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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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之点了点头,扎了马步,暗暗运气,道:“你只管来。”毕竟云剑身上也有四十多年的功力,他可不敢小看。云剑那次试他时是因为那时云剑的功力比他深厚得多,所以才泰然自若。
云剑喝道:“来了!”紧接着拍出一掌,碰的一声闷响,两人双掌相对,陈佩之也只是往后晃了晃而已,云剑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先不说陈佩之功力深厚,他这身内力却比云剑的内力精纯得多,否则纵然他内力比云剑深厚,云剑这全力一掌也能把他弹开。
云剑摇了摇头,道:“大哥我是彻底服了,纵然是熊冰熊炎也没你这般深厚的内力,难怪你们遇到他们却还安然无恙。”陈佩之笑道;“大哥客气了。”他心里也委实高兴,光复天下第一神剑的日子终于到了。云剑看了看,忽道:“不对呀,还少了晴儿。”陈佩之叹了口气,道:“大哥,这话我们待会再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再来说罢。”云剑点头道:“也罢。”他看陈佩之神色不对,心中暗暗推测,莫是南宫晴出了什么事罢?
一行四人出了林子,连轶迎面便来,见了云剑等人,才放下心,道:“云公子你们没事就好,害我担心得一路寻来。这,这不是陈公子和诗姑娘吗?你们也没事了?那太好了!”他见了陈佩之和诗若雪,心中有些惊讶。
陈佩之笑道:“承劳连大哥关心。”云剑点头道:“快找地方歇歇罢,我肚子可饿着。”他们本便是来吃饭歇息的,但被老婆婆这么一闹,又打了一架,时过了中午,肚子更是饿得不行。几人回到镇中,寻一处酒楼安顿下来,连轶见云剑几人无恙,便独自去这里的丐帮分坛。云剑四人用膳过后,便回房中休息,既然已找到陈佩之和诗若雪,云剑也不着急赶路。
云剑来到陈佩之房中,而司徒玉则去了诗若雪的房间。
云剑道:“贤弟,这几日你们去了哪里?我从百毒神教手中救下玉儿后更是担心你们的安危。”
陈佩之微叹一声,道:“一言难尽!”他抬起头望了望窗外,似乎还有些不可思议,云剑听着他叙叙道来。
原来那日云剑随云尘去了幽谷后,其时天色已深,陈佩之几人便在当处客栈歇脚,等候云剑。陈佩之见诗若雪送走云尘二人后,脸上总是留着一丝淡淡的惆怅,别人倒还没有察觉,但陈佩之一直关注着诗若雪,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司徒玉道:“若雪姐,我们去吃饭吧?”诗若雪淡淡应了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司徒玉低声道:“对不起若雪姐,本来就还找不到白钰的,现在还要为云郎耽搁时间。”诗若雪淡淡一笑,道:“司徒妹子你多心了,钰儿他自有天命,纵然我们即刻去找,也未必找就得到。”司徒玉点了点头,望着诗若雪,觉得她似乎今日有些怪怪,平日她把白钰看得甚为重要,换做他日,估计万不会说出此话,但她心中好奇,却也不好当场追问,暗想找个机会定要弄明白。
四人来到客栈打点,其时正是晚膳时分,客栈已来了许多人,楼下已无坐位,陈佩之道:“我们到楼上吃罢。”诗若雪点了点头,神情恍惚,也不知是否听见陈佩之所言。
南宫晴心中暗暗生气,但她早就计划好了,却不会诗若雪当面翻面,否则先前的苦功便算作白费。司徒玉一脚刚跨到楼梯,便听得有人笑道:“俺这里还有几个位置,几位若不嫌弃便来一起做如何,顺便交个朋友?”
陈佩之回头望去,只见西首角落里坐着一个男子,不过三十岁,面容粗犷,结着袖子,露出一手盘根错节的肌肉。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个仆人,约莫四十来岁。说话的自然便是那个男子,揪着一双贼眼,在诗若雪脸上打转。似诗若雪这般惊天样貌的美人,走到哪自然都有好色之徒,但寻常人见他们虽然相貌文弱,但衣冠玉锦,器宇轩昂,也知是不好惹的人物,因此倒是多数偷偷看诗若雪,而敢来开口的却没几个。
陈佩之皱了皱眉,但他毕竟不是诗若雪什么人,也不能和白钰一样替诗若雪出头,这难免让人多少有些意思。陈佩之问道:“诗姑娘,我们上楼,不理他。”诗若雪只是淡淡的看了那男子一眼,连话也不说,听陈佩之问道,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即跟着司徒玉上了楼。
那男子叫道:“姑娘真不给面子么?”
