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灵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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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冷冷说道:“你以为是奇闻,我却以为是应有之义。”
玉玄子道道:“什么应有之义?”
少女道:“亏你自命侠义道,这点道理里也想不通?”
玉真子道:“姑娘,我也有点不大明白。”
少女道,“不明白什么是应有之义?”
玉真子道,“不是。我觉得你的言语似乎有点先后不符。”
少女道:“怎样不符?”
玉真子道,“你一上来,就对贫道说是想化解我们两家冤仇的。”
少女道:“不错。但你们既然坚决不肯罢手,我唯有代表齐先生和你们央斗了。决斗也得公平决斗才是,当然齐先生是和你们武当五老决斗的,我既是代表他,就不能让你们的剑阵缺少一人,更不能如此不要脸的去对付一个病人!”
后半段话其实是说给玉玄子听的,玉玄子当然也听得出来。面上一红,怒道:“小妖女,你是绕着弯儿骂我们不要脸是不是了哼,齐勒铭可不是病人!他不拔剑,只是撤赖!”
齐勒铭没答辩,少女也只冷笑。
玉真子忽道:“姑娘所为,的确是有侠义之风。姑娘,你贵姓?”
少女道:“复姓上官,双名飞凤。”
玉真子与玉虚子不约而同的“哦”了一声:“哦,复姓上官!”
王玄子不懂,为什么他们一听得这少女复姓“上官”就面露惊诧之色。
只见上官飞风向玉虚子走去。说道:“玉虚道长,要是你信得过我,又要急于在今日报仇的活,就请服下这颗解药。”
玉玄子不放心,仗剑跟在后面。见玉虚子接过解药,连忙叫道:“师弟……”
玉虚子道:“上官姑娘,我相信你!”玉玄子想要拦阻已来不及,玉虚子立即把解药服下了。
“不过,我倒不急于在今日报仇。”玉虚子服了解药,继续说下去,“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情。姑娘,你一来到,就骂我们,是否认为我们做得不对?”
上官飞凤直认不讳,“当然,否则我也不会骂你们不要脸,骂得这样重了!”
玉虚子面上变色,说道:“上官姑娘,你于我虽有赠药之德,但这句活,你若不解释清楚,我还是要和你拼命!”
玉真子缓缓说道:“姑娘,你说过你还未知道我们与齐勒铭结的是甚冤仇,这断语也未免下得太早了。我可以告诉你……”
上官飞凤道:“我用不着知道详情。不管你们之间的冤仇多深,你们也不应该强逼一个业已残废的人和你们交手。嘿,嘿,武当五老,联手对付一个废人,说出来似乎也太笑话了吧!”
此言一出,玉真、玉虚不觉都是一呆。这件事太出他们意料之外了。
玉玄子喝道:“此话当真?”
冲灵道:“我不相信,残废是可以伪装的。何况齐勒铭根本就看不出有残废的模样。这女子分明是齐勒铭一党。”
活犹未了,忽觉微风飒然。上官飞凤已是到了他的背后,突然推他一孪,冲灵道人身不由已,给她推得冲向前方。
这一下突如其来:连玉真子都不禁大吃一惊,喝道:“上官姑娘,你干什么?”
玉玄、玉洞早已双剑齐出,玉玄子叫道:“冲灵师侄已经遭这妖女毒手,你还问她在干什么?”
上官飞凤反手一剑,这一剑奇幻无比,玉玄子和玉洞子都感觉得那明晃晃的剑尖似乎是向他们刺来。不过上官飞凤也不似伤害他们,只是阻止他们去救冲灵。
冲灵给她一推,身不由已奔向前方。这一推恰好将他推到了齐勒铭的面前。
玉真子大惊之下本来就要出手的,一看清楚,这才放下心。
他不但看出上官飞凤对他的两个师弟并无恶意,也看出了他的师侄并没受伤。
只有一个疑团尚未解开,为什么上官飞凤将他师侄如此捉并?
疑团马上解开了。
冲灵收不住脚步,撞着了齐勒铬,本能的伸手一抓。
玉真子本来已经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此时又不禁给吓得跳了起来。
要知齐勒铭乃是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集武当五老之力也未必胜得了齐勒铭,何况冲灵不过是替代他的先师来报仇的,并非真的“五老”之一。尽管他已经得了师父的衣钵真传,他的本领和四个师叔还是相差甚远!
