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峰 (江湖笑谈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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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中,一个念头在江寒玉脑海里萦绕道:“难道只是因为见不到那个人?”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可事实证明,姜无涯是在有意躲着她,而她也正为此犯愁。
江寒玉越想越不是滋味,不由暗恨道:“教他武功,难不成就是为了躲避我么?”她原本只是想让姜无涯爱上自己,然后把他当猴子般戏耍一番再踢掉,由此得到某种满足。但此刻的感觉,分明是自己在被姜无涯耍着玩。想及此处,她不由恨恨地一咬银牙,赫然起身骂道:“别让本小姐看见你,否则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她骂完,忿然下了“天心阁”,打算去找熊天霸问个清楚。
熊天霸刚从“荷芳斋”出来,便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喝问道:“姓熊的,你把那书呆子藏那去了?”见是江寒玉,熊天霸心情突然变得轻松起来,瞧着眼前美人关怀道:“玉儿,你是不是生病了?这脸色怎么如此难看?”
江寒玉冷冷道:“现在是本小姐在问你话,请不要撇开话题。”熊天霸闻言不悦道:“我兄弟有手有脚,他爱去哪去哪,我又怎会尽知。”江寒玉柳眉一挑,冷哼道:“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离开,定是有人从中做梗。你若不想吃苦头,最好马上把他带来见本小姐。否则,休怪我无情。”说完,转身便走。
熊天霸咆哮道:“我兄弟早已远走他乡,是不会再来见你的了。”江寒玉头也不回道:“我若三天见不到他,你就准备给自己买口棺材吧!”熊天霸气得暴跳如雷,心头大骂道:“姜无涯,姜无涯,难道你心里只有这混蛋?你想见他,老子偏偏不让你见到。走着瞧吧!”
三天的时间虽说短暂,但对江寒玉来说,却是如隔三秋。在焦躁的等待中,她辗转反侧,越显憔悴。谁知等到第三天,熊天霸还是没带姜无涯来。江寒玉忍无可忍,暗将熊天霸诅咒了十七八遍,正要去寻他晦气,却听见小兰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叫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江寒玉不耐烦地道:“你大呼小叫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耳朵。”小兰捂着心口气喘吁吁道:“老太君,老太君不知怎会从楼梯上滚下来。已经,已经不行了……”
江寒玉闻言一皱眉头,微感惊诧道:“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父亲才刚刚过逝,这回又轮到祖母了?”常年跟师父在长白山生活,江寒玉对父兄及奶奶的感情逐渐淡薄,而唯一印象深刻的母亲,也早在几年前便病逝了,所以她有此反应也不足为奇。
不幸接连降临到这个家庭,大堂再一次成了灵堂。又是白衣素裹,哀乐悱恻。江搏浪独自跪在灵旁号哭,谷芳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只管拿手绢抹着眼泪。江寒玉还是像上次一样,上来焚香磕了三个头便了事。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悲伤,仿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能打动其心。
江搏浪没有发怒,他已经被这接踵而来的打击弄麻木了。江寒玉缓缓步出灵堂,一如既往地淡漠,连看都没看熊天霸一眼。谁知她方跨出大堂门槛,星眸便亮了起来。原来在治丧的人群中,有个头戴高帽,身穿丧服的人,总是特意躲躲闪闪,将头垂得很低,好似生怕被人发现。江寒玉眼中精光连闪,轻启莲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一见江寒玉走来,不由打了个激灵,忙将身子侧了过去。江寒玉走到其身前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冷冷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言讫,飘然而去。那人眼瞅着江寒玉离去,眼中充满了意外和失落。
七日之后,老太君得以入土为安,葬在了城郊的江家陵寝。陵园因先后增添了两座坟冢,显得格外凄凉,就连吹来的风都异常寒冷。江搏浪抹掉眼泪,缓缓步出陵园,太多的变故已将这个豪爽的汉子折磨得憔悴不堪。若不是还有即将分娩的妻子需要他照顾,江搏浪真恨不得自己也躺到陵寝中,来个一了百了。
西苑里传出女子痛苦的嗷嗷声,屋外站着江搏浪和熊天霸。两个丫鬟跑进跑出地忙活着,看来正在分娩的紧要关头。江搏浪有些焦急,开始来回踱步。今天是自他结婚以来,江家唯一可喜的日子,江搏浪觉得再容不得有半点差池。熊天霸看着来回踱步的江搏浪,脸上浮现出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心道:“如果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真不知你会是何等表情。嘿嘿!一个男人可怜至此,实在是种悲剧。”
