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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市委书记的乘龙快婿-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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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色虬龙
(Zei8。电子书)

正文 第一章拒绝与狼共舞

七月流火七月的毛乌素沙漠,在太阳老人魔掌的覆盖下,到处流淌着炽热的岩浆。热浪滚滚,充斥天地,沙漠边缘随处可见的红柳,如从底层深处钻出的魔女,披散着头发,纹丝不动,接受着热浪和高温的检阅。

这里是传说中狼群出没的地方。但现在的人们却再也没有见过狼的踪迹,哪怕是一根狼毛。

由于贫穷,高寒从小就经常遭人白眼欺负,因此对狼情有独钟,他喜欢狼的野Xing,喜欢狼的嚎叫,他曾发誓,长大后要做一个狼一样的人,但大学毕业的他却不愿意呆在狼群曾经出没的地方。望眼欲穿的分配到了眼前,凭着优秀的成绩,系主任没和他打招呼就直接把他分配到沙漠边缘最大的城市,谁知他不领情,却闹着要回老家。分配名额随着加盖校方公章的信函已经到了他要去的地方。系主任板着脸训斥他,要他服从分配,但这头犟驴却软硬不吃,铁了心要回到他家乡的城市。无奈的系主任最终竟然对他讲了粗话:给脸不要脸,爱滚哪儿滚哪儿。高寒能理解,这是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末了还加一句:屎壳郎下房子——假冒黑老虎下山,你就等着后悔吧。骂归骂,系主任最终还是给他在市委当秘书的学生写了信,让高寒到市人事局拿回了档案。

人事局害怕高寒反悔,拿回了档案后再中途变卦,逼着他写了保证书。高寒二话没说,大笔一挥,几句话就定了他的乾坤。

灰狗大巴沿着毛乌素沙漠边缘蜿蜒曲折的公路穿越在七月的流火之中。高寒坐在车的前排,冷风吹拂着他本就散乱的头发,怀里揣着档案,惬意地闭着眼睛,展望着回到家乡后即将发生的诸多美好。封存的档案里,有他命根一样曾获得过教育部颁发的调查报告一等奖,那是他利用三个假期跑遍了这片土地的各个角落写成的,重要的意义超乎了他的那张学位证书。获奖后,校方邀请他在校报上发表了这篇呕心沥血的长篇报告,并加了编辑的按语。很多学生把这篇文章当成了范文加以收藏,本就潇洒倜傥的高寒的腰杆更加挺直了,自然也成了学校的明星,尤其是女生们,漂亮和不漂亮的,都向他投来火热的目光。从某种意义上说,那篇调查报告是他的敲门砖,是通向成功的梯子。

他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天子骄子,他希望能在他的家乡有所作为,不求出人头地,只渴望通过他不懈的努力,在他父亲的老脸上贴一层金纸,他希望这层金纸能发出耀眼的光芒,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或给予过他们帮助的人发现一个不可忽视的亮点,更不枉老人家大半辈子的含辛茹苦。想到这里,高寒下意识地搂紧了怀里的档案。这是机密文件,从理论上说不能从私人手里经过。但理论和现实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在中国,只要人熟,就能比别人多吃四两豆腐,即使多吃的豆腐是假冒伪劣产品。他和系主任并没有特别的关系,能把他直接分配到市里,除了他的成绩,主要还是因为他和系主任的老乡韩琪是铁哥们儿。每逢星期天,当韩琦去见他的系主任老乡的时候,高寒总是尾随其后,一来二去,他和系主任也成了朋友。系主任没打招呼就分配他到了市里,也算是沾了裙带关系的光。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等分配名额下来时其他同学羡慕的眼神。他顿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种感觉真好。他希望自己一辈子都能在这种令别人羡慕的眼神中度过。

正文 第二章哑炮

高寒的家在美丽富饶的黄河之滨古人说,得中原者得天下。五岳之中,嵩山为首,其他四岳无不低首朝拜。中原相对于整个中国无疑是起搏的心脏。这座美丽的城市虽不及国际大都市,但在国内也是排名前十位的大城市。阔别四年,高寒终于又回来了,一下车便闻到了家乡亲切的气息。

他的家在郊区,但自从他上大学的那天起就不会再为此而自卑,因为不久的将来,他就要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大展宏图了。逐鹿中原,洗掉祖宗十八代以来的清贫寒酸,或许还能戴上贵族的王冠,光耀门庭,名利双收。

人事局,高寒把档案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一个主管分配的谭副局长。谭副局长漫不经心地撕开了档案,随便翻了几页,就像在大便不畅时玩弄手中的手纸,然后淡淡地说:

“这属于机密文件,你怎么会自己带在身上?”