南宫晴怒道:“你有完没完,我们不去就是不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陈佩之看了南宫晴一眼,颇觉意外,平日里南宫晴总是找诗若雪麻烦,不想这次竟然替她出头。
那男子咧嘴一笑,也不再说话,心中却道:“待会你们就知道好看!”
陈佩之瞪了那男子一眼,和南宫晴紧随而上。那男子一直咧着嘴笑看他们,直到他们都上了楼,才脸色一转,变得极为阴沉,只见他对那身旁的仆人叮嘱几句,那仆人便急急离去。
陈佩之几人上了楼,交代了小二后,便寻一处雅座坐了下来,此处只有两座,对面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男子,一口宝刀放在桌子上,明眼人便知道不好惹。陈佩之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男子却好像只觉一般,也抬头看了陈佩之一眼。两人四目交接,仅仅一瞥,却又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一样。
司徒玉低声问道:“喂,你看这人是什么来头?”她天性好奇,见这男子颇有意思,便问了问陈佩之。
陈佩之道:“不知道,不过看来武功倒是不弱,我只是看了一眼,他便知觉。”司徒玉点了点头,见小二上了菜来,便指着那男子道:“那位兄台的饭钱算在我们这儿了。”小二忙不迭的点头,有钱便好,不管是谁还的。那男子闻言抬头看了司徒玉一眼,话也不说一句,便又低头继续吃饭。
南宫晴冷冷一哼,道:“真是个怪人!”陈佩之也不想得罪人,当下看了南宫晴一眼,道:“好了晴儿,我们赶紧吃吧。”南宫晴嘟着嘴,正要动筷,却猛听得楼梯一阵响动,迅速上来五人,朝陈佩之这边冲了过来。陈佩之暗暗一惊,右手摸住剑柄。但那些人却不是来找他们的,而是找坐在陈佩之他们对面的那个男子,这几人一下子便围住那个男子,动作迅捷,看来也非泛泛之辈,这五人其中一个年级较老的想来便是带头的,他冷冷的打量男子,道:“白玉京,你从京城一直逃到这里,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那个叫做白玉京的男子头也不抬,看来他抬头看陈佩之等人算是给他们面子了,只听他道:“我若是逃,也不必坐在这儿等你们来了。”
那带头的汉子闻言一愣,失声笑道:“等我们来?你嫌着命长么?快快把刀谱交出来,我们留你一条全尸!”白玉京冷冷道:“你们想要活命,现在滚蛋还来得及。”
那汉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显然是气极了,一旁的一个男子手中掂了掂钢刀,道:“李大哥,何必跟这臭小子客气,大伙儿一起上,砍死他!”这人显然是个狠角色,满脸乖戾之色,也不知手下沾了多少条人命了。
在一旁的客人都吓得躲远远的,只有陈佩之这一桌还原地不动。那汉子咬牙道:“好!我们上!”他“上”字刚说完,白玉京便立即接道:“等一下!”姓李的汉子一愣,摆手让那另外四人停手,道:“你后悔了?”
白玉京摇头道:“等我把饭吃完,虽然是别人请的,但总不能浪费,杀了你们后便没有胃口再吃了。”那姓李的汉子狂笑道:“好好好!老子就让你做个饱死鬼!”原来开口的那个男子又道:“李大哥,就这么便宜这小子?”李大哥不说话,却暗中给那男子使一个眼色,示意他等白玉京一吃完饭便立即动手,不给他拔刀的机会。
司徒玉在后面瞧得清楚,她见白玉京低头头吃饭,想来是没看到他们的诡计,心中担心他吃了亏,道:“喂,姓白的,你小心点,他们要算计你。”那几人闻言都大怒,握刀的男子立即便要动手,却是姓李的阻止了他,摇头道:“先解决了这姓白的,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白玉京忽道:“我吃饱了。”姓李的一回头,站在白玉京身后的两个男子立即动手,一柄剑和一把大阔刀一刺一砍立即杀向白玉京。白玉京头也不回,反手射手手中一双筷子,那双筷子分别射向身后那两个男子的眼睛,手法之准,令人暗暗心惊。那两个男子身手也不错,急忙避开。