西苑外一处隐秘所在,还有个男人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看他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倒像是自己的老婆在生孩子。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姜无涯。躲藏的这段时间,姜无涯总是心神不宁,他很想看到谷芳母子平安无事,哪怕就是一眼,也好让自己了无牵挂地离开。于是他在躲了江寒玉半个月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硬着头皮偷偷地来了。
“别人的老婆生孩子,你在这里猴急什么?”一个平淡却满含幽怨的声音传来,姜无涯就像是被冷箭射中了心脏,全身的毛发都立了起来。他慌乱中口不择言,支支吾吾道:“我走,走错地方了。我,我马上离开。”说罢,立马就想掩面开溜。
一只玉手闪电般抓向姜无涯,并叫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姜无涯急忙回挡,却不想江寒玉玩的是虚招,另一只手已悄无声息地点中了他的玉泉穴。待姜无涯察觉时,只觉全身一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叮咚!叮咚!”滴水声再次传来。姜无涯只觉脸上一凉,像是被人浇了一瓢水。他赫然坐起身,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江寒玉。再环顾四周,这分明是自己曾生活了半年多的溶洞。
江寒玉瞧着姜无涯冷冷问道:“你可以说话了?”一触及江寒玉的目光,姜无涯立刻垂下了头,诺诺道:“可,可以。”江寒玉用严峻的口吻命令道:“那好,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不许说假话,否则我割下你的舌头。”
“哦!”姜无涯耷拉着脑袋,不断自问道:“我为何会怕她?难道说我真的喜欢上她了?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难道我也是个色中厉鬼,人间花公,看到漂亮女子就喜欢?可和她在一起时的那种新鲜刺激感,的确是令人难忘?”一个声音不断在他耳边萦绕道:“姜无涯啊姜无涯,你根本不是什么圣人,你只不过伪装得比别人好些罢了。其实在你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欲望,和所有人一样,你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江寒玉很满意姜无涯的态度,声音柔和地问道:“你这段时间为何总躲着我?”姜无涯想了想道:“因为我怕看见你。”他并不想供出熊天霸,那必竟是违背承诺的事。但江寒玉却有些急了,忙追问道:“你为何要怕我?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吗?”
姜无涯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面痒痒的,只得吱唔道:“因为我,我……”江寒玉心头着急,一把揪住姜无涯的衣领叫道:“因为什么?你快说呀!是不是我太凶了,还是你心里有了别的……”
“因为我心里有你。”姜无涯不知是那根筋膨胀了,就这样把心里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声音虽然细如蚊吟,但江寒玉却听得字字真切。她不由呆住了,那扇紧闭的心门仿佛已被人强力撞开,一口将其纯净的心灵吞噬。江寒玉只觉得整颗心痒痒的,好似有千百条虫子在叮咬。
姜无涯一句示爱的话,就这样无情地掠夺了江寒玉那颗冰清玉洁的心。而这颗心曾经是那样的圣洁,那样的高傲,那样的不容侵犯。
第三章 苦海无涯 第二节
江寒玉眼圈湿润,晶莹的泪珠不住在眶里打转,就连抓着姜无涯衣领的手也变得无力,缓缓地垂了下去。姜无涯忽然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江寒玉道:“也不知从几时开始的,我常常会在无意间想起你。而每当这个时候,就仿佛触摸到了天上的白云,池中的明月。感觉既真实,有迷离。”听到这话,江寒玉好似溶化的冰山,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傲慢与尊贵。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温柔,犹如一只待怜的羔羊。
泪珠终于一颗颗地坠落,续而一发不可收拾。一个幽怨的声音突然从江寒玉的嘴里蹦出道:“既然心里有我,为何还要躲躲闪闪?难到我真的是那么不近人情么?”看着江寒玉从未流露出的似水柔情,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即便是铁人也将被融化,更何况是原本就多愁善感的姜无涯。
