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英雄传-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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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晴瞧见了他,当真应了那句怒发冲冠,心中有些害怕,缩到了陈佩之身后,哪知她身子一动,南天望的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来,厉声道:“你以为你在院子外边干的事说的话老子不知道么?今儿你也休息好过。”
南宫英和陈佩之闻言都踏上一步,陈佩之冷笑道:“我瞧未必,你们若是不交出诗姑娘,不好过的该是你们!”南天望愣了愣,道:“诗姑娘?你说的可是厉婆婆抓来的那个姑娘?”陈佩之冷冷道:“不错,你们若是不是好歹,我今儿就砸了百年求一败的招牌!”
南天望怒道:“你这小子是谁?凭着什么敢如此大胆!”陈佩之傲然道:“凭着我家天下第一神剑的招牌!”他话刚一落,又有一个男子突然现身,一声白衣如雪,背上斜斜插着一柄乌黑的长剑,想来便是天南剑客唐逸了,唐逸看着陈佩之,冷冷一笑,道:“天下第一神剑,好大的口气,你父亲当年号称四侠剑,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不值得我去挑战,而当年的三绝剑却都已然归隐,不知何方,我天南剑客十来年不履江湖,不想江湖上的狂生却出了不少,当真是大开眼界。”
陈佩之狂傲一笑,道:“据说你剑术造诣深厚,今日看看你能从我手下走过几招!”唐逸大怒,正待拔剑,却听得一声悠扬的声音:“贵客来临,便请赏脸入内,我通天山庄好久没有这么狂妄的人来了,今日须得好好瞧上一瞧。”这声音虽听在耳里,但心头却是跟着微微颤抖,不禁心中一骇。唐逸冷冷看了陈佩之一眼,身影飘闪,已然离去,胡二弦和南天望也都纷纷离开。没想到这些平素桀骜不群的江湖异人,竟然如此听那人之话,想必这人便是通天庄主,百年求一败的东方鸿。
司徒玉几人对望一眼,陈佩之却已踏步而行,首先走进大厅。众人随着他一起进去,但见了大厅的布置后,却都是愕然一惊,只见四根粗壮的柱子都结着红花,一派新婚布置。陈佩之几人瞧了瞧东方鸿,心中都暗暗惊讶,东方鸿号称百年求一败,料想必是白首老人,但眼前的东方鸿却面皎如月,一袭黑发,瞧来也决计不过三十。这人如此年轻,武功竟然已达到了巅峰。
云尘笑道:“东方庄主这是要娶妻呢?我们刚好蹭着来喝上杯喜酒。”东方鸿身穿喜服,闻言微微一笑,道:“各位赏脸那是最好不过,寒舍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云尘道:“那新娘子呢?总该让我们瞧瞧吧?难道这亲已经结了?”
东方鸿含笑不语,陈佩之忽地惊道:“那,那新娘子莫不是诗姑娘吧?”他话刚着落,就见到那个厉婆婆带着一位身穿红衣喜服的女子进来,头盖凤冠,不知面目。陈佩之叫道:“诗姑娘?可是你么?”那女子脚步一滞,道:“可是陈公子?”陈佩之大喜,几步抢了过去,那厉婆婆却是纵身拦在前天,冷冷道:“阁下止步!”
陈佩之却瞧也没瞧他,直接冲了过去,厉婆婆厉声一叫,伸出五爪抓向陈佩之,陈佩之忽地凌空一翻,一个跟斗越过厉婆婆,落在那新娘面前,陈佩之伸指一揭凤冠,露出了那张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却不是诗若雪是谁?
