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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当个小厮也艰难 悠冥炫天-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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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一二三四也毫不示弱,一个个唾沫横飞地卖力地替他们的主子代劳。 

“你小子浑身上下拆开了也没咱们少爷的脚趾值钱!” 

“混帐王八羔子,好好擦擦你的招子!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就你这德性也想耍帅?回你娘怀里吃够了奶再来吧!哇卡卡卡!” 

……………… 

唉……看来这群人的语文水平就更糟糕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几张动个不停的油嘴,他们咄咄逼人的叫骂声就好像精彩说书似的,一整楼的人都目不转瞬、耳无杂音。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我愣了一下,那嚣张儿子和狗腿小队也愣了。 

那少女冲我瞪着澄澈明亮的乌黑大眼,磨牙道:“谁要你来帮忙了!多事!” 

“听听听听!嘿嘿!我的小美人她……” 

下半句他是说不出来了,因为那少女曲起膝盖重重地顶向了他的垮间。 

是男人就知道,那还真是堪比凌迟的酷刑。 

够狠的招式,我果然是多事了。 

杀猪似的惨叫响遏行云,少女一把甩开他的手,又冲我瞪了一眼:“你算哪根葱!你以为本姑娘会谢你啊!” 

“啊,这个我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啊。” 

我笑。 

她尖叫起来:“那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我摸了摸鼻子:“这个……可以算是条件反射。” 

“那是什么东西!!” 

“哦,条件反射是指……” 

“闭嘴!谁要你解释了!!” 

“那我就不说了。” 

她嚷得气喘吁吁,盯着我的眼神愈加不可理喻。 

那少女索性不再说话,恨恨地咬牙跺了几脚,风一般闪出去没了踪影。 

嗯~~~率直活泼的孩子,我喜欢! 

总之~~和平解决和平解决~~ 

我正欲回身探望一下下半身重创的嚣张儿子,却见他丢了魂一样地怔怔看着某处。 

顺着他的目光,我的眼神刹时冰冷。 

小涟不知何时起到了我的身侧。 

他的声音结巴起来:“你、你、你!” 

我寒声道:“哦?我怎么?”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拽住我衣襟:“你小子坏了本少爷的大事!你、你一定要补偿我!” 

这不是无赖么…… 

我冷笑:“不知少爷要小的怎么补偿才满意?” 

他的贼眼起了精光,激动地伸指道:“就、就她!把你的婢女给我!” 

我听到理智之弦的断裂。 

桌椅摩擦碰撞之声刺耳喧嚣,碗盏的破碎如乐曲交织,只是里面有一声难听的猪叫坏了整章乐章。 

人们惊异地张大了嘴,竟忘了发声。 

我甩甩发疼的手。 

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下次揍人果然应该找根棍子来。 

那小子满身污垢地跌坐在破碎肮脏的世界中,愤怒的身子如披冰雪地颤抖着。 

“你、你、你、你……” 

“你个屁啊你!就会这一个字啊!你这个多了一条21号染色体的家伙!” 

一脚踩在他的胸前,那家伙哎哟一叫。 

“小子,你今天在老子面前有三件事不该做。”我摆出微笑,“第一件,你不该在我面前调戏小姑娘,第二件,你不该把我家小涟叫做什么‘婢女’,第三件,也是你最不应该的……” 

我嘶吼着抡起一脚将他踹飞:“竟敢打我家小涟的主意!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招惹老子我啊!!” 

又听得接连不断地惨叫碰撞声,当我准备抽出“云光”直接一刀捅死他的时候,小涟一把抱过来搂住了我的腰。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终于平复了呼吸。 

冲他温和地一笑:“已经可以了,接下来我不会动手的。” 

那已经被混合的菜肴弄得看不出头脸的白痴在狗腿帮的搀扶下,脸色铁青地遥指着我:“你!你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县令的儿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再也没好日子!”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才不是县太爷的儿子。” 

“你!你说什么!” 

不理会那白痴愈加惨白扭曲的面孔,我转了个身,面带微笑地对着今日福满楼所有的客人。 

“这个人不是县令的儿子,他是冒牌的。” 

再看一眼各人不同的反应,我继续道:“大家都是久居云翔的良民,能有如此安定的生活,自然最大的功劳是县令大人良方善策!所以!我们云翔镇有如此父母官,是我们百姓的福份啊!” 

