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魂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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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正是长白山“九天仙宫”少宫主“雪剑赤拳”张岳。
此人虽然年龄不大,却有一身造诣极高的武功,一向自命不凡,高做得从不服人。
此时,高手如云,却无一人妄动,他突然现身,不禁使所有在场的人感到的一惊。
郭元生何等倔强高傲,将少宫主张岳,从头至脚,睨了一遍,从鼻子里重重的冷嗤了一声,不屑的叱问道:“你叫郭某站住,莫非有何见教,告诉你,有屁快放,郭某无时间陪你,但望你废话少说。”
少宫主张岳,听郭元生如此妄大,目中无人,气得脸上发青暴跳如雷,叱道:“东西给小爷留下,不然休想离开此地一步。”
郭元生仰首“哈哈”一阵狂笑,满脸呈现煞气叱道:“郭某就不相信,你有何能耐?”
说毕,冷哼一声,瞪了张岳一眼。
毫无惧意的转身就走。
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怎么能受他如此奚落,轻视?当下耐不住,扬起右掌,就朝郭元生背心劈去。
他是江湖上,人所皆知的奇少,右手一把“霄练剑”,左手是绝命的“赤血掌”,掌心飞红。
此时,他这一掌劈去,顿时卷起一片朱红劲飘推汹涌而去,其速度之捷,威势凌厉,举手顿足间能置人于死地。
郭元生突然觉得身后一股劲风,知道情势不对,急忙转身,但他的功力岂能与少宫主相比,转身已不及,劲风已至。
此一火攻眉梢的刹那,突听一声娇叱道:“少宫主不要伤他!”
此突然之娇喝,语音中充满无限焦急哀感!
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一敛掌势,侧首一望,就见距他约莫一丈之处,亭亭伫立着翠衫玉女。
少宫主这可满不是味道,没想到自己一向爱慕的翠衫玉女,竟然对郭元生如此关心,于是问道:“为什么?”
翠衫玉女黯然神伤的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你不可伤他……不然……”
少宫主张岳急忙追问道:“不然怎么样?”
翠衫玉女望了郭元生,未再思虑的道:“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少宫主听得脸色骤变,他再也料想不到翠衫玉女会说出这种话来,为了保护郭元生跟他为难,他的一番爱意,不就全废了吗?这当儿,他格外痛恨郭元生,一声暴喝,赤血掌对着郭元生劈了过去,翠衫玉女粉颊一沉,娇叱一声道:“好呀!你有意让我难看,我就接你一掌!”
话出身起,一个箭步,闪至郭元生之前,玉掌一扬,硬挡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推出的赤血掌。
少宫主突然一惊,想不到翠衫玉女果真出手相护,他岂忍伤心爱之人,急忙撒手。
但郭元生可未有一丝感激之意,冷声说道:“你少管闲事,郭某不须你的虚假故作!”
当着如此多的武林人物面前,翠衫玉女受此欺骂,顿时满脸羞红,再也按耐不住,一声娇叱道:“不知好歹的家伙,你又神气什么?”
说毕,玉腕一翻,食中二指一并,点向郭元生的胸前要穴。
她这手法之快,端地令人吃惊就是旁观的众高手,也无不惊赞。
“好手法!”郭元生冷然一哼,星目煞光顿射,也不闪避一掌硬接过去。
翠衫玉女虽然疼恨郭元生的无情,但她还是关心郭元生,此时一见郭元生亡命硬挡,不由心头一软,一个飘身撤闪开去。
一旁看得正高兴的张岳,气得怒火更炽。
正在此时——“咯咯咯”一阵娇笑,听得所有之人如着了魔似的愕然呆在那。
蓦然!娇笑之声一敛,白衣少女柔声的说道:“郭少侠!你自走你的,此处谁人再动,曲刚自会应付。”
郭少侠望了白衣少女一眼,突又冷然转身而去,连江湖冷傲妄大的少宫主张岳,也都有些不顺眼。他开始将郭元生恨之入骨……
郭元生夺去了翠衫玉女的爱,让他受到翠衫玉女的奚落。
郭元生的冷傲狂大,比他更令人心寒,暗道:“若不将他除掉,不但我张某得不到翠衫玉女的真心,怕在不久的将来,武林之中,要让他称雄啦!”
心想至此,面泛杀机一咬钢牙,暴喝道:“姓郭的,你就休想走得了!”
