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一票-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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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会惯他呢,“想买新衣服就自己走,不然阿姐我就把你当破布娃娃扔掉,让你回不了家。”
他鼓着腮帮子要哭,眼里起了水雾,酝酿着泪水,“阿妈也给我买新衣服。她也没把我扔掉,她还抱我。”
他这从哪儿学来的口才?咱们家三姐弟难不成个个都是天才?难不成混血基因真那么强大?“关涛涛,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和你花花姐走了啊,真走了啊。”
然后他就迈着小短腿自己走了。
关花花跟在后面,小声说:“阿姐,刚才那女的,她和你长的很像。她不会是……”
她那欲言又止样,仿佛看出了什么苗头,我说:“别说我和她长得像,咱们无亲无故。花花,这事儿你回去千万不要和阿妈说。”
走了几家童装店,给关涛涛小朋友换了帅气的一身,短背带牛仔配短袖,还给他配了顶帽子,听我说带他们去照相馆拍艺术照,关花花那臭美的小破孩跟在身后屁颠屁颠的。
晚上八点多才回家,继父和阿妈像是在数钱,一见我们进门,忙把钱往怀里揣,我阿妈更躲进了卧室收钱。
我心里暗呸了声,就知道你们不干好事,防我还和防贼似的。
我继父涎着脸,“振振啊,回来也不事先打声招呼,爸好去接你啊。”
我说:“北京城我熟,也没什么东西,就没找人了。”自己能完成的事,我不假手他人,更不会麻烦我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继父。他要是在地铁上看到哪个有钱人,忍不住往人家身上摸怎么办?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你不是在A市工作吗?不工作啦?”
“不工作了,静待开学。”
“不工作怎么还贷?”
这才是关键吧,我那继父就是个奴役我的货色,见我阿妈从卧室出来,还带上了门。我故意说:“刚才你和我阿妈不是在数钱吗?我看到了,那么厚的一沓票子,还贷的钱你们有。”
我其实也不是特别在乎一个月要上缴多少钱,而是我阿妈继父就不该继续干这门职业造这个孽。你说这世道,什么工作养不起人?你就是做个保安做个查收表的,那也比做这个来的有头脸吧。
不过他们享受惯了,做这种活儿,捞一笔只要不赌不嫖,可以生活一段时间了,正常的工作没得总要天天上班,他们哪能受那约束。我开始做翻译后也和他们提议过去找一份正常工作,但和他们简直就无法沟通,你一说,他们一句话堵了你,我们没读书没文凭,谁会要我们。
这世上没读书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他们谁饿死去。每次和他们说到这个事,他们那语调,能把我气爆,后来我就不说了,你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我还没那本事养活他们。
“我们哪有,还贷的钱一个月要多少你知道吗?两万多块呢。你阿妹在学画画,就是在拼命撒钱,你阿弟还这么小,我们挣得那几个钱,日常花费还可,哪还能还贷那么多。”我阿妈把那些钱捂的死死,就怕我觊觎了去,见我不信,她提高嗓音:“你个死丫头,能挣大钱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孝敬你阿妈我,要你拿个钱出来就像要你命似的。你说我生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
听听,就是这口吻,典型是有了后爹就有了后娘,我也是你亲生的呢阿妈,你还念叨着那个男人曾说你很美,我这不也是那男人的女儿嘛。“既然生我没用当时为什么不掐死我。”你现在还不得靠着我才能过好日子。
多亏我自己聪明有成算,还知道抱着袁伯伯的大腿,不然我这辈子岂不是完了,挣不到钱还要被我这对无良的父母嫌弃。挣得到钱也是别人的血汗钱。
“是哦,上次我和阿爸商量了,让我继续供房也可,你们必须将我的名字加的房主那一栏去,不然我不白干了。”
“呸,这房子是你阿弟的,谁也别想争,关振振你别惹恼我啊。”
“那就让这小家伙还贷去。卖了关涛涛还值不了一个平方呢。”我嫌弃的说。见我阿妈弓腰去脱鞋子,我忙闪身进了卧室,将门一关,砰的一声,鞋子砸在了门上。
每次恼羞成怒都是用这招,我在卧室内说道:“揍我小心我不给你们还贷。我的阿娘哎呦喂,你以后换点别的招数行不行?”
