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笔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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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们,我才发现居然过去那么多年了。真快啊!”江逸感慨。
“是快,非常快。”谭卓文附和。“感觉只是一眨眼的事儿。”
“我想好了。”江逸马上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什么想好了?”谭卓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奇怪地问。
“你上次打我,让我好好想想,记得吗?”江逸提醒道,“我想好了。”
“喔。”谭卓文点点头,静待江逸的后话。
“你是为了紫芳,你觉得我该打,觉得我辜负了她,是吗?”江逸端起酒杯小啜一口,望着谭卓文露出淡化的笑。
“难道不是?”谭卓文对视着江逸,发现对方没有一丝懊悔的表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你站在你的角度,我站在我的角度,紫芳站在紫芳的角度。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楚。”江逸慢悠悠地说,边说边啜酒。
“你别和我玩商人的那套,肚子里的肠子九拐十八弯,我只是替紫芳不值。”谭卓文不禁有些窝火。
“不值?哪里不值?你倒是说说看。”江逸摊摊手,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她为了你放弃父母的安排,专心做家庭主妇,为你生儿育女孝顺父母,支持你的工作。可你呢?那个女人一回来就魂不守舍的(W//RS//HU),立马和她离婚。这些都是我瞎编的吗?”谭卓文瞪着江逸回答。
“呵呵……”江逸边摇头边笑,“蚊子,你到底了解紫芳多少?我和她同床共枕做了十年夫妻都不敢说了解她,你又凭什么妄加评论?为了我?什么都是为了我,顶着这个借口陷我于不义,让我对她愧疚了十年。可到头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离婚也不是我提的,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我们江家没有离婚的先例,所以我不可能提。因为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她,但事实不是这样的,是她自己要走进我的生活,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走进来。”
“你知道了?”谭卓文吃惊地问,江逸怎么会知道瞿紫芳设计他的事情,又是从何得知的?
“原来你也知道。”江逸讪笑。
“我是前不久听紫芳说的,那又怎么样?说明她爱你!”谭卓文为瞿紫芳辩护。
“爱我?她的爱让我呼吸困难,是负担。蚊子,你知道婚姻是什么吗?家庭是什么?孩子是什么?我大学一毕业就成了家有了孩子,谁又替我想过?才二十出头就做了爸爸,望着那个软乎乎的小东西我是什么感受?我不能犯错,外面是公司,后面是家庭,我只能撑着,我他妈活得有多累你知道吗?”江逸说完,将杯中酒全部倒进嘴里。“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就一大堆责任义务压在头上,我是什么感受?你懂吗?你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别对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她明明知道我妈想用钱分开我和滕玲,作为朋友,她没有告诉我,呵呵……因为她爱我,所以不告诉我。她和我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或许,我和滕玲也未必可以走到最后,但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和她没有关系!难道她爱我,我就应该爱她?那么你告诉我,你也爱她,她就应该爱你吗?她爱你吗?你告诉我。”江逸逼问谭卓文。“感情不是你付出就能得到回报的。”
“可这十年,她对你怎么样你自己知道,就是块冰也该捂热了。”谭卓文咬牙说道。
“可那都不是爱!”江逸回敬谭卓文的话。
“那是什么?”谭卓文也喝干杯中的酒,抓起酒瓶给两个杯子倒满。
“我没有时间爱她。”江逸说道,“十年说起来很长,可回想起来其实非常短。每天扣除睡觉时间,工作吃饭的时间,还剩多少?回到家还有个哇哇乱哭的孩子,我们连好好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我有一大半的时间要到外地跑市场。就这样,一晃十年。”
谭卓文听着听着,越听越觉得如同瞿紫芳说的那样,对于婚姻家庭他所知甚少,基本没有发言权。刚开始对江逸的义愤填膺,伴随一瓶酒落肚都消亡了。
瞿紫芳关了店门回到家。电梯门滑开,她一脚踏出去朝右边的家门拐过去。“啊!”刚转身,脚尖碰到一个人,她吓得叫了起来。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瞿紫芳仔细看出去。“你……你怎么坐在这里?”江逸坐在电梯口,背靠在墙上。
“回来了?”江逸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抬眼看向他的前妻。
“嗯。”瞿紫芳放下手,点头。“你和蚊子去哪儿了?喝酒了?”她闻到一股酒气,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到底喝了多少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喝了,喝了两瓶。”江逸伸出二个手指头,告诉瞿紫芳。
“真是疯了。”瞿紫芳没好气地嘀咕,然后说,“不回家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赶紧回家。”
“越越不在家,很冷清。”江逸摇头。在这个夜晚他不想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家,那里太大,太空。
瞿紫芳轻轻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起来。”说着,她蹲下去拽江逸。“你自己用点儿力气好不好,你这样赖在地上我怎么拽得动?”瞿紫芳气喘吁吁地抱怨。
“不行,我走不动。”江逸眯觑着眼呢喃。
“那也得起来,不能坐在这里,会受凉感冒的。起来,进屋坐一会儿再说。”瞿紫芳无奈地做出决定,虽然心下觉得收留前夫是不妥的,可话已出口又不能收回去。
瞿紫芳拽着江逸,两人跌跌撞撞进了屋。瞿紫芳将江逸丢进沙发,喘着粗气唠叨,“神经病,喝那么多干嘛!不要命了!”
