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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帝宴-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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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荷执著道:“没有!你让他取夕照,他就帮你取了夕照。你让他做什么事情,他都为你做到了,这也算是欺骗?”

朱高煦滞住。“可他有很多事情未对我说。”

“汉王何尝不是如此?汉王难道没有秘密?”叶雨荷立即反问道。

朱高煦没来由地生出了一阵烦躁,突然放声狂笑道:“你不知道,原来你根本还是不知道,你若知道一切的话,现在就不会这般和我说话。”

叶雨荷感觉朱高煦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疯狂甚至绝望,忍不住一阵心悸,问道:“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朱高煦不再理会叶雨荷,盯着秋长风道:“你当然知道!”

秋长风摇头道:“我不知道。”

朱高煦厉喝一声,看起来就要上前,但转瞬间后退了两步,喝问道:“秋长风,我警告你,莫要再对我隐瞒什么!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因为邱福?”

邱福?

如瑶明月听到这个名字时大为茫然。叶雨荷倒知道邱福这个人,邱福本为朱棣靖难时手下的三猛将之一,不过早死了,朱高煦突然提及这名字做什么?如瑶明月却注意到,秋长风和沈密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见朱高煦又退后一步,秋长风立即道:“是。”

朱高煦止住了脚步,冷笑道:“你终于肯对我说出真相了吗?”

“他不是不肯,而是不能。”一个人开口道。

是沈密藏开口了,声音嘶哑,众人望向沈密藏,均是一脸的错愕,不知这时候沈密藏会说出什么惊天的答案。

朱高煦冷冷地望着沈密藏道:“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们早在行动前就将性命融入到了这个计划中。我们加入了这个行动就是去死。而我们曾经立誓,就算死也不能说出真相。”沈密藏没有再用皮笑代言,说出的每个字都低沉有力。

朱高煦微有动容,转瞬讥诮道:“为什么现在又说了?怕我?”

沈密藏和秋长风均是无语。

朱高煦冷冷地笑道:“以也先的聪明,只要知道沈密藏还活着,是沈密藏救的秋长风,很快就能推出所有的前因后果。沈密藏,你很聪明,因此一直不吭声,反倒让也先狐疑不定。也先现在还不知道秋长风如何逃脱囚笼,杀了龙骑,也不知道沈密藏和秋长风的关系,因此一直想不到关键所在。”

如瑶明月有些恍然,终于明白为何方才也先几次要和沈密藏对话,而沈密藏和皮笑为何不答,原来这些人的心机深沉如渊,难以猜测。

“但只要我一说出这个关键,也先很快就会明白一切,包括邱福的事。他明白这点,你们辛苦多年的计划将立即前功尽弃。”朱高煦咬牙道,“我现在明白郑和的意思了,他好绝!”

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有痛恨,也有佩服。

沈密藏叹了口气道:“因为你是汉王,所以你明白。”

秋长风接道:“如果是太子,就不会明白。”

沈密藏皱了下眉,涩然道:“如果是太子,根本不会在这里。”

他们二人说的话很有些莫名其妙,如瑶明月和叶雨荷听不懂,朱高煦却懂了,放声狂笑道:“不错,朱高炽不会在这里。我朱高煦在这里懂了,但是又有何用?”说到这里时,狂笑的脸上突然有了两点水渍,但转瞬飞散。

朱高煦不会流泪,只会流血。

“这根本就是命,谁都难改的命。”朱高煦咬着牙,望着秋、沈二人,“我不管,也不想去管,更管不了许多。我只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莫要骗我……不然你们知道我会怎么做。”顿了许久,朱高煦双眸红赤,用全身的力气说出要问的话来,“金龙诀是不是根本就是个——骗局?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金龙诀!”

这番话刚一说出,洞中人的心跳似乎都停了。

只见油灯寂寞地燃,燃得心惊。

叶雨荷那一刻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耳边只回荡着朱高煦说的那两句话——金龙诀根本就是骗局,根本没有金龙诀。

如瑶明月的脸上那一刻也有着说不出的可笑之意,她根本无法理解朱高煦的意思。

金龙诀是骗局?根本没有金龙诀?他们为之惨斗,争个你死我活的金龙诀,竟然不过是骗局?

骗什么?

怎么可能?那些传说,那些言之凿凿的人,那些波诡云谲的勾心斗角,都不过是为了一个骗局?

