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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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认真地说道:“老师在课堂上说过了,人活着,有理想,并且为了理想去奋斗,人生才会充实,才会有价值。蝼蚁也是生命,但是它只懂得生存和繁殖,它没有思想,只懂得寻找食物,为了寻找食物不惜一切代价。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有思维,有爱,有理想,我们懂得关怀和珍惜,懂得与蝼蚁和谐相处,因为我们都是生命……”
“你为什么可以放弃更高的价值,如果你可以做国家总统,你还会在这里教书吗?国家总统不是理想吗?”小虎的声音越来越急。小虎的母亲急忙上前摸着小虎的额头:“虎子,今个咋的了?”
“妈……”阿格兰微笑着看着这个母亲,就像望着自己的母亲一样——婆托斯人本是没有母亲这个概念的——心头泛起了奇怪的温暖感觉,阿格兰柔声但是急切地说:“我需要知道,这很重要!”
张露望着窗外,细细的雨幕垂在天地之前,这雨来得很及时,连续几天滋润着干枯的土地里生长的庄稼,村里的人就不用急着到那口堰塘里挑水浇田了。“我常常,在头脑发昏的时候,就走到雨中去,那样人会变得清醒,在清凉的雨丝中可以仔细地思考人生的价值和理想。国家总统是一个职位,不是一个理想,也许对于某些人来说是,至少对于我不是,理想是为自己存在的……”
小虎突然闭上了眼睛。听见小虎母亲的哭喊,张露从猛然思考中惊醒过来,奔向床边。
细细密密的雨丝中,阿格兰&;#8226;烈日带着蓝色的幻影,急速地穿越了这个小小的乡村。没有人发现他。在掠过那间破旧的教室时,他放慢了脚步。所以那里的孩子们如果停下笨拙地写字,抬头看看窗外,他们将看到一道蓝色的闪电,但转瞬即逝。
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在这里苏醒的。虫洞就在这里。阿格兰终于发现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在离地数厘米的距离悬浮着,他望着自己重生的躯体——一个真正的光明圣堂,体内蕴藏着无限的力量,可以瞬间毁灭无数生命的力量——但是这些有什么意义,无非是一个更加强壮的战争棋子,无非是一个毁灭生命的绞肉机,无非是一只寻找食物的蝼蚁。
阿格兰&;#8226;烈日,使用闪电风暴,虫洞将能够被扩大,抓紧时间。
我命令你,优秀的战士。
你在等待什么!妄图违抗命令的结局是什么!
阿格兰想起了她曾披在他身上的藏青色外套,想起了她背着他的瘦小身躯和豆大的汗水,想起了她喂在嘴边那热乎乎的稀饭。灰蓝的天空上仍旧飘着银色的雨丝,抬头看时,如同一个温柔的漩涡,从辽远的深处伸展过来,轻抚着他的额头。在雨里,人会变得清醒。在对张露的生命询问中,我感觉到我的生命中那顽固了一千三百年的冰块融化了……我到底,产生了怎样的一种感情,这已经不再重要了。我要张露,不,不只,阿格兰想起了那些正在憧憬着未来的孩子,我要这里所有的人都远离悲哀,自由地追寻梦想。
阿格兰的体内散发出强大的热量,雨滴还没有接近他的身体就已经蒸发成气体。阿格兰感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正在崩溃,他极力地把身体和灵魂转化为最大化的能量,蓝白色的光芒倏地闪耀起来,放射出万丈光芒,忽然又缩作一个无限小的亮点,和那个无限小的黑色漩涡碰撞在一起。黑色的漩涡和在阿格兰灵魂里响荡的咒骂声一起消失了。
一切如旧。雨丝滋润着贫瘠的土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村子的尽头,有一座破旧的屋子。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和一个年迈的母亲照顾着一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疑惑地听着她们的讲话,女老师惊讶的表情闪过了眼睛。接着一群焦急的孩子风风火火地在屋子前喊叫起来,瘦弱的孩子开心地笑着,女老师和母亲微笑着打开了门。
贫瘠的土地,有了雨水,就有了收获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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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作品 我们的星际传说
那一年的冬天,武汉下起了罕见的大雪。
闹铃声在冻结的空气中响荡得格外有劲,一条黑影突然扑将过来,沉重地压在我身上,两只手疯狂地在我床头搜寻铃声的源头,最终我在自己痛苦的呻吟中苏醒了。一脚蹬开室友,换上适合冬眠的装备,然后拎起一个神秘的塑料袋,我一深一浅地消失在咆哮的风雪中。
大雪封山,飞鸟难行。而战书已下,是不能毁约的。
武汉工业大学后门的堕落街在清晨的微光中寂静无声,在风雪中跋涉了一个小时的我已完全弃风度于不顾,双手拢于袖中,麻木的膝盖拖着疲惫的小腿,嘴里唤着“鸡汤”的呓语,蹒跚地走向康乐网吧。当那扇门被我拧开,一股热浪迎面袭来,随之而来的是嘈杂的喊杀声、咒骂声、叉子拆除基地的铿锵声、机枪兵被小狗挖心掏肝时的惨叫声、宿主的低鸣、坦克的轰响,声声入耳、声声高亢。我一时间热血沸腾,提着神秘的小塑料袋,以君临天下的气势扫视着全场。
满场寂静,所有的人都停下动作,将眼神聚焦在我身上。
