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索缚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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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受聘替……替风云会办事……”
“毒心秀士?晤,听说过这个人,他也会天雷掌?他真姓刘?”
“他当然姓刘,老一辈的高手名宿,有许多仍然记得他毒心秀士,他练的掌功,叫裂石崩云掌,简称崩云掌,在武林掌功中,排名不上不下,还不算是绝技,不是传闻中的天雷掌。”
“你呢?你的是天雷掌?”
“老夫绝……绝不露名号,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天雷掌,也没见识过天雷掌。”
“你是不打算招了?好,我要你哭爷叫娘,用重手法好好整治你,我不信你的老骨头能挨得起拆。”
“不……不要……”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草梢拂动,人影乍现,声出人到速度惊人。
“别折磨他了,要不就毙了他。”九天飞魔怒气冲冲欺近:“我要找你。”共来了三个人,九天飞魔夫妇、另一位是天涯怪乞,三个人都汗光闪闪。
飘渺仙子与天涯怪乞退在老魔身后,脸上有怪怪的笑意,与老魔盛怒的神情相反,似乎有意看热闹。
“我要他招供。”姜步虚放了老人,但并不想逃跑:“老伯。请不要管……”
“你要他招什么供?”
“他的名号、他的掌功。”姜步虚大声说:“他和另一个什么毒心秀士刘兴邦,冒充紫灵丹土的人,出其不意打了我一记天雷掌、几乎震毁了我的心脉,我有权回报他,他非招供不可。”
“我替他回答你的问题,用不着逼他丢人现眼。”
“这……”
“他是早年颇有名气的泰山逸客洪钟灵,算起来还是相当受人尊敬的侠义英雄,只是不保晚节,十二年前谋害了老友擒龙客谢幕天,从此偷偷摸摸干些见不得人的事苟活。
他的掌功不错,是威力惊人的大排山掌,修为精纯所以掌出风雷发,如此而已,他这辈子那曾见过天雷掌?别抬举他了。”
“呸!白费工夫。”姜步虚泄气地说。
“你说什么?”九天飞魔没听清他的话。
“没什么。”他一把揪起泰山逸客:“你给我听清了,下次别让我碰见你,碰上了本利一起还,绝不宽贷,给我滚!”
砰一声响,泰山逸客被摔飞两丈外。
“小子,我找你……”九天飞魔一‘跃而上,伸手便抓。
“我怕你,省些劲吧!老伯。”姜步虚一面叫一面飞掠而走,去势如电火流光。
“你走得了?我要剥你的皮……”九天飞魔怒叫如雷,急起狂追。
人是不能不服老的,至少,世间谁也没真正看到长生不老的活神仙,神仙都是死了的,所以才供在寺庙里吃冷猪肉。
人一定要死的,生与死之间的周期有长有短,也必定有生理上的强弱限制。
练武人的生理,比不练的人的确要强健些,同样有限制,有规律。
勤于练武的人,生理颠峰状态是一世——三十岁。
勤于练先天内(气)功的人,生理颠峰状态是一甲子——六十岁。
除了那些生具异秉,或者大白痴之外,绝大多数的人,都逃不过这先天的生理限制和规律。
越过了颠峰,能保持现状已经难能可贵了,有些人夸夸其谈,说什么武学深如渤海,永无止境,要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就是自欺欺人。
所谓欺人,指的是欺外行人。
九天飞魔练先天真气练得很勤,而且持之有恒,所以一直就在江湖游荡,以为自己了不起。
他的轻功的确值得夸耀,敢吹牛说武林无出其右。
论年纪,他还没满六十花甲,理论上说,他刚到达生理上的颠峰状态。
但他忘了,姜步虚也练的是先天气功,廿余岁的小伙子如日之升.距生理期颠峰期遥远得很,每天都在成长、进步,而且属于生具异秉,获明师真传的年轻人。
先半里,他落后了廿步以上,差了一大段距离。
一阵狂追,各展所学全力飞掠,有如电火流光,快得令人目眩。
之后,他乖乖地放弃追逐。
站在旷野中,目送姜步虚的背影,缓缓消失在远处的野草杂林中,似乎眨眼间背影就消失隐没了。
“我这一辈子,不可能追上他了。”老魔禁不住失声长叹,真有老之已至的感慨。
有则卜余步外高及肩部的草丛中,突然传出一声悦耳的轻笑,随即微风过处,幽香隐隐。
“你把鬼神愁追得像漏网之鱼,九天飞魔果然不愧称当代魔中之魔,威灵显赫,足以自豪了,何必感慨?”辛夫人率领两位明艳照人的侍女,一面说一面排草而出:“那小子的确快,很难追上,丘老,你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知道,令嫒与他曾经一而再走在一起,把正邪双方的人闹得鸡犬不宁,你为何追得他望影而逃?”
