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龙麟凤-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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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莫延顿了一顿,随之正色说道:“依晚辈之见,诸葛前辈确已仙逝,而且此尸骨也正是诸葛前辈的!”
舒莫延说罢,突然又皱起了眉头,他顿时想起刚进来的时候所想,他的话是不是又在妄下结论。棺木中的尸骨是放在粗布之上,常年下来,粗布已变得多出了一些线絮,四角各有一处凸起,让舒莫延一眼就愣住了。常方客先是听舒莫延言道,又见他突然变了脸色,重又看向了棺木之内,不禁也跟着看去。
常方客看着,只见舒莫延指着那些凸起问道:“这下面是什么?”
舒莫延不敢妄动,只是指了指,常方客一看便回道:“这是定魂粉,是防止虫蚁进入,四处各放了一个,棺木也可以周全!”
“此处这么寒冷,难道还有虫蚁?”
“此处的虫蚁不同中原,它们无缝不钻,都是活在地下!”
舒莫延俯身看了看棺木之下,见隔着一层厚厚的石板,站起便又问道:“常老前辈说地下还有一层,不知是作何用?”
“下面是冰室,也有防虫蚁的功效,不过多是增寒之用,故而墓室之温向上走,上面的积雪也得以融化!”
舒莫延不禁又看向了那一副尸骨,脸色大变,愣愣地说道:“真是他们,真是他们!”
常方客见舒莫延突然自言自语,知道定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忙问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舒莫延精神大震,看着常方客便问道:“晚辈斗胆,常老前辈可否带我到令师父的棺木一探!”
“这是为何?”常方客不禁问道。
“晚辈记得爷爷说过,令师父也是此等年纪过世,晚辈怀疑是他们做了手脚,将令师父的尸体移到了这里,做了个偷梁换柱!”
常方客一听,不禁一怔,看了一眼棺木内的尸骨,脸色大变。舒莫延所言是在情理之中,因为这地上的寒气足以将尸骨保存几分,从而做到缓和了一二十年的时间。常方客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舒莫延,随后拿起地上的火把,重又点燃便转身而去。
舒莫延看出常方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顾及此室的棺木,直接跟了上去。舒莫延刚刚走到室外,却见常方客已在转动一侧的油灯,一时之间,一侧的暗门也打了开来。同先前一样,暗室打开之后,一股明显的寒气也从内透了出来。舒莫延见得,即刻走上了前去。
天山派的各个墓室都是如此,暗室暗门,隔得相近的两代人,也葬的相近。舒莫延过来之时,常方客已点燃了此室之内的油灯,这里与刚才不同,出现了两口棺木。舒莫延没有来得及相问,却见常方客放下了火把,就地跪到了棺木前。常方客三拜之后便对着棺木说道:“弟子方客,前来拜见师父师母,为了查明师兄之事,不得不前来惊动你们,愿师父师母在天之灵保佑,弟子再次拜过了!”
常方客说着便又是三拜,其中的师徒之情,尽数表露了出来。舒莫延默默地站在一侧看着,心里也没底,倘若不是他之前所言,岂不白费了常方客此举。舒莫延正自犹豫,常方客拜过之后也站了起来,只见其走近了左首的棺木,二话未说便推开了棺盖。
常方客看向棺木之内,顿时脸色大变,舒莫延也好奇地走近,只见棺木之内除了粗布之外,竟别无旁物。舒莫延猜想的不错,脸色却大变,这可不是仅仅证明诸葛苍隆尚在人世那么简单。只听常方客突然怒道:“这一帮龟孙子,还真的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第一章 红皮书信
莫天苑后苑,屋舍崭然一新,四周的树木由刚刚出土的花草代替,从内到外,不乏一股新的生机。同莫天苑一样,田铮铮又迎来了新的机遇,不但拜了舒靳为义母,也即将得到舒靳的剑法。这一日在后苑的空地上,田铮铮在学剑,舒靳亲自传授,而且唯独母女二人。
对于舒太与渔头的指点,或许因为太过高深之故,田铮铮至今都未有拿得出手的功夫,舒靳则不同,她教的自是从入门开始。田铮铮此时学剑,说报仇有些大了,她毕竟难以超过叶朗等人,可要是普通的防身,倒是绰绰有余。田铮铮毫不气馁,既来之则安之,舒靳又亲自授剑,完全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
二人正自舞着剑,却见郝丰独自从中苑处而来,手中还取了一封红皮书信。郝丰大步走来,走到舒靳二人练剑之地,不觉慢了下来,郝丰不便打搅二人,只顾默默地停在了一侧。舒靳见郝丰过来,且一副有事的样子,不禁随手将剑插在了地上,走向了郝丰。
田铮铮还在原地回忆着之前的招式,郝丰见师娘过来,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收到一封书信,说是让师娘亲启!”
