,八名中年老道雁翎而立,有两人穿红道衣,六名穿青道袍,头上未戴冠,挽着个朝天道士发,只消看一眼,便知两名穿红道衣的身份甚高。八个人都挂了剑,不是桃木剑,而是杀人的器械。
草坪之中,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中年人,各握一把单刀。双目喷火,作势扑上。左面那人身材雄伟,身穿青劲装,豹头环眼,猪嘴獠牙,相貌狰狞,气势汹汹。右面那人个儿矮小,五短身材,突眉大眼,隆鼻宽嘴,大眼中暴射着怒毒之火,咬牙切齿,持刀的手因激动而颤抖,死盯住对面的个儿。
春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看到气氛极为紧张,知道决不是好事。江湖中禁忌甚多,他明白除在首站在草丛处倚树而立的宇文姑娘外,他一个也不认识,他岂敢冒失现身,反正宇文姑娘无恙,他也懒得多问,便觅一株巨树掩身,看看他们搞什么鬼名堂。
第 四 章 三妖乱断鸳鸯案
独脚人干咳了一声,忽又仰天狂笑,笑完道:“正主到齐,还有人请来了帮手哩!哈哈哈哈!该谈我们的正事了,各位认为时辰是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