“下次我让你跪搓衣板。”老娘在外面朝我吼,“五块钱一块的搓衣板,我去给你批发一堆回来。”
“那你还是留给阿爸跪吧,我上次看到他和个年轻漂亮的站街女郎在一块儿。”祸水东引嘛谁不会,让他们窝里反去,他们窝里反,不盯着我了,我的日子看能好过点不。也不怕教坏小孩子,关涛涛没长大,关花花早就见识了我阿妈和继父的无耻。
果然,我这话一吼出来,我阿妈立刻将目标转移到了我继父身上:“好你个关佑华,我为你生儿育女,你竟然……balabala……”我耸耸肩,打开电脑,有邮件发来,一家出版社请我做笔译。
和这家公司合作好几年了,他们付钱讲信誉,不克扣,我翻译的还过的去,于是形成了良性的循环,有事她都找我。当初是袁正坤伯伯给我们牵的线,四年前这家公司的老板打离婚官司,请的正是袁正坤伯伯,这家出版社的老板以前是个男的,现在掌舵的是当时老板的老婆。
十万字的小说翻译成英文,她给的待遇是千字一百,大夏天的,在家里待着吹吹空调做做翻译也挺好。第二天占弦打来电话,说三天后我们又有事做了。
“资料有没有?”我什么翻译类型的都接,做了四年口译,什么类型的翻译我都有过接触了,上次给人家科学家做医药科技方面的翻译我都敢了,其他我还有什么不敢接的。
“当然有,他刚派人给我送过来的,我这两天忙不开,你到我公司来拿吧。”他说了地址。
“那行,我就来。”昨晚上下了场小雨,但今天太阳一出,又格外热。
我拿了太阳伞要出门,关涛涛来抱我的腿,我抱起他,把他扔给我阿妈。
“你去做什么?”
“去拿点东西。”我拉门柄,我阿妈又问:“你说你阿爸在外面有女人,这是真的?”
“我不知道。”
“少和我打马虎眼。”
“阿妈你当初嫁了这么个人,你就该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啊不,放我继父身上,还有坑蒙拐骗偷,十毒俱全。”既然是你当初的选择,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既然你看见了,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忙。”就算我不忙,我也管不了这么多。
“你少给我找借口。”
我拉开门,“我现在去拿点东西,有事回来再说吧。”
“有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出去?”
“去拿材料。过两天有个会议翻译。”
她这才不问了,只要我能挣钱回去,她才不管我出去做什么呢。
到了非凡,我打了个电话给占弦,不上去找他,就怕碰到李格非。
占弦拿了资料下来,这次没上次那么多恐怖的磁带,材料倒是有一大撂,他挑了装订好的几本资料出来,“这些是最重要的,你多看看,其他的你稍微了解下就行了。”
我拿了东西正要走,李格非戴着墨镜从大门进来,看到我,取下墨镜,“振振,稀客啊,来公司找我的。走,上去坐坐。”他走到我身边,右手自然而然的揽着我的腰。
我拿了这么多资料,看着像是来找你的么。“……”资料拿多了,我也腾不出第三只手去摆脱他的手。“不了,我要回去准备下一场翻译。”
“不差这个时间。走走走,大热的天,就去我办公司看吧,我办公室大,又开了空调,保准你舒服。”
我这是服了他了。李格非,你是故意这么高调想让我去死吧。现在他家人没找上我,他就觉得我死的不够快,这个混蛋。“李格非,咱和你有仇啊,你要这么陷害我。”
“我怎么陷害你了?我爱你还来不及,我陷害你做什么,孙秘书,帮她把东西搬上去。”
孙家成走到我身边,“关小姐,你就听一次老板的话,你看他也帮了你不少忙,这么点面子就给他吧。”又低声和我说:“李总心情不好,看见你才开心点,你好好哄哄他。”
这厮像是不开心的样子吗?