怜爱之心油然升起,姜无涯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抹江寒玉的泪水,并幽幽道:“我怕自己不能自拔地爱上小姐,而小姐却看不上小生。以其让我空欢喜一场,还不如早早断了这个念头。”
江寒玉的泪水越来越多,姜无涯只得拿衣袖去抹。末了,江寒玉突然哭喊着蹦出一句话道:“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真的喜欢上你,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啊!”姜无涯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江寒玉那如花似玉的脸,原本的冰冷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柔美,美得足以令铁汉熔为血水,石佛化做淤泥。
姜无涯的心狂乱地跳着,热血开始充斥全身,连谷芳也重未给他如此强烈的欲望。姜无涯紧盯着江寒玉那殷红的玉唇,熊熊的烈火在他的眼底燃烧。此刻的他已完全被江寒玉熔化,甚至忘记了自我。
现在的姜无涯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情地去宣泄自己的情欲。他添了添干裂的嘴唇,突然一把搂着江寒玉,就如同饿狼扑食般一头扎去,狠狠咬住了那张鲜红欲滴的朱唇。江寒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扇了姜无涯一耳光。可是这一耳光非但没能打醒姜无涯,反而更助长了他男性的占有欲。
姜无涯一把抓住江寒玉的手,反扭至其身后,大嘴再次坚定不移地黏上了她的朱唇。江寒玉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软弱无力。姜无涯的舌头如蛇似蚓,钻入她口中肆无忌惮地乱捣一气,接着又吮过她的粉舌来品尝。江寒玉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力气,甚至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此刻的江寒玉才意识到,自己终究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同样需要男人疼爱的女人。
如胶似漆的热吻和缠绵的拥抱,已不能满足姜无涯一发不可收拾的兽欲。他抱起江寒玉放倒在“石床”上,随即褪去长衫扑了上去,忘情地吻过江寒玉的额头、面颊、粉颈,跟着便爬上了坟起的胸脯。丰满挺拔的玉峰,即使隔着几层衣裳,也同样令人陶醉。
江寒玉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渐渐变得嘤咛成丝。她已经忘记了反抗,更有可能她根本就不想反抗,只是顺从地享受着,由心爱男人带来的奇妙快感。销魂的呻吟更加刺激了姜无涯的欲望,他开始边吻边解江寒玉的罗裙。很快,一条完美的玉体便呈现在其眼前,那毫无瑕疵的白玉肌肤,犹如璞玉般平滑光泽,引得姜无涯两眼发直,忍不住伸出了双手……
“人间至美莫过于此。”姜无涯是如此地陶醉,好像一位杰出的艺术家,正在完成他那惊世之作般,前所未有地享受着。他的心神至此凝固,在美妙的意境中不断徘徊,久久不肯离去。姜无涯的爱抚引得江寒玉不住抽搐,喘息声夹杂着含糊的呻吟,编织成了令人销魂蚀骨的激昂乐章……
流星划过天际,初阳照耀大地。一对蜻蜓缠绵着点水而过,两只黄莺靠在梢头对唱着情歌,打斗获胜的雄猴摘了个野果塞到“情人”怀里,不由得意地抱着树枝荡起了秋千。大自然的无穷魅力,便在于生生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宁静的石洞中隐隐传来细语声,江寒玉像只玉兔般卷在姜无涯的怀里。她原本冰冷的语调,却宛如夜莺在啼鸣:“无涯,今日我很开心,因为我有了你。”
姜无涯轻抚着江寒玉的秀发,不禁想起了谷芳和孩子:“不知芳妹是否已顺利分娩?也不知孩子究竟是男还是女?”他想着想着,不由脱口道:“今天也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快乐的日子。”
“是因为有了我吗?”江寒玉捏了束秀发,在姜无涯的嘴唇和鼻头上鼓捣着,少女的天性表露无疑。姜无涯心里想道:“不光是有了你,还有了孩子。”可嘴上却不能说,只得颔首道:“是的,因为有了你。”他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很卑鄙,于是忙避开了江寒玉的视线。
江寒玉非常高兴,噘起朱唇在姜无涯的脸上吻了一下。忽然间,她想起姜无涯在西苑外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由面色一变,赫然坐起身来,用冷峻的目光逼视着姜无涯,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在西苑外游荡?”
姜无涯吓了一跳,原本舒畅的心情一下子就凉到了底。他怔怔地瞧着江寒玉,暗忖道:“说真话吧!依江寒玉的性格定然会闹个血雨腥风。不说实话吧!就得继续欺骗她,这又于心何忍?”这可真应了那句老话:“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权衡完利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