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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虫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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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的性格,男生喜欢玩的东西,她也喜欢,男生能玩好的东西,她也能玩好,然而现实总是与女孩的期望背道而驰。父母的严厉要求把女孩的全部童年规划好了固定的剧本,女孩必须一丝不苟地扮演着那个不是自己的角色。女孩孩提时代的渴望和失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日本漫画《七龙珠》和《圣斗士》风靡全国的年代,女孩和我们一样被吸引着。然而漫画书、动画片被禁止接触,她用良好的学习成绩也不能换来每天半小时的娱乐。于是她错过了那个年代;

  红白机出现的时候,游戏真正进入了家庭,女孩和我们一样渴望着。亲戚送了女孩一台任天堂,很快又被父母转送给了别人。多年以后当我提到可爱的《松鼠大作战》,女孩茫然不知。于是她错过了那个年代;

  街机室、游戏机室甚至电脑室的空前繁荣是我们高中的时候,女孩和我们一样兴奋着。她渴望去接触那些绚烂多彩的新事物,然而,家,是要早回的,学习,是第一位的。于是她错过了那个年代。

  对于每一个女孩,生活中有衣服、有美食。可是对于任何一个人,只要是热爱游戏的人,游戏就是他童年乃至一生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她就是这样一个热爱着游戏的女孩,虽然被世俗的压力禁锢得喘不过气,却又和游戏注定结下了不解之缘的女孩。

  那年的樱花开得特别的美。我遇见了这个女孩。

  在樱花纷飞的路上,我们就像校园里任何一对初恋的孩子一样,畅谈着人生与理想,回味着逝去的童年时光,那时她的眼泪就是晶莹剔透的。我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极其开朗乐观,性格非常坚强的女孩,落泪的时候居然也是那么楚楚可怜,于是我明白了她所经历的生活。那时的我年轻气盛,在义愤填膺的同时,信誓旦旦地要补偿给她全部失去的快乐。

  大学生活对于我们而言,无疑就是天堂。学习可以无限制地放松,只要在最后的关头,磨一磨刀,抱一抱佛脚,基本上就没有红灯出现了。然而这个学校虽然风景优美,却肯定不是我们游戏玩家的驻留地,越神秘越偏僻的地方,反而会隐藏着越多的东西。

  那年我带着女孩走街串巷,在她所不熟知的各个地方来回走动,时而穿过臭气冲天的超大垃圾堆,时而走过叫卖声此起彼伏的菜市场,时而穿越昏暗的台球室,在晃动的黄色灯光下人影憧憧,一群群街头流氓叼着半截香烟,骂骂咧咧地击打出清脆的响声,到处乌烟瘴气,淫言秽语不堪入耳,令我万分犹疑却又不想就此退却,女孩会害怕地抓住我的衣袖。我们走进了一家家街机室,我到老板面前丢下钞票,抓起一堆铜牌,耐心地把女孩带到每一台机器前,讲解和教授。街机室也不会比台球室好到哪里去,仍然是乌烟瘴气,叫骂声不绝于耳,只是在年龄上没有台球室的人类具有威胁性,但一个漂亮的女孩身处期间确实是罕见,总是会吸引一大批时隐时现、不怀好意的目光。

  最终女孩无福消受街机的美妙,出于对场地的环境感到厌恶和害怕。

  人间哪里是天堂?电脑室给了我们最好的选择。女孩所讨厌的烟味纵然有,也淡了许多,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操作着自己的电脑,打开MP3听听音乐,一切街机室的嘈杂都不会重现。偏偏那个时候的经典游戏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我们也就不亦乐乎地尝试着各种各样的游戏。

  最初和女孩在电脑前坐定的时候,我点开了星际争霸,而女孩点开了帝国时代。这让我感到了莫大的欣慰,如果是仅仅爱耍大富翁的女流之辈(各位对号入座的大姐切莫砍我),恐怕算不上真正的玩家,教起那些经典游戏来会白白牺牲无数脑细胞。一个一上手就是帝国和星际的女孩,注定前途无量!何况是一个从一开始就只喜欢虫族的女孩!女孩说,虫族的声音是最动听的。真可谓说者无心,听者也无语啊。好,就虫族,我回答,我也很喜欢。

  从那一刻开始,我彻底地成了一个虫族玩家,当时我怎么也没弄明白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容易发出吧唧吧唧声音的种族,还是喜欢上了别的东西……

