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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跋扈-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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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蒙临嘿嘿笑道:“她不是恐龙,相反是绝对地国色天香,啧啧,虽然哪晚路边光线不好,但我还是能笃定她那张俏脸铁定祸国殃民,特别是背后的一根粗麻花,配搭上她一身猩红袍子,放在大马路上能形成一道冲击波,秒杀无数怪蜀黍和未经人事的好儿朗,再杰出的青年裁决都避免不了心动”。

冯真伟看他说的比唱的好听,狐疑道:“真的假的,别忽悠我哇,我可是天真善良美丽娇弱需要人疼爱的美少年”。

陆蒙临爬起来提起脚踹去,笑骂道:“别说我不警告你,到时候你要被迷住了就算忍也别盯着她看,说不准她就把你的眼珠给扣下来,这娘们杀人如麻的”。

冯真伟经常听王礼士说四川有个了不得的女人曾去过陈家,简直被他描绘的如妖魔化身,现在经陆蒙临这么一说不禁有点想冒冷汗,讪笑道:“这不还有王哥么,他地功夫你总得相信吧,就像是邋遢版的黄飞鸿,就长相和衣着有点区别,其他都应该半斤八两”。

王孤息靠着睡本来就浅,加上又是练家子,所以很容易就能被吵醒,刚睁开眼就听到冯真伟这番似褒似贬的说法,嘴角抽搐,脸上表情开始狰狞扭曲。

陆蒙临刚想教育他,抬起头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王孤息,话锋一转道:“你王哥不见得帮你哇”。

冯真伟怒道:“怎么可能,王哥就算长的丑你也不能说他不讲义气,再这么说我跟你拼了”。

陆蒙临偷偷看着王孤息被气到发青的一张脸,肚子几乎笑抽了筋,勉强稳住别让声音颤抖,解释道:“我怕在那之前你就已经被王哥给剁了”。

冯真伟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不满道:“为什么这么说”。

陆蒙临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口,一发不可收拾,红着脸指指他的身后学着命令道:“向后转”。

冯真伟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转过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他此时想不到地脸,一吓下赶忙转过头,想装做没事人一样溜之大吉。

王孤息哪能让他跑了,拧住他领子冷笑道:“我丑我有错?”。

不断挣扎的冯真伟带着哭腔嚷道:“王哥哇,不是我的错,是蒙临给我下套子让我钻的,我本来想说你玉树临风的,可是这家伙硬要说你张的丑,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他,只能威武就能屈了,事情就是酱紫地,你别揍我,揍我也别揍脸,我是靠这张帅到近乎无敌的脸吃饭的,小心凤姐和芙蓉姐姐午夜来找你”。

王孤息冷张脸,手臂缓缓上提。

陆蒙临跑到还没被打就哭爹喊娘的冯真伟面前,鄙视道:“你还真威武必须屈拉?”。

冯真伟感觉到背部被王孤息的另一只手抓的生疼,又看见始作俑者出现在面前,怒道:“蒙临你不是人哇,你害我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哇”。

陆蒙临刚想说话的嘴闭上,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刚想帮你求情,既然这样的话被打死得了,世界上又少一个活该,王哥是为民除害”。

王孤息力道愈发变大,在陆蒙临话音落后阴笑更恐怖。

都洗好澡后陆蒙临来到阳台,泡一壶红袍茶,香气四溢,直到熏的满屋都是茶香才肯罢休,这点大红袍是陶瓷带过来的,说是他爷爷门生送的,没舍得喝反尔被她盗了过来,陆蒙临当时笑道这叫革命的堡垒从内部突破。

冯真伟在房间里让王甲龙给他推背,因为那会装~逼拔枪时两腿跨越的弧度太大,一下子没站稳,强稳下有点扭到了背,索性不严重,也就疼个一两天的事,可好端端的他又去惹王孤息,被他折磨后现在要从一两天涨到一个礼拜了,简直比现在菜市场里的菜涨浮速度还快。

王甲龙一双大手如芭蕉扇,练惯了长拳和八极,自己扭伤时劲道可劲的大,他给冯真伟推时也是用的那力道,结果把冯真伟弄的哇哇大叫,哭爹喊娘叫他轻点,别把他脊梁骨给弄断了,憨厚老实的王甲龙还就真慢的,只是力道还是有点大,在冯真伟的指示下换了十多次轻重才调节好。

大个子王甲龙心里泛嘀咕这叫啥子推拿,简直就是用他的手摸背。

王孤息洗好澡出来后来到阳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舒爽道:“这大红袍还是有几分味道的”。

