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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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是文人俊文人杰两兄弟,冷供奉与那不明姓氏的瘦供奉分立左右,“丧门剑客”任敏珊却已抱着重伤的“千手人屠”程正先行撤往水潭对面去了。
裘克心宅心仁厚,兼以顾念文人俊是先师伯的遗孤,还想伺机加以感化,所以适才出手极有分寸,仅将其震落水潭中而并未使其受伤。
此刻,文人俊一身湿漉漉地卓立洞口,戟指洞中咬牙切齿地恨声叱道:“无耻狗男女,滚出来!”
“……”
“暗中乘人不备,实施偷袭,算那一门子好汉,裘克心,你如有种,就该滚出来跟本少爷大战一千招!”
“……”
“裘克心,你再不吭气,本少爷可要骂你的祖宗十八代了!”
文人俊骂声未落,眼前一花,洞门口已卓立着一个白衫飘忽,丰神如玉的俊美少年,他……就是片刻之前,庄敏芝舍死忘生地为他护法,服过忘我师太所赠灵药之后,已祛除千年火龟丹毒,并已功力大增的裘克心。
此刻,他肤色如玉,隐泛宝光,双目开阖之间,神光如电,仅仅是匆匆一瞥,即使洞外的四个顶尖高手油然而兴自惭形秽之感。
仅仅是刹那之前,还在不可一世地破口谩骂的文人俊,眼前一见到不怒自威的正主儿,却反而噤声垂首沉默下来了。
裘克心威凌的目光朝四人一扫,随手提起被庄敏芝最先制住穴道的劲装大汉向文人俊一抛道:“这是你们的人,先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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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智斗心机
文人俊接过那劲装大汉之后,看都不看一下,随手向水潭对面扔去道:“接人!”转头向裘克心色厉内荏地一声冷哼道:“裘克心,眼前的情况,你该明白了,是降是战,可速做决定!”
裘克心微微一哂道:“文人俊,此刻一切废话都是多余,我可问你一句话,敢不敢跟我打赌?”
文人俊实在没料到,此时此地,裘克心竟要跟他打赌,不由微微一楞道:“如何赌法?
赌些什么?”
裘克心道:“裘克心单掌一剑,独斗贤昆仲,百招之内,如果贤昆仲败了,贤昆仲就得脱离普渡教,重回巫山门下。”
文人俊道:“如果你败了呢?”
裘克心斩钉截铁地道:“裘克心自缚双手,去见你们教主!”
文人俊微微一哂道:“你自信有必胜把握?”
裘克心漫应道:“兵凶战危,谁也不能说有必胜把握,我方才说的是打赌!”
文人俊沉吟未答,裘克心接道:“你们本是巫山传人,无论胜败,这赌注对你们都是有利无弊。”
文人俊文人杰兄弟嘴唇微动,显然是以传音入密功夫在交换意见。
裘克心撇唇不语。
少顷之后,文人俊扬声说道:“眼前局势,本教已占绝对优势,你纵然插翅也难逃出本教所布的天罗地网,抱歉的很,这打赌的办法,本少爷不同意!”
裘克心淡淡地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不愿做没把握的事,这样吧,由我独斗你们四人如何?”
裘克心也真是艺高人胆大,眼前这四个敌人,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他却要以一敌四,这一份狂劲,真是够瞧的了。
但裘克心愈狂却愈增加了对方的戒心,文人俊摇摇头道:“不赌就是不赌,裘克心,你既然那么自负,想必功力又精进了,咱们还是在机智与艺业上一决胜负吧!看看是你脱出本教的罗网?还是我们将你活捉生擒?”
裘克心念念不忘恩师的心愿,总想设法将文人俊文人杰兄弟争取过来,但文氏子弟陷溺已深,他这一番心机算是白费了,只好暗中一叹蹙眉答道:“看情形,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那么,请划下道来吧!”
文人俊冷酷地道:“没什么道可划的,不拘方式,不择手段,一直到你就擒为止!”
文人俊口中的“不择手段”四字和他脸上的狠毒表情,使心雄万丈的裘克心亦不由地暗中打了一个寒噤,不由提高惊觉地向水潭对面的那一群人略一端详,却不曾有什么发现,他,尽管暗中咕‘着不知对方弄些什么恶毒阴谋,但表面上却是泰然自若地道:“文人俊,不论你使什么阴险手段,裘克心准能接着就是,现在就开始吧!”