如瑶明月想笑,却笑不出来,眼中满是惊骇欲绝之意。

只有秋长风和沈密藏立在那里,脸色一个白皙、一个慵懒。秋长风开口道:“这世上有金龙诀,脱欢手上的金龙诀就是太祖当初改命的金龙诀。”

朱高煦嘶声道:“秋长风,你到现在还要骗我?若金龙诀是真的,为何我用正确的方法却无法完全启动金龙诀?”

秋长风摇头道:“我不知道。”

朱高煦神色欲狂,笑着点头道:“好,好,你不知道。”转头望向沈密藏,“你和他是一路的,你当然也不知道。”

沈密藏默然地点点头。

朱高煦转身要走,喃喃道:“好,那我去找也先问问。”

众人均变了脸色,知道朱高煦若带夕照出去,只怕也先转眼就会把洞中的人斩杀殆尽。沈密藏突然道:“汉王,请等等。”

朱高煦止步,却不反身,冷冷道:“你还要说什么?”

沈密藏慵懒的面容中突然带了几分肃然。“方才如瑶明月说的话,无论对对错错我本没有义务纠正什么。但有一件事她说得大错特错,我必须纠正。我来这里不是救秋长风的。”

如瑶明月露出不信的神色,朱高煦冷漠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沈密藏嘶哑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冷峻。“你一定要信,很多事情绝不能想当然尔,也不能听别人说了就信,一切事情、还要凭自己的判断。我只想说,如果秋长风要走早就走了,他不用我来救!这点,你可以去问如瑶明月。”

朱高煦霍然转头望向如瑶明月,如瑶明月讶然半晌,回头向铁栏望望,终于点头道:“不错,秋长风要走早就走了。”

这点沈密藏的确没有说谎。

秋长风锦瑟刀在手,三刀后就崩弯了铁栏,脱了一层束缚,他连破子母机关绝非难事。

锦瑟刀一直不在秋长风身上,显然也不是沈密藏交给秋长风的,如瑶明月判断,锦瑟刀本来就在囚牢中。

可秋长风的锦瑟刀难道真可通神,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姚广孝的囚牢中?

如瑶明月想不通这个关键,但明白一点的是,若昨夜秋长风突围,他能逃走的机会极大,秋长风的确不用等沈密藏来救就可以走的。

想到这里,如瑶明月神色恍惚,一时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实在比西瓜都要大。

她想明白的一切,难道又都错了?

秋长风和沈密藏的所为,看起来简直是非颠倒、浆糊一般。

朱高煦只看了如瑶明月一眼,就知道沈密藏所言不假,不禁问:“那你来……”

沈密藏用沉静的声音,清楚分明说道:“我来这里本是来救汉王的——奉圣上的旨意。”

朱高煦怔住,冷酷的脸色在那昏黄的灯火下终于有了改变——改变如沧海有泪、玉暖生烟……

第二十章 兵 锋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往日如泪如烟……

朱高煦本是冷酷、孤傲又疯狂的,可眼中突然有了泪,那泪如雾如烟,转瞬破散,他立在那里,神色木然,摇头道:“你骗我的。”

他话语中少了几分坚决,带了几分软弱,但那软弱转瞬就被压到了无底深渊。

沈密藏道:“当初在脱欢面前我说了谎。实际上圣上并没有忘记汉王。圣上在汉王北行之时就已对郑大人下令,要他务必想方设法带汉王回去。圣上对臣说过,无论汉王做错了什么,始终是圣上的亲生骨肉,他不想汉王一错再错!”

他的声调中并无太多的情感,但传达的父子深情,就算如瑶明月听了都为之动容,原来朱棣一直没有忘记朱高煦。

秋长风却变了脸色,他知道沈密藏说错了一句话——尽管沈密藏是在复述朱棣的话。

朱高煦也是变了脸色,他本是有了那么几分的软弱、那么一点的期待,但不等沈密藏说完,就嘿然冷笑道:“可本王何须你救?”

沈密藏皱眉且略带错愕之际,朱高煦放声长笑道:“本王手握夕照就是最好的救命之物,本王何须你救?”大笑声中,霍然转身,不顾而去。

沈密藏微惊,就要去拦,朱高煦厉喝道:“你敢挡本王?”沈密藏一怔之际,朱高煦已出了洞口。

众人见朱高煦笑声中的疯狂,心中凛然,均未再出手拦阻,只是呆呆地望着朱高煦离去,就像带走了最后一个活命的希望。

叶雨荷罕见地沉寂,良久,幽幽问了一句道:“长风,这金龙诀,终究无法启动了,是不是?”