“快他妈关门哪!”“冻死人不要钱是不是啊!”我赶紧答应着,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刚把门关上正灰溜溜地往电脑堆里钻时,一只手拉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是弗雷曼醉酒般通红的脸,“你总算是来了,小老板等你很久了,”接着压低了声音,兴奋地把手拢作喇叭状,“今天我出绝招,‘鸡汤’赢定了……”
“快点来啊!”小老板在不远处大声喊叫,惊动了周围的一批玩家,从双方摩拳擦掌、脸色潮红的情势看来,他们已经猜出今天将有一场好战。我和弗雷曼缓缓地走过议论纷纷的人群,有不少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小塑料袋上。小老板已经做好主机,手里握着令诸多人垂涎三尺的罗技鼠标,咧着嘴催我们快快开始。他是康乐网吧的老板,比当年的我们还要年轻,个子瘦小,酷爱游戏,除了收费的时候,其他时间几乎都在电脑前坐着。
就在旁人纷纷猜测是谁与小老板挑星际,以及神秘袋子里是什么极品装备时,我和弗雷曼的眼睛里都泛着鸡汤的绿光,同时坐了下来,飞快地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登时就有一半围观的人离开。我和弗雷曼把两片鼠标垫放到小老板给网吧标配的蠢大鼠标下,晃动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比本子强多了。”弗雷曼说道。我赶紧接道:“鸡肉得四六开。”
两个ID闯入了小老板的主机,我选定了神族,弗雷曼选定了虫族,而小老板一脸淫笑地也选择了虫族。此时围观的人已经纷纷走开,在各自为战之前,不忘把鄙夷的目光赐给我和弗雷曼,可他们哪里知道,就在上个星期,自称“打遍工大无敌手”的小老板以一敌二将我们挑落马下,约好本周再战,并以“败者请胜者吃鸡汤”作赌注,扬言十五分钟内就能灭掉我们黑白双煞!如此羞辱怎能忍受,我和弗雷曼带着上周惨败的耻辱潜心修炼,更是准备了上好的鼠标垫,此次再度杀来康乐网吧,欲一雪前耻!
我按常规建造水晶、兵营,眼神稍稍一瞟,发现弗雷曼竟然哼着歌,任凭四个农民来来回回地采矿,连鼠标都不摸。我使劲撞了弗雷曼一下,低声喝道:“快点动手,又想被虐了?”弗雷曼激动地满脸通红:“你就等着看谁被虐吧。”说着喝令一个农民转身变成了狗池,接着低声说道:“四农民出狗,我发明的,最快出狗战术,他哭都来不及!”接着又悠闲地喝起热水来,仿佛喝的是鸡汤一般惬意。
我的第一个狂热者还没有从兵营里钻出来时,弗雷曼阴笑着低吼道:“来了!”我侧头一瞟,弗雷曼的六只小狗倾巢而出,正准备雄心勃勃地下坡上路完成伟业时,迎头和几个颜色异样的小狗撞了个满怀,弗雷曼惊叫了一声:“糟了,小老板也是四农民开局!”话音未落,小老板的六只小狗猛扑上来,以优雅的队形包围了弗雷曼,歼之。还没等弗雷曼喊出救命,我新鲜出炉的狂热者就奋力奔向盟军,半路上弗雷曼仅有的三个农民已经命丧黄泉,无矿无兵,只剩傻傻的基地加狗池。而小地图红光一闪,我基地里的农民竟然遭到四只小狗的突然袭击,慌乱之中所剩无几,惊讶之下,我们只好垂头丧气地退出了游戏。一看时间,五分零三秒,顿时哑口无言。
小老板一边美滋滋地喝着鸡汤,一边朝着涎水三尺的我们指手画脚地教育道:“你们还太嫩了,要知道,最快的不是四农民放狗,多练几年再说吧……”弗雷曼脸色蜡黄,而我正盯着窗外渐渐融化的积雪,脸膛上映着白雪反射的阳光。
那年1998,年号星际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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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幸福的人总是相似地幸福,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除了在这里纪念你,你的不幸放在别的任何地方,可能都无法被人理解,甚至,会被大多数君子们嗤之以鼻;你的那些简简单单的渴望,都会被视为洪水猛兽。
于是,我选择在这里,纪念你。
让你的不幸流传于这里,一同纪念那些和你有过相同不幸的人们。
今夜,寒冷疯狂地侵袭这个无辜的城市。
我下班回家,赶紧抖抖嗦嗦地关上门,把刺骨的空气和街头裹紧大衣匆匆行走的路人严实地隔离在门外。其实屋里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我搓着手插上热得快,打开电暖器,按下电脑的POWER键……我知道外面的电表又开始激动地发狂地转起来了,明儿一早供电局的同志没准就会贴一张盖着大红章的催命单到家门口……
管那么多干嘛,我陶醉在温暖的气息中,食指轻抖——雄浑的音乐潮水一般响起,久违了,星际争霸。我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S、E,点选ID、R,我向下拉动着replay的文件夹,忽然一个熟悉的文件名跳入我的眼帘——Remember。这是……?我满脑疑问地点选了这个rep文件。
屏幕刷地拉开,12:00人族和6:00虫族的较量在我连续紧按U键中疯狂地进行着,橙色的虫子攻势如潮,几个回合之后,刺蛇海淹没了人族的两个基地,rep结束了。女孩,我记得的,那红色的人族是我,那橙色的虫族……是你……回忆从四面八方汹涌地扑向我,侵入我毫无免疫力的疲惫身躯,我仿佛又看到你灿烂的笑容你晶莹的泪水。我叹息着,垂下手,继而点开文档,把它们统统赶了进去。
她出生在长江边上,一个美丽的城市。那里街道整洁,绿树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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