走进厨房,瞿紫芳倒了杯凉白开走出来,“喝点儿水。”把杯子放进江逸的手中,然后转身走进浴室。等她拧了条热毛巾出来,预备给江逸敷脸,看见他已经倒在沙发里,喉咙里发出鼾声。
瞿紫芳望着江逸发呆,他的脸有些发白,这是他喝多的表现。别人是满脸通红,而他则会脸色发白。一条腿耷拉在沙发边,西装外套皱巴巴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不是与他做了十年夫妻,该见识过的都见识过,瞿紫芳真无法相信此刻这个醉鬼是白天英挺的江逸。
趁着毛巾还有些热度,瞿紫芳给江逸擦了把脸,外套是脱不下了,脱了他的鞋,解开领带,把外面的那条腿抬到沙发上,又拿出一床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江逸头昏昏睁开眼,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偏过头来,他朝四周瞥了几眼。这不是他家,那这是哪里?慢慢的,记忆回到他的脑海。昨晚,喝掉一瓶后,第二瓶与谭卓文沉默对饮。一杯接着一杯,很快见底。他坐上出租车,闭眼报出一个地址,然后就睡着了。待司机叫醒他的时候,才发现来了瞿紫芳家。但怎么进的门,又怎么会睡在沙发上,江逸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醒了?去洗洗,我煮了粥,吃点儿上班。”瞿紫芳对呆愣的江逸说道,转身又走进厨房。
江逸在沙发上坐了片刻,上次来的匆忙,这次他好好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布置。
房子不大,二居室,客厅明亮,连接着一个小小的饭厅。厨房磨砂玻璃门上,瞿紫芳的身影依稀可见。起身,江逸走进浴室。镜架上,瞿紫芳为他准备了洗漱用品,一条素色新毛巾挂在毛巾架上,看来也是给他用的。洗漱完毕,江逸走出浴室。鼻翼里,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香气钻进来。
白色碟子里,金黄的煎蛋,恰如其分的火候,外焦里嫩。淋上寥寥几滴香醋,第一口咬下去,蛋黄液裹挟着酸甜入口,人间美味有时就是这么的简单。瞿式招牌煎蛋,是他和儿子的最爱。江逸拉开椅子坐下,不客气地享受起久违的早餐。
瞿紫芳端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给他一碗皮蛋瘦肉粥,一杯鲜榨蔬菜水果汁。自己也坐下,一口一口吃着。平时,她喜好八宝薏米粥,今天为了他准备了肉粥。全因他是无肉不欢的人,又是龟毛的处女座。有下床气,早餐不合意就摆脸,二话不说起身便走,完全是婆婆宠出来的富贵少爷病。单单是眼前一碟煎蛋,也是经过千锤百炼,方才达到他的要求。
家庭主妇也是有技术含量的,难怪有专家说,家庭主妇相当于年薪十几万的中产。
“好久没吃过这样的早饭了。”江逸餍足地放下碗筷,由衷地说。
“你和越越平时吃什么?”瞿紫芳不动神色地问。心底有着小小的得意,少了她还是有些不同的。
“冷冻的,微波的。妈有时会拿水饺馄饨过来。”江逸如实回答。没了女人的家,两个大老爷们还能指望什么,有的吃便要偷笑了。
“哦。”看出他的无奈,这些是他过去碰都不碰的东西,现在也要勉为其难往下咽。亏了他了。
“我昨晚说什么了吗?”江逸问道。
“没有,什么都没说。进屋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瞿紫芳回答。“你想说什么吗?”她进一步问道。
“想说的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江逸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是个再正常的不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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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的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
