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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凌风飞燕-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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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一张嘴说破了也没有人肯听的。你不打算让路吗?”

“晁爷……”

“闪开!”他一掌反拂而出。

景姑娘没料到他出手,毫无防备,发觉不对,已来不及闪避,双方面面相对,手一动便已及体。

“噗”一声响。掌背拂在姑娘的右肋下。

“哎呀!”姑娘惊叫,暴退出厅,背部撞在一位花甲老人身上,同时踉跄急退。

这一掌并不重,而是出乎意料之外,拂在前肋上,距右乳相差有限。

姑娘们这地方是禁区,与其说是她吃惊,不如说是羞恼还来得恰当些。

晁凌风一怔,没想到姑娘不闪避不出手封架,一击便中,立即感到歉然。

他的举动,立即激怒了一位中年人,一声怒叱,迎面一拳排空直入,黑虎偷心势沉力猛,速度与劲道十分惊人,全力发拳锐不可当。

这些赶来助拳的人,全是武林的一等一高手,不然岂敢公然与天绝谷了断?

这位中年人的拳劲,远在三尺外便已及体,浑雄的内家拳劲力可推山,挨实了,很可能洞穿胸腹,至少也内腑崩裂死路一条。

身在重围,晁凌风的警觉心提升至极限,对突袭暗算严加提防,毫不迟疑立加反击。

练拳千招,不如一快;快主宰了一切。

他出手、进步、扭身、攻击,一气呵成,快逾电光石火。

带马归槽接招,进步扭身一掌相送。

中年人感到自己的撼山拳劲毫无着力处,想收招已力不心,—手腕被扣住,无可抗拒的浑雄劲道,借力顺势向前带引,身不由己向前冲,再被附在背肩的凶猛掌力推送,惊叫一声向堂下的人冲去。

一声沉喝,晁凌风同时双掌一分,向前夺路,掌力似浊浪排空,向门外的人击去。

有人发招硬接。也有人急急的闪避。

人群一分,晁凌风的身影像逸电流光,从惊散的人丛中穿越,纵入厅前的院子,脱出重围,挡在厅外的人一冲四散。

暗影中抢出三个人,拳掌三面齐攻。

一声长啸,他连拍七掌,掌劲及体如击败革。三个人被击倒了两个,另一个连退七八步,仍未能稳下马步,几乎摔倒。

“老弟留步……”抢出的冷剑急叫。

人影如虚似幻,一晃便登上瓦面,传出一声阴阴的冷笑,再一晃形影俱消。

  ※

  ※

 ※

晁凌风大闹宾阳客店的消息,像平地一声雷。

有些人怒不可遏;有些人大喝其采;有些人不予置信;有些人大感震惊。

每个人的反应,都站在自己的立场而呈现喜怒哀乐百态,激烈的程度也各有不同,亲痛仇快理所当然。

所谓侠义门人,真正名符其实的人十分有限,说穿了,如此而已,还不全是些自以为是,强者有理的货色?

只不过还不至于沦入匪类而已,以武犯禁实在侮辱了侠义二字,不足为法。

冷剑景青云也许真的配称白道侠义英雄,也许他的修养与襟怀足以称侠义。但其他的人可就距侠字有一大段距离;

人一多,意见更多,有一个人激动地嚷嚷,就会有一大群人附和,这就是群众心理,叫嚷的人一多,就没有什么理性好讲了。

万松堡冯堡主天地一笔,是激动得发疯领头叫啸的一个。就有一大群人跟着起哄。

埋葬晁凌风的呼声愈叫愈高,誓雪侠义门人耻辱的叫嚷,压下了几个人要求冷静的呼吁。

这呼吁显得那么软弱无力,终于被叫啸雪耻的叫嚷呐喊压得无影无踪。

与天绝谷了断的重要大事,因之而置之脑后,侠义门人的目标,转落在显凌风身上了。

第二天,那些已经到达,却又避不见面的助拳人,竟然纷纷现身住进宾阳老店,群情汹汹,呈现空前大团结的有利局面。

不但西极神熊葛雄来了,排名第九的四海游龙,第十的神力天王鲁奎也来了。

四海游龙并不否认他参与了北校场袭击事件,但诡称是前往与晁凌风讲理的,坚决表示除了偕同风雷剑客一同前往之外,根本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同道也有志一同前往,到底有多少人,他斩钉截铁表示不知道,黑夜中谁知道来的些什么人?反正晁凌风指称有三十二个,谁敢相信?

敌人的话,能相信吗?