白玉京后射开两人,前面三人立即冲了上来,白玉京喝道:“接碗!”手一抖,桌上的碗盘纷纷打向三人。那姓李的功夫不错,一抖长鞭,将碗盘纷纷打碎。但这么一缓,白玉京已抽刀在手,一个雀跃,跳上桌子,当头一刀便劈向姓李的汉子。姓李的汉子显然是刀尖上滚过来的,白玉京这一刀凶悍至极,但他眼也不眨,反而迎了上去,长鞭一抖直射白玉京面门,这一招“飞龙出岫”是个两败俱伤的打法,但他丝毫不畏惧,只要白玉京一受伤,自己手下四人联手,任他插翅也难飞。
白玉京自然不会和他硬碰硬,来个两败俱伤,见他长鞭抖至,急忙一个打滚,一片刀光护住全身,他一落了实地,其他几人立即围了上来,一时间刀剑棍棒纷纷齐至。白玉京拆了几招已险下还生。陈佩之微微皱眉,见白玉京的反应,功力应该不弱,但手上招式却极为平凡,不过多时,必定败在他们手下。
司徒玉看了陈佩之一眼,见他没作什么表示,也不好动手。那个李大哥看了看,忽地哈哈大笑,道:“看来不必劳动徐长老,这厮功力虽然不错,但手上没几个招儿,兄弟们手上加紧了,是死是活都好,只要要回刀谱便可。”那几人闻言更是精神一振,手上兵器更是凌厉几分。司徒玉的剑已握在手中,本来已要出手了,但陈佩之却拦住她,道:“你瞧那白玉京已然身处险境,但却一点儿也不慌张,反倒像自信满满的,我猜他定然是留了一手,我们不劳动手,且看看再说。”
白玉京忽道:“你们想要回刀谱?”那姓李的汉子道:“不错,你现在交出来便留你条全尸。否则待会乱刀分割,生不如死!”白玉京道:“看好了,这就是你们要的刀谱。”汉子闻言一愣,白玉京已接口道:“这是第一招。”那汉子脸色一变,白玉京手中刀势也随着一变,只见他一刀砍来,紧接着又是一刀,使剑的男子刚回剑一挡,白玉京又一刀砍来,待砍到第四刀时,嗤的一声,将那使剑的男子一条臂膀给卸了下来,随即又补上一刀,登时结果了他。这第一招还未使完,便已除掉一个对手,端的让人心中骇然。
陈佩之等人心头都暗暗一惊:“好厉害的刀法。”那姓李的又惊又怒,喝道:“这小子偷得刀谱,几日来被我们连连追杀,定然不可能学会,我看他只不过学了一招两式,想吓走我们罢了!”他这话说得极有道理,另外三人本来心中惊惧,被他说得又凶性大气。
白玉京冷冷道:“我若只学了一招两式,敢在这儿等你们吗?我又不是闲着命长,我等你们是想要和你们做个了结。”
那个李大哥闻言冷冷一哼,冷笑道:“你偷了我们帮中至宝,便想轻易做个了结?我告诉你,得罪了我们九天神龙帮,你今生今世也休想安宁!”
司徒玉皱眉道:“九天神龙帮,不就是那个九寨沟的帮派吗?没想到还挺猖狂的。”她这话说得不大不小,却正好给那姓李的听见,那人回头怒瞪司徒玉,道:“难道阁下也想横插一梁不成?”司徒玉厥了厥嘴,干脆不理他。那姓李的更是大怒,正要发作,却听得手下一阵惨叫,急忙回头一看,一个使刀的男子又被砍刀。只剩下一个拿着风火棒,和一个齐眉棍的两人应战。姓李的心知不妙,喝道:“小子休狂!”长鞭一抖,急忙冲了过去。
白玉京刀法使出来连绵不绝,一刀紧似一刀,偏生又毫无破绽,只消挡得一刀,就休想要再还击。只见他刀光一偏,又砍倒一个,紧接着一个扫堂腿猛得将使棍的双腿扫折。本来以那人的本事,白玉京这一腿万打不到他,只是他全心神都在应付白玉京的刀法,却疏忽了下盘,才给白玉京一个机会。本来白玉京还想补上一刀,但姓李的又杀了上来。他知这人武功比其他人厉害得多,急忙回过身,与那姓李的缠斗起来。
白玉京胜在刀法厉害,而姓李的却胜在经验老道,一时间谁也占不到便宜,拆了十来招,白玉京刀法一猛,又使出那种刀法来。姓李的男子心头一凛,急忙一个后退,随即碰的一声,却是自己撞到了白玉京吃饭的那张桌子,他心神一个恍惚,白玉京见空立即全力施展,连连砍了七刀,到第八刀时嗤的一响,将姓李的肚子划开两半。那姓李的死前犹自不信,睁着双眼,嘴里喃喃说着,却已听不见了。
白玉京转身,冷冷盯着躺在地上的男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那男子心中大骇,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