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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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姐,好了,回家准备准备。”这时,安方氏借好了船,正推门招呼了巧姐离开,冷不丁听到这话,脸便沉了下来。
“安婶子,我姐跟我娘上午出门,看到安大哥陪阮家小姐呢,又听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正吃味呢。”阿黛在一边呵呵笑道。
她这话有两个意思,第一安修之陪阮家母女的事情,娘亲和二姐都见到了,外面也有些闲话在传,别把王家人当傻瓜。
第二呢,点明自家二姐吃味,也就说明了二姐刚才的话是负气,作不得真。
“可不是,这丫头,你别理她。”刘氏虽然对安家心里有些意见,但远远没到翻脸的时候,自不能让二闺女把未来婆婆得罪了,听得阿黛的话,长长的松了口气,阿靛刚才的话实是欠思量。
“阿靛我是晓得,心直口快,没心眼儿,修之早上陪阮夫人和阮小姐的事情是我让他去的,这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你们别多心。”安方氏这才一脸悻悻的解释了句,带着巧姐告辞了。
“谁吃味了,我巴不得安黑子对阮小姐以身相许就好了。”侯着安方氏和刘氏等人离开,王靛冲着阿黛瞪眼。
阿黛翻了个白眼,有本事,这话刚才就说啊,候着人离开再说,也不过是那煮烂的鸭子,嘴硬。
此时阿黛还想着巧姐先前的话。
越想就越不对啊。
就在上午,她去给于老夫人送药时,还听于老先生跟父亲说的,本意只是要看看安修之的坚持,是考验安修之。怎么在巧姐的嘴里,就成了于老先生无意收徒,阮小姐慧眼识珠,才让阮先生收了安修之为学生呢?
而在上一次的入梦里,阿黛记得梦里,安修之高中状元之时,坐在师位上的是于老先生。
虽然说梦做不得真,但阿黛总觉得梦里有着一些莫名的缘法。
“娘,明日我们也去灵隐寺为爹祀福。”看着刘氏回来,阿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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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船上说书
灵隐寺的祈福法会对于钱塘人来说,是除了三期香会外最重要的祈福节日。
清晨,阿黛自梦中那一片充盈的气机中醒来,整个人各种神清气爽。
近日读太素秘法颇有心得,她能感觉到大哥已经到京城了,只可惜终是迟了一步,葛布价格大跌,大哥还在苦苦等他的机缘。
“阿黛,快起床了。”门外,刘氏大声的喊着。
阿黛连忙出得屋,娘和二姐都已准备好香烛了,连平日一贯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的孟氏也难得起了个大早。此时正在收拾着行装。
阿黛瞧了孟氏一眼便明白,大嫂这是担心大哥了,今天一大早起来,是要去为大哥祈福的。
“懒丫头就是懒丫头,我们三个就等你一个了。”王靛昨天一肚子的气显然还没有消,这会儿瞪着阿黛。
阿黛扯了扯嘴角,只当是耳旁风。
“快去洗漱,我们一早出发,迟了天太热了。”刘氏催促着阿黛。
“嗯。”阿黛点头,飞快的洗漱好,才跟着娘亲大嫂二姐一起出门了。
到灵隐寺,必须经过钱塘门,王家的船已经借给了安家人,这会儿只能坐摆渡人的船去湖对面的钱塘门了。
今天去参加法会的人很多,摆渡人的船挤的满满当当的。
“胡人十万人马出兵平城,城中官员闻风而逃,只留下赵将军一人,及守兵不足千人,而平城后面,就是河套平原,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情况十分的危急……”船头,一个说书人打着快板,说得一脸激昂。
“那可如何是好啊?”船中人听得十分入神,这时不由大急的问道。
“列位别急,赵将军这两年守平城,胡人在他的手上何曾捞得过好的?赵将军早有定计,待胡人到达平城时,平城城头不见一兵一卒。城门大开,唯赵将军一人单枪匹马站在城门街口,神色冷峻的看着胡人兵马……”那说书人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