那枚作证的百毒无常锥,证据不值一驳。

冷剑禁不起众多嗓门的叫嚷压力,压不下众多激动的群雄情绪,逼得只有一条路可走:把心一横,与晁凌风用强硬的手段了断。

………………………………………

第二十章

鹦鹉洲是一座十里长的大洲,地近汉阳府。中间隔了一条汊流,称里河,河岸就是城根。

这里,是洞庭上江来的木排集散地,临江一面与里河,泊有上千上万的木排,每一长排上皆建了木屋。

那些三湘上江的伐木人就住在排上。

由于人数多,三湘子弟也好武成风,伐木人全是必须与苗蛮猛兽玩命的山野狂夫,不但团结,而且好勇斗狠,因此有人称他们为排帮。

像青龙帮、太极堂等等江湖黑道帮派,也不敢招惹这些三湘子弟。

洲上有两座小村落。

每村有三二十户人家。

弥衡庙在洲心的小村西首,站在洲上可以看到对岸的汉阳城。

向东南望,隔江的武昌府城历历在目,龟山蛇山隔江对峙,扼住滚滚洪流向东狂泻的大江。

午初,小小的弥衡庙附近。已经涌集了好几百人。

有一半是闻风而来看风色的武林豪客江湖好汉,有一半是好奇前来看热闹的三湘子弟——排帮的人。

晁凌风到底是何来路?

这是所有的人,最感兴趣的话题,所有的人都向那些自称消息灵通的人打听。

午正前一刻,一条小舟泊上了洲东下游的滩岸。

晁凌风跳上岸。接着下来了七个垂头丧气的人,气色一个比一个差,真像斗败了的公鸡,更像一群被牵上法场的死囚。

“跟我来。”晁凌风向七个俘虏沉声说:“诸位如果打主意逃走,认为一哄而散定可脱身,不妨试试看。也许你们可以逃掉三两个,但逃掉并不等于是幸运。”

“你尽管说大话吧!”一名中年俘虏咬牙说。

“晁某从不说大话唬人。”晁凌风冷冷一笑:“武当的点穴术内家拳剑独步武林,紫霄散仙玄真,是武当紫霄宫三老之一。但他如果能解得了在下所施的禁制,在下也不会与他直接打交道了。闲话交代清楚,走吧!”

距小村足有四里地,没有路,全是芦苇与及腰的荒草,往里走里余,才看到广阔的及膝野草地。

刚进入草地二十余步,对面草丛中连续升起九个高大的劝装人影。

晁凌风的记性极佳,过目不忘,首先便认出一个人:葛天龙。

另一位年轻人脸色苍黄,似有病容,但五官端立,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一点也不像个病鬼,留了八字胡,眉毛似乎特别粗而带苍褐的不健康色泽,佩了一把狭锋刀,是唯一没穿劲装的人。

他的外袄内似乎隐藏着贴身暗带的短兵刃,气色与蕴藏的骠悍气势完全不同。

另七人一色黑劲装,一式长剑,同样的黑巾包头。

七个人身材、外形、穿章打扮,几乎完全相同。像是化身,不同的是相貌而已,年岁皆在三十上下,阴森的神情与阴森冷厉的眼神相当慑人。

九个人弧形排开列阵。迎面挡住去路。

“是你呀?”晁凌风泰然自若止步:“一定又在打算玩弄阴谋诡计,我看透你了,你耍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还是免了的好。”

“用不着玩弄阴谋了,阁下。”葛天龙狞笑。

“真的呀?”

“半点不假。咱们唯一可做的事,是救出被你掳走劫持的朋友,尽快杀掉你,你不知道你已经是神憎鬼厌,侠义道的公敌吗?”

“唔!说得好,公敌!”晁凌风鼓掌三下表示高兴:“看来,我想否认也不可能了。”

“你否认也没有用。”

“我知道,一点用也没有。所以,我不打算再和你们这些人多说半句理。现在,有什么门道,你就摆出来吧!有人肯亮名号吗?”

“无此必要,阁下。”

“我知道你们不敢亮名号,怕在下日后指名报复。你瞧你那位同伴,连易容都用上了,他这张病鬼面孔,易得毫不传神,一看就知道是假面孔。”

“搬开武林公义不谈,在私人恩怨方面,在下也有找你决算的正当理由。”葛天龙一面将左手的爪套戴上.一面向前接近:“我承认你的武功比我高明,不介意咱们倚多为胜吧?”

“你他娘的有屁的武林公义。”晁凌风笑骂;“北校场你们三十二个人,在下也不介意.你何必臭美?至少你倒还像个人样,敢公然承认自己武功差劲,所以我对你颇有好感,当然不介意你们九个人众打群殴啦!”