东方鸿脸色一变,新娘的凤冠自开始成亲之时,只有新郎才能揭开,陈佩之这下,实乃犯了大忌。东方鸿脸色一沉,喝道:“拿下他们!”从大厅之外迅速跃出四个人影,正是在院中遇到了三人,一个却是未曾露面的郑克己,见他一副教书先生摸样,形态松懒,倒是应了天散人的外号。
厉婆婆厉声道:“小辈敢尔!”诗若雪脸色不禁一红,她自也知道这揭凤冠只有新郎才能做之事,如今教陈佩之揭开,却成何体统?陈佩之却没有想那么多,低声问道:“你被他们点了穴道?”诗若雪点了点头,道:“那老婆子的点穴功夫很厉害,她点了我的穴道,我四肢可以动,但却运不了功力,便如同那夜中的毒一般。”
陈佩之愣了愣,厉婆婆已一爪抓来。那边几人也交上了手,朱宇天虽是明教四大坛主之一,但武功却是四位坛主之中最弱的,但幸好他的其他武功不强,但轻功功夫却极为了得,四下游走,加之司徒玉在旁相助,那郑克己一时倒也奈不了他。南宫英和南宫晴两人施展神鹰追风剑,与天南剑客唐逸交起手来。唐逸一手负背,单独一手使剑对敌,但仍然轻松潇洒,显然剑术已达殿堂。
云尘这回不敢大意,胡二弦的伏虎八掌和南天望的点脉神指都是武林一绝,这两人多年之前便已成名江湖,单是一人便足以并肩当今武林一流高手,这两人联起手来,云尘顿感压力,仗着身法轻盈,才堪堪躲过。南天望记恨云尘说自己矮,一心要将其置于死地,出招无不是狠辣无比。
但胡二弦却是身出少林,心中慈悲,出掌尚且留了三分力道,这才让云尘稍有歇息之机。南天望一招“剑指夕阳”,屈指一敲,避过云尘一掌,击向云尘膻中穴,他不点经脉上的穴道,改点重穴,显然是想要一招毙死云尘。
云尘清啸一声,拔地而起,接着身形坠落,伸掌猛拍地面,身子急速滑了开去,正是他的独门轻功沉鱼落雁。这一招往往出人意料,总是能够脱离险境,云尘是屡试不爽。南天望喝道:“鼠辈休逃!”身子纵起纵落,追上云尘,他的轻功也极为厉害,弹跳之间仿佛是鱼儿在海山随波逐浪。
云尘笑道:“不逃便不逃,你也接我一招!”说着弹指一射,一道剑芒倏然射出,到了这种田地,他的剑芒绝技已不得不使了。南天望脸色大变,道:“你是剑圣的后人?”慌忙中急忙躲避开去,但衣袖以被滑开,整齐如切割,尚比宝剑利刃还要锋利。
云尘笑道:“你说得不错,再赏你一剑!”说着又是一剑刺去,胡二弦冷冷道:“小辈休要造次!别以为会了剑芒便可天下无敌。”说话间已连连出了几掌,俱是足以开碑裂石的招数,真如有伏虎之能。
陈佩之见众人都陷入苦战,不敢托大,一面接招,一面对诗若雪轻轻道:“诗姑娘,冒犯了!”说着托着她的腰,往后一带,便想救人撤退。厉婆婆喝道:“留下人!饶你一命!”陈佩之大声道:“即便是不要性命,也决计不能留下诗姑娘!”挥手一扬,嗤的一声作响,厉婆婆躲避不及,左腿中了一剑,登时给洞穿。
陈佩之此时已将徐萧传给的功力巩固得有十之六七,发出的万劫神剑威力也是与日俱增。东方鸿倏然起身,沉声道:“万劫神剑?好!阁下好手段!”对厉婆婆道:“你且退下。”厉婆婆有些不甘,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东方鸿跨步走向陈佩之。
陈佩之将诗若雪轻放在一旁,自己迎了上去。唐逸见东方鸿自己出手,心中一凛,沉声一喝,只见剑头颤抖,射出一条一尺来长的青芒,叮叮数声作响,南宫英和南宫晴手中的长剑均被斩断,唐逸出手如风,轻飘飘点了二人穴道,随即一旋身,落在陈佩之面前,喝道:“小子,今儿便让唐某见识见识你号称天下第一神剑的万劫神剑!”
陈佩之冷冷道:“你可知万劫神剑的由来?”唐逸一愣,不知其意,陈佩之缓缓说道:“万劫神剑一出,便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死在万劫剑下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你名声不坏,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唐逸不怒反笑,道:“据说你们家挂着的天下第一神剑的牌匾是当年被陈光复打败的剑客用剑尖铸就而成,你若今日能够打败唐某手中钢剑,唐某也愿自断剑尖,从此不露锋芒!”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败给陈佩之,从此便不再使剑。
陈佩之傲然一笑,道:“好!你出招罢!”东方鸿见此情景,虽然这些人甘愿留在这里为自己做事,但这些江湖人的信用名声却比性命还重,唐逸如此说道,他也不好插手,转而走向诗若雪。
陈佩之一怒,喝道:“你干什么?”说着伸指点向东方鸿,一道气剑应指而出。东方鸿伫步出掌一挡,只听见嗤的一响,竟然给他挡了下来。陈佩之心头暗凛,他的万劫神剑自练成后还无人敢接,但东方鸿竟然却硬是接住。东方鸿心头微微一惊,举手一看,只见手掌心中裂出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他心中已然惊讶万分,他接这一剑时已运起了乾坤万众功,却不想竟然还是受伤。
陈佩之低声道:“你知她点了你什么穴?”诗若雪道:“是俞府穴,还有凯旋穴…”她说了几个穴道,陈佩之心中一思忖,均不在同一经脉,心想定是这老婆子用手段封住了诗若雪的经脉,使她的真气不能运转,念及至此,心中已有了把握。当下握住诗若雪的手,一股浑厚的真气传了过去,诗若雪娇躯微微一颤,经脉上的穴道霎时便被冲开。
诗若雪低声道:“你大战在即,岂能为我耗费功力?”陈佩之微微一笑,却不言语,他虽不说,但诗若雪却是知道他担心自己的安危。陈佩之看了看东方鸿一眼,见他面色沉静,未再上前一步,便对唐逸说道:“请!”