心疼的陆蒙临忍不住笑骂:“你那牛饮能品出毛线味道,好差都被你糟蹋了”。

王孤息耸耸肩,仰起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在陆蒙临肉疼中掏出一支点着,扑哧扑哧抽了几大口就掐灭烟头,还留有一大截。

陆蒙临低下头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笑道:“真怀念在陆镇的时候,多无忧无虑”。

王孤息轻轻一笑,道:“明天干什么?”。

揉揉眼睛,陆蒙临站起来伸个懒腰,和其实早已经心知肚明的王孤息相视一笑,叹道:“农民多憨厚淳朴,商贾是狡诈阴险,仕子则圆滑通达,明天咱们就会一会最刁钻的大官人呗”。

第一百二十章 歹毒阴狠大官人

庄贤对时间的观念一如既往的重视,这次两人见面不是之前的75号东概念酒店,而是在苏州一家僻静的茶馆,陆蒙临没来前他就一个人喝着西山的碧螺春听小调儿,入了迷,苏州的古筝和二胡都是出类拔萃的,一曲阿炳的《二泉映月》,奏得大好清晨家清月冷,更有一股夜半时念想起忐忑一生的悲恸,臂膀一提一放下都有想抬起头咬牙坚持的意念。曲毕,将近昏睡中的庄贤睁开闭上许久的眼睛,招来服务员,让他请来那名江湖艺人,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整扔进盘子,之后见老人还在摇头观望视,这才发现老人家是双目失明,不禁心头一阵酸涩。

正当他惆怅时木制楼梯传来脚步声,来人连连击掌,赞道庄主任还喜欢这个调,实在是没想到,也难怪,这老爷子拉的的确有七分神似,就缺了一份华彦钧对一路走过来满是泥泞的人生那份浑然天成的感悟,但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庄贤轻声让发现盘子里体积不小的钞票而激动的老人先离开,转过头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年轻人,这才第二次见面,他感觉与之前是判若两人,成熟不少,也从容了很多,他开口笑道:“小陆也懂二胡?”。

陆蒙临叫住转身离开的流浪艺人,盯着官人道:“要不给庄叔拉上一曲?”。

庄贤闻言眼神炙热,诧异道:“你会?”。

陆蒙临不言不语,走到老人面前礼貌打了声招呼,征得他同意后接过二胡,盘膝而坐评弹台上,先将琴桶呈四十五度角斜靠膝盖,左手平稳扶琴轴,右手执弓,闭上眼,许久后才缓缓恢复清明。

庄贤暗暗点头,看上去不像滥竽充数,基本功应当扎实,不可能是临时几天甚至是一个月临时抱佛脚的人就能拥有的自然。

接下来更让有一丝对遇上志同道合者欣喜的庄贤震慑。

陆蒙临捏弓右手腕如笔走龙蛇轻婉,突然大起大落,轻柔相得益彰,调调从低往高走,如登山初时的兴致盎然,他左手拨弄千斤线,前后左右捏搓揉,猛然间忽然轻缓摇摆的头戛然而止,曲风悍然急转,犹如万马奔腾在辽阔草原,有龙吞虎啸之势,这时右手频率加速,曲子渐渐向最高峰冲起。

庄贤忍不住破坏殆尽一直克制下的烟瘾,潮红着脸点燃香烟重重抽上几口,又抿了一口早春雨时留下的嫩芽,随着音乐闭上眼,开始准备接受这首黄海怀颠峰之作《赛马》的苍鹰鸣叫。

陪陆蒙临一起来的王孤息早就已经斜靠在有古风古色的梁上,跟节奏起眯起眼摇头晃闹。

在一小段低鼓最后一刻,陆蒙临微微一笑,手腕弧度刹变,声调开始婉转柔和,拉长的音符一拖到底,就在最后关头时缺忽然停止。

庄贤身躯一震,睁开眼满脸疑惑,但看到保持姿势神态不变,甚至是有一点点皱眉迹象的王孤息他似乎明白什么,重新合上眼皮,考练一个人的底蕴的时刻马上就要开始拉开那层黑布。

坐在一旁的老人微笑着睁开浑浊的眼,下意识抚了把白须,心中默念,好一个后生可畏。

果然,在似乎弓弦似乎压抑到快要承受不了的时候陆蒙临右手大提,一声清响嘹亮奏起,高潮喋喋不休,攀登冲破云霄,马蹄开始一阵一阵落在大草原上,节奏从舒缓到灵巧,一切水到渠成,正如那句‘余音绕梁当真三日不绝’,让人有一股鲁迅先生笔下白黑二妞的大家风范,陆蒙临关上眼帘面露浅笑,音调再一次走下坡路,清灵开始淡去,沉重接踵而来,就像赛马时最后关头的全民欢呼鼓舞,这时皮鼓剧烈抖动,调子又一次如海东青冲击云海,比前一次更甚咄咄逼人。