文人俊阴沉地一笑道:“姓裘的,你这才是不见棺材不流泪,本少爷提你个醒儿!与其经过一番拼斗再束手就缚,何如目前就识相一点,自动投降,还可以绾住你那柳媚花娇的心上人一缕芳魂。”
裘克心冷然地道:“废话免谈了……”
文人俊截断他的话道:“你那心上人中的是‘千手人屠’程正的独门毒气,旁人无法可解,现在虽嫌略迟,但还可挽救,你如果再蹉跎自误,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法救她了!”
文人俊心中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曾有过出手一搏的表示,却仅以心理攻势打击对方,似乎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文人俊愈是如此却愈使裘克心生疑,他认为对方如非强有力的后援未到,就是还有什么恶毒阴谋未曾布置好,因此他深恐夜长梦多,已下了速战的决心,甚至准备擒下文人俊做为突出重围的人质。
他,星目含威地朝面前的四人一扫,徐徐拔出银虹宝剑,答非所问地冷然一哂道:“是四位打第一阵是吗?”
这轻描淡写的动作,却使面前的人情不自禁地齐齐后退一步。
文人俊似乎感到这下意识的一退不太光彩,一退之后,立即又前进一步,戟指裘克心沉声叱道:“裘克心,想不到你竟是此等过河折桥,忘恩负义之徒,方才人家舍死忘生为你护法,此刻,你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毒发死去……”裘克心怒声叱道:“住口!”
文人俊冷然一哂道:“怎么?你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也会老羞成怒!”
裘克心道:“庄姑娘的生死,是本侠的事,与你何干!”
文人俊嘴唇一撇道:“与我自然不相干,但与你的关系却大的很,将来那老酒怪知道你漠视他那宝贝孙女的生命时,不揭去你一层皮才怪哩!”
裘克心始终认定文人俊这种拖的工夫必有阴谋,虽然庄敏芝正在洞中以自己的琥珀珠祛除所中毒气,这“拖”字对自己也不无好处,但因不知对方究竟弄些什么阴谋,心中总有点不安,所以对对方的话也并未注意去听。
文人俊却以为自己的攻心战术收效了,不由一声冷哼地接着说道:“裘克心,本少爷完全是一片好意,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适时,水潭对面传过来三声忽哨,一长两短,尖锐刺耳。
文人俊顿住话锋,朝两旁一施眼色,四个人竟一声不响地一式“金鲤倒穿波”,向水潭对面电射而去。
裘克心方自被水潭对面的哨音吸引得微微一怔,作梦也不曾想到对方四人竟会一齐偷偷溜走,等他警觉有变时,对方四人业已卓立水潭对面了,心知业已中计,并深悔方才不曾及早下手擒住文人俊,不由恨的他右足一跺,扬声叱道:“文人俊,你逃不了的!”
文人俊一听得意已极的狂笑道:“裘克心,逃不了的是你自己啊!”语声一顿,举掌轻拍三下道:“你仔细瞧瞧这些是什么?”
裘克心拢目向文人俊背后一瞧,不由心头一凉地说不出话了。
原来,对面三十多个人,竟已人手一枝九转索魂棒,一齐瞄准洞口,作势欲射。
九转索魂棒是普渡教用来称霸武林的法宝之一,裘克心虽没亲自领教,但却曲铁肩大师口中听说过它的厉害之处,如今,三十多枝九转索魂棒一齐将洞口封死,他纵然是艺业通神,也难以脱困了,何况还有一个功力低于他的庄敏芝哩!
此情此景,也就难怪他一时之间竟被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出啦。
文人俊冷哼一声道:“裘克心,你上当了,方才本教的九转索魂棒还没送到,本少爷才不得不跟你胡扯……嘿嘿……现在呢,你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啦!”
裘克心心中千回百转,筹思是否有脱困之策,但他表面上却神色泰然地撇唇一哂道:“几根破铜炼铁,还未必能难住本侠!”
文人俊道:“那你就不妨闯闯看!”
那位冷供奉同时说道:“裘克心,老夫方才已经对那姓庄的女娃儿说过,本教对你们并无恶意,现在老夫再对你重复一遍,只要你弃械投降,老夫保证你们毫发无损!”
裘克心实在不曾想到,自己神功更精进一步之后,第一次竟碰上此种进退两难的场面。
不错,普渡教主不致伤害他,但却难免不将他囚禁起来,有了前次被他逃脱的教训,如果再入牢笼,就不会有那种便宜事了。
但在目前情况之下,他能真如文人俊所言,束手就缚吗?果然如此,则撇开他个人的荣辱不论,又何以面对对他抱有殷殷期望的武林诸前辈?
