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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菊花的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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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朝岸边拱了拱手,嘴里王二麻子的说:‘’谢啦!各位大哥。”心里却想:“娘的,等下你们就知道爷爷我藏了多少真本事,只要脱离了险境,我要不打得你们满地乱爬,我就自己一头栽到江里,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叫我‘相公’?!”

船舱顶的一组是逐月和另一少女,她们已一跃而下,一前一后的立刻堵住小呆。

小呆咧咧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早已把二人气得花容变色的。

同样的,二柄剑一前一后夹击着迅速攻向了小呆。

故意的躲闪了几个回合,觑得一个难得的几会,一矮身,趁着船舷挡住了岸上诸人的视线,他的手简直就象“魔爪”,已迅急的点上二人的“环跳”穴。

二个女人只觉大腿一阵酥麻,立时站不住身,而她们的剑却像互相攻向了对方。

小呆起身抬肘适时撞歪了她们手中之剑,并且又点了她们的“晕穴”。

“哎呀呀……你们怎么自己打自己呢?”小呆故意吼道。

这一切只在刹那间发生,岸上的人根本看不清,因为她们的姿势就和自相残杀没什么两样。

小呆话说完就立刻绕到背着岸边的左舷。嗯,他还来得真快,就在飞花和另一少女正想从船顶头包抄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碰上。

当然她们不知道小果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已经轻松的摆平其他的人。

小果伸出食指轻松的勾动,他的样子哪像要和人打架?简直和“吊膀子”差不了多少。

两个女人怎么受得了这种“二百五”式的侮辱?

剑动,人亦动。

飞花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阴阳怪气”的“哑子”是多么的可怕。

因为她们的剑才一动,自己和另一少女的就像突然中风般的瘫了下来。

她不知道小呆是使了什么邪法,但是她知道她已败了,彻彻底底的败了。

小呆的眼睛闪过一阵恶作剧后的笑意,他轻轻的扶住她们,并且小心的把她们靠在船板上。

然后他也坐了下来,两只手居然颇不老实的左拥右抱,口里怪叫着:“来呀!你们出招呀!!……

“哎唷!你们还真凶得紧呀!……”

小呆用脚踢得船舱“乒乓”直响。

一个人扯着喉咙自说自话好半会后,他站起身子拿起飞花手中的剑在身上割了好几道口子,下一句“莫忘了赔我一件新衣”就走了。

岸上的人看不见这边的情形,可是当他们看到小呆衣衫破裂的转了出来,立即矗然拍手、喝采。

“你们这群猪,等一下如果你们还能再拍手,那才是奇迹……”

小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故意喘着气道:“各位大哥。各位‘帆’字舵的好……好汉们,小弟……小弟总算把六个母夜叉……给摆平啦……”

“小子,有你的,你可给咱们男人争了一口气,现在告诉我们你是谁?为什么会坐上了她们的船?”

“我……我是王口木,人家称我……称我‘捧碑手’,我因为赶时间所以……所以花了银子坐上了她们的船。”小呆真会“掰”,他把“呆”宇拆了开来变成了“口”、“木”二字。

“摔碑手”的称号,江湖上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人被人如此称呼,他更是不虞被人拆穿的说。

“‘摔碑手’,你听着,现在你找条绳子把那六个雌儿给统统绑牢,我们要把船拉到江边来,你懂了没有?”

小呆巴不得人家这么说,他几乎立刻的就找了绳子,把那飞花、逐月像绑粽子似的捆了结结实实。

第二十二章 冤莫辨

像李员外这种身材的人,永远都很容易可以买到合身的衣服,而且质料也都是最好的。

因为只有有钱的员外才会常常买衣服,而有钱的员外,他们的身材不全都是和他一样的吗?

李员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要找家馆子先请这位救命恩人吃一顿的,却还是忍不住的先找了一家绸缎行,换下了自己一身又脏又破的“新衣”。

他是不信自己没有穿新衣的命呢?还是他怕他原来的一身和这位体如桃李的许佳蓉不相衬?

许佳蓉看到李员外一身光鲜的从这家绸缎行出来后,她轻笑道:“有一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李员外明知那不会是什么好话,可是他仍忍不住的问:“什么话?”

