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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红男绿女-第6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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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庚带队守在这里,一队二队跟着我,出发……”

杨伟挥着手臂上了越野车,前两组呼里哗拉奔着上了大面包车,足足挤了两辆,一路从郊外向长平市内驶来……

时间,指向二十一时整……

……

……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让行驶在山路上的一行四辆车不得不下车装了防滑链,吱吱哑哑艰难地走在山路上,不一会,连车窗上的雨刷也冻住了!

北方的冬天冷,北方的山里,冬天格外地冷,特别是这种偶而还刮着山风的雪夜里,更是冷得透骨!

打头了是赵三刀驾着的悍马,车顶、车前盖已经厚厚的一层雪了。这个天气和路况倒显得出悍马的优越性能了,宽幅轮胎、四驱、强劲马力在这路上倒也应付的绰绰有余,把后面三辆小中巴远远的甩下了。三辆中巴,27座塞了不止三十多个人,毫无例外都是缩头缩脑的得性,这国产车比不得进口车,又是多年的旧车,四处漏风,车里暧气根本供不上,亏得是人多挤在一起,要不没到目的地就冻坏了。

这段路,和杨伟要去的地方南辕北辙了!

这段路,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到了,到了岭上,赵三刀检查了检查枪支,猎刀,和顺手扯着的霰弹枪,一身倒别了好几样武器,拍门下了车,狠狠地吐了一口,四周,雪色映着这个夜不太黑,白茫茫的一片,这倒让赵三刀更放心了几分,这种天气,就是想捣鬼也不好捣鬼,就是有雷子也赶不来!

械斗一场,需要多长时间?

最短的,可能只是几十秒,是一方把另一方吓破胆了。

最长的,也不过几十分钟而已,枪一响,会有一部分人破胆;血了流,还要有一部分人破胆;如果倒下几下,这场就是立见分晓了!

要说起来,赵三刀和这帮子苦窑出身的没什么两样!十五岁的时候下窑的爹被砸死,娘跟着河南木匠私奔!矿上的几千块抚恤金还不够还老爹生前的赌债。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没人管的野小子很坦然地子承父业,继续下窑挖煤!

长平的乡下,很多地方没有选择,除了种地就是挖煤,说起来,当一辈子农民还不如到窑上卖命挣得钱多!

不过自己很幸运,遇到了葫芦沟开窑的朱前锦,当了跟班、当了心腹。朱前锦被抓危难的时候赵三刀咬着牙把车和窑口一古脑买了救了老板,一步登天了,成了老板的兄弟!

想想,已经十几年了。砸在黑窑里死了的、路上抢生意死了的、被公安抓了坐着一辈子出不来的,比比皆是,只有自己有惊无险地走到了今天,赵三刀其实也悟通了一个理,做人,就要狠一点!就要比所有的人狠一点!

有人、有钱、有枪、有后台!只要够狠,那所有的人都怕你!这个世界就是你说了算!

赵三刀一直没有把什么人放在眼里,除了自己的大哥和老板,那个会在关键时候让自己躲风头、避严打的人。要说起来,这个四处乱窜的杨伟,更不在他的眼里!

“三哥,回车上吧,后面的车上来了!”

赵三刀一回头,是随车的兄弟在叫,嗯了声,默默点了支烟,看着车摇摇晃晃上了岭,一干人跳着下车开始跺脚、搓手,那是车上被冻得!

“二毛、熊三……过来过来,烧堆火!”

赵三刀喊着,几个应着,跳着就到路边不远顺手扯地上的草把,有人抽出猎刀、斧头砍松枝、不一会被收拾两大堆。这些人并不缺乏野外的生存技能。小半桶汽油一倒,“轰”的一声火焰冲起来了,松柏枝毕毕剥剥地直响围着火堆烤火的人越来越多,两堆、三堆、不一会便生起了十几堆火,星星点点的闪在雪夜的中!

“三哥,这小子不会玩咱们吧!?”

叫熊三的,一个健硕的大个子,有点狐疑地问。

“哈哈……他要不敢来,那说明他的胆子没这么大、他手里家伙还没咱们这么多。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晚上正是时候,过了十点,咱们去捅了他老窝,把他们煤场一把砸干净拉倒!妈的B的,大哥现在前怕狼后虎,这些地老鼠,不挑干净他老窝,回头又得出来骚扰!”

赵三刀一脸镇静,看来也想毕其功于一役,早想好了万一之策。

“那咱们?这事要办了,咱们可少不了又得东窜西躲啊!”熊三有点不放心地说了句。

“放心吧,三哥给你足够的跑路钱,再说这黑天半夜的,谁他妈知道是咱们干的?我他妈杀几个人了都不怕,你怕个逑呀?”赵三刀不无严厉地训了句。熊三被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应了句,其实也就是说报酬的事呢,这么一说倒放心了。

“熊三,几点了?”