秋长风微微一震,扭头望去,就见到那平静却绝望的一双眼。

朱高煦大踏步地走到了也先的面前。

暗影处,树后石旁均有寒光闪动,瓦剌军早将石洞里外三层地包围起来。当初秋长风独斗狼豹双骑众高手却能脱险而出,也先当然不会让旧事重演。

自从勒令朱高煦一个时辰给出答案后,也先就在火堆旁枯树一般立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谁也不敢去问他在想什么。

只有沉静——死一般的静。

火光闪烁,望见朱高煦走来,也先依旧儒雅。他静静地看着朱高煦前来,静静地问道:“汉王决定出来了?”对于朱高煦手上的夕照,他竟看都不看一眼。

朱高煦虽见识过也先的疯狂,也早下定决心,但不知为何,见也先这般,一颗心竟如影子般地颤。

“本王还会信守承诺,也先王子当然也会守诺了?”朱高煦微吸一口气,火光中,脸色明暗难定。

也先嘴角浮出几分微笑,目光中却藏着针般盯了朱高煦良久,并不回答朱高煦所问,突然问道:“沈密藏还活着?”

“是。”朱高煦毫不犹豫道。

大火熊熊,黑烟冲天,遮得天边的明月似乎都黯淡了下来。

也先笑笑,叹口气道:“他还活着,这倒有趣。”拍拍手,有瓦剌军上前,长矛攒动,已把朱高煦围了起来。

朱高煦动也不动,只是道:“也先,你要做什么?”

也先也不动,微笑道:“汉王就这么出来,又这么痛快地将他们全部出卖,我很喜欢。”他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几分幽蓝——如荒野的恶狼。

朱高煦见了,五指紧握,骨节咯咯作响。“你喜欢就这么对我?”[WWW。Zei8。]

也先轻叹一口气道:“汉王以为我会杀你?”带了几分被冤枉的表情,“我怎么会杀你?我立誓了,金龙诀启动前不会对你如何的,我不会破誓的,我不会的。我怕他们恨你,不顾一切伤了你,因此才派人先把你保护起来,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他现在每说一个字口气都是极为的平静,可那平静之中的疯狂傻子都能听出来。

朱高煦望着那泛着幽蓝的双眸,虽是阅人无数,一时间也是心底泛寒,竟也猜不到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曾经在迭噶前立誓的——也先若在金龙诀改命前对朱高煦、秋长风、叶雨荷三人有所伤害的话,天诛地灭,死后和家父脱欢的灵魂……永世留在答鲁泽下。”说到这里也先突然狂笑起来,“这个誓言实在有趣,是不是?”

他笑得涕泪俱流,似乎真的感觉特别有趣。

朱高煦冷漠道:“本王倒不觉得有什么有趣……”

“你不知道的,你若知道的话,怎么还能出来?我是疯的,你是傻的。”也先边笑边说道,“可这么有趣的事情若少了秋长风,[·]不是太无趣了。秋长风,你出来,我要见见你!”

那声音如雪狼对月夜嚎,激荡在山腰,秋长风当然听得到,他的脸色又开始变白,举步就要出洞口,却被叶雨荷一把拉住。

秋长风顿了下,扭头望向了叶雨荷。

叶雨荷的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和不舍,凝望只是瞬间,终于松开了手道:“要小心。”她知道挡不住秋长风的步伐,也知道说的话并没有意义,但还是要说。

秋长风点点头,不待再次举步,就听也先叫道:“你不出来吗?汉王,他不出来,我们怎么办?”

朱高煦冷冷道:“本王不知道。”

也先又笑,满是狂意道:“他不出来,这辈子就不要出来了。汉王,你看到洞口堆满了什么东西吗?”

朱高煦这才留意,原来山洞口处竟多了很多包黑黝黝的东西,眼中掠过几分凛然。

也先笑道:“那是火药——可将这山都炸平小半的火药。只要点燃,轰的一声,会如火树银花般美丽绚烂,秋长风,我准备与你共赏,你不出来看看岂不遗憾?”

人影一闪,秋长风现在洞口处,沉声道:“也先,你准备当着你的瓦剌部下自毁诺言?”

有瓦剌军就要上前,也先突然一挥手,有长剑破空,直如电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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