话声未毕,就觉得身后袭来一股疾劲狂风般的潜力,来得快速绝伦,令人感到一阵心寒,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侧身一闪,避开了一丈之远定神一望!他不禁吃了一惊!立在白衣少女身旁的彪形虬髯大汉威风凛凛,虎目两道如电寒芒,缓缓而来。
但,他与大汉相距足有二丈之远,何以掌劲如此之强,其内功之深厚,岂不是天下第一?他心中一怔,但突然冷哼低啸,一个纵身,朝前扑去,左手从腰际抽出“霄练剑”一招,“剑到叶落”直攻过去。
倏地一道精芒,朦朦剑影,直吐而出。
左手紧随运起“赤血掌”,随剑后袭去,虬髯大汉虎目陡射怒焰,猛地拧身,奇妙快速的,将少宫主张岳如惊虹电舞般的一剑,堪堪闪掉,右臂一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拍出一掌,直迎少宫主张岳那股狂风的“赤血掌”。
“波”的一声巨响,二股真气硬撞一处……
少宫主“寒剑赤掌”张岳,陡觉周身一麻,双肩一阵晃动,“蹬蹬蹬”一连退了三四步,心头血气,不住翻涌。
此可使这一向自命不凡的少宫主,大吃一惊,羞怯之下一声长啸,负伤退了下去,只听他长啸之中,说了一声,“咱们后会有期!”
此时,郭元生也早已消逝不见。
蓦地里,白衣少女“哇”的发出一声魂消魄散的惊叫,指着蓬车那边,施着恐怕惧战抖的声音道:“你们看!”
群雄同时为白衣少女的一声惊叫给怔住,随着白衣少女所指的方面一看……
全部脸色聚变……
第四章 丧魂鼓手
白衣少女“哇”的发出一声惊心呼叫——指着蓬车那边,施着恐惧的战抖的声音,道:“你们看!”
群雄同时为白衣少女的一声惊叫给怔住,随着她的指向一看!所有之人,都不禁失色惊呼!“丧……魂……鼓……手……”
“丧……魂……鼓……手……。”
群雄各个惊慌失措,转瞬间,全部落荒而逃,只有白衣少女与彪形虬髯大汉,依然伫立未动。
彪形虬髯大汉聚势待发的保护着白衣少女,铜铃似的大眼,紧盯着来人。
那正是“丧魂鼓”的鼓手。
只见他身高丈二,着鲜红皮衣,前襟敞开,露出一身黑黑的长毛,背着两把极大的铜锤及一个包裹,面目狰狞可怕!这令人悚然的巨伟怪人,像山魅恶魔似地,施着沉重的脚步,“蹬蹬蹬……”地走向蓬车。
那些身手绝伦的武林高手,看到此人正是“丧魂鼓”的鼓手,以故惊得魂一蛙魄散,齐齐惊惶失措,亡命疾奔飞逃。
白衣少女不知来人的厉害,只认为此人的形貌可怕。
但此“丧魂鼓手”,在十三年前,是“丧魂鼓主”称霸横行江湖的得力手下极其忠于主人。
昔日那震惊江湖的“丧魂鼓”,正是由他敲打。
那整整卅年之久,震骇江湖,造成大杀劫的“丧魂鼓”,在鼓主被六大门派袂围杀之后,消失了。
而鼓主昔日独步横行叱咤武林的手下,也跟着消声灭迹。
这“丧魂鼓”也自那时起,不再出现江湖,虽然江湖曾想捕杀这批余党,但十三年来,却一无结果。
人们开始淡忘了,仅成了武林中神奇的传闻轶事。
但谁也料想不到,这隐藏在武林人们胸中的一件恐怖未定的旧事,又猝然的出现。
“丧魂鼓”声,突然如旱地迅雷般响了起来。
“九龙魔令”,在鼓声的第三天,出现在郭元生这年青人的身上。
“丧魂鼓手”宛若幽灵似的,又出现于此。
倏地!巨人——丧魂鼓手发出一声震憾山岳的狂笑,笑声划空而起,宛如虎啸狼嚎,震耳欲聋,直使风云变色,猿鸟噤声。远山近径,嗡嗡之声,盘绕群谷,长久不绝于耳。
笑声未敛,伸出巨大的手掌、朝篷车探去。
白衣少女身旁的彪形虬髯大汉曲刚,一见之下,面色陡变,憾天动地的一声冷厉暴喝道:“住手!休可乱动!”
