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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新月剑-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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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将军府,他们再去动手,就是造反了,一流宗不敢这么做的,不过有些江湖义侠却没有这个顾忌,他们可以在吉林再下手。”

  白纫珠与纪小如都笑了。纪小如道:“这一定是徐大哥告诉您的底细,他也作了准备了。”

  杜青云道:“小如,这个话以后可不能再谈。纫珠,你也要注意,就是见到的白仙子,也不能说出来。”

  白纫珠一怔道:“我姑姑会泄露吗?”

  “白仙子当然不会,可是寒星门中的一定有问题,你昨天为了一张字条而跟小如冲突就是个例子。”

  白纫珠低头道:“那是我自己太糊涂。”

  杜青云庄容道:“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这件事,连令师兄边城都不知道,居然有人能探悉内情,居间挑拨,可见在白仙子的身边必有对方的耳目。”

  白纫珠一惊道:“不错,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我一定要师兄去见姑姑,把这个人找出来。”

  杜青云道:“我想趁这次出京之便,到北道川叩诣白仙子,自然会谈到这个问题,人是要找出来,但只能暗中留意,不必付出行动。”

  “那是为什么呢?”

  “江湖本身已经够险诡,朝廷再插手其间,使得情势复杂,任何人都必须步步为营,十分谨慎。寒星门之所以到现在安然无事就是朝廷以为能控制动静。才没有去干扰,如果把潜伏在那儿的奸细耳目除了,朝廷转而生疑,不知会对你们采取什么行动了。”

  白纫珠神色一变道:“不错,真没想到问题会这么多,杜大哥,那我们就一直要在威协下过日子了?”

  杜青云道:“目前只好如此,神龙帮的事件已经是一个开始,让朝廷明白,江湖人是不可以威而屈服的,我还要继续努力,一定要把一流宗这个组织弄垮,使朝廷罢手,中止对江湖人的控制与约束,那时候我也退出江湖了。”

  纪小如道:“杜大哥,那时你作何打算呢?”

  杜青云想想道“现在赚几个钱,那时到边塞之地,买下一块荒地垦植、放牧,享享山林之乐的生活,远离这个血腥气的江湖。”

  白纫珠道:“恐怕很难如愿,我姑姑何尝不是这样想,已经远除长白,但是又何尝能清静得了。”

  杜青云轻叹一声道:“照理说她是长辈,我不该批评的,那是她老人家内心里仍没有忘记江湖,又何从静起呢?如果她真心要摆脱一切,不但这个寒星门……”

  白纫珠叹道:“我也劝过她老人家,但是她说得也有道理,学了这一身武功,让它荒废了太可惜。”

  杜青云笑笑道:“白仙子是富贵中人,对她的要求自然不能过苛,能够像现在这样淡泊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不同,思师他老人家从小就要我在淡泊中过惯了,浪荡江湖时,除了算命测字外,没有教我第二种求生的本事。所以我经常是三餐不继,在饥寒中过来的。我相信我能说放开就放开,把名利全然弃之不顾。”

  纪小如笑道:“杜大哥!你的清高是值得钦佩的,徐大哥跟我说过,他算是淡泊的了,跟你一比,他仍是自惭不如,可是你怎么又改变了初衷,肯来保镖了呢?”

  杜青云一笑道:“情势所通,不得不然,因为我要接触的人,都是一时风云人物,假如我还是那份寒酸样子,岂不是让你们跟着受罪了。算命所得,连我自己都养不活,总不能也叫你们吃西北风,人有了责任就不能用清高来作为推倭之词了;我不能成为孟子所说的那个齐人。”

  两个女孩子都红着脸,她们读书不多,但齐人这个典故还是知道的,那是个以乞求为生的叫化子,而有一妻一妾,在墓间乞得人家祭相的肉,醉饱后回来夸说自己在外交游广阔,现在引用为有两房妻室,称为齐人之福.但是杜青云引用到自己身上,却更为妥切。

  不过她们的心里却是甜蜜的。

  到了该出发的日子,天马镖局也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一共套了六辆车子,四辆车子装着王行周送来的四箱珠宝玉器,果然不错,看着实实值得一千五百万两银子,和申很小气,从报价上也显示出他贪小便宜,必少报了五百万两,省下了七十五万两的运费。