“你是……”九天飞魔老眉深锁,警觉地问。
“十几年少在江湖走动,丘老大概不知道我这号人物了,丘老,你还没有答覆我的疑问呢!”
“那小子可恶,带坏了我的女儿。”九天飞魔恨恨地说:“一个浪人色鬼,老夫绝不容许他引诱我的女儿,老夫最恨这种好色之徒。”
“哦?他是个浪人色鬼?”
“一点没错。”九天飞魔冒火地说:“他和四海游龙那个混蛋,在开封大街上争风吃醋,公然争夺孟家的大闺女,至今死缠不休,不久前有人看到风云会的人,擒住孟姑娘押送至卢庄拓林,他就赶来抢人了,我料定他会来,所以赶来看究竟,果然不出所料,他真来了,哼!”
“哦!原来如此。”辛夫人微笑颔首:“我听说过这件事,在开封已成为茶余酒后的丑闻,看来,家中有闺女的人都得担心提防了,丘老,我帮你设法毙了他。”
姜步虚与四海游龙为了争风吃醋,在大庭广众公然大打出手的事,在开封早已成为笑料,两人都成为挨骂的好色之徒。
“毙了他未免过份。”九天飞魔老脸发赤:“老夫不……不能恩将仇报,只要他远离我的女儿于愿已足。”
姜步虚一而再救了小魔女,向紫灵丹士那群人强索大闹柏家大院,轰动江湖,众所周知。
为了这件事,中州漂局的熊局主,在东京酒楼大宴友朋庆把姜步虚受到侠义群雄迫害,以及中州镖局仗义讨公道受辱的经过,加油添醋向外宣扬。
九天飞魔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当然不能恩将仇报毙了姜步虚。
“令嫒怎么说?”辛夫人笑问:“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仅仅把这小伙子痛惩,解决得了问题吗?丘老,我一个局外人施惩,是不是要容易方便些?”
“别提了,当然也该怪我家教不严,烦人。”九天飞魔显得心事重重:“我自己的事,我处理得了。”
“丘老……”
九天飞魔扭头就走,健步如飞显得心神不宁。
“夫人,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一位侍女说。
“什么事奇怪?”辛夫人问。
“似乎一些闺女们,对那些花花子弟特别注目呢!小姐早道鬼神愁的臭事大起反感,所以第一次见面就用奇毒对他,可是,第二次就……”
“别说了。”辛夫人也显得不胜烦恼:“丘老魔的问题不难解决,大不了一走了之,没有任何牵连,而我们……真烦人,有孔老的事梗在中间,早晚会成为生死仇放,实在令我忧心忡忡。”
“夫人,依小婢之见……”
“你的意思是……”
“釜底抽薪。”
“这……”
“把孔老弄走。”侍女的口气异常坚定。
“可是……”
“夫人,不是小婢多话。”侍女郑重地说:“老爷只是同情孔老是个残废,因同情而结交,这份交情谈不上深厚,道义基础也薄弱得很,老实说,孔老替风云会卖命,并非完全冲同道的情义而投靠,骨子里的原因却是贪图丰富的礼金。
这次本宫的人途经开封,凑巧碰上正邪结算这档子事,发现孔老也来了,因而冲孔老与老爷的交情份上暗中相助,替孔老挡灾已是情至义尽。
如果因孔老而与人结怨成为生死仇敌,太不值得了,风云会的作为本来就令人侧日,把孔老悄悄弄走脱出是非,不但可以保全孔老的性命,也可以保全万毒宫的声誉。”
“我会考虑你的办法。”辛夫人意动。
“人世间,谁又没有朋友呢?”侍女继续陈明利害:“朋友有许多种,不可能一视间仁,如果把每一个朋友都当成生死之交,一生一世担负朋友的恩怨是非,人活在世间未免太苦了,一辈子都得为朋友的恩怨是非而奔忙,弄不好,很可能赔上了身家性命呢!