声出身起,真似风驰掣般地扑向“丧魂鼓手”,身未落地,右掌捷如迅雷,威猛绝伦的推了过去。
这一掌,仍是虬髯大汉曲刚七成功力所聚,掌势有如巨神开山,海啸浪击,一般凌厉刚猛无比的疾劲,齐齐涌至巨人身上。
“波”的一声巨响!虬髯大汉恍若山崩堤决的掌劲,在“丧魂鼓手”肩上击个正着,庞大的身躯,仅微微恍动一下,连头也未回,巨手已伸入车中。
这可使曲刚大吃一惊,以他高臻化境的内功说来,此掌是可开山裂石,适才那群武林顶尖高手,还无人能与其相比。
此时,“丧魂鼓手”不但毫无损伤,曲刚反而受了一股反弹之力,宛若击在一块坚硬的铁墙上,这下他才心中岂有不惊,因自他出道以来,就从未遇过这种敌手。
他知道情形不对,急忙闪电似的撤掌抽身,但已不及,庞大的身子,已被那股强猛潜力震退数步,几乎拿桩不稳,栽在地上,不禁愣然愕住。
蓦然!只听“丧魂鼓手”,如雷的狂笑又起,巨大的手中,自蓬车中提出了一面奇形的巨鼓,鼓面之大,似若一张桌面,暗紫色的鼓皮,迅铸九条火龙,翩翩如生,盘旋舞爪,这正是失踪十三年的“丧魂鼓”。
奇怪!这江湖高手们的丧钟,索命符……丧魂鼓,岂会出现在圣洁无比的蒙纱白衣少女的蓬车中。
莫非三天之中响起的“丧魂鼓”声,是她敲打的吗?这简直像谜一样地令人难解。
此刻,“丧魂鼓手”的狂啸,冲天划起,直亢云霄,震憾苍穹。
他……疯狂似地将“丧魂鼓”抱在胸前,像小孩子得到自己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铜铃似的眼睛内,汨汨流出喜极的眼泪,如疯子般地不停狂笑道:“哈哈哈……”
“我的魂……我的鼓……”
“十三年,好长的日子,我们足足十三年没有再见面!”
“十三年的盼望,我终于听到你的声音。”
“哈……”
“我翻山越岭,跋涉千里的找你,终于还是给我找到了。”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你还记得我吗?”
他此刻对着“丧魂鼓”忘形言语着,宛若疯子般的哈哈大笑不止,他那本就古怪可怕的怪脸这时看来,更显得是那么的……狰狞、可怖,但却潜藏着一股忠厚的傻劲。
白衣少女与虬髯大汉曲刚,都不禁为其忘形所感动。
蓦然!“丧魂鼓手”庞大身躯,抱着“丧魂鼓”,疾转过去,展开他那粗壮的巨足,风驰电掣般地疾奔而去。
虬髯大汉曲刚见状,浓眉一扬,纵身欲追。
白衣少女一摆手,微微道:“让他去吧。”
虬髯大汉如获圣令,急忙收敛身形,心中有未甘的紧盯着那巨大的背影。
“丧魂鼓手”身躯虽然巨大,看去极其笨重,但奔驰起来,却轻灵已极,只见他长发随风飘动,巨足行走如飞,望而可知,他必然也是一个武功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人。
他虽消失,狂啸依然犹传未尽,久久方渐微弱。
白衣少女将眼前的种种,感到无限不解,不禁秀眉紧蹙缓缓坐上蓬车,由曲刚驾驰而去。
她这次初入中原,就遇上了许多令人费解的怪事。
尤其那孤傲、冷漠的影子,始终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蓬车带起滚滚灰尘,渐渐地,也消失了。
夕阳……由西山渐曾而下!黑夜……紧跟着又再来临!夜是恬静,孤寂的,也是幽美的。
明月临空,射出一片极其美丽的霜哗,与晶晶闪光的星星相亲,使得这夜是那么的绮丽,而富有诗情画意。
在此一处荒野深山中,林梢一阵阵晚风尖锐的呼啸着月光由叶阴间,微微射下,却显得一片凄凉、阴深,恐怖之感。
林之尽头,一座拔天而起的危崖上,矮树如有鬼影憧憧,枝叶摇曳,恐怖至极。
这绝崖顶处,却正凝立着一个神情落漠的年青人,英俊的面庞,嘴唇紧闭成一道两端不变的孤线,显出一种倔强、坚毅的个性,神色却有一些冷酷。
他……星目凝视着黝黑的悬崖深处。
倏地,这年青人,苍凉的长叹了一声,听来是如此凄楚绝望。
如此深夜,他为何伫立在这罕见人迹的险崖悬岩上?莫非……他厌倦了这个世界,欲想跳崖自杀?他突然如梦呓般,黯然神伤的喃喃自语道:“郭元生呀!郭元生!数年来,忍辱负生,历尽沧桑,浪荡江湖,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学成绝世武功,报雪海深仇大恨,可是直至今天,竟无所得,不能再自误了,你要尽快学成绝艺,否则那血海深仇,今生恐将永无实现之日……”
血淋淋的往事,又在他脑际叠出,历历如绘,像无数尖刀般,刺向他的心头!他缓缓探入怀,取出“九龙魔令”抚摸着。
那凄凉、痛楚、颤抖、亲切、仁慈的声音又在他耳际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