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班的男助教-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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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事,都过去了。都在模模糊糊的时间的缝隙中,化做了一些淡淡的依稀的影象……然后,当记忆的水波在沉静的时光中渐渐平复的时候,显现在自己眼前的,只是这么一位衰老孤独,但是目光中满是慈爱的老人。
谢韵柔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好象真是太粗心,太不懂事了……来看看您的。”谢韵柔说着,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笑道:“我最近又学了一桩新手艺…………摊煎饼!嘿嘿,没想到吧,我让陈姐热过了,拿一份过来给您尝尝。”
“哦,好好!”老李强压下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激动,连连点头,把他们两人让进了屋子里。屋子里还真是简陋的可以,但是却异常的整洁干净。
老李连忙殷勤的把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拉到方展宏的面前,连连的让他坐。
方展宏说什么也不肯,使劲把老人按在了椅子上,请他坐好了。
谢韵柔拿出热腾腾的煎饼,撕开保鲜膜,递给老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李爷爷,这是我亲手做的。可能没有街上卖得好吃,因为不是现做的,隔了几个小时,可能里面的油条都不脆了……嘿嘿,下次吧,下次我把煎饼车推来,给您当面做现成热乎的。”
“不用不用,”老李幸福的眼眶都热了,大大的咬了一口,连声道:“好吃,好吃!你做的怎么会不好吃?老师,我跟你说,我们谢韵柔最聪明最本事了,这是真的,我不瞎说,从小到大,她不管学什么都是又快又好,没有什么事能难住她的。”
谢韵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方展宏,吐了吐舌头。
说实话,这次回家来,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方展宏提出来的,要谢韵柔无论如何一定要专门来看看老李,认认真真的为上次的事情,向老人家道个歉;然后,当然他们还有件事要找老李商量……
说实话,谢韵柔虽然心里答应了,而且经过这些天来的这些事,从道理上来说,她心里已经完全接受了方展宏的那些“思想”,深觉今是而昨非…………但是,她真的不是不愿意道歉,就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怪怪的,很别扭。
所以把煎饼塞给老李之后,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就是说,也得有个话头啊!
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谢韵柔搓了搓手,自顾自在房间了转了个圈,打量了起来………她自己在这幢别墅里长大,可以说,这里的每个地方,从花园到厨房到洗手间,她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独独是这间房间,居然还是第一次进来。
突然,她被墙上的照片给吸引住了,象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哇!这么老的照片都有,这也太珍贵了吧!这张……这张都可以进博物馆了!喂,方……方老师,你快来看。”
说着,谢韵柔指着墙上那张最古老的照片,惊讶的问道:“这是真的照片吗?不是从旧的影像资料上剪下来的吧?那个是主席吗?看上去很精神嘛!”
老李兴奋的点了点头,道:“当然当然。这可是经过保卫处批准,才允许洗出来收藏的照片啊,我也就这么一张,怎么会是假的呢?”
“嘻嘻,你看,”谢韵柔对方展宏道:“我太爷爷挺帅的吧,嘿嘿!”
方展宏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些老照片上,他饶有兴趣的低着头,凑近了看了看墙下方的那些谢韵柔小时候的照片,笑道:“原来某人小时候这么丑,还有点翘翘的小猪嘴!”
“谁?”谢韵柔一楞,连忙低下身凑过来看,才看了一眼就满脸通红的跳了起来,狠狠的在方展宏的肩膀上打了一下,恨声道:“你不许看!你才是大猪嘴!”
老李在一旁听了,立刻有些不满的小声道:“韵柔小时候哪里丑了?小孩子,当然是胖一点比较可爱!”
第十六章 一点灵台见清明(中)
“咳咳……”方展宏咳嗽了两声,看着谢韵柔那样子,心里苦笑,知道这大小姐是脸皮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操之过急了,这么“押”着她来向老李道歉,是不是过于刻意了,也难怪她为难。
可是没办法呀!她能等,小小的眼睛真的不能再等了。
想到这里,方展宏只好勉为其难的看了看老李,思索着开了口,道:“恩……李……李爷爷,其实我们今天……”
“哎哟,可不敢!”老李有点惶恐的在椅子上半欠了欠身子,连连摆手道:“可不敢这么叫。您是柔柔的老师,怎么好这么称呼,折福折福了。”
方展宏笑了笑,连忙道:“敬老尊贤是应当的。您老就别客气了!更何况,今天来,真是有事相求。”
“哦?”老李讶然皱了皱眉毛,连忙收起了手里的煎饼,有点忐忑的问道:“是不是柔柔她在学校……”
“不是不是,”方展宏连忙解释道:“其实,是这么回事……”
谢韵柔耳边隐约听见方展宏和老李在说着什么,可是她浑然没听清,只是看着墙上的照片有点出神。
看着这些照片,就好象把自己十八岁的人生重新走了一遍似的…………真不知道老李是怎么弄来的这些照片,有很多自己的相册里都没有,有些事甚至自己都淡忘了……
比如这几张小时候学舞蹈时的照片……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地自己还真是挺娇生惯养、挺无法无天的。记得从前学芭蕾的时候。立了几小时脚尖出来,总是嚷嚷着让老李背,说是自己的小脚丫子累坏了,连地都不肯沾,一步都不肯自己走。
最离谱的是,那时候因为知道跳完舞回去,一到家妈妈就要逼着练钢琴,为了躲懒从不肯坐车回家;一会儿说公车挤,一会儿说出租车汽油味大……于是,宠溺着自己的李爷爷每次都笑呵呵的背上自己。从东城区文化馆一路走回家来……
想起小时候。对于北京的记忆,那四月的飞絮五月的落花,还有沿街叫卖地驴打滚、糖葫芦……这一切似乎都是和李爷爷那宽厚结实地背联系在一起的…………骑在他的背上,高高的。吃着零食逛着街,使劲拖延着时间不回家……这些。好象就是自己被枯燥地学习堆砌的童年里最鲜亮地回忆了吧?
