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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阿黛-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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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子安说着,又一脸没好气的冲着阮秀道:“你跟他说,从今日起,我没有他这学生。”

“爹……”阮秀皱着眉。见阮子安仍是一脸坚决。

“娘……”阮秀又冲着一边的娘亲道。

“好了,好了,也别一棍子把人打死,今日这事也全怪不得修之,说不得是那个王训导窜掇的,我听人说,他是跟王训导一会儿过去的,王训导说起来也是修之的叔父大人,叔父大人的话修之也不能不听,那孩子未必有心让你难堪。”阮夫人只得从中劝道。

“好,那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看这次乡试,看他能不能中举,若是不能中举,那他就不是我的学生,你那点心思也给我打消了。”阮子安说完,一甩袖子进了屋。

“知道了,爹。”阮秀应声。然后出了门,冲着跪在外面的安修之道:“安大哥,你回去,别的事不要多想。好好准备今科的乡试吧。”

面对安修之,阮秀的心情也是有些复杂的,总之她已经做了最后的努力,若是两人还不能走到一起,那也好,一切重新开始,各走各的大道。

听得阮秀的话,安修之站了起来,然后冲着屋门一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

安修之知道。他今日之举算是忤逆了阮先生,所以他来请罪。只是看如今这势头,他心里也有数,他同阮先生的师生之宜是否能继下去,怕也就在今科乡试了。

若能得中。师徒缘份便在,若不能得中,怕从此就是陌路了。

…………

上半夜,惊雷阵阵,随后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

到得下半夜,正是好眠之时。

阿黛气机深沉,在静夜里弥漫开来。心神一动,她就看到她又出现在了院子里。

雨刚停,空气尤其的清新,院子一角的野草上挂着水珠,在静夜里看着晶莹亮透。

青石板上的水洼或深或浅,一只野猫窜过。溅起水珠无数。

突然的,两只鬼飘飘荡荡的进得院子,随后两人就在梅树下挖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大坑。露出当初王成埋金的坛子。

原来大哥就是把金子埋在梅树下,那么,这两只鬼是来盗金的。

“呸,滚开。”阿黛的身影从黑暗处显了出来,气机直朝着两只鬼卷去。

两只鬼象是受了什么痛击一样,惨叫着,然后惊慌的逃出了院子。

气机一卷,梅桩下的深坑又自动的复原了,阿黛可以感到坛子依在在坑里,也就不管这些了,整个人飘了出去,朝着那两只鬼逃的方向追去。

自去年末以来,钱塘已经发生了多起盗窃案,之前,阿黛以为是小青所为,后来入梦里,听了小青和白素贞的对话,才明白并非小青所为。

这回两只鬼出现在自家院中,显然也是为着盗金而来,如此,她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是谁?

随着鬼的踪迹,阿黛一路就到了涌金门,进了一座华丽的宅院。

只是于这宅院很不相衬的是,宅院的上方却是青云观三个字,显然的,这是一座道观。

这好象就是当初袁大官人的宅子,后来被赵昱占了去,改成了道观。

“急急如律令,收!!!”这时,道观里响起一阵铃声,一个道人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院子当中,他手里正托着一只巨大的铃铛。铃铛的响声有一种夺人心魄的吸引力。

不过,阿黛有气机护着,这铃声却干扰不到她。

阿黛看着道人,突然觉得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这时,随着铃声响,渐渐的,就有一些鬼魂朝着这边聚了过来,还有些鬼魂的手里正抱着各种金银财宝。