人们的脸越来越莫明。 

我笑:“大家再想啊!县令大人如此清正廉洁,为镇上所景仰效仿,他的儿子!又怎可能是眼前这个吊儿郎当、欺男霸女、仗势欺人、无耻下流、卑鄙阴险的小人、恶棍、淫魔、人渣!!” 

我喘了口气,正色道:“是以!他一定是!冒牌货!!” 

几秒的鸦雀无声,然后终于有一好事者高叫道“对!他就是冒牌的!”,然后一呼百应,一群人杀气腾腾地摩拳擦掌拥了过来。 

“冒牌货!我早看你不顺眼!果然是冒牌的!” 

“哎哟!谁是!哎哟!你小子敢打本少爷!” 

“你看他这副嘴脸,一看就是假的!” 

“就是!说不定他这是易容,真的更难看!” 

“拉拉看!看看是不是假脸!” 

“少、少爷!少爷啊!” 

“哎哟!痛啊!快!快救我呀!” 

“打!打!打!” 

………… 

看着被人流包围埋没的某几人,我心情愉快,畅达万分。 

如果这里有一个两年前经历过地狱场景的尘芥堂弟子在,他铁定会声泪俱下地告诉你:这已经是天堂了。 

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顺手摸出怀里的扇子在边上轻摇。 

哼哼哼~~~想找你爷爷的茬,背好棺材再来吧! 

“你!你给我记住!”留下这句反派必放厥词,那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的白痴被他的狗腿军团连拖带拉地逃窜而去。 

我继续含笑摇扇,忽然鼻尖一酸,“啊秋”一声打了个喷嚏,这才停下手。 

唔唔唔~~这个季节果然不是扇风纳凉的时候…… 

我摸了几把鼻子,忽然头顶覆上一影。 

抬起头,一张干净的脸落入眼帘。 

“梅公子……!!”那沙哑的声音微响,县丞谢空吟的语声戛然而止。 

那对细长的眼瞪得老大,带着敬畏与惊诧,怔怔地望着我—— 

手里的扇子。 



以衰神之名 



眼前颀长的身影不语,两眼发直几乎钉在我手上。 

我将扇子举起,他的目光也跟着抬起。 

我将扇子向右移,他的目光也跟着向右移。 

我非常肯定地确认,他的确是一门心思地扑在扇子上。 

“县丞大人?”我起身合起扇子将之在他面前晃晃,那人立刻如惊弓之鸟般退了一步。 

我恭敬地作揖:“不想在此遇见县丞大人,小人有礼了。” 

谢空吟也是迅速恢复了仪态。 

眼神一扫,只见他的身后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孔武阳刚、一个书生气十足。 

我立刻认出了他们是谁:“不虞还能一同见到高主簿、杨县尉,小人今日脸上有光了。” 

那书卷气息浓重的高主簿似乎惯用眼白瞧人:“你就是那梅哲仁?” 

我点了头,他又一声轻哼,道:“方才我和谢大人、杨大人在楼上雅座评诗论画,然楼下喧扰,竟是你干的好事。” 

“小人失礼了。”我苦笑着压低脑袋。 

一旁的杨县尉又搅合了进来:“是了,高大人。今日酒兴正浓,咱们就别计较那么多!不如叫上梅公子,忘了刚才的骚动,我们四人继续吟诗作对!” 

大白天的武官可不能喝酒哦~~ 

不是听不出那杨大人口气里的轻贱之意,既然他们等着我出丑,一直顺应民意的我又怎能拒绝? 

我压抑着焦急,抬首道:“不,万万不可!小人自知有错,又岂敢再搅了大人们的雅兴!还是……” 

那两人得意地交换了眼色,愈加诚恳地劝诱:“难得有机会一道畅饮畅谈,梅公子远到而来,又怎能轻易拂却了我们的一片好意?” 

我终于被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叹声道:“各位大人,实不相瞒,小人薄祚寒门,不识之无……实在是无法奉陪,还请各位大人恕罪!” 

真是的,为什么这一个、那一个都喜欢看人低头呢?难道不知道只要低了头,我在下面做什么鬼脸都没人看见么? 

我收敛起笑抬头,正对上谢空吟若有所思的深邃目光。 

我奇怪了一下,但大约也想得到理由:“谢大人可是认识尧渊?” 

他明显一愣:“尧渊?啊……啊,是了是了,萧副楼主毕竟是商界名人,不才也有幸见过一面。” 

我对他的回答翻了下白眼。 

下次再也不把扇子拿出来了,这下子岂非又等于我欠了他个人情? 