“啊,那赵将军岂不是小命休矣……”船上听客都不由的惊呼。
“列位放心,这本是赵将军惑敌之策,此时,那胡人将军看到这情形,他心里也犯嘀咕啊,他怕中了赵将军的计啊,于是就命十万人将城门团团围住,他却是按兵不动,又悄悄的遣了探子在四周打听,入夜,探子回报,原来平城已是空城了,赵将军早就将百姓以及城中物资转移到了鹰谷里,同时,赵将军在城中遍洒了火油,只等胡人一进城,便点然火油,到时让十万胡人于整个平城同归于尽,那胡人将军听得此计,那背都冒着冷汗,一面感叹此计甚毒,同时也庆幸他识破了赵将军的计谋,于是弃了平城,带着十万兵直扑鹰谷……”
“呀,这一下子,赵将军的计谋落空了,鹰谷的百姓岂不要糟?”一个老汉一脸发急的叫道。
“那老汉,你别插嘴了,衙门的邸报昨晚已经贴出来了,赵将军火烧鹰谷,一举葬送了胡部十万人马,可见赵将军早就有了防备,百姓不会有事,那说书的,你快接着说。”一边一个汉子冲着那说书人道。
“快说,快说。”一船人应和着,便是阿黛也听的入迷的很。
“赵将军当然有防备,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赵将军将城中百姓转移不假,但并不在鹰谷。反倒是鹰谷,赵将军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几天前,赵将军让人运去了无数的稻草人,将稻草人伪装成百姓,又布下一个个的帐篷,就好象百姓都暂居在帐篷里似的,并在谷中遍洒火油,而等于胡人十万人马进了鹰谷,赵将军早就安排好的神箭手,发射火箭,点烧谷中稻草人,又有火油添势,当夜火光冲天,同时赵将军又下令封谷,两边的山顶,更是砸下无数大石,如此,十万胡人兵马,无一生还。”那说书人说到激动之处,重重拍着巴掌。
众人听到此处,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但想着火烧,石砸,便是青天白日,听众一个个也不免的背心发寒。
“十万人马呀,说没就没了,那整个胡部草原岂不是要家家缟素?”一边一个汉子咋舌的道。
“那还咋滴,不杀了他们,让胡人直入我中原,那就是我中原生灵涂碳了。”那说书人瞪着那汉子道。
“我就感叹一下,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此赵将军扬名立万了。”那汉子道。
“对了,我家小叔在衙门当差,我听他说这个赵将军是咱们钱塘人?”这时,一个妇人问道。
“可不是,就是于老先生的外孙,那恭王府的庶子赵拓。”说书人道。
听得说书人这一说,周围一片哗然。
赵拓当年高中解元,那也是钱塘人的光荣,钱塘人对他甚是熟悉,只是后来他回了京城,拜了恭王妃为嫡母,气的于老夫人病倒,被于老先生赶出于家,大家也多有听说的,一个个都说于老先生养出了一头白眼狼。
“震国之功啊,可惜人品不行。”有人感叹道。
一时间,众人倒没了一开始的兴致了。
船舱里也显得有些静默。
倒是阿黛在想着,平城?当日入梦里,她梦到的边塞小城那城头就有“平城”二字,如此说来,那入梦里的情形竟是真真实实发生的了,或许说那并不是入梦,而是她的气机在梦里感应到的事情,正是属于天人感应的一种。
便一如当初点化中所见的情形一般。
同时,阿黛也皱了皱眉头,那么,如此,那日入梦里,自家二姐的事情也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了?虽然二姐最终跟安修之白头到老,但那八年的时光却也是说不出的心酸。
这时,船到了钱塘门。
王家四人随着人流和香客直上灵隐寺。
“看,那不是安家人吗,同安家人在一起的那两人是阮氏母女吧?”这时,孟氏指着不远处的塔林道。
阿黛等人望去,就看到安氏母女两人正陪着另外一对母女坐在石桌边聊天。
“就是她们。”王靛昨日见过阮家母女,这时便没好气的道。
许是感受到王家人的目光,那阮小姐转过脸来看向这边,正好迎着王家人的眼光。
阿黛看着她却是愣了一下,这位阮小姐她见过,但不是现实中,而是在梦里,入梦里,安婶子为安修之纳的妾跟这位阮小姐长的一模一样。
第三十一章 佛签·;画壁
阮秀看着王家人,最后那视线便定在了王靛的身上。
前世,那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女子,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单纯任性的少女。
