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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血刀英雄传-第2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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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乞丐一露黄牙,笑道:“多谢大老爷,既然大老爷如此慷慨,那叫花子也不能知恩不报。”说着拍起手来,唱道:“天渡险,北上天,有个公子在那边,等着三位齐来见,还有一个胜天仙呀胜天仙!”那店家听得恼火,将乞丐赶了开去,陈佩之细细一想,蓦然想到:“这,这莫非也是云尘留下的?”想来大觉可能,回头一见,那叫花子却已不见踪影。

次日一早,陈佩之三人来到了天渡,一位渔夫道:“几位,要乘船么?”陈佩之笑道:“不必了。”当下纵身飞起,一脚踏在铁链之上,迅速几个纵跃,来到对岸。诗若雪道:“玉儿,你先走吧,我在后面照顾着你。”司徒玉点了点头,她轻功本是不错,这条铁链又岂会难得了她?

诗若雪张开衣袖,迎风而起,足尖轻轻点在铁链之上,如飞一样划过,只瞧得那些渔夫们似已瞧见仙女,往来数日,皆在此地插香敬神。陈佩之三人得知云尘在前面等候,更是加紧脚程,到了前面一处市集,买了马匹,没日没夜的赶路。

顺着黄河一路向北,这日来到一处市镇之上,这里靠着沿河环境,发展得倒是颇为繁华,三人走进城镇,随意落住一家客栈。春月浩浩,凉风乍袭,陈佩之刚回房中,正打算修炼,忽听得隔壁房中稍有动静,他关怀诗若雪,不暇思索,便起身出了房间,来到诗若雪房中,敲了敲房门。

过了片刻,房中门被打开,却是司徒玉,问道:“怎么了?”陈佩之道:“我听得房中有点儿动静,心中担心,便过来看看。”司徒玉笑道:“总之你的若雪不会丢了便是。”陈佩之脸色一红,道:“你们没事便好了,我先回去。”正要离开,司徒玉却叫住了他:“你先别走,进来吧。”

陈佩之微微一愣,随着她走了进去,只见屋中还有一人,赫然便是云尘。陈佩之愣了一愣,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云尘笑道:“我前脚刚进,你后脚便来了。”陈佩之呐呐一笑,道:“你找到了我大哥了么?”云尘道:“剑弟也在这个城镇之中。”

陈佩之道:“咱们现在就去救他!”云尘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冰火双雄那两个老贼为了杀剑弟也跟着来了,咱们四人对付他们四人,恐怕吃力得很。更何况剑弟在他手中,咱们是投鼠忌器,不可动作。”陈佩之道:“那,那该怎么办?”

司徒玉道:“这个容易,找个机会先干掉冰火双雄。”问云尘:“他们可是在一处?”云尘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跟了过来而已。”司徒玉问道:“那你知道雁北天要带云郎去哪吗?”云尘道:“这你就要去问问雁北天了。”司徒玉撇了撇嘴,道:“你说他在哪儿,我立即去找他。”

云尘苦笑一下,不敢再说,三人商议定下,决意尾随雁北天,看他要带云剑去何处,再伺机下手救人。次日一早,陈佩之三人早早起来,吃过早餐,已在楼下等候云尘,但等了大半天,才见他摇摇晃晃的走来,似乎还睡不过瘾。云尘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啦?”

陈佩之皱眉道:“你起得怎么晚,不怕雁北天早已带人离开了么?”云尘笑道:“自然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见他笑呵呵,似乎还真的胸有成竹,三人随着云尘来到一间客栈,客栈门口站着位店小二,张头望脑,云尘走到他面前,笑道:“你可是在等一位叫做云尘的人?”

那店小二诧异的看了云尘一眼,道:“你怎么知道?”云尘笑道:“因为我便是云尘。”说着拿起一块玉佩,在店小二面前晃了一晃,那店小二连忙点头,道:“这是雁姑娘让我交给你的。”陈佩之几人对望一眼,才知云尘为何这般信心满满,原来是一路之上,都有雁云相助。

云尘接过纸条,看了一看,将纸条随手一捏,登时化作灰去了。

在茫茫的荒原之上,走着一辆马车,马车前头骑着两匹马,一个是身材魁梧,面相凶狠的中年男子,而另一位却是风度翩翩的俊美少年。良久,那男子道:“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反而要带你来这地方?”少年冷笑一声,道:“要杀要宰随你的意,杀了我好让我趁早去见了我父亲。”