  王行周是一个人来的,可是他对杜青云私下透露和中堂已经派了十名干练护卫,分前后随行开道接应。

  易国荣则是当日上午到达的,携来一口箱子,打选得很精致,通体密封,是由西洋的巧匠所铸,箱子的锁眼是暗的,直接开在箱壁上,只留下一个小孔。

  当着杜青云的面,用火漆封了锁孔,趁着火漆未曾凝干,杜青云在上面亲自签了个杜字,易国则用他手上带着的一个玉戒指,上面刻着私章的,印了个铃记。

  这是万无一失的措施,当时把火漆印作了两份存记作为依据,以便核对,附在份子上。保送的费用是六百万,易国荣相当大方,一次就付清了,用的都是经办直销的常厚号的票子。

  这家银号的分号遍及全国各处行省要邑,这种巨额的票子,也只有他家敢于开出,任何一处分号都可以提兑。

  天马镖局前天才出发了十几枚散镖,都是一面镖旗,一名伙计就押送上路的,今天则更为神气,新任总镖头的镖旗也制妥了,神龙镖局并暗中出面,代邀各京帅镖局设宴赠匾致贺。宴会设在京师最大的一家酒楼——致远楼。

  在镖局门口祭旗后,马向荣一骑当先,插着那面炫目灿亮的新月杜字旗直驰酒楼,后面则是鲜衣宝马的杜青云,左右夹倚一对玉人.白纫珠与纪小如,一个双刀,一个单剑,花姿绰约,游行在街道上时,万人争看,简直比新科状元饮了琼林宴,骑马游街还神气。

  杜青云还做了一件漂亮而且前所未有的豪举,当场封了三十六封套,算是致谢同行的捧场,每封里面都是十万两的银票一张,那表示了天马镖局的胸怀,好处绝不独占,这两只重镖只有天马镖局,也只有他——笑面追魂敢承担下来,可是他并没有独吃,把利润分给每一家同业,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有些小镖局一年下来,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多的收入。

  因此大家在收到封套后,都不免有感激惭愧的感觉。他们在得知天马镖局承受了那两笔镖之后,有些人在妒羡之余,还幸灾乐祸地暗中希望他们会出事。

  有些敏感的人则知道这两笔镖一定太平不了,但是在接到这十万两馈赠后,心感之余,大家一致表示,愿作天马镖局的后盾,如果这两票镖货有任何一票出了岔子,京师三十六家镖局将以全力追索失镖。

  王行周与易国荣都被邀为陪客,王行周的表情是兴奋的,易国荣却皱起了眉头,杜青云心里更有数了,笑问道:“易先生莫非有什么不趁心的事吗?”

  易国荣连忙道:“没有,杜总镖头声望如此之隆,足见盛名无虚,只是兄弟要求保的可是暗镖,如此张扬妥当吗?”

  杜青云淡淡地道:“易先生付六百万两银子的代价,只要保护一只箱子到奉天,事情实在太轰动了,说这种生意是谁也要接的,可是杜某却无法不接,因为杜某在没见到易先生前,就听见了这个消息,京中的江湖朋友已在纷纷传言说这趟镖除了杜某之外,无人敢保.可见这件事早已传了出去,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易国荣无以为答。

  杜青云又道:“事实既已造成,杜某若不接这笔生意,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因此这件事,杜某是冲着笑面追魂四个字接下来的,真要是出了问题,杜某名誉上的损失,却是金钱买不回来的,何况阁下事先也查过底案,天马镖局有十家银号作为保证,也赔得起你们的损失,易先生还担心什么呢?”

  易国荣忙道:“在下不是耽心,只是怕惹麻烦。”

  杜青云笑道:“不会有麻烦,易先生尽管放心好了,路上早就有人先下去踩路了,要想动这笔镖的脑筋,一两个人自然是办不到的,因此只要有点风吹草动,杜某会立刻知道,先生请放心上路吧。对了!易先生说过有两个同伴要随行的,怎么不见跟来呢?”

  易国荣笑笑道;他们在朝阳门外等着,等镖车过去时再来会合,以后在路上,他们也不跟我一起走。”

  杜青云道:“那就到时候麻烦易先生指给我辨认一下,以免我的朋友误会,把他们当作劫镖的。”

  易国荣做征道:“杜总镖头当真还有人随行吗?”