想着前世,阮家招祸,流徒千里,而她最终也沦落到成为安修之的妾室,其中多少的意难平。
只是生活早就磨得她不得不低头,想当初,她曲意奉承安方氏,借着安方氏跟王靛的矛盾,硬是让王靛独守空闺八年,可换来的呢,她亦同样是独守空闺,这方面不得不说安修之铁石心肠。
她不甘心,好在,老天给了她又一次机会,在她将死之际,遇到三只鬼,三鬼通过往生境,让她又回到了这一刻。
这一刻,阮家大祸还没有来临。
这一刻,王靛还没有嫁给安修之。
这一刻,安修之还只是刚刚考过童生,正在准备考秀才。而谁又能想道,两年后,安修之中举,来年的春闱,更是一举夺得头名状元。
一切对于她来说,正该好好谋划时。
当然,现在王靛在她的眼里也不算什么,她只不过是顺便的收回一点前世的债罢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挽救阮家的灾难。
如今,那赵拓已取得平城大捷,回朝后必是加官进爵。
前世,赵拓回京后不久,就查出恭王妃,也就是她姑姑膝下的嫡子并非恭王所出,乃是假孕之后抱来的,这是混乱血统,最终,恭王妃被赐死。
而因着姑姑的事,最终也牵连到了阮家,查出了许多事情,最后阮家被抄,斩首的斩首,流徒的流徒,只落得个树倒猢狲散。
当时那场景,她现在想来,那背还直冒着冷汗。
这一世,她再也不会让这事情继续发生。
赵拓的事情她已经提醒姑姑了,赵拓并不是真的认她为嫡母,只是虚于委蛇罢了,真正要做的是为已故的月华夫人讨公道。
想来姑母应该会有所防备的。
至于家族里面,她和父亲远在钱塘,家族里的事情那也说不上话的。
但只要恭王妃姑姑不出事情,家族便不会有事,那她依然是阮家女,京里人人求娶的阮家女。
当然,阮秀没打算嫁京里,这不是有安修之吗?以他的才能,前世,他能做到四品大员的位置上,再凭着阮家的地位,今世,位列三公也不是不可能。
她又怎么会再看上京中那些纨绔子弟呢。
如今安修之已是她父亲的学生了,她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如今她正一步步的交好安方氏。
阮秀这么想着,便嘴角含笑,一切自在她的掌握之中,这一世,她要直上青云。
此时,那安方氏看到王家几人,倒是不由的拍着巴掌道:“继善嫂子,你们今天也来祈福啊,昨天怎么不说一声啊,咱们也好一道。”
刘氏暗里撇中嘴,心里说着,你昨天可是问也没问,邀也没相邀啊,不过亲家之间,这种话就不说了,只道:“昨日不曾做决定,到得早晨才有的想法,再说了,船小也装不下这么多人,干脆着就不跟你们一道了。”
“那倒是,那倒是,船是小了点,阮夫人还带了几个家人,有些挤,回去的时候,船还是你们用,我们租大船。”安方氏道。
她昨日巴巴的租了船,阮夫人和阮小姐是厚道人,倒是没什么表示,反倒是阮家的几个家人,那有些瞧不上的眼神,显然觉得这小小渔船,甚是入辱没了他们家夫人和小姐。早就在私下里嘀咕着回去要租大船了。
安方氏还在想着到时自己是跟着阮家人一道回去,还是自己驾船回去,如今又碰上王家人,倒是省事了,船让王家人自己用,她们自然是跟阮家人一道回去了,这才是有始有终。
“继善嫂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阮先生的夫人,这位是阮先生的千金。”安方氏又为双方介绍了一下。
双方各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只是阿黛看着阮秀,就觉得阮秀很不对劲,她气机充盈,能感受到阮秀对自家姐姐的态度很耐人寻味,而尤其让阿黛不舒服的是阮秀的眼神。
当然阮秀的眼神并不是阴狠的让人不舒服,而是深沉,深沉的让人看不到底。
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
象自家二姐,那眼神从来都是十分的纯粹,喜就是喜,怒就是怒,睛神浅浅而明媚。
阮秀这样的眼神,阿黛也不是没见过,比如她自己的眼神,因着两世为人,就算是穿越到这个身体里,什么都可以取代,唯独那眼神,就比实际年龄深沉。
心神一动之间,阿黛便用气机感应阮小姐的脉相,初时,心里吓了一跳,阮小姐脉居然有双脉,一般孕妇有双脉,可阮小姐的脉相又同时显示是在室女,那显然不可能是孕妇了,而阮小姐双脉之脉相也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