老实说,孔老如果发现小姐在暗中相助,向风云会透露消息,那他就有陷友于不义的不义行为。”
“走,我们去找云卿丫头。”辛夫人匆匆地说。
姜步虚无意中击溃了风云会三位赶来柘林,策应拓林秘窟的三个高手客卿,减少了四海游龙的压力,也等于帮助入侵的侠义群雄一臂之力。
摆脱了九天飞魔,他绕至柘林的东北角飞越。
已经证实两老人的身分,与天雷掌无关,现在,可疑的人只剩下紫灵丹士和道全法师了。
这两个侠义群雄的首脑人物,要找他们求证还真不是易事,必须多费手脚、制造有利的藉口。
迄今为止,他还没正式见过紫灵丹士。
不久之前,他认出风云会的会主极乐天君,虽则不会证实这位邪道主家人的身分,他信任自己的直觉估计。
双方的主将皆已到达,血腥杀戮已无可避免。
他还没有参与的打算,正邪之斗与他无关,只想做一个坐山观虎斗的第三者,希望能亲眼看到紫灵丹士或道全法师,施展大天雷掌绝学。
远远地,便听到柘林深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里面已经发生冲突了。
柘林深处建了工场、制造定型的器具,以及看守树林工人的房舍,占地颇广,四周柘树围绕,形成一处与外界隔绝的处所。
“蹩龙发动了,这傻瓜真以为自已是无敌救美大英雄呢!我得看看他到底有多神气。”他想。
四下无人,他不假思索地往柘林中一钻。
四海游龙救人心切,一颗心已完全放在孟念慈身上,就算要往刀山上闯,他也会毫无迟疑挥剑上,女人的魔力真大。
他并不知道紫灵丹士也知道柘林秘窟,更不知道侠义群雄也赶来救人。
单人独剑他敢无所畏惧地往龙潭虎穴闯,勇气与信心超人一等。
穿林直入,直捣中枢,林间有小径,是整林工人的通道,认准方向走,错不了。
到底秘窟在何处,他一无所知,拓树枝浓叶茂,视野有限,他见路就走,不管东南西北。
心中焦急的人,就是这副德性。
刚掠出小径折向处,劈面碰上两个村夫,佩了腰刀,粗壮如熊外形骠悍。
“咦?什么人?”一名村夫沉喝:“喂:你这油头粉面的小鬼蛋,是怎么进来的?居然佩了剑呢!”
他大踏步向前闯,虎目怒睁。
“狗东西!让路。”他也用大嗓门骂人:“不要说你们不认识太爷我。”
“你是什么东西?卢家的人该认识你吗?揍死你这小鬼蛋!”村夫嚣张地怒叫,冲上劈面来一记黑虎偷心,当胸便捣,居然拳风虎虎,劲足力沉份量不轻。
他恍然,原来是卢家的看林打手,难怪不认识他四海游龙。
手一抄,搭住了捣来的大拳头,将人带近身,闪电似的两记阴阳耳光,再加上耳门的一劈掌。
“你敢撒野?”第二名村夫大叫,拔刀冲上。
砰一声大震,被打昏的村夫摔翻出两丈外,大手再伸,一把扣住砍来的锋利腰刀。
“去你的!”他冷叱,当胸一记魁星踢斗,正中村夫的胸腹交界处。
村夫嗯了一声,仰面飞跌出丈外。
“太爷不杀你们这种可怜虫。”他向挣扎难起的第二名村夫说:“但你如果不招供,太爷一定打断你的手脚,说一不二,风云会的人住在何处?说!”
“哎……唷!你……你……”村夫躺在地上,抱着胸腹狂叫。
“你不说?先折断你操刀的右手……”
“不,饶我,我……我说……就……就在前……前面一……—里左右……”
“活阎罗来了吗?”
“老天爷!我……我只是卢家的看……看林人,怎……怎知道他……他们的事?他……他们的人,我,我……一个也不—……不认识。”
“好,我不为难你,滚到一边发信号传警,太爷要光明正大闯进去。”
“我……我滚……”村夫连滚带爬向路旁冲。
村夫的告警啸声传出了,工场住处附近的警卫纷纷现身,屋内的人也外出探视,还不知到底发生何种变故,宝蓝色的身影已接近栅口五十步内了。
“四海游龙!”警卫是风云会所派,一眼便看出他的身影相貌。
“果然找对了地方!”他欣然叫,脚下一慢,一步步向栅口走去。
片刻,里面的人纷纷赶到栅口,咒骂声此起彼落,被他那傲视苍天的狂态激怒了。
看到狰狞可怖的活行尸出现在栅口外,他心中一宽,姜步虚的消息果然灵通,活阎罗一定在此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