男子冷冷道:“你还真的和你父亲一个样儿,教人看了便不爽。”少年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此杀人?”男子道:“想杀就杀,没有理由。”他顿了一顿,道:“我带你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少年道;“什么人?”男子道:“此人是当今武林的绝顶高手,叫做鹤仙翁。”

少年喃喃道:“鹤仙翁?”蓦地想起曾在万劫山庄听起陈洛说过,鹤仙翁来找过自己的母亲,声音微颤,道:“你,你为何要让我见他?”男子道:“多年之前我杀云涯之时他也在场,后来他受云涯之托寻找你和兰妹,这十几年来始终无果,前些时候听闻他来了西域,于是便带着你来了。”

这少年正是云剑,而那男子自是雁北天,云剑沉声道:“你怕是没那么好心,要带我来见他?”雁北天道:“不错,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调查着一件事,而他正是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但凭他性格,恐怕便是杀了他他也决计不会说的。”云剑接口道:“于是找我来,便是要来要挟于他,令他开口?”

雁北天点了点头,冷声道:“你有所觉悟最好。”云剑冷冷道:“你猜云某人会配合你么?”说着暗中运转内力,想冲开被点穴道,经脉一麻,却是分毫作用也没有,心中奇怪,当时他被常忆先点中穴道,靠着筋脉周转之法冲开穴道,那时的他内力还未深厚,远不如如今,但纵使有这身深厚的功力,却也冲不开这穴道。

雁北天冷笑道:“你中了我的鬼手点穴法,就算是六合神功也冲不开穴道,你也别枉然白费力气。”云剑知他所言非虚,想到此人竟也有苦苦追查之事,不由得好奇心起,问道:“你查的究竟是什么事?”雁北天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此事说来也与你有点儿瓜连,想要知道的话,去地府问赵黑胡罢。”

云剑知他定然不肯相告,便也住了嘴,又匆匆走了几日,路途经过的市镇越来越少,地形逐渐荒芜,已然是在黄土高原之内了。这日到了下午,风沙渐大,已渐渐看不见前路,雁北天望了望天时,他自身内力深厚不说,这风沙自然奈何不了他,但云剑穴道被点,功力被封,被风吹得一倒一倒,脸上满是沙子打得伤痕。

雁云瞧不过去,道:“爹爹,我们停下吧!”只开口了爹爹,后面的话却被呼啸而来的狂风淹没,云剑啊的一叫,身子甩落下马,几个打滚,摔在马车旁。一阵风卷来,似乎要将他带走,云剑急忙伸出双手,抓住车轮。这风初始之时还好,不消片刻,突然如天变一般,骤然间狂风大起,便那马车,也给吹得不住倒退。

遥遥听得雁北天一声云儿,云剑发不出功力,被一股飓风带来的石头砸中脑袋,直接摔了开去。他模糊一抓,突然抓住一只手,求生的本能,让他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雁云轻轻啊了一声,道:“你别乱动,我给你解开穴道。”云剑定睛一看,道:“你,你为何要救我?”

雁云低声道:“我不怪爹爹,但他确实做了对不起你家的事,还有,你,你是云尘的兄弟,我不能见死不救。”云剑默认不语,雁云解开他的穴道,又道:“趁着这风沙,快逃吧,你打不过我爹爹的。”云剑长叹一声,拱手道:“多谢你!”转身消失在茫茫风沙之中。

云剑运起内力,抵挡风沙,也不知走了多久,行了多少路,云剑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一样,噗通一下倒了下去。昏迷之中似乎听到了几声鸟鸣,还有风吹动叶子的沙沙声响,突觉口中一股清凉灌入,云剑喝了几口,精神逐渐恢复,云剑一振精神,抬头便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手。

云剑先是微微一惊,才知这只是一只猴子。云剑心中大奇,这等荒凉之地,竟有猴子生存。那只猴子面容殷红,皮毛柔顺如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云剑,手中捧着一片莲叶,显是装水之用。云剑心中感激,万料不到自己被一个畜生所救,但细细想来,畜生救人完全没有目的,对比之下,世上有多少人还不如没有灵性的畜生。

云剑挣扎站起,往猴子一拜,道:“多谢猴兄相救,救命之恩云剑没齿难忘。请受云剑一拜!”那猴子大刺刺的受了一礼,随即便叽叽喳喳的去了。云剑定了定心神,四下一看,周围稀稀落落的竖插着几株荒木,云剑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虽然那猴子喂了云剑几口水,但他仍感口渴无比,摇摇晃晃的走了起来,寻找水源。