不!投降两字,决不能考虑!
那么,闯吧!凭他目前的功力如以驭剑术冲出重围,他自信可以办的到,可是,庄敏芝怎么办呢?驭剑术可不能另带一个人碍…他暗中心念飞转,一时之间,竟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目前问题的焦点是在一个庄敏芝无法脱围,所以他惶急无所适从时,下意识地向洞中的庄敏芝投过深深的二瞥,但见庄敏芝手捧琥珀珠跌坐洞中,俏脸上已恢复了原来白里透红的颜色,看来不但所中毒气已全部祛除,而且一身真力也巨近恢复阶段了。
适时又传过那冷供奉的浑雄语声道:“不用瞧了,那女娃儿已过了解救的时限,已经返魂无术啦!”
裘克心冷哼一声道:“庄姑娘的生死,不劳关心!”
冷供奉微愠地道:“不识好歹的浑小子!老夫是希望你多为自己着想,早点决定……”文人俊峻声接道:“裘克心,本少爷给你盏茶时间考虑,届时如果还不投降,本少爷也就顾不得太上与教主的金谕,立刻请你尝尝九转索魂棒的滋味了!”
裘克心瞑目沉思,俊脸上呈现一片令人难以觉察的奇异神色。
这刹那之间,石洞前一片寂静,但寂静中,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承受的紧张气氛,因为有关裘克心个人的生死荣辱以及目前武林正邪势力消长的关键,就在这片刻之间即将有所决定了。
少顷之后,裘克心俊目倏张,十分肯定地扬声说道:“文人俊,本侠已决定接受你的意见!”
裘克心竟然这么快就决定投降了,这情形竟使文人俊不敢相信地反问一句道:“你是说决定投降了?”
裘克心神态凛然地道:“投降?哼!本侠在贵教教主面前的份量,你总该心里有数!”
文人俊困惑地道:“我的意见就是要你投降,既不投降,我又有什么意见能为你接受呢?”
裘克心道:“本侠同意去见贵教教主。”
文人俊恍然若有所悟地道:“哦!你是怕提及那难听的‘投降’二字,也好,本少爷作一次顺水人情,不提那‘投降’二字就是,现在,先将银虹宝剑丢过来!”
裘克心道:“丢过银虹宝剑就行了吗?”
“还有那洞中的太阿剑。”
“还有吗?”
“你自点‘中极’,‘气海’二大穴。”
“还有没有?”
“没有了!”
裘克心平静而又爽快地答道:“你没有了,我却还有一点要求。”
文人俊冷哼一声道:“目前你还缺少谈条件的资格!”
裘克心淡然一笑道:“不是提条件,裘克心是想在自点‘气海’,‘中极’二穴之前,徒手与贤昆仲及两位供奉做十招之搏,十招之内,你们胜了,可以不须我自行点穴……”话声嘎然而止,炯炯目光盯着文人俊,静待答覆。
文人俊一声冷笑道:“你设想的很周到,我们败了,你该如何却不说了!”
裘克心朗声笑道:“文人俊,集你们四人之力,还加上“干将”,“莫邪”两枝前古神兵,对付一个以剑成名而被迫以徒手相搏的‘神龙剑客’,如果还要事先说明你们败了该怎样如何,那不是意味我裘克心太以狂妄,而是太以瞧不起你们了?”
文人俊俊脸微一红道:“眼前是利害问题而不是面子问题,如果你不先将话说明白,并提出必须做十招之搏的充分理由,则恕文某人不予考虑!”
裘克心面色一整道:“既然如此,我就将话说明白吧,十招之内,如果你们败了,我裘克心不但不伤害你们任何一人,而且还是照原议自动去见贵教教主。”
文人俊道:“必须做十招之搏的理由呢?”
裘克心肃容侃侃地道:“裘某虽不才,但在江湖上业已小有名气,今天在贵教此种不光明之手段下,被迫做城下之盟,不明内情者,将谓我裘克心是贪生怕死,浪得虚名之辈,裘克心个人的生死荣辱事小,却不能有玷师门威望,所以裘克心才提出十招之搏的要求,情愿在贵教四位顶尖高手的联手之下被擒,以全师门清誉,同时并助众位一举成名,区区愚衷,不知能邀谅与否?”
文人俊微一沉吟道:“理由颇为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