瞿紫芳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恐怕不容许他们长时间交谈。“以后有时间再说,我想不会是非常重要的事儿。”她说道。他们早该在过去倾听交谈,可那时双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做。反正婚已经离了,再说什么都是迟的,听与不听也是无所谓,什么时间听都不能改变现实。
“对,不重要。”江逸轻笑一下。对于已经离婚的他们俩,过去就像翻过去的书页,只是回忆。
瞿紫芳收拾好餐桌,两人来到下。“我送你回去换衣服。”她指了指江逸身上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在沙发里窝了一夜,他想必也没睡好,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
“好,有劳。”江逸也不客气,大方地接受瞿紫芳的好意。这反倒让瞿紫芳有些意外,以为他会拒绝。
车很快混在早班高峰车流中,走走停停。“这交通真是要命,你要打电话说一声吗?恐怕要迟了。”瞿紫芳对江逸说道。
“不用,秘书知道我出差,今天不会早到。”江逸回答。
瞿紫芳无声地点头,做老板就是好,不用为了上班赶着打卡而着急。就这样,车厢里一时无声,如同他们俩过去相处的每一天。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僵局,江逸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江祖昌的号码。心里打上问号,这么一大早父亲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莫非家里出了什么事?江逸赶紧接通。手机里,江祖昌告诉儿子,傅敏在送江子越上学回来的路上晕倒,现在被送往市第一医院。
“爸,我马上赶过去。”江逸脸色立刻沉重下来,母亲好好的怎么会晕倒,父亲的语气也不甚松弛,他不禁害怕起来。
“怎么了?”瞿紫芳听到通话中提到婆婆,赶紧问道。
“我妈在送越越回来的路上晕倒,现在第一医院。”江逸回答道。
“糟了,方向是反的。”瞿紫芳皱眉看着水泄不通的道路,焦急地说。
“慢慢转过去,安全第一。”江逸说道。
瞿紫芳在路上反反折折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赶到医院。傅敏已经被转到病房,据医生观察后,认定她是胆囊炎复发,一时疼得晕了过去。
“妈不是已经做过胆结石手术了吗?怎么……”江逸问父亲。
“医生说又长了,而且这次是泥石状的,动手术也清除不干净。”江祖昌对儿子解释。
“那有什么治疗方法呢?不能总这样疼啊!多受罪。”瞿紫芳在一旁说道。
“医生说先消炎,实在不行只能做胆囊切除,一劳永逸。”江祖昌对瞿紫芳说道。心里虽然对两人同时出现感到万分好奇,可眼下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等闲下来该好好拷问儿子一番,和前儿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哦……”瞿紫芳这才宽下心来,她实在怕极了失去亲人的滋味。虽然离婚了,但和前公婆的情意是抹杀不去的。
“江逸,你去上班。敏姨应该没什么关系,我在这儿就行了。”转头,瞿紫芳对江逸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江逸犹豫着说,她来照顾母亲再方便不过。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夫妻了,瞿紫芳也没有义务照顾母亲。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敏姨相处了那么多年,也能算她女儿了。你去上班。”瞿紫芳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尽一份心意罢了。
“是啊,就让紫芳在这儿好了,你妈看到她一定很高兴。你去上班,我回来拿点儿东西。”江祖昌乐得看到这样的局面,挥手催促儿子走人。转头,他笑眯眯地对着瞿紫芳,“紫芳,那就麻烦你了。”
“江叔,千万别这么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敏姨和我妈妈差不多,我照顾她是应该的。”瞿紫芳回答。
三个人只顾说话,都没在意病床上的傅敏醒了。傅敏睁开眼便看见丈夫,儿子和儿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