玉真于倒不是害怕齐勒铭杀害他的叔侄,因为他知道齐勒铭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莫说冲灵只是受外力推动。误打误撞,即使冲灵真的出手,只是他一个人出手的话,料想以齐勒铭的身份,当也不屑与他交手的。
但内功练到了齐勒铭这种境界,纵然他无意伤人,别人撞着了他,也会给他的内力反震而受重伤!
玉真子连忙叫道:“齐先生,请你手下留情!……”
他是希望齐勒铭减轻内力的反震,“手下留情”这句话虽然不很适当,急切间无暇思索,也只好用上这句“套话”了。
哪知没有“手下留情”的并非齐勒铬,而是他的师侄。
“嗤”的一声,齐勒铭肩部的衣裳被冲灵抓裂,玉真子还听得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齐勒铭晃了几晃,像风中之烛似的,倒了下去1
这个变化太过出乎玉真子的意料之外了,他张目结舌,话也说不出来。
穆娟娟扶起齐勒铭,冷冷说道:“你们满意了吧?”
冲灵道人呆若木鸡。
此时上官飞凤早已纳剑入鞘,让开一条路,玉玄子飞奔过去,、扶稳冲灵,问道:“师侄,你没受伤吧?喂喂,你怎不说话呀?你醒醒,醒醒!”
冲录道人好像从一个离奇的梦境中醒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奇*书*电&子^书知是惊是喜,蓦地叫了起来:“他的武功已经废了,已经废了!”
“玉玄子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冲灵茫然说道:“我不知道,我碰着他的时候。他的琵琶骨已经碎了!”
玉玄子刚寸也听见了齐勒铭骨头碎裂的声音的:但此时从冲灵口中得到证实,仍是不禁既喜旦惊,喃喃说道:“是谁捏碎。捏碎……”
玉真子咳了一声,说道:“齐先生,不管你过去行为怎样,今日之事;我还是不能不佩服你这智仁勇三者俱备的聪明抉择:委屈了你,贫道在此向你谢过!”
用不着画蛇添足,谁也懂得他没有说出来的那些话了。齐勒铭的武功天下第一,除了他自废武功,还有谁能够捏碎他的琵琶骨?
这不只是玉真子的想法。也是武当五老共同的想法。
玉玄子低下了头,暗自想道:“我真愚蠢,此事是应该早就想到了的。怪不得他一直不肯拔剑,想必是一发现我们,就自作了决断的了。”
在武当五老这边,当然认为齐勒铭甘愿自废武功,化解冤仇,乃是当机立断的智慧。
假如齐勒铭不是自废武功,武当五老纵然能致他于死,“五老”恐怕也难免有所伤亡,故此玉真子也要称赞他的仁心。
捏碎琵琶骨需要极大的勇气,那更是无须多说了。
玉真子以武当首座长老的身份,称赞本属仇家的齐勒铭智仁勇三者俱备,这样的赞语,也当真可说是难得之极了。
不料齐勒铭却板起脸孔道:“你这些话全是无的放矢,请把你的赞语收回,我宁愿战死在你的手里,也不要你这样称赞!”
玉真子怔了一怔,说道:“齐先生,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齐勒铭道:“我告诉你,我并非是因为怕了你们而自废武功的!”正是:
一剑纵横寒敌胆,平生从不受人怜。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二回 怨气易消 芳心难测 武功虽失 侠骨犹存
齐勒铭抬眼望天,缓缓说道:“我可以死在你们手里,但不能让你们胡说我是被逼认输而自废武功!”
玉真子心中慨叹:“这人武功天下第一,骄傲恐怕也是天下第一。”他当然不相信齐勒铭说的是真话。只道他是要保持自己这份骄做,因此宁可自己偷偷做了,口头也不肯承认。
“是,是。齐先生,你本来没有输给我们。咱们都未交手,自是谈不上胜负。”看到武功天下第一的人“自废武功”,说实在话,玉真子也是不禁有点为他惋惜的。能够避免一场极可能是两败俱伤的灾难,玉真子自也不借说几句好后来安慰齐勒铭。
偏偏玉玄子是个憨直的人,心里不服气,说道:“齐先生,那你因何自废武功?”从斥为“魔头”而改称为“先生”,显而易见,尽管他仍是不服气,对齐勒铭的态度已是从仇视变为尊敬。
齐勒铭冷冷说道:“谁说我自废武功?”