熊三摸索着手机看看:“九点一刻!”

“好!再过十五分钟,让兄弟灌两口,准备,有人来,拼了!没人来,咱们到凤城打上门去!照样拼!”

赵三刀挥着手,把烟屁股狠狠的摔进雪堆里,狠狠的踩了两脚!

……

……

同一动作,发生在长平新苑小区、朱门府弟!

小区的保安,被打昏了塞到了桌底,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别墅区,下车的杨伟把烟头狠狠一摔:“架人梯,上!”

今天的主角,不是杨伟!

两个民兵蹲着、踩着膀子的又摞了俩个,身材轻小的贼六踩着第二层人的膀子,刷地一下子上了足足三米多高的花墙!一翻身,鹞子一般的隐下了身影!厚厚的雪地,隐去了一切声响!

“妈的,贼骨头!”杨伟心里暗笑着。

“嗒”地一声轻响!门开了!贼六一挥手,示意大家进来。

又是“嗒嗒……”一串轻响,却是二十几个腰里随手的抓叠式工兵锹一伸展,成了趁手的武器!一队人,鱼贯而入;带头的杨伟直扑一层偏房,这里住着老朱的三个保镖!

贼六领着一伙人蹲到了正门口!

今晚,再没有迟疑,再没有花哨!膀大腰圆的几个民兵,直撞着木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两个看电视,一个在玩着掌上游戏机的毛了!操着凳子一个、搬着桌子一个,手最快的已经伸到了枕头下!

“夺夺……”两声,床上伸手的一下子顿住了,床头直射进两支短驽!一回头却见一个黑大个一手持驽、一手持枪,枪口抬抬,示意他举手!

愣了!三个保镖无非是吓唬吓唬单个小贼的水平,一下子涌进十几个人,个个操着家伙,傻眼了!

三个对十几个是什么概念!

一把枪两架驽,涌进来的人七八个铁家伙,这些人破了门射了驽却并没有冲上前,直盯着三个人,个个头上蒙着一个线制的绒帽,仅看得见眼睛和下巴!

被打昏了不可怕,被枪指着、被驽指着、被一群不知来路的围着才可怕!

“想死你们动手试试!”

带头的,沉声说了句。

第二架驽早已经装好的箭,示威似地,“夺!”的一声,直射到了凳子上,举着凳子准备防备的一惊,看见对面的人,缓缓地放下的凳子,举起了手;手伸进枕头下的,也缓缓地退出手,举了起来!

“靠墙站好!手高举!……搜!”

大个子一喊,把三个人逼到墙角,三个人倒搜出了两支枪,一只霰弹的、一支五四式老枪,一把明晃晃的宽刃柴刀!枪,就藏在枕头下!

“妈的!捆起来!”

又是一道命令下来了。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民兵倒不比保镖们差。况且这地方就是两三个看家护院的,对付小偷小摸有办法,对付这些匪徒可没治了。三下五除二便被民兵们捆母猪似地刹了几绳,连捆法有个说道,叫吊死猪,手和脚捆在一起,想动,只能打滚!像母猪那样打滚!

轻轻松松收拾这帮子,杨伟嘴一撮,嘘得一声口哨……

贼六早在锁孔里拔弄了一会,不过这防盗门特殊,没整开……楼上好像听到了动静,趿趿踏踏响起了鞋声,响起了开门声,响起了人声,女人的声音:“小包……怎么了?”

门,刚刚开了一缝,呼里哗拉挤进来一群人,女人被蒙面人一把捂住了嘴,眼里惊恐地看着,一群人刷刷往楼上闯!

二楼,响起了女人小孩的尖叫声,嘎然而止!

驾车接应的,路口望风的、保安房间看着人的……杨伟打着手势分配了几个人,跟着也直冲到了二楼!

一个保姆、朱前锦两口子、一个小孩。

蒙着脸的杨伟冲上二楼的时候,十几个民兵已经控制住了局面,进门的杨伟挥挥手,金刚看似不愿意,不过也没办法,从那女人手里一把抢过小孩,拎着拎出了门,和保姆扔到了一起。十多岁的小孩子,惊恐看着从天而降的噩梦,紧紧的抱着保姆。金刚看得不忍,干脆把这俩人,全关到衣柜里看着。眼不见心不烦!