  我说,得出狗了,于是女孩点了狗;我说,快控制飞龙,于是女孩慌慌张张点了飞龙;我说,赶快回去造兵,于是女孩急急忙忙点了基地。我说,要提高手速,于是女孩的鼠标上下翻飞,四个采矿的农民晕头转向,其中三个伸出钳子停在矿石前不知所措,另外一只意外失踪,经多方找寻发现不知何时溜达到了敌人的基地里发呆;我说,要练微操,于是女孩弃后方而不顾,小狗飞龙在疯狂的A指令中自相残杀,其状令人惨不忍睹,又或视敌人攻击如不见,自顾自地追打某只奋力逃跑的农民到死——到自己死;我说,要培养意识……女孩香汗淋淋、全神贯注。

  这是你打的第三场,记住我告诉你的操作顺序。嗯,女孩认真地点点头,摁下了确定的按钮。月圆之夜,一只农民,带着六只小狗,偷偷摸摸地潜入敌人的基地,在被敌人发现之前迅速变了一个地刺,六只小狗两旁护驾,地刺既成,天下已得,敌人的数十农民小狗谈笑间灰飞烟灭。女孩笑魇如花地抬起头,说,我是天才。女孩是天才,她用三场就推翻了我和兄弟当年用了数个月都没能推翻的一个伪真理——“电脑是不可战胜的”。

  我记得的,我记得我极力怂恿我们寝室的兄弟合伙买了电脑,把我的游戏时间和女孩一起分享,那时她正在苦心钻研暗黑破坏神,她精心培养的冰火法师最终打通了噩梦。游戏中陪伴她的是那个忠实的雇佣兵——弓箭手安诺,女孩从此每玩暗黑就必会选择安诺作为雇佣兵,不停地进出游戏以找到这样一个名字;现实中陪伴她的是忠实的我,始终坐在自己的床头,望着女孩的秀发和眼睛,不停地低声说着“后退”“小心血”之类的短语;

  我记得女孩把模拟人生带到了女生寝室,并掀起了罕见的游戏狂潮。女孩的游戏天赋果然高出了平常的女生,连这种养成经营类的游戏也不例外,她的家产迅速达到了五位数,家人的能力值也接近全满,然而——女生之间争风吃醋的现象终于出现了,几个虚拟的丈夫被勾引来勾引去,局面混乱不堪,令人忍俊不禁。此后有多名女子投身游戏事业,女孩功德无量;

  我记得女孩在仙剑的侠骨柔情中黯然泪下,她在仙剑的世界里徜徉了很久很久,在接近故事尾声的时候,始终都不愿意继续进行下去,她说她不想看到最后的结局。烟墨山水之中,依稀看见逍遥大哥御剑而飞,斜阳晚照,霞光满天,女孩默默地念道:既不回头,何必难忘;既然无缘,何需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又是一个樱花飘落的时节,我和女孩如往昔一般在樱园流连。物是而人非,大学的生活剩下了最后的半年,实习其实就意味着永远的离开。女孩的父母仍然是安排好了她人生的剧本,她所有奋斗的理想在父母的面前无异于孩童的呓语,而我,注定是理想的追逐者。

  回到父母身边,意味着我永远和游戏诀别。女孩说。那声音沉闷而嘶哑。

  我们还从来没有对战过呢,女孩说,最后一场吧。我点点头。

  我选择了我并不擅长的人族,我知道女孩会怎么打,我知道我即使用我所不熟悉的种族也一样能战胜她,我机械地完成各个建筑和兵种的建造,我囤积了两队枪兵和两队火兵,放弃了医疗兵,也放弃了路口的封堵。

  我听见女孩那边键盘和鼠标的啪啪声,我甚至清楚她的每一个步骤,因为,太熟悉了。

  她来了。黑雾的边缘涌出大量的刺蛇,由于路口没有封堵,刺蛇群直接冲进了我的基地。负责防守的军队就是两队枪兵。我看到绿色的液体溅射在士兵身上,枪兵要举枪还击,我阻止了他们,枪兵们悻悻地后退、后退、后退,到无路可退,我的士兵和农民混杂在一起,我的心乱了。那可怖的刺蛇海洋不正是那些枷锁,那不断后退的可怜枪兵不正是女孩无奈的挣扎,那VICTORY不正是所有星际玩家所追求的结果,不正是女孩努力逃避着世俗想要获取的胜利吗?

