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观双侠 (多情浪子痴情侠)-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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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司空寒星一声怒斥,倏然回身,匕首挥处,将五个偷偷从后掩上的青帮帮众和百花门人杀死。她出手又快又狠,似乎只一招便要了五条人命,余人隔着中庭见了,都不由得脸上变色。司空寒星随即一挥匕首,刺在赵观的大腿上,深入数寸。赵观闷哼一声,一膝跪倒。
司空寒星喝道:“别再跟我玩甚么把戏!我要杀死这人,易如反掌。你们全部退出寺庙去!谁敢追上来,我看到一个,便刺他一刀。你们想见他凌迟而死,就一起追上来罢!”众人只得退出。
司空寒星拉着赵观从侧门奔出,跳上一匹马,策马在城中快奔,不多时便出了城门。她走上一条偏僻小路,放慢马蹄,将赵观掼下马去,冷冷地道:“凌昊天在哪里,你说不说?”赵观强忍腿上伤口疼痛,随口道:“凌昊天去了哪儿,这还不容易?他不是回去虎山,就是去了龙宫了。”
司空寒星道:“这两个地方怎样去?”赵观道:“我天生记性不好,记不得道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司空寒星哼了一声,说道:“你不说也罢,我抓住了你,自有办法引凌昊天来。”
赵观忍不住问道:“你和凌昊天究竟有何仇恨?”司空寒星道:“跟他有仇的不是我。”随即双眉竖起,冷冷地道:“问这么多做甚么?你也别想活得太久。瘟神叔叔是你这奸贼亲手杀死的,我爹恨不得活剥你的皮,生吃你的肉。你等着罢,一旦找到了凌昊天,你便别想好好的死去!”
赵观道:“是么?那我真希望你们永远也找他不到。喂,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修罗王么?为何反而跑出城来?”
司空寒星哼了一声,并不答话,押着赵观来到一条河边上,说道:“你身上全是毒,我可不想被你毒死。快将身上衣服全数脱下,将衣袋中的药瓶药罐全数扔入河中。”
赵观一呆,司空寒星已一脚踢去,正踢在他腿上伤口,喝道:“你脱不脱?”赵观吃痛,破口骂道:“泼婆娘,贼婆娘,男人衣服是你脱得的么?除非你当我是你老公!”
司空寒星又重重踢了他一脚,说道:“你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赵观吃痛,心想这女子残忍毒辣,甚么事情做不出来,只好开始脱衣,心想:“向来只有我让女人脱衣服,这次却让个女人逼我脱衣服,若被人见到了,我这风流浪子以后还能做人么?”
他心中咒?不绝,手上不敢缓慢,不多时便脱得一丝不挂。司空寒星将他双手拉到背后绑起,扯着他手上绳索,逼他走入河中。此时天候已凉,河水冰冷如刀,赵观半身浸在水中,直冻得发僵。司空寒星道:“在河水里泡上半刻,将身上毒性洗净了。”又催他往河水深处走去,直到他全身没入河水,只剩下头颈露出水面,又等了半晌,才让他上来。赵观冻得嘴唇发青,他这辈子从没这般狼狈过,心中早将司空寒星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跌跌撞撞地走上岸来,强自撑着,才没有冻昏过去。
司空寒星冷笑一声,说道:“毒蛇拔去了毒牙,老虎拔去了利爪,就没甚么可怕的了。”走上前去,将一颗药丸塞在赵观口中,捏住了他的口鼻。赵观感到那药丸略带甜味,不得已吞下肚去,药一下肚,便觉肚中如几十把小刀乱钻一般,疼痛难忍。司空寒星挥动匕首,砍断了他手上的绑缚,说道:“穿上了衣服,跟我走!”
赵观身上又湿又冷,肚子又痛,勉力拾起衣服穿上了,伸手去搭自己脉搏,才惊觉她给自己服下的似乎便是烈性毒药“晨昏定省”。那是一种极阴狠的毒药,每日早晚定时发作一次,发作时全身每寸皮肤都如要裂开般疼痛,若不得到解药,当场便能痛死。这般的发作一日比一日严重,须服的解药也一日比一日多,到最后即使服解药也没效用,势将痛苦而死。他想到此处,不由得身子一颤,勉强镇定,抬起头来,但见司空寒星站在远处望着自己,眼神冷酷,嘴角带着几分讥嘲之意。
第十部 修罗面目 第二百八十八章 辣手煞星
赵观心中又怒又恨,自知此时不是她的敌手,只能强自隐忍,包扎了腿上刀伤,跟着她去。
司空寒星既用毒药制住了他,便不再捆绑,只押着他赶路。当天晚上二人在一间破庙住下,天色刚黑,赵观身上药性便发作了,他只觉全身肌肤如要寸寸裂开一般,痛得在地上缩成一团,出声呻吟。司空寒星坐在一旁,冷冷地道:“很难受罢?你告诉我怎样能找到凌昊天,我就让你少受些痛苦。”
赵观痛得难以忍受,大叫道:“你有种便杀了我,这般折磨人算甚么东西?”