上官飞凤不愿枝节横生,上前说道:“反正齐先生的武功确实已废,那又何须根究是为谁所废?冲灵道长,据我所知,令师是和齐先生比剑十年之后方始去世的,不错,要是没有那一场比剑,令师或者可以多活几年,但齐先生如今已经废了武功,相信也可以抵偿了吧?”
冲灵低下了头,说道:“我本来是准备战死在齐先生手里的,多谢齐先生让我活着回去禀告先师,我想先师知道今日的结果,他在九泉之下亦当可以瞑目了。”
上官飞凤再向玉虚子问道:“玉虚道长,齐先生毁了你的容貌,你是否还要依样报仇?”
玉虚子抱剑一揖,说道:“齐先生,毁容与毁武功不能相提并论,你偿还我的已是有过而无不及。”
这两人是和齐勒铭仇恨最深的人,故此上官飞凤在问了他们之后,便道,“如此说来,你们两家的冤仇可以化解了吧?”
齐勒铭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见上官飞凤的一双眼睛看着他,他心里叹了口气,想道:“他们一定要当作我是自愿‘偿还’,但也就由得他们误会吧。”
玉真子却似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不管齐先生是因何毁了武功,贫道早已说过,他的武功一毁,我们武当派与他的仇恨也就一笔勾消。上官姑娘,这句话你因来迟,没有听见,现在我正式向你道谢,接受你的调解。并请姑娘代向令尊问好。”
玉玄子暗暗纳罕:“这女子不知是甚来头,听师兄的口气,她的父亲似乎是一位极有名望的武林人物,但奇怪我却从没听说过武林世家之中,有一家是复姓上官的?”
玉虚子道:“齐先生,咱们也可算得是不打不成相识了,你愿意和我交个朋友么?”
齐勒铭道:“武当派中只有两个人是值得我结交的,一个是玉真道长,另一个就是你。”
玉虚子道:“多谢你看得起我。”说罢哈哈一笑,纵声吟道:“不打不相识,一笑泯恩仇。师兄,咱们可以回山了吧?”
玉真子点头笑道:“恩仇已泯,当然是应该回山了。”
武当五老刚要离开,忽见一队人马飞骑来到。
当中一人冷冷说道:“你们可以和齐勒铭化解冤仇,我们却不能将他放过!”
这队人马有男有女,有道士也有俗人,总数有十五六人之多。他们跳下坐骑,便作扇形散开:对齐勒铭采取包围态势。
上官飞凤吃了一惊,说道:“齐先生,怎的你和华山派也有仇么?”
原来,来的这班人都是华山派的精英。
老一辈的有天梧、天玑,天璇三位长老,还有一位和长老班辈相等的女道姑瑶光散人在内。除了天策道人留在华山看守之外,华山派的首脑人物尽都来了!
其他的人则是他们的得意弟子,瑶光散人那个女徒弟青鸾也在其内。
发话的人是在华山派中地位仅次于代掌门人天梧道人的无玑道人。
齐勒铭谈淡说道:“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把齐某当作魔头,有仇没仇,都是一样。”
玉虚子和华山派的首脑人物比较熟悉,与天玑道人更是知交,三个月前,他还曾经在华山派做客人的。他走上前去对华山派的代掌门人天梧说道:“三个月前,我曾奉敝派掌门之命,与贵派掌门商议联手对付齐勒铭一事,当时未曾定议,贵派掌门即不幸仙逝,我们只好单独进行。但如今我们却改变了主意,和齐勒铭化解了多年仇怨,贵派要不要知道我们因何与他和解的原因。”
代掌门人天梧还未开口,另一个人抢先说了。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这次我们也不是助你报仇而来,所以你也无须对我们解释,”
拒绝听玉虚子解释武当派何以和齐勒铭和解原因的,又是那个天玑道人。倒好像他是掌门人一样。
玉虚子大感尴尬,只好默然不语。心里想道:“天梧道兄是个忠厚老实的长者,偏偏却有这样一个跋扈的师弟,华山派的掌门之位,只怕迟早都会给他这个师弟夺去。”
天梧道人咳了一声,说道:“贵派既然与齐勒铭化敌为友,那么今日之事,清贵派两不相助就是。”他不敢指责师弟的无礼,又要顾及武当派的面子,也只能这样说了。
玉真子道:“多谢道兄通情达理,曲谅敝派所为,敝派自当遵命。”武当五老退下,但却并未远离。
天玑道人回过头来,说道:“天璇师弟,你是否还坚持己见?”
天旋道人是在场的华山派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