  杜青云道:“当然有,敝镖局前两天前一共接了十几起零碎生意,我把人手都派了出去,实际却是委托别的同业承保了,全局的人手都在这条路上。”

  易国荣的脸色变了一变,口中却道:“那好极了,那好极了,我也放心了。”

  杜青云道:“眼前尚不至此,刚才我在席上致送了三十六家同业,每家十万两银子,取得了他们的首肯,每家镖局都派遣了精锐干练的镖师,暗中追随着,因为这两笔镖货,关系着整个京师的镖行同业,休戚相关,大家都当作自己的事来办。”

  易国荣的脸色更不自在了,支吾地道:同行相嫉,各业皆然,天马镖局居然能把京师的镖局同业联合起来,群众一心,那可真不容易。”

  杜青云微笑道:“因为天马镖局不跟大家争利,像这一次,总共所得是七百五十万两,我已经送掉了三百五十万两,剩下的四百万,敝局只留百万两作为本局人员的红利开支,其余的三百万两,仍是移作同业们同力帮忙的报酬,只要利益均占,自然能化隙为友,同心合力了。”

  易国荣没有再开口,默然地上了车子。

  杜青云骑马走了一阵,在快要出城时,他也下了马,把马匹挂在车子上,自己上了车子,坐在易国荣对面。

  易国荣道:“总镖头怎么不骑马?”

  杜青云笑笑道:“易先生这票红货太重要了,先生又不放心交给我们代为保管,我只得小心点,从现在开始,随时都派人跟着这口箱子。”

  易国荣道:“那倒没关系,我在车上时,我自能负责。”

  杜青云道:“这不是谁能负责的问题,先生既然委托了我们,就是本局的责任。”

  “只要在我手边时,东西丢了,贵局无须赔偿。”

  杜青云冷笑道:“可是本局却丢不起这个人,务必要请先生原谅。”

  易国荣没办法,只好让他坐着。出了朝阳门,果然有两名青衣汉子,把发辫盘在脖子里,身上带着兵器,一望而知是会家子,骑在马上。易国荣探头出去招招手,那两人就要拉马过来,纪小如与白纫珠却一催马,把他们挡住了。

  易国荣忆道:“二位姑娘,这是我的朋友。”

  纪小如道:“如果是来送行的,这样说话也听得见,不必靠近过去,总镖头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这辆车子,请先生原谅。”

  易国荣回头看看杜青云,他却双手抱胸,靠在车里打瞌睡,不予理会,易国荣知道这是无法通融的表示,只得道:“杜总镖头,我下去说两句话行不行?”

  杜青云道:“先生要下去尽管请便,只是这城门要道,车队无法停留等候。”

  易国荣想了一下道:“没关系,我回头骑马追上来。”

  杜青云道:“易先生,尊驾的伴当,是否就是这两位,我要认清了好告诉那些朋友。”

  易国荣又顿了一顿才道:“一个是,一个不是,另外两个还有点事,要等一会儿才能来。”

  杜青云笑道:“最好能早点跟大家碰个头,免得徒生误会,好吧,易先生请下去吧,东西就交给杜某人了。”

  易国荣看看那口箱子,就下车去了。车子继续前进,这一去足足有半个时辰,他才骑匹快马追上来,跨上车厢,只见杜青云坐着,却不见了那口铁箱,不禁诧然道:“总镖头,我的那口箱子呢?”

  杜青云伸手把车座的垫子掀开,露出一块活动的木板,再掀起木板,却是个暗格,箱子刚好放在里面。

  易国荣笑道:“倒真是好算计。”

  杜青云道:‘这是暗镖明保法,在别的车上我还准备了另一口差不多大小的木箱,用布包了起来.回头歇店时,就把那口木箱抬到易先生住房里去。”

  易国荣一怔道:“这口箱子就一直放在这里?”

  “是的,不过先生可以放心,我们所有的镖货都不卸下来,歇宿时,车子都有人看着,这样反而安全。”

  “怎么会呢,万一照顾不到时……”

  杜青云笑道:“车子很重,必须有马匹拉着走,我们歇下时,先卸下了马匹,就算有人来突击,也无法把车子抬走,等他们套上马匹时,我们早就惊觉了,这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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