司空寒星却笑了起来,说道:“我就是喜欢折磨人,就是喜欢看人痛苦。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赵观骂道:“贼婆娘,死婆娘,你瞧着开心,看我以后怎样回敬你!”司空寒星冷笑道:“你落到这步田地,还要说狠话,充好汉,我便让你继续充下去。你若出声求饶,我便给你半颗解药。怎样?”
赵观想开口大骂,却已痛得说不出话,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臂,才不致叫出声来,却始终不肯开口求饶。司空寒星看在眼中,也不禁暗暗佩服他的硬气,在旁等了一阵,见他几乎痛昏了过去,才取出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赵观吞下了,疼痛又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此后每日二次,赵观都要受这“晨昏定省”的荼毒,痛苦不堪。司空寒星心肠刚硬,总等他痛得撑不下去时才给他解药。数日过去,赵观的身体受毒药折磨,损伤甚重,每日行路往往喘息不止,行不到一个时辰便须停下休息。司空寒星甚是不耐烦,打骂兼施,逼着他赶路。
这天晚上赵观刚服了解药,昏昏沉沈地躺在一间客店的屋角,隐约听得一人来到门外,低声说道:“司空姑娘,小人修罗会许老五,特来传令。”
司空寒星道:“是爹派你来的么?”那人道:“是。司空先生说已查出了凌昊天的下落,这人没用了,你杀了便是。”
司空寒星嗯了一声,说道:“但洪泰平要我带他去见主子。”那人道:“司空先生说道,不杀他难泄心头之恨。再说,主子身边怎会需要别人?还是早早将这小白脸杀了干净。”司空寒星嘿了一声,说道:“知道了,你去罢。”那人便自去了。
赵观只道她当夜便会下手杀了自己,但漫长的一夜缓缓过去,司空寒星却并未杀他,次日又逼着他赶路。赵观心中奇怪,但想她不杀自己那是最好,多活一天是一天,便也不开口询问。
如此走了许多日,这日二人行在乡间小道上,赵观再也走不动了,坐倒在地上。忽听马蹄声响,迎面一群三十多名黄衣汉子纵马而来,当先一人见到司空寒星,开口调笑道:“好个标致的娘们!”另一人道:“这女人带着她的小白脸姘头,匆匆忙忙往哪里去?”
司空寒星脸色阴沈,瞪着他们不语。当先一个大饼脸汉子勒马而止,对她叫道:“喂,小娘皮,老子是洪山寨大当家‘杀虎太岁’姚树海,你听说过么?”旁边一个瘦小汉子道:“咱们刚刚劫烧了的那个村子里,竟没一个好看些的女人,大当家一怒之下全数杀了,正觉败兴呢,这不就遇上了个美貌娘们?我说大当家,不如就抢了这个小娘皮回去罢!”
司空寒星冷然瞪向众人,但见众人身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烟灰,看来果然是伙刚刚劫杀回来的盗匪。她心想对方人多,自己不易单独对付,又担心赵观会趁机逃走,只能忍着不做声。
姚树海见她不答,笑道:“小娘子是聋了还是哑了,没听见你大爷说话么?”
赵观见这人竟敢对司空寒星这般说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大哥,我劝你还是别惹这位煞星娘娘才好。她动手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被她虐待折磨成如此,只剩下半条命,我劝你还是快些离去,保命要紧。”
姚树海嘿了一声,虽见赵观情状果真甚是悲惨,却毫不同情,也不相信他的话,眼睛只往司空寒星瞄去,啧啧说道:“好个美人儿,好,好!越凶狠的越浪,越浪的我越喜欢!”纵马向司空寒星驰去。
司空寒星抬头向他瞪视,待他奔近,匕首陡然闪出,向姚树海脸上划去。这招极快极狠,姚树海一惊,连忙拉马低头避开,匕首却已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若差上半寸,一只左眼便要瞎了。他又惊又怒,叫道:“他妈的,大家上,拿下这泼妇!”