郝丰说着便将书信交与了舒靳,舒靳拿到手中,见是红色信封,黑体小字,不禁一怔。上面写着“莫天苑舒女侠亲启”,舒靳拿在手中,却未及时打开,拿到太阳光下照射。郝丰见状,忙又说道:“我已检查过了,只是一封普通的书信!”
舒靳一听,只管撕了开来。既是亲启,便有一些见不得旁人的秘密,舒靳取出信,倒不在乎郝丰,郝丰见得,却有意走向了一侧的田铮铮。郝丰上前问寻田铮铮练剑如何,舒靳将信打开,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舒靳有意躲开了郝丰与田铮铮,还走远了两步,又看起了手中的书信。
信中只有不多的三行字,只见上面这样写道:“侄儿拜过姑姑,小侄已知苑中之事,姑父之不幸,侄儿懊悔万分。青儿尚在人世,且已将之安顿,待我查清一事,我即赴莫天言明。提防大师兄,侄儿疑之,为确保多事,万将此信销毁。”
只此三行字,舒靳却看了半晌,这是舒莫延派人传来的信,舒靳内心的激动自是难以言表。信中言明楚青尚在人世,舒靳不禁一脸茫然,到后来让提防殷由,又变成了一脸疑惑。舒靳没有失了理智,随手便将此信撕的粉碎,还一块不剩的装进了那个信封。舒靳突然流泪了,流泪之余,又将信封叠了两下,装在了身上。
舒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走向了正在低声言谈的郝丰与田铮铮,郝丰二人见舒靳走近,也停了言谈。只听舒靳有些激动地问道:“这信是什么人送来的,可说了什么话?”
舒靳虽然擦干了泪水,可眼角仍旧是一片红润,郝丰见得,忙回道:“是附近镇上的李三,他说是一个店家小二模样的人送的,给了他一些银两,也没有留下什么话!”
店家小二,在延青酒楼里,还唯独就是店家小二,舒靳一听便愣住了。郝丰见状,忙又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需要,我即刻将李三喊来!”
舒靳脸色异样,完全不是之前舞剑时的样子,田铮铮只晓得郝丰送来了一封书信,不知何故,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舒靳。只听舒靳说道:“不必了!你大师兄回来没有?”
郝丰即刻回道:“大师兄昨日才离开,不曾回来,我想至少也要停上一两天!”
“你三师兄呢?”舒靳随即又问。
“不知咋的,三师兄昨日喝了一宿的酒,今日一早又去了镇上的酒楼,现在还不曾回来!”
郝丰刚一说罢,舒靳顿时大怒道:“胡闹,不就是没有让他去天山吗!”
舒靳大怒,也忘却了之前的激动,一侧的田铮铮第一次见舒靳此状,内心着实惊讶了一下。田铮铮只是在内心惊讶,舒靳的声音传至了周围附近,却见两扇屋门几乎同时开了起来。屋舍还是原本的结构,只是在左边底角多了一排房屋,开启房门的同在这排房屋之上的一排。一左一右,左边一屋是韩恬,右边一屋是闻袖。
舒靳看过去了一眼,只听郝丰又说道:“六师弟跟着他,我也让人暗中相随,师娘要是唤他回来,我即刻让人去喊!”
闻袖与韩恬对视了一眼,不禁走向了舒靳三人,舒靳听郝丰回答,犹豫了一下,瞬间也缓和了脸色。不等闻袖二人走近,舒靳便又淡淡地问郝丰道:“你的人能将他喊回来吗?”
郝丰不禁一怔,说来简单,但要是一定能将王宇志喊回来,他的心里还真的没底。郝丰愣愣地回道:“可以让人试试,如若不行,我去一趟!”
郝丰话音未落,闻袖与韩恬已到了三人的身边,却听舒靳又说道:“羽儿在后山之上,你去帮我跟她传话,说我在中苑大堂等她,让她从小径速来!”
要说何人可以喊回来王宇志,除了舒靳本人,恐怕也只有尤羽,郝丰听师娘吩咐,即刻转身而去。闻袖二人见郝丰上山而去,也无疑问,只是听到舒靳先前的发怒,还有些茫然不知。韩恬一听是专门传唤尤羽,心里大概知道了一二,内心在想,脸色也随着而变。
待郝丰走远,闻袖便柔声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三师弟还在饮酒吗?”