唐逸冷冷一哼,长剑一刺,霎时便刺至陈佩之咽喉。陈佩之不意他出剑如此之快,心头一骇,倒退数步,双手却是不停,指指点点,他打通的经脉,气剑只能从中指和食指发出,但饶是如此,也让唐逸手忙脚乱,幸亏他练成了剑芒,剑法亦是精纯无比,手中钢剑这才不被气剑射断。
唐逸越打越是退后,只因他渐渐受不住陈佩之凌厉的气剑,心中一阵惊骇:“这剑法号称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此言果然非虚!”暗自凛然,凝神对敌。陈佩之忽地纵身一跃,身影霎时化作七人,正是他无双剑法中的绝招“七星望月”。唐逸大骇,只觉七股凌厉的剑势包围住自己,但他终究是个成名已久的高手,脚下急速一转,身形转动,连连刺出七剑,叮的声响,却是七声化作一响,如同一剑相撞般。
他出剑极准,力道强劲,竟然抵住了陈佩之的万劫神剑。陈佩之心中一动,他那套袖里乾坤剑终究是脱自万劫神剑,虽然后来学了万劫神剑的剑法,但能够使出气剑,武林已少有敌手,剑法却只是陈光复结合众家所长而创,未有自己的精髓,不甚精妙,说到底,这门武功仗着的终究还是内力的高低,陈光复于剑道的悟性实不如后世子孙,剑法之精还不如其后人所创的百里落梅剑,天罡正气剑,便如这套袖里乾坤剑,虽脱自万劫神剑,但剑招精妙,却尤为过之。
因此陈佩之使出万劫神剑,总是以陈光复留下的剑路施展,所受的局限甚大,此时灵机一动以万劫神剑使出的无双剑招,却有些不同寻常的奇效,只不过未安原来的剑路出剑,气剑的威力有所消减。陈佩之想到这里,也不再拘泥于万劫神剑的剑路,偶尔相杂着其他剑法的剑招,往往有些出人意料的效果。
唐逸见陈佩之剑法突然精妙,心中又是暗暗吃惊,但他放下话来,却只得拼命应敌。他的剑法传自天南一派,剑术自成一路,天南与点苍同在大理,只是天南派的人行为低调,甚少步入江湖,是以几十年来总是默默无名,即便刀剑盛会也无人参加,唐逸是天南派少数入土中原的人之一,但剑法高超,却远胜中原门派,今日却想不到被一个少年的万劫神剑打得几乎无还手之力,心中又惊又愧。但见他身形飘动,青芒闪烁,却是不易败下来。
诗若雪瞧了瞧,心知陈佩之胜券在握,转头看向云尘,胡二弦和南天望早已成名江湖,但如今两人联手过了半百多招,竟然还拿不下一个后生小辈,心中惊怒交加,殊不知云尘已相当吃力,虽然他的剑芒厉害,但却甚为消耗体力,之前他便已和别人交过手,自从通天山下来他也未曾歇息,换做寻常人早已累倒,他纵然内力精湛,却也有些力不从心了。诗若雪瞧出云尘有些气力不足,又见司徒玉两人尚且能够应付,当下从南宫晴手中拿下断剑,南宫晴的剑只是被折了剑头,不似南宫英被拦腰斩断。
诗若雪拿过长剑,南宫晴道:“你干嘛?你要去助我表哥么?”诗若雪摇头道:“陈公子稳操胜券,不必我插手。况且那人剑法很高,我爹爹尚且不及,我也无能为力。”
南宫晴道:“那你拿我的剑作甚?”诗若雪道:“你没瞧见云公子已经不行了么?”南宫晴瞧了瞧,心中思念数转,忽地笑道:“那好,你快些去,莫让你的云公子受了伤害。”司徒玉回头瞪了南宫晴一眼,道:“你这丫头嘴里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南宫晴咯咯一笑,道:“说的总不是你的云郎就是,你紧张什么?话说回来,云剑此时说不定正和那郡主卿卿我我呢。”
司徒玉叫道:“姓郑的,你可否暂且停手,待我却赏那妮子几个耳括子再打!”南宫晴叫道:“那可万万不可!你最好也把她的穴道点住。”这两人一个穴道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