高寒还没有解释,副局长又问话了。“机密,知道什么是机密吗?秘密分为三个等级,机密属于中间的那种,说说,怎么回事?”

高寒两个手搓来搓去,小心翼翼地解释了关于他分配的来龙去脉。其间,副局长接了至少三个电话。在接电话的当儿,还不停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也呷一口。高寒感觉到,副局长的Ti内并不需要水分的补充,他端杯子只不过是一种习惯,一种需要,一种姿势而已。高寒有点厌恶,恶心到了极点,他讨厌这种做作的神态,但他仍然谨小慎微地对副局长叙述关于档案的问题。等副局长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立马站了起来。临近中午了,听口气像是要应付一个饭局。高寒还想说什么,可副局长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新闻专业,嗯,不错,要不你把档案先放在这里,最好到电视台或日报社看看……先这样。”

先这样,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样,高寒一头雾水。

高寒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副局长已经一溜风出了门。

高寒感觉办公室很热,甚至比太阳老人魔掌覆盖下的毛乌素沙漠还热。他感到胸口发闷,像压了一块巨石,有点窒息。高寒伸出手想去端局长的杯子,他想喝水。可他始终没有伸出手来。下意识告诉他,那不是他自己的东西,他甚至觉得,他曾经熟悉的这座城市此刻正瞪大了陌生的眼睛看着他。

谭副局长出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副局长刚刚坐过的椅子,头脑一片空白。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悄悄地拿起档案,然后像宝贝样放在柜子里。高寒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有点害怕,怕他十几年的寒窗和满腔的热情都永远锁在保险柜里,永远难见天日了。

大姐锁好了柜子,回头把派遣证递给他。

“大姐,你看我是正常分配,能不能……”

高寒不敢叫小姐,曾经的对女人的尊称如今已经变了味道,怕引起女人们的误会。再说了,按年龄,他确实该向三十多岁的女人叫大姐。

“王副局长已经不是给你交代过了,说是分配,但各单位用人自主了,你还是自己跑跑。留在外边多好,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自讨苦吃。”

大姐很白净,圆脸大眼睛,一脸的真诚,说话绵绵的,没有锋芒,柔若无骨。高寒觉得,她的话像她的眼睛一样真诚,一尘不染。

高寒走出人事局的大门,回过头来看看,大门一边悬挂着长长的牌子,白底黑字。由于风蚀已经斑驳,木板也有些变形,高寒联想起他搞社会调查时,在一个原始次生林中偶尔碰到的一具棺材,木板也是如此斑驳。黑色的仿宋字体,工工整整,只是有些发白,如整形美容过的黑人。他不禁感慨,突然萌生了不黑不白不清不楚的感觉。

第一炮就哑了,他有点气馁。他满腔的热忱就是一发沉重的蓄势待发的炮弹,遗憾的是他空有一枚炮弹,没有炮架,没有炮管。但他不能气馁,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太阳白晃晃地在头顶挂着,他感觉像草原上迷途的小鹿。他骑着车子无处可去,只能硬着头皮往电视台的方向猛蹬。

到了电视台,门岗告诉他说要他快要下班了,要他下午再来,高寒弯腰点头说着谢谢。刚刚骑上车子,发觉车把歪歪斜斜的不肯走正道,他感觉轮胎没气了。轮胎没气了,他也没有了力气,可他肚子里有气。不但有气,还窝了一肚子的火。他妈的,官僚,整个一个官僚。老子十几年寒窗,还没有你的一顿饭重要,还没有你的下班重要。狗日的,要是哪天坐到了正经的位子上,不把这些狗日的整死才怪,统统都安排去扫大街,不,应该叫他们去倒马桶,给全市人民倒马桶,当然也包括他高寒自己的。