今天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忧心忡忡,我以前也未这么正视过我对李格非的感情,也没觉察到我和李格非之间到底有何不对,昨天朱谨言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仔细想想我和李格非之间的相处,除了没打到最后一垒,好像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而我亦特别不正经的向他拿乔扮刁,这要算正常了那这世上就没什么是不正常的了。
扶额。
到了李格非办公室,李格非让我坐,他亦去看文件,难得的他不吃我豆腐了。
大热的天吹空调是爽,但一抬头就见李格非,这种感觉就非常不好,我忍不住想更多。想起李格非往日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能判定他或许真有点喜欢我,超出了猫戏老鼠的范围。所以坐在沙发上,一直是心神不定的,资料翻了一页又一页,但未看进去一个字。
一只手按住了我翻页的动作,“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呢?”
“想你……”我脱口而出。
“想我。”他欣喜的笑道:“想我什么?大活人的就在你面前,还用想我?”
“想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在为你抗我家太后的旨,我想娶你,你说咱俩什么关系?”他坐在我身边,拦腰抱着我,让我把放他膝盖上。
“李格非,你不必为我做什么,真的,咱俩不配。”若我没有那对让人头疼的父母,我还可以争取争取,譬如用爱什么的去感化他的父母。但就我这家庭,成吗?别开玩笑了。
“我说咱俩配咱两就配。”
“李格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恐怕就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咱俩就应了这句话吧。他心心念念想得到我的身我的心,而我,潜意识里觉得他喜欢我,会无限包容我,所以我有恃无恐。我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不爱他,再利用他,我就是好大一朵白莲花。喜欢他,一旦我泥足深陷,我就再也拔不出泥腿子来,以后他心思一变,说不喜欢我了,那我这辈子也就完了。
凡事多想想,一切都豁然开朗。
“关振振,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别为我瞎折腾了,咱俩是不可能的。”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担心门不当户不对?我不是告诉你,只要你认了你亲爸,咱们就……”
李格非每次都说我亲爸我亲爸,我就是不认他怎么着了,他拿钱买我上他的户口我都不会认,什么玩意儿啊。“与门第无关,李格非,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这样够了吧。”我捧了那垛资料,转身出了他办公室。
回了家,在地板上呆坐了会儿,眼睛有点湿润,我真的恨透了我这个人,我自以为自己多清高呢,什么发誓不当小三呢,可看我这几个月来和李格非相处的行径,哪一点不符合小三的特征。
贱‘人贱‘人贱‘人;关振振你个贱‘人。活该被人骂,活该被人戳脊梁骨。但凡你强硬一点,李格非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是在享受,你就是贱。
不想了不想了,起身拿了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江陵,问她要不要做翻译,中译英,十万字,千字百块。
“大热的天也不知去哪儿玩,无聊透了,你把东西给我吧。”
江陵在那边打哈欠,不知睡没睡醒。我马上说:“十万字,两个月翻译完。”每天一千五百来字,很轻松的活儿。
“你自己怎么不做。”
“我最近忙。”
“忙什么?做翻译,同传?你是不是最近有活儿,我能跟着你去看看吗?我还没见识过你做同传的范儿呢。”
“你跟着我去就是了。正巧你家离那地点也不远,你自己以后也会做上这行,多看点,听多了你就自信了,这和看美人一个道理,你看多了美人,也觉得自己是美人了。”
“就你多歪理谬论。”
“咋就是谬论呢,应该是妙论。快点拍我马屁。”
“你继续臭屁吧,记得把小说发过来。”
地上的资料堆积如山,看完了那些重要点的资料,又一目十行的看那些归类为不重要的材料,不知不觉日已西斜。
厨房里锅碗瓢盆响动,没会儿,我家朱果儿大婶在外敲门:“小凤凰,吃饭了。”
伸了个腰,出去,家人都围在餐桌旁,我阿妈帮我把饭都摆好了,大夏天的,吃不下东西,又倒了半碗饭进锅里。
关花花坐我身侧,“阿姐,你就吃这么一点?难怪你总是肠胃炎。”
如果餐餐不落倒也不至于得肠胃炎,主要是不吃的时候太多了,有时候一天两餐,有时是一餐,加上小时候过的那破生活,底子也不好。
我吃了一口,冲进厨房里吐了出来。
我继父欣喜的说道:“振振,你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