如郝丰之前所言,王宇志喝了一宿的酒,闻袖等人皆知无疑,故而相问。舒靳却更加平淡了脸色,转而对闻袖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跟铮儿过了一遍柳叶剑法的前三式,我想也够她今日所学,我到中苑一趟,你们留下继续教她!”
舒靳说罢便将地上的长剑拔了出来,递向了闻袖,闻袖二话不说,双手接过。等闻袖拿在手中,舒靳却又看了一眼田铮铮,之后才转身而去。舒靳一走,韩恬即刻转头看向了上山的郝丰,显然她所关心的,并非舒靳、田铮铮二人。
舒靳急着赶去中苑,倒不是怕尤羽先到,正是为了避开韩恬。王宇志、尤羽、韩恬三人的内心想法,舒靳了然于心,舒靳急需见到王宇志,便不在乎了这些,直接让尤羽去喊他回来。至于舒莫延的来信,舒靳只字未提,急着赶去中苑,也是一份原因,她就不等闻袖她们相问。
舒靳不知王宇志的情况,是因为一早便在后苑,至于尤羽,显然是见她上了山。莫天苑后苑的后山,经过前些日的那一场大火,已失了原本的模样。后山上的花亭被郝丰派人拆了重建,一道在后山上建起了一片练武场,尤羽此时正与完颜雪在此,二人却并非在此练剑。要说练剑的,还真有一人,尤羽与完颜雪坐在花亭之内闲谈,不远处一侧,郝硕正在飞舞着长剑。
郝硕开始质疑起了王宇志的所作所为,剑法倒不乱,却处处是狠招,一人独舞,却像是在跟一群人拼命一般。尤羽二人坐在不远处看着,自是被郝硕的剑法所吸引,都是懂剑的人,也自是知道郝硕内心的变化。尤羽是个聪慧的女子,察言观色是手到擒来,王宇志之举,郝硕又这般,她开始担心起二人的兄弟情义。
尤羽正自忧愁地看着郝硕练剑,完颜雪却以为她在担心昨日喝了一宿的王宇志,不由得淡淡说道:“师姐,不如我陪你出去转转吧!”
完颜雪淡淡一言,尤羽听来,却犹如十分突然一般,不由得一愣。只听尤羽愣愣地回道:“五师兄一定是有心事!”
尤羽的心思不在这里,二人近在咫尺,竟没有听清楚完颜雪说了什么话。完颜雪听她突然说起了五师兄郝硕,也难免又向郝硕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了一下,随即便转向尤羽说道:“你在说什么呢,我是在问你,不如我陪你出去转转吧!”
听完颜雪再言,尤羽又是一怔,随即便回道:“我听到了,还是此处清静,留在这里最好不过!”
尤羽说着,脸色却仍是不见好转,完颜雪跟着叹道:“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留在外面的客栈尚好,怎么刚刚回来莫天苑,反而都成了这般,哎,不如我也学着八师姐离开算了!”
显然完颜雪说的是气话,可尤羽一听,顿时提了提精神。草冉的离开是一个散伙的先兆,只要是有了情份的人,谁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尤羽是这样的人,自不愿听到。只听尤羽正色回道:“你离开去哪里,还是安安心心地留下吧!”
完颜雪见她这么肃穆,接着便又说道:“留在这里干什么,看你们的脸色?还是跟着你们发呆?”
尤羽看着完颜雪,一时却说不话来,完颜雪说的不错,不禁自觉无言以对。正在此时,郝丰出现在了上山的小道上,完颜雪先行看去,尤羽也跟着去看,算是缓和一下颜面。尤羽不知郝丰是奔着自己而来,心里还想着完颜雪的话,反而更加忧伤。
第二章 情份的断裂
莫天苑附近的镇上,一座酒楼位于大街中央,此刻未到晌午,却见门口来客进进出出,熙熙攘攘。这不是郝丰曾包下的酒楼,此酒楼有着自己的名号,大金字写着“酒良居”。名号没有特殊之意,从前而看,着实要比郝丰原先包下的酒楼大的多,或许是专门做酒水生意的缘故。
酒楼对外开了双层,二楼留了一排窗子,外观大街全貌,此处正是饮酒者的最佳位子。只见一角的窗后,齐凌正在楼前站着,且望着窗外,再往内看,王宇志正独自坐着饮酒。正如完颜雪所言,齐凌哭丧着一张脸,王宇志又在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