生气归生气,车子还要修理,那是他的腿脚。十字路口的老头好像专门为高寒的出现才摆的摊子。补好了轮胎,高寒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仅有的皱巴巴的五块钱。那是他的老爹在他出门时硬塞到他口袋里。老人找了他四块。高寒把仅有的四块钱攥在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钱就会长了翅膀飞了去。他找了一家烩面馆,三块钱吃了一碗烩面。他不能回去,出门的时候他曾经告诉他爸爸,说报了到就马上回来,现在回去,一无所获的他该怎样交代。

一碗烩面进肚,只装了胃的三分之一,高寒还是感到有些饥饿。他人高马大,欲壑难填。女服务员过来收碗,高寒红着脸问能不能让他再喝一碗汤。女服务员二话没说,收碗之后又端了一碗汤过来。汤太热,高寒往碗里吹了吹,然后望着服务员远去的背影,突发奇想,要是那位谭副局长也能像她一样,那该多好。可是,面汤和分配能相同吗?

正文 第三章我想当记者

高寒坐在马路的树荫下,静等着时间的流逝对面就是电视台的大门,从这里到那儿,只有几步之遥,说不定,明天他就能正式跨入这个大门,实现自己的人生的理想,成为一名令人羡慕的记者。记者露脸的机会也很多,他幻想着自己做直播一定很有风采。他一定努力工作,把新闻栏目做得有声有色,让全市人民都能感受到他的风采。那是一个名校新闻专业的风采,是一个农民儿子的风采。他耐心地等着,如同一头老狼静等着猎物的出现。

下午三点,到了上班的时间,高寒夹杂在电视台上班的鱼贯而入的人流中骑着车子进了电视台的大院。看门的老头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加以阻止。高寒对自己的形象很自信。

几番问讯,高寒终于走进了主管副台长的办公室。椅子上坐着的不知道是不是副台长,他要首先确认。农民出身的他,猪狗马牛他都认识,闭着眼睛都能闻出这些畜生们的味道,可当官的脸上没有写字,万一出现差错,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还可能影响到自己终生的前途。

“你好,请问你是主管人事的苏台长吗?”

聪明的高寒去掉了副字。善于戴高帽也是一种学问。他一无所有,只能在言语上投机了。

“你,有事吗?”

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刚刚刮过的络腮胡子,一脸的青色衬托着他庄重的表情,正经中透出几丝亲切。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高寒的问话。放下手中的报纸,拿着杯子起身,饮水机的水慢慢地往杯子里流着,时间也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往杯子里流水的声音把办公室衬托得更加寂静。高寒一阵感动,心跳加速。文化单位的领导就是不一样,有客到先倒水,这才是文明单位的做派,知礼数懂礼貌。

可高寒的预感出现了错误,苏台长并没有把水端过来,更没有请高寒坐下。高寒期望的文明并没有马上光临这间办公室。他一阵脸红,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脸红。转而又心存侥幸,也许等台长大人知道了他的学历和那份轰动全校的获得过一等奖的调查报告,就会像传说中的主持接待苏东坡的态度一样,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茶,上茶茶,上香茶;坐,请坐,请上座。想到这里,高寒的脸上重现了自信。

“我不是台长,是副台长。”

中年男人端起杯子,轻轻地吹了几口,然后把嘴靠向杯沿。有点烫,嘴迅速地离开,杯子也落在了桌子上。两个手拿起报纸,有心无心地用眼睛扫着。

“苏副台长好,我叫高寒。”

高寒依然小心翼翼。

“说吧,什么事。”

声音倒是充满男Xing的磁Xing。副台长呷了一口茶。

“是这样的,我是北方大学新闻系毕业的,想来咱们电视台。我是家乡人,想为家乡做贡献。最好能当一名记者。”

“奥,北方大学,名校,新闻专业,记者。做贡献很好,全中国人都在为社会做贡献,不是吗?你的证件呢?”

高寒眼前出现了一盘发霉的酸菜。他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吃母亲也腌制的酸菜,放了半年的酸菜常常会随着气温的升高而霉变,但母亲不忍心倒掉。高寒只想反胃,但他还得坚持下去。

“是这样,档案在人事局呢。他们要我自己过来问问。如果你们接纳,他们就办手续。”

高寒看到了黎明的曙光,眼睛流露出真诚的渴望。他知道,家乡不会拒绝他的,因为他有一颗赤子之心。高寒说着把学校开的派遣证恭敬地放到了苏副台长的面前。

苏副台长并没有拿起来看,只是瞥了一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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