“有种人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皇帝。嗯,不幸的是,你好像就是那种人。”

李员外半天作响不得,他只沉默的在前面带路,希望快一点找家饭馆,赶紧请这个不识趣而又偏偏喜欢说实话的女人吃完饭,然后挥挥手说声“再见”。

人为什么都听不得真话呢?

难道李员外连这点雅量也没有?

“你……你好像哪里不太舒服?”许佳蓉又问。

“我很好。”李员外木然应道。

“那为什么一向诙谐幽默的你,突然间变得不爱说话了呢?难道只为了我刚才所说的话?”

“不,我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

“你知道吗?如果你再夸着个脸,我将拂袖而去,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我欣赏你的多话和诙谐,如果你失去了这些,我宁愿回家去对着我的北京狗说话。”

李员外苦笑了一声,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冷绝的女人会坦率的那么可爱。

“为……为什么?”李员外有些不解的问。

沉思了一下,许佳蓉道:“这个血腥的江湖,已有了太多的杀机、痛苦、烦恼,我只希望找一个能让我欢乐和发自内心微笑的朋友,而你正是我想要找的朋友。”

甩了甩头,李员外难过的像天即将塌下,他说:“你说实话,我像什么?”

“你像什么?!你是李员外啊!还能像什么?”

“那么为什么街上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像看到一堆牛粪一样?”李员外哭丧着脸道。

许佳蓉超前两步,她回过头仔细的看着李员外一会,然后再看看街上的行人。

她笑得弯下了腰,甚至连眼泪都已流出。

她不停的笑,不停的笑……。

李员外的脸现在真和一堆牛粪差不了多少,他只能看着她笑,看着她不停的笑……”

许久以后,许佳蓉才直起腰,一面擦着眼角,一面还是忍不住的笑的说:“你……你是不是认为……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像一朵鲜花插在……插在牛粪里一样……”

“不,不是我认为,是他们认为。”李员外很艰难的抬手指着街上的行人说。

许佳蓉突然收起剑来,她正色的说:“你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说?为什么会那么想?难道你的自信心、你的荣誉感已全消失殆尽?”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李员外叹了一口气道:“我……

我已不是李员外了……”

这的确是种悲哀,没有人愿意改变自己的。

她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她也感染了这一种无可奈何的忧戚。

没有酒,没有莱。

李员外请许佳蓉吃的竟然是冷硬得可把人牙齿给啃掉的“火烧饼”。

看着许佳蓉望着手中的硬饼,一口也没动过,李员外尴尬窘迫的说:“对不起,本来我是想好好请你吃一顿的,但是……但是你知道我不得不赶快离开……”

“难道你要一辈子躲着他们?你这样逃又能逃到什么时候?你要知道你躲得了一时,又岂能躲得了永久?”许佳蓉轻叹着说。

“我……我知道这也不是办法,可是刚刚迎面而来的是我们丐帮的‘残缺’,我本来已成了他们眼中的叛徒,再加上我又杀了‘怒豹’楚向云,你又要我怎么向他们解释呢?李员外心有余悸的说。

“你可以向他们揭发郝少峰的阴谋呀!”

“我要如何揭发?有谁会相信我?”

这还是句真话,许佳蓉只得默然。

想起了一件事,许佳蓉突然道:“喂!大员外,七月初七望江楼你和‘快手小呆’决斗,听人说你没到场,能不能说来听听?”

李员外最怕人家问这个问题,但是对这位救命恩人,他已没有什么好隐瞒,于是他说:“不,那天我在场,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亲手杀了‘快手小呆’,这是我这一生中最懊恼的事……”

面露孤疑,许佳蓉问:“你吹牛,你怎是‘快手小呆’的对手?”

提起小呆,李员外就想到自己屁股上的“胎记’,就想到欧阳无双。

他愤恨的道:“我承认我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我那使针的绝招是他从来不知道的,我敢说他一定躲不过我的绣花针,你又没有和他打过,又怎知我不是他的对手?!”