阿黛明白了,敢情钱塘的盗窃案罪鬼魁祸首在这里。

这时,阿黛又看到一个鬼影飘过来,是赵拓,只不过此时,赵拓一身红光,路过阿黛身边时,阿黛觉得自己的阳神都有些不隐的感觉,那红光是杀气。

“急急如律令,收!!”道人脸色有些紧张,开玩笑,这种身带血光的鬼可是非同小可的,他不晓得他的束魂铃到底能不能束住这只鬼。

“呵,此等小小术法,就想收我赵拓,太异想天开。”此时,赵拓冷哼,身上一道红光射出,直接将那铃斩成两半。

铃铛落地,众鬼纷纷逃散。

道人显然本事不大,保是逃命的本身却是足的,感觉不对,立刻逃进了屋里,屋里有神位镇着,任何鬼怪邪物都进不去。

赵拓颇有些遗憾。

此时,几个鬼差出现,朝着赵拓一鞠躬,然后引着众鬼离去。赵拓依然秉承着他的神出鬼没,身影隐入黑暗之中不见了。

最终这一方天地,只有一只鬼孤零零的站在一边。

阿黛细看这只鬼的面容,才发现这只鬼正是当初被葛庆打死的方大。

“鬼差,为何不引渡他走?”阿黛叫住最后的鬼差问。

“他是水莽鬼,水莽鬼不入轮回,只能是另外有人中毒代替,方可转入轮回。”那鬼差道。

水莽鬼,是指中了水莽草之毒而死的人。

可是,这方大不是被葛庆打死的吗?怎么会成为水莽鬼?如此说来,他不是被打死的,实是中水莽草之毒而死的。

那葛庆倒真是冤了。

………………

抱抱右月左日,老朋友了,从《奋斗在隋末》就一直相伴,现在回想起来特别温暖。抱头,某糖是不是老了,喜欢回忆过去了。哈哈

☆、第七十六章 托梦

鬼差走了,方大仍孤零零的站在一边。

阿黛看着他,他也看着阿黛。

“那贱人可授首了?”这时,方大十分艰难的说着话,他本是一绥新魂,凭着一丝怨气成鬼,只可怜刚成鬼就被那道人束于铃铛之中,直等到这时候才出来,大部份灵智已经消散,只剩下心中那唯一的执念。

“贱人是谁?”阿黛问。

“就是毒死我的贱人。”那方大仍然是不清不楚的道。

“我不知道什么贱人,我只知道,关于你的案子,衙门下的定论是,那日葛庆打伤了你,夜间,你内伤暴发而死,如今葛庆也判了秋后处斩。”阿黛道。

“不……不……不是葛庆,是贱人,是贱人毒死我的。”听了阿黛的话,方大的鬼魂非常激动的大叫。

“大家都不知道真相,你如心中不甘,不如托梦给你的亲人,把你被毒死的事情跟他们说,想来,他们必会为你伸冤的。”阿黛道。

虽说,在阿黛眼里葛庆不是好东西,但怎么着一个冤案总是想它大白于天下的。

“托梦,对托梦,我明白了,我走了……”方大说着,飘悠悠的朝原来家中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阿黛也觉得精神极度的疲倦,身影嗖的回到了身体里,然后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神游是极耗精神的。

而在他们都离开后,那青石长街又浮现出赵拓的身影:“这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

夜深沉。

阿黛的睡眠并不好,你妹啊,又做梦了,是那方大,一遍遍在她耳中说中他是中毒而死之事。

结果弄得阿黛一夜都没睡好,直到鸡鸣后,百邪退尽。她才安心的睡个好觉。

这一觉真是睡到日上三竿。

春末的太阳透才窗台晒在人脸上已经有些热了,阿黛眯着眼醒来,就看到窗外梅树枝繁叶茂,晨曦透过那树叶照在窗台上。形成一个个的光斑。

于是边迷迷糊糊的,阿黛脑海里却象快进一点闪过昨夜神游的情形。

原来这些日子里盗银的并不是小青,而是青云观的那个道士。

而说到青云观的道士,阿黛是真的觉得有些眼熟,她觉得她应该见过,只是却想不起在何时见过。

还有那方大,你既是要托梦给亲人,偏又在她耳边唠叨一晚干什么,虽说她有气机护体,可仍是很烦哪。

“唉……”此时。梳妆台那里传来一阵幽幽的轻叹,是王靛。

看到王靛,阿黛猛的就突然想起那道人是谁了,还让得最初,集上那个恶道人带着两个徒弟讹钱财的事情。后来,经过她的提醒,那道人的把戏被于老先生拆穿了。道人下了牢,这会儿不知在哪个矿山挖石头呢。

但他两个徒弟却只是趋散了去。但阿黛想起来了,这青云观的道人正是当初那道人的徒弟之一。

虽然如今气质和打扮都截然不同,但阿黛不会认错。

想到这里,阿黛猛抱着被子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发乱的跟鸟窝似的。

“你这懒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这睡醒了还弄的一惊一咋的。”梳妆台前的王靛显然也叫阿黛这举动吓了一跳,平常骂懒丫头她还有些心虚。