洪山寨众人纵马围了上来,手中各持铁炼,炼的一端系着生刺的铁球或枪头,看来这一寨的人都以铁炼系兵器以攻敌。众人在姚树海指挥下纵马围上,绕着司空寒星奔驰,挥出铁炼向她攻去。
司空寒星从未见过这般奇门兵器,展开轻功避过了三道横甩直飞的铁炼,最后一柄铁钩却生着倒钩,钩上了她的衣服。她一惊,连忙向后跃去避开,那钩子竟将她的衣服扯去了一块,露出一片肩头肌肤。洪山寨众人看到她裸露的肩头,都高声欢呼起来,叫道:“快,快将她身上衣服都扯了下来!”
司空寒星又羞又怒,动了杀机,猛然纵上前去,匕首挥处,将两个马上汉子的手臂齐肩斩断,又挥刃割断了另两人的咽喉。洪山寨众人见她出手狠辣,都被激起怒火,高声咒?,一齐攻上,数十条铁炼在她身周呼啸而过,司空寒星展开身法一一避开,转眼又杀死了三人。
姚树海怒?道:“好个贱人!”策马当先向她冲去,铁锤直向她胸口砸去。司空寒星喝斥一声,矮身避开了他的铁锤,挺匕首砍向他的手,银光一闪,竟将他的五指一齐划断。姚树海大声惨叫,再也拿捏不住铁炼柄子,抱着手夹马肚退去,其余众人见当家的受伤甚重,不敢恋战,忙拥着姚树海退去了。
司空寒星站在当地,喘息一阵,才过去拉起赵观,说道:“走!”
赵观在旁观望着这一幕血腥激斗,甚么都没有说,只摇了摇头,勉力站起身,跟着她行去。
第十部 修罗面目 第二百八十九章 美女出浴
赵观跟着司空寒星走出一阵,忽然开口道:“死神恨我如此,一心要我的命,你为甚么迟迟不肯动手?”
司空寒星哼了一声,说道:“我自有主张。怎么,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早早去见死神么?”
赵观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像你这般超凡脱俗的美女,为何要在江湖上厮混,受洪山寨匪徒这等粗人的窝囊气?凭你的容色气质,该当受千人宠爱,万人尊重,而不是这般亲自驱马赶路,?头露面,跟这些下三滥的无赖周旋。我和你相处了这许多日子,发现你似乎缺少了一些甚么。”
司空寒星忍不住问道:“我缺少了甚么?”
赵观道:“你高傲却缺少自尊,冷漠却缺少自信。你不懂得该怎样珍惜自己,不懂得一个女人如何才能活得尊贵。”
司空寒星冷笑道:“甚么尊贵不尊贵,你是我的囚犯,说这些捧人的话,不过是想少吃些苦头罢了!”赵观摇头道:“你以为我是怕吃苦的人,那你就错了。我只是为你不值。你本可以活得很尊贵,受人礼敬珍重,却为甚么没有?为甚么糟蹋看低了自己?我真是不懂。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该被人珍惜,被人疼爱,你却没有,半点也没有。”他这番话脱口而出,自己也没想到为甚么要说,只觉不吐不快,只因这本是他心中真实的感触。
司空寒星听了,着实呆了一阵,她从未听过任何人这般对她说话,心中不知为何猛然一酸,转过头去,整天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不愿对赵观显出半点心软善意,仍旧粗暴相待,每当他身上毒性发作时,她却越来越看不下去,不等他痛得几近昏去,便喂他吃下解药。赵观的身子越来越虚弱,连走路都甚感吃力,司空寒星便也不催逼他,只跟在他身后缓缓行去。赵观问她要去何处,司空寒星只道:“到了你便知道了,多问甚么?”赵观猜想她定是带自己去修罗王的秘密藏身地,只默默向前走去。
又过了两日,司空寒星押着赵观来到京城西南方的小行山山地。二人入山渐深,这日下午,赵观再也支撑不住,在一处荒僻的山泉旁坐倒在地。司空寒星也只好停下,眼看那泉水清澈见底,心中一动:“若能下水洗个澡就好了。”转头见赵观仰天倒在岸边大石上,已然累得不能动弹,便取出一粒曼陀罗花迷药过去塞在他口中,逼他吞下了,待他昏睡过去,便伸腿将他踢到大石之下,自己脱下衣服,踏入冰凉的泉水之中。
司空寒星数日来风尘仆仆,身上甚是污秽,此时能在这清泉池水中尽情一浴,甚感快意。她在水里泡了许久,探出头来呼气时,忽然听到一阵笑声,她大惊回头,却见一人蹲在泉边的大石头上,手上托着自己的衣服,脸上笑嘻嘻地,正是赵观。
司空寒星又惊又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