二胡停,曲终,看似莫名其妙。

浸淫此道十多年的庄贤忍不住大赞道:“好一个曲儿,我记忆中的《赛马》只两人胜你尔”。

陆蒙临放下二胡,淡笑道:“可是祖师黄海怀和安徽流浪人二胡子秦怀?”。

庄贤哈哈大笑道:“不错,就是这两个人,黄海怀就不说了,我一次偶然机遇下曾有幸听过秦怀拉过一次《赛马》,只比你胜一筹”。

陆蒙临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小桥流水,哑然道:“比老师只逊一筹,这已经是天大的赞赏”。

坐在一旁默默无闻的茶馆老人猛然一怔,别过头摘去墨镜,身躯竟略微颤抖。

庄贤当然没能发现那位老人的不对劲,只沉浸在震惊中,他近乎结巴道:“你二胡是秦老师教的?”。

陆蒙临能够体会庄贤的大惊小怪,秦怀,虽然鲜为人知,但是只要听过他拉曲的老人甚至是中年人青年人,那都是会由心折服的,曾有一名业内大家笑言过,倘使秦怀入得世,定能于阿炳王者争锋,这是何等高的评价年纪小时陆蒙临不懂,等大了,他就明白了。

阿炳,就等同于中国文坛泰斗鲁迅郭沫若一流,是一根标杆。

陆蒙临笑道:“我八岁时他曾来过陆镇,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来找我爷爷,不知怎地我爷爷是他的老友,就在我家住了段时间,大概六个月零七天,他来的第二个月时我整天不懂事抱个二胡摆弄,那时候年纪小,哪懂半点音律,又不是生在这一行的世家,所以那东西的吸引力自然都是小孩子的好奇心做鬼,然后就学着天天清晨会拉上几曲儿的秦爷爷拉弓,竟真被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拉对了几个弦音,老人家就讶异哩,加上和我爷世交的关系,就一时兴起收我做了徒儿,从此的几个月可苦了我,天天被折腾,除了自己玩耍的时间就都扑在了二胡上”。

庄贤从不可思议中回神过来,苦笑道:“你可真是踏破填写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知道当年我为了再听他一曲几乎跑断了腿么”。

陆蒙临显然没想到他迷恋二胡到这种地步,失笑道:“有机会跟我去陆镇住上一段时间,老师一般每年过年都会来我家一次,只待三十晚上一天,过了大年初一中午十二点就一刻不留立马走人”。

庄贤有点迟疑,忐忑道:“这样可以?”。

陆蒙临扑哧一笑,道:“当然可以,这没什么大不了,老师人其实挺好,只是对陌生人比较冷漠,只要处熟了后就会一马平川如履平地,深交后更能经常听到他拉的曲儿,他老人家还是挺喜欢卖弄的,就是嫌现在的人太浮躁,不懂得欣赏二胡,都被西洋乐器糜烂了脑子”。

看庄贤疑惑,陆蒙临解释道:“他说小提琴就是盗版二胡,还理直气壮说无非就是变了调的尖锐,还把架在腿上该成了肩膀上,非驴非马”。

庄贤苦笑,只能归咎于世外高人脾性都古怪生僻,都不好想处,但这不妨碍他追求二胡极致的狂热,就算是天天被脾气古怪的老人家骂也都无所谓哇。

陆蒙临瞥他一眼,踌躇一会贴近庄贤道:“我帮你办了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些钱”。

庄贤白了他一眼,叹道:“煞了风景,你怎么不被秦老给训”。

陆蒙临哭笑不得,感情这仕途顺当的哥们还沉浸在二胡的世界呢。

庄贤又叹口气,道:“准备了多少来收买我”。

陆蒙临一愣,心道这家伙怎么转了性,上次不还是对钱无所谓论吗?也很谨慎的,今天咋就这么放的开了。

庄贤斜他一眼,见他还不知趣,冷笑道:“都能把我师兄给拉拢了,你本事还真不小”。

陆蒙临莫名其妙,一头雾水道:“你师兄?”。

庄贤喝口茶,提醒道:“跟你一个姓”。

陆蒙临愈发迷茫:“谁跟我一个姓?”。

庄贤疑惑抬起头,盯着他看了半天不像作家,转念一想才明了,不禁又苦笑:“你到底给王老吃了什么药这么护着你,竟然能让陆汗也来向着你说话”。

陆蒙临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涌起一股对王式微的感激之情,不论他处于什么目的,这一次如果自己在没有即将要送给庄贤的礼物的情况下,他这份动作可是要起到大作用的。

庄贤笑道:“陆汗,上海青浦大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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