但今日骂懒丫头可是理直气壮的。此时,辰时都过了,而平日里大多数农家和渔家寅时就会起床。便是那闲着不做事的,也不会超过卯时,这懒丫头今天实是真的懒了。

“我这不是叫二姐吓的吗?平常这时候,二姐早掀了我的被子了,又哪会任由我这么睡。更何二姐从未曾象刚才那样叹气,我还当二姐中邪了呢。”阿黛拍着额头,一副心有余悸的道。

道人什么的自没必要跟二姐说了。

“你才中邪了呢,反正最近没什么事,便让你睡,你倒不识好人心了。”王靛叫阿黛这般一说,倒是了,随后拿起另一边床上的枕头就砸向阿黛,阿黛猛的把被子一抛,全兜在了王靛的头上,把好梳好的头又弄乱了。

姐妹俩打闹了好一番才罢休。

“说说,二姐叹什么气?”阿黛抱着膝盖问王靛。

王靛动了动嘴皮子,随后才道:“杂货铺的钱娘子就住在前街,昨天伴晚,我听她在跟别说人,安修之昨天在阮府门口跪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呢,现在街面上有些人在传,说是阮先生要不认安修之这个学生了,今天早上,我陪娘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安婶子买了好些个礼物,好象是要上阮家。”

“哦。是这事。”阿黛点点头,这事情她昨天在大哥的酒肆里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了。

随后,阿黛却是有些打趣的道:“二姐这是担心安大哥了?”

“呸,我担心他干什么呀?他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在感叹人情冷暖啊。”王靛颇有些感叹的道,虽然现在有时,她还有些没心没肺,但其实心里清楚。

阿黛笑了笑,这是自然的,当初安修之拜在阮先生门下,那在这两条街面上安婶子是很有一翻扬眉吐气的,再后来安修之一举考中秀才,虽然案首被王爹夺得了,但安修之年龄摆在那里,因此,那风头绝对比王爹更劲。

安婶子又不是一个省事的,那段时间,可着实在人前风光了一阵,再后来又传出安修之跟阮秀的谣言,偏偏阮家还没有人出来避谣,也因此,安婶子那心里可是早把阮秀当自个儿的儿媳妇了,在邻里面前,那常常是秀儿秀儿的叫着。

邻里虽然嘴里也奉承着,但谁个心里能痛快?暗里也有不少巴不得等着看安家的笑话的,如今,安修之因为击鼓之事,惹恼了阮先生,自惹得别人看笑话了。

虽说安修之此举不但无错,也是骨气铮铮的,但这个时代的师生之谊实不亚于父子之情。

而众学子上书,虽说的是皇帝。但其实主要征对的就是国师一党,而阮家偏偏跟国师一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安修之此举在阮子安不眼里就成了忤逆。

当然,实际上。阮先生和安修之的师生情远远比不上上一世,安修之同于老先生的师生情来得重,来得深厚。

上一世,于老先生把安修之带在身边那是言传身教,悉心教导的。

如今阮子安收安修之做学生,主要是因为阮秀之故,其实打心眼里并不看重安修之,平日里教导也稀松平常的很。也就是白白战了一个师徒名份。

阿黛估计着,这里面肯定有阮秀劝解,否则。传出来的闲言将不在是“要不认安修之这个学子。”而是已经不认了。

而阮秀等的肯定是乡试这一科,在阮秀的前世里,安修之可是一举中了解元,而在第二天的春闱,便又中了状元。

只是如今是不是还会这样。就只能看老天之意了。

“二姐,莫操这些闲心。人家阮家还等着安修之考中举人呢,又哪里会在这个时候不认安修之。”阿黛道,安修之可是自赵解元后第一人,这眼看着就快要到摘取丰收果实的时候了,阮家没必要把事情做的太过,万一安修之中了举人。阮家岂不是前功尽弃,所以,阮安两家的关系,不到乡试是不会有变化的。

而乡试过来,安修之中举,那么接下来说不定就是阮安两家结亲。那安婶子自是风光无限。

但若是安修之落地,那就很可能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而在阿黛看来,在二姐跟安修之解除婚约之后,两家就没什么关系了,虽然安修之放下来说了二姐一日不定亲。他便一日不说亲。

但这事情不还得走着瞧吗。这世道毕竟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修之能否做得了主还真不好说,要不然,也就不会有退婚之事了。

总之阮安两家,现在除了安修之有时还会来找王断善外,其他的人已没什么往来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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