云剑心道:“那猴子能用荷叶来装水给我喝,想必这四周定有水源存在。”走了片刻,果然听得前方稀稀水流之声,云剑大喜,走了过去,走进一片林子,便见到一条溪流横淌在青翠的林木之间,云剑在这荒芜之地乍看如此风景,不禁精神一振,俯下身子连喝了几口水。叫了几声,却没再见到那只猴子。

云剑拍了拍衣裳,坐下歇息片刻,修养精神,云剑心道:“这里是哪儿?”想到已经脱离了雁北天的魔掌,心中不自禁的松了口气,在这片林子找了半响,没见到一活物,那猴子也不知所踪,出了林子仍是茫茫的风沙。云剑无奈之下,沿着小溪往下游走,那小溪出了林子,便消失在这荒地上,云剑只得折返,往上游走去,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高山面前。

黄土高原山脊高耸,一连好几公里,云剑看了看,想要翻过去,恐怕不太容易,气馁之下,坐倒在溪边,忽地眼前一亮,从草丛之上摸起了一块玉佩,这玉佩上无尘埃,想必是不久之前留下,云剑细细一看,又发现溪边有好几个脚印,虽然甚浅,但细细辨认,还是瞧得出来。

云剑拨动了溪水,还看到溪中偶尔冒出水泡来,等了片刻,终于瞧见一条鱼,这鱼是花青色的,云剑却不认得,他蓦地想起自己多年之前进入剑宫成的墓的情景,心中顿时一阵狂喜,手舞足蹈的欢呼一声,跳入了溪中,往低下游去,快到溪地的时候终于瞧见了一个小洞。

云剑毫无犹豫,立即钻了进去,那小洞后面便是一条地下水道,云剑摸了摸洞口,这石头竟然是堆积而成,也就是说,这洞是人物筑起来的,想必是不想让人得知这溪流之下还有入口。云剑用鹤仙翁教的换气之法透了几口气,继续游了进去。不过片刻,前面便已浮现亮光。

待到云剑穿过亮光,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美丽的山谷之内,他去过的风景优美的山谷不少,富满清新竹韵的万竹谷,以及江南水乡韵味的幽谷,然而这山谷之美,却是云剑见所未见,想所未想的。这山谷树木繁茂,多是北方林木,株株高耸入云,直插青天。

那林木站在云剑面前,犹如忠诚的卫士一般,守护着这片古来已旧的土地。云剑不禁倏然起敬,云剑抬头看了看山谷,心中一沉思,抬脚走了进去,走了片刻功夫,云剑愈觉奇怪,只觉自己似乎在原地而走,当下抽出腰间佩剑,在一棵树上刻了一道痕迹,走了一圈,感觉自己又回了原地,但树上的刻痕却已不见。

云剑只感毛骨悚然,仔细查看树身,终于发现一棵树上有些许痕迹,那是树脂留出来,覆盖住了原来刻痕,是以一瞧之下,竟没有认出。云剑松了口气的同时,一颗心却提了起来,他是亲眼见识过这种阵法的厉害,云剑细细端详这些树木,果觉有些门道。

这些树时而齐排而立,时而松散乱生,不知其道者断然瞧不出丝毫痕迹,云剑虽然练了非雪凌波步,但对于这奇门阵法研究却不深,虽然瞧出了门道,但却不会破解,本来这林木所立之阵,不如人来得灵活变动,只要明白其中道理,想要破解也非难事。但一来这片林子太过广大,二来云剑不明其道,显然要破解阵法,那是异想天开。

云剑抬头看了看茂密的枝叶间露出的天空,心中顿然想道:“我可真笨,就算走不出去,难道飞不过去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纵身跃上了树身,这树高约莫十丈,云剑一跳之间,最多一丈高些,跳了几下,忽见树身之上刻着一行字:再上有毒,切记!

这字瞧来已然有段年头,字迹歪乱,显然是匆匆留下,云剑不禁心中想过一个念头,多年之前,也有人与他一般,匆匆闯入这个林子,而他也是这般对这个阵法束手无策,于是乎与他一样,想到了往树上去,然而到了树上,才知上面有毒,是以留下这警语,告示后人。

云剑一时呆立在那,不知该不该上,忽见一只松鼠跳来,这松鼠原本在树下半部活动,但见了云剑,吓了一跳,往树上蹿去,到了那字迹之上,却无大碍。云剑心道:“难道是某人的恶剧?”心念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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