正室,朱前锦恨得咬牙切齿,不过脑袋边就架着钢锹,悻悻没治;朱前锦的老婆看上去却要比朱前锦小很多,两眼惊恐地看着一干蒙面人!手握着拳咬在嘴里,喊都喊不出声来了……

“捆起来!”

蒙着面的杨伟沉声叱道。两民兵如法炮制,就地取材,拖了把老椅把朱前锦结结实实捆到了椅子上。

小指一挥,民兵退出去了!

再一挥,贼六早就按捺不住了,刷地一亮甩棍,劈里叭拉没头没脑地朝着朱前锦身上招呼上去了!

闷哼、吃疼般地闷哼、躲无可躲地闷哼……朱前锦狠狠呸了一口,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自始自终没有狂喊,这倒令杨伟和贼六意外了。只是两眼像冒火一般盯着两个蒙面的,脸上的肌肉颤着、眼皮狂跳着、声音疹人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有种你杀了我全家,杀不了我全家,将来死的就是你全家!呸……”

不愧是道上享誉几十年的大佬,危难之时,不见恐惧,只见仇恨!

几十秒的时间,朱前锦已经不像人样的,脑袋上不知道挨了多少记甩棍,这种钢制的细棍只伤皮肉不伤骨头,脑袋上汩汩流出的血让黑脸、坑坑洼洼带着血色的黑脸显得格外恐怖!

不过,这人倒硬气得很,根本不求饶!动手打人的贼六也觉得索然无味!

杨伟,猛地觉得背后风声,顺手一挥胳膊,回头却是朱前锦老婆扑了上来,被一巴掌扇回去了!被打的女人,缩在沙发上,穿着睡衣缩成了一团!

“妈的B的,跟老子耍光棍是不是?”

蒙面人不理会朱前锦,却是看着朱前锦的老婆!

朱前锦的瞳孔放大了,在他眼中发生了更恐怖的一件事,那个人,那想像中应该是他的那个人,拖着他的老婆,不理会他老婆的乱抓乱蹬乱咬,直拖着他老婆进了卧室……卧室里……老婆的哭声、喊叫声蓦地止住了,虚掩着的门,只听到嘴被捂住的“嗯嗯……”挣扎的声音……只听到皮肉“啪啪……”直响!就像偶而骑在老婆身上的那种声音。

男人,最耻辱的一幕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眼见着老婆被人拖走了!耳听着淫靡的声音响起来了。朱前锦急火攻心,肺腑里如遭雷击,情急之下,喉咙里“呃呃……”直响,扑地喷出一口血来……

“吧嗒!”持棍子蒙面人,惊讶的棍子脱手了,连朱前锦也忘了打了……这个人仿佛比朱前锦还吃惊!

朱前锦怒气攻心,掂着脚用力前倾连人带椅往站着的蒙面上身上倒,试图咬上仇人一口,却不料那人轻轻避过,看着翻滚到地上的朱前锦,不屑地踢了两脚,骂了句:“鸟人,这年头有本事日别人老婆,没本事你老婆被别人日。有他妈什么想不开的?啊!老婆不就让人日的吗?……去你妈的!我一看见你就来气。”

蒙面的不用说贼六,看着朱前锦就想起了自己表哥,恨恨地又往小腹部位踹了两脚……

朱前锦,浑身战栗着,绳子直勒进肉里,脑袋上憋得青筋直露,神情可怖。

良久,好像这个时间等得很长、很长……那个皮肉撞击的声音越响越弱……

良久,第二个蒙面的才从卧室出来,朱前锦“嗷嗷……”喊着已经不成人声。两眼血丝满布,仿佛瞬间成了吃人的野兽。

那人蹲下身子,戏谑似地摸摸朱前锦的脉博,揶揄地,眼里的淫邪地说着:“这位老板,你老婆实在是不错啊!……哪个哪个……兄弟们本来准备取你的命呢?现在把你老婆弄了下,算了,做人要厚道,留你一条狗命啊!哈哈……”

那人得意淫笑着、狂笑着。

“呸……”朱前锦目眦俱裂,呸了一口!

那人不闪不避,起了身,阴森森地笑着,踩着朱前锦的脸,一脚直踢腹部……

惨叫……仿佛是气管被压抑住了的那种惨叫,屋子里响得疹人!

“给你点教训,断你两根肋骨,以后不要随地大小便啊!……撤!”

撤!撤!!撤!!!

下了楼,载着的面罩一掀便成了一个绒线的帽子、落了厚厚一层雪的车上灯一亮,发动了。一队队黑影趁着的夜色上了车,轰轰然驶出了小区!

小区门口,只留着俩个被缚着的保安“嗯嗯……”乱叫,头顶,就是被剪断的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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