  我不能输,我开始奋力操作所剩无几的枪兵。我要挽回局势,我要让女孩活得开心和幸福。但越来越多的刺蛇从路口涌了过来,女孩开始微操,我的枪兵和农民在毫无意义的抵抗中牺牲了。我不能输,我把分基地的火兵拉了过来,顺势把基地和刚刚建造完成的坦克工厂飞了起来,往附近的矿区飘过去。刺蛇海紧追不舍……

  当我终于把幸存的最后一个坦克工厂降落在另外一片高地上时,昏头昏脑地想造几辆坦克,才发现我的所有农民和基地全部化为了灰烬。我没法动弹了。你怎么还有建筑,在哪里呀,在女孩无奈的喊叫声中,我打出了GG。我在SAVE中写下了——“Remember”。

  我输了。我们都输了。

  车站的月台上,我们相拥而泣。

  她说,回家,就是失去游戏、失去朋友。她说,这四年,很开心,游戏和朋友给了她从不曾有过的快乐。她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我说,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成为了虫族的玩家。

  女孩流泪挥手的瞬间,我依稀看见电脑前那曾经灿烂的笑容。

  热得快刺耳的叫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于是裹紧了衣服走进厨房。打开一包精心包装的茶叶——那是女孩送给我的家乡特产——我细细地捻起了数根,散入杯中,滚烫的开水把那些深绿的叶片卷起又落下,悠悠的茶香霎时飘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我走到阳台的窗前,发现天空中落下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茶水微苦,回味无穷。忽然,想对女孩说点什么。

  女孩。今夜,让我以茶代酒,遥向着我们的青春年华,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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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作品 七日电脑争夺战

  

  我突然感觉到整个床一阵剧烈的摇晃,接着房子里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排除了地震的可能性后,我痛苦地睁开了眼睛,本能地大叫了一声“不好”,接着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果然,我还是晚了一步。

  瘦得跟只猴似的锋哥在桌子前面正襟危坐,几秒钟后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那对猥琐的小眼睛始终也没敢朝怒火冲天的我望一眼。而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祁老仍旧是鼾声如雷,就他这副模样永远也别想抢到电脑哪怕是一个上午。

  那台丑陋的、破旧的电脑就摆在锋哥面前的桌子上,机箱的盖子早已失踪,除了露出错综复杂的数据线、落满灰尘的光驱及硬盘盒子,还有半截肮脏的抹布塞在里面。尽管如此,它仍然是我们每天清早抢夺的对象,刚才锋哥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我上铺跃下,这意味着全天的电脑使用权都被他霸占,至于中饭和晚饭……和星际争霸、帝国时代和三角洲比起来都是身外之物,就素那浮云一般。

  自从我们共同集资购买以来,电脑已经每天满负荷十八个小时开动顺利地服务了三个多月,保守估计如果电脑有智能的话应该已经处于自杀或者崩溃的边缘。然而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因为对它而言更加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暑假离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而究竟由谁把电脑带回去继续完成惨无人道的任务仍然是悬而未决,这期间当然是吵吵闹闹、变本加厉地争夺每天的上机时间,于是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在机箱嗡嗡的惨叫声和清脆的狙击枪声中,我的眼神从愤怒变为颓唐,只好端上脸盆去洗漱,正碰上对门的曾九也同去洗脸间。我便朝曾九诉苦,没料到曾九却嘲笑起我来:“说你笨还不信,让谁暑假用电脑这还不简单,你不是擅长星际争霸吗,祁老只玩帝国时代,锋哥钟情三角洲部队,最好的办法就是,每两个人在三种游戏里都进行单挑,挑完一轮后看谁的积分最高,谁就把电脑搬回去!”

  我二话没说,拿着脸盆就赶了回去,把曾九的意见一说,睡眼朦胧的祁老双手赞成,锋哥却老大不情愿。当然是因为他不擅长的帝国时代和星际争霸都是即时战略,我和祁老虽然也不大玩对方擅长的游戏,但是即时战略这玩意学起来怎么着也比锋哥要快,这样算起来锋哥赢的概率是最低的,自然就不愿意了。

  可惜少数只能服从多数,在祁老的武力威胁下,锋哥只好答应就用这个方法来决定暑假电脑的归属。在最后的一个星期内,我们必须又快又好地学会其他两个人擅长的游戏,才能脱颖而出,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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