这无形之物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谢空吟又细看了我几眼,忽然回头对那两人小声道:“我预备同意那道檄文。” 

“什么!?”两人大惊,骄傲的神色立刻被苍白所取代。 

“谢、谢大人你!” 

他干脆地一摆手:“不用说了,我自懂分寸。” 

这话语声柔和,却极具威慑力。那两人立刻缩了舌头。 

“时辰不早,不才公务缠身,失陪了。” 

他客气地跟我道别,领着两人扬长而去,留下目光呆滞的我。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发展?我最头疼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尧渊啊尧渊,你小子到底招惹了多少人啊你!! 

我正怒气满溢,鸣渠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的身后,一双寒冽的眸子复杂地看着我。 

“……搞不懂你。” 

这小鬼居然敢当面对我说这种话!! 

我嘴角抽搐,肚子气得更饱了。 

“你吃饱了?”我冷笑道。 

他头高傲地一昂,算是回答。 

我快抓狂了——这没大没小的小鬼啊啊啊啊!!! 

努力压抑住冲动,我冲小涟微笑:“你也觉得够了吗?” 

见小涟点头,我迈开步伐向外跨去。 

“慢着!!”一声暴吼震得天地失色。 

扭过头,一个瘦小精悍的老头双手抱胸,面有菜色。 

那双精明的眼势不两立地瞪着我,直把我瞪得莫名其妙。 

我眨眼,再眨眼,记忆里怎么也挖不出这号人。 

莫非又是尧渊惹上的? 

那小老头嘴角阴森地一斜:“吃了饭、砸了店,连钱也不付的你小子就想走么!” 



我几近虚脱地被小涟搀扶着走在大街上,又几乎将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要命,我最近中了什么邪了?我本来最不愿的就是惹人注意了…… 

引人注意的下场,我已经经历够多了……几乎都是用生死换回来的感悟…… 

又想起几分钟前我还幕后堂前地跑来跑去、重操旧业地刷碗跑堂,还真是早饭带午饭一起消化完全了。 

原本机灵的小涟立即冲了出去奔向我的后备无限透支银行——尘芥堂,不过由于燃叔外出办事,我几乎是要被折磨到骨头都散架、小涟这才顺利为我赎了身。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后。 

我原本以为,鸣渠会如孤傲的黑狼一般鸟也不鸟我直接走人。不过出人意料的,那小子非但没走,还专程花钱买了壶热酒在角落自饮自酌,顺便拿我的悲惨境遇当下酒菜。 

热气弥漫,雪颊微红,直叫周围一圈人大气也不敢喘,眼睛一个个都看得直勾勾的。 

喂喂喂喂!!未成年人不许喝酒!!还有!你小子果然可恶啊!!在别人做牛做马的痛苦时刻独自逍遥快活!! 

一旦怀着满腔愤恨,人是很容易投入工作之中的。 

待到小涟皱着眉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我居然投入到了不想走的地步。 

待到我又想起还有鸣渠这号人物的时候,这才发现那小子的桌上不但有酒,还有一碟三个的包子。 

那小子傲慢得仅用眼神示意我吃。 

我又是一怒,抓起包子,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包子上! 

我啃!我啃!我啃光你们!! 

唔!是叉烧包,这小子还挺上道。 

边咬边谢,至于我“嗯嗯啊啊”的他有没有听见,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丢人啊~~明明我年纪才是最大的!!为什么要小孩子照顾我!? 



还没踏进县衙的大门,中午那件事的冤头债主已经准备“伺候”我周全了。 

拉拉扯扯地被人架进正堂,又被人按压屈膝在右侧的跪石上,再听得左右两侧大合唱似的“升堂”,白痴都知道现在是干什么的了。 

我早料到那多了一条第21号染色体的先天性白痴会来报复,但没想到他动作还挺快。 

我皱眉斜了一眼左侧,原来原告是贴着伤药的狗腿一号。 

那斜睨着我的贼眼得意洋洋,我却只有唉声叹气的份了。 

唉……遇见我怀采薇,你们想不倒霉都难啊…… 

我抬起头直视前方,那县令“啪”的一下将惊堂木敲得生响,虽然面色庄重肃穆,但那貌似沉静的眼中却透着隐约可见的怒火。 

“大胆刁民,当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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