“那你就认命吧!阁下。”

一声剑吟,长剑出鞘,剑向前一挥,七名剑手几乎同时向前疾掠。

脚下步伐如一,半途拔剑的速度与手法如一,七个人的外露神情如一。

那位化了装易了容的人,则与葛天龙分向左右超越、绕走,刀出捎脚下奇快,原来是要抄后路形成合围。

半弧形的剑阵乍合,蓦地风吼雷鸣,剑光激射,七支剑向中间一点聚合。

这瞬间,六个人的左手,闪电似的搭在左邻的同伴右肩上。最左首的人,左手则搭在自己的剑把上,有如双手运剑。

剑光的亮度倍增,风吼雷鸣声倍增。

晁凌风一声长啸,人化轻烟,突然在剑尖汇聚的前一刹那消失了,是从中间的人头顶上空飞跃而过的。

太快了,七名剑手即使看到了,也无法变相袭击。

他先前站立处,野草折断、飞散,八尺方圆内,凌厉无匹的剑气发出可伯的劲流,把狂风也无法吹折的野草,绞碎成细屑向四方飘散。

剑阵再神奥,也奈何不了逸走的人。

他远出四丈外,朗然飘落疾转回身,看到了七剑汇聚的可怕景象,感到心中暗惊。幸好自己不逞强,不向后退而向上方走避。七人聚剑气一击,他真禁受不起。

“好!”他脱口叫:“比武当的天罡剑阵更具威力,你们的导劲聚力术委实炉火纯青,但缺乏天罡剑阵的神奥,无奈我何。”

“哈哈!至少,一照面咱们就把人救到手了。”葛天龙得意地狂笑。

“诸位!还不快走?”化装易容的人向七名俘虏挥手高叫。

“要是能走,咱们早就走了。”那位先前与晁凌风打交道的人苦笑,没有走的意思:“你们如果把晁小辈看成笨蛋,那你们一定是笨蛋中的笨蛋。”

“你是说……”

“咱们被制了经脉,气海无法汇聚先天真气。”

“何穴被制?”

“不是制穴,是制脉。”

“别怕,紫霄散仙、景大侠、游僧几位前辈,都是行家中的行家。”

“晁小辈早就知道了。”

“别听他唬人的大话,快走,咱们掩护你们。”

“好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七名俘虏撒腿便跑,基本功夫仍在。

“好走!诸位。”远处的晁凌风大声送客,一面徐徐后退,避免陷入向他迈进的剑阵内:“你们已经选择了死路,后会无期,哈哈……”

长笑声中,冲上的七支剑再次攻击落空,他已远出剑阵右侧五六丈外,徐徐绕走。

葛天龙与那位化装易容的人,也截错了相反的方向,不敢从剑阵中穿越。改从外侧兜截,相当辛苦而收效有限,无法跟上晁凌风绕走的速度。

七支剑不敢分散,根本不可能行动一致,剑阵变换不够灵活。再神奇的阵势,也奈何不了不入阵的人。

“你们怎么这样愚蠢?”绕走中的晁凌风语声震耳欲聋:“就凭你们几个人,就能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围住我?我可怜你们。”

七支剑反而被引诱得乱了阵脚,加快的移动,也加快消耗体力。

葛天龙两个人在阵外堵截,也白费心机。

“我明白了。”晃凌风脚下逐渐加快:“你们想缠住我,不让我赴约,真是妙想天开愚不可及。时候不早,少陪。”

人影似逸电流光,贴草梢向西冉冉飞腾而逝。

—接近洲中心,便有树丛生长,人一进入里面,便形影俱消。

九个人全力狂追,追过旷野,追入树林。

葛天龙的轻功最高明,但不敢放胆狂迫,明知武功比晁凌风相差远甚,怎敢远超在前面冒险?

在晁凌风朦胧的身影隐入树林之后,葛天龙发出一声长啸。

晁凌风当然也听得到啸声,甚至知道啸声是葛天龙所发,知道啸声的含义。

他刚向右一折,隐伏在一堆灌木丛下,西面己传出穿枝拔草的簌簌声响,虽然无法看到,听声息便知有人现身窜走,而且人数不少。

终于,他看到从四五丈外急速窜过的一个人影,看不清面貌,乍隐乍现,一瞥即逝,身法极为灵活快速。

“这些人情急,要不顾一切截击了。”他想。

他用不着从这一面接近弥衡庙,犯不着和这些人死缠不休。

葛天龙九个人,距最近的树丛还有二三十步,树丛一线已先后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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