许佳蓉露出古怪的笑容,她说:“我虽然没和他真正的打过,可是我们却差点打起来,他的确是个高手,一个真正的高手……”她回意着“川陕道”上和小呆的对峙,她又说:“他也是个鬼灵精,那天我被他骗了,要不然那个时候杀了他的话也就没有‘望江楼’他和你的约战了……”

李员外本来是和她同坐在一方大青石上的。

现在他已站了起来,微胖的圆脸已因惊异快成了马脸,他难以相信的问:“你……你什么时候碰上了小呆?在什么地方又差点和他打了起来?!”

许佳蓉吓了一跳,她说:“有什么不对吗?他是你的敌人,你干麻那么紧张?”

是的,李员外简直恨透了“快手小呆”,虽然他已死了,但是他们总是一块长大、也曾经好得可共穿一条裤子。

人既死,一切都已过去,再提他又有何用?

李员外缓缓坐了下来。

他没再问,可是许佳蓉却思索了一会道:“我记得那天是六月十七日,我在‘川狭道’上足足等了他一天……”

六月十七?川陕道上?

李员外回意着六月十七到底是个什么日子。

他又在想川陕道正是小呆到平阳县必经之路。

她等他?还足足等了他一天?

她等他做什么?她又怎和小呆在六月十七那天会从“川陕道”经过?

李员外这次不是站了起来,而是跳了起来,就像他的屁被蛇咬了一口。

他虽然没有被蛇咬,可是他现在却像发现到了一条最可怕、最毒的蛇一样,他紧紧瞪视着对方。

他牙齿打颤,语不成声的问:“今……今年?!”

“什么经验?”许佳蓉简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也难怪她听不懂李员外的话,一个人在牙齿打颤的时候又怎么说得清楚话?

“我是说……我是说你在‘川陕道’等……等‘快手小呆’是……是不是今……今年的事情?”

许佳蓉也站了起来,并且点头。

“你……你肯定?”

“我又没像你一样得了失心疯,我当然记得是今年的事,现在是十月,四个月前的事我怎会忘记?”

“怎么会?又怎么可能……”李员外退后了两步。

许佳蓉已经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她只愕愕的看着他。

李员外记得很清楚,六月十七那天他也整整等了小呆一天,从天刚亮的时候起,一直到子夜。

他更很清楚的记得,他还打了小呆的肚子一拳。

小呆从洛阳赶来,这是个秘密。

秘密别人怎会知道?

她既拦截过小呆,为什么小呆见了自己却从没提过?

他没提是不是怀疑自己?

李员外冷汗直冒,虽然小呆已死,可是这总是一件令人不得不弄明白的事。

“你怎么会知道‘快手小呆’那天会从‘川陕道’经过?你又为什么要拦截他?”李员外像审犯人似的问。

许佳蓉,有些不悦冷冷道:“这很重要吗?”

也发现了自己的语气不太得体,李员外展露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他说:“对不起,我一时心急了些,抱歉,抱歉……”

面色稍缓,许佳蓉笑道:“嗯,这还差不多……我是奉了外公之命才去拦截‘快手小呆’。”

“‘左手剑客’白连山?你外公又为什么要你这么做呢?”

“这是因我外公曾经得过一种怪病,一种心智逐渐丧失令天下群医束手的怪病,我们只有见着他老人家一天消瘦一天,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直到他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有一天家中来了一位走方郎中,他说他能治这种病,这对我们来说当然喜出望外……”

“然后呢?……”李员外急迫问。

“然后?!”许佳蓉露出苦笑。“然后病虽冶好了,可是我们却永远都要受到他的摆布……”

“为什么?!”

“因为外公必须三个月服用一次他的独门解药,否则全身痉挛不止。”

李员外叹息道:“我明白了,那么拦截‘快手小呆’必是此人的授意对不?”

痛苦的点了点头,许佳蓉说:“三个月一到,总有人受他所托带上解药,那一次却附上了一张纸条……”

“怎么说?”

“六月十五至十七日,川陕道杀小呆,务必全力以赴。”许佳蓉道。

“那神秘的走方郎中是谁?难道你们就没查出来?”

“谁知道他是谁?谁知道他在哪里?谁又知道他竟会卑劣的留了那么一手?”

李员外默然了,他不得不佩服这人的厉害。

这是一个圈套,就像自己一样,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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