印象中李爷爷非常强壮。背着自己从来不用歇腿,一气儿走到家里…………唯一记得有一次,那天李爷爷很反常,走一段歇两回;自己一开始也没在意,落得多吃了好些零食,因为一停下来自己就闹着让他买吃地。
一直到第二天,才听保姆说,李爷爷整个踝子骨肿得象馒头一样…………原来在送自己去跳舞的路上。他不小心崴了脚。却还坚持背着自己回来,结果险些把自己弄瘸了……
“唉……”谢韵柔想到这里。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正在和方展宏说话的老李,看着他佝偻的身形和那些苍老的皱纹,忽然眼睛一热,心里抑制不住的酸楚起来。
现在的李爷爷,大概永远再也背不动自己了吧!
这个孤独地沉默地老人,几十年如一日的住在这个小小地简朴的近乎简陋的房间里,看着自己的照片,把自己当作最亲最亲的亲人和晚辈来疼爱……
“李爷爷。”谢韵柔吸了吸鼻子,走到老李的身边,打断了方展宏和他的谈话,轻声道:“原来这些照片,您全留着
老李笑着抬起头,兴奋的道:“是啊是啊!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张,你看,就是那张……”
说着,他指着那张照片,道:“那是你小学四年级,家里第一次给你买了条裙子,是条白色的公主裙,有花边边的,你记得吗?你看……”
谢韵柔眼圈红了,她拉着老李指着照片的那只手,轻声的娇憨的说道:“李爷爷……我……我是不是挺没心没肺的?我……我真是个白眼儿狼……”
“吓!这孩子!”老李楞了一下,连忙道:“瞎说什么!没头没脑的,叫小方老师看了笑话。呵呵,方老师,你看着孩子,从小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一会儿一个样儿的。”
“才不是呢!”谢韵柔低着头,道:“您对我那么好,那么疼我,我还招您生气,上次……上次还发脾气拿热水泼您……我……我都后悔死了……”
老李呆了一呆,嘴张了半开半天没合上,随即掩饰似的笑了笑,拉着谢韵柔道:“有这事吗?我都忘记了。”
谢韵柔嘟了嘟小嘴,伸手搂着老李的脖子,轻声道:“对不起,李爷爷。您……您还疼吗?”
老李听着这孩子的轻声软语,心里突然象灌了蜜一样生甜生甜的涌将了上来,还带着一点点的微酸。他拍着谢韵柔的背,老眼之中一片雾气,轻声道:“傻孩子,傻孩子,傻孩子……”
说着,他似乎如梦初醒的,好象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略显赧然的冲方展宏笑了笑,道:“小方老师,您……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吧,我就是觉得,自从韵柔去了你那个班上,做了你的学生之后,这个……这个变化真是太大了,真是好!您把她教得真是好!”
谢韵柔噘着嘴抬头来,骄傲的哼了一声,瞥着方展宏道:“切切切!有他什么事!本来我就非常好!”
方老师呵呵一乐,笑道:“谢韵柔这孩子,本性非常好。以前只是有点任性、有点不讲理、有点刁蛮、有点娇生惯养、有点好高务远、有点不爱劳动、有点……”
“喂喂喂……”谢韵柔见他坏笑着越说越多,好象还有要扳起指头来数的趋势,又气又急,指着方展宏的鼻子恨声道:“你再说!杀你灭口!”
屋子里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谢韵柔见老李这么开心,想起正经事儿来,搂着老李轻轻晃了晃,道:“李爷爷,我小时候那么淘气,没少让您受罪;所以为了补偿您,我决定了……给您找个比我小时候可爱一百倍、听话一百倍、漂亮一百……呃。漂亮一点点地小姑娘做孙女!以后我不在您身边的时候。就让她给您做伴,给您解闷儿,您看好不好?”
老李做势打了她一下,笑道:“吓!你这小促狭鬼!又想着什么鬼花样?”
“就是。谢韵柔你也太不老实了。”方展宏笑道:“咱们明明是给你李爷爷增加负担来了。怎么还说的好象是人家占了你便宜似的。”
“本来嘛。”谢韵柔道:“小小那么可爱,谁领养了她不是天大的福气吗?我就是自己没工作。我要有钱。我就收她做干女儿。”“你?你想做郝佳的妈?”方展宏啼笑皆非的问道。
谢韵柔这才想起来这次关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老李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刚才依稀听方展宏开了一个头,好象是说想请他收养个孤女的事,连忙问道:“小方老师,您刚才说的那事,究竟是……”
方展宏连忙正色道:“对了,您看。是这么回事。”
方展宏连说带比划。再加上谢韵柔在一旁添油加醋、描述渲染,连撒娇带煽情……两人把郝佳姐妹俩的事说一遍。
说到郝佳出淤泥而不染。为抚养妹妹怎么含辛茹苦地桩桩件件,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老李这人本来就心地火热善良,哪经得谢韵柔在旁边一阵撺掇,听得他摇头叹气,扼腕顿足,连连说苦了那孩子,真不容易。
说罢,老李突然站起身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存折来,道:“小方老师,您就说吧!我能帮上你们什么忙?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是谢教授家里对我实在是非常好,给地薪水多;再加上国家给我们老兵们的补助津贴什么的七七八八……我自己平时又没有花钱的地方,我又没有子女,所以……我现在存了大概有……”
老李一边说着,一边借着灯光眯着老眼要去看存折上地数目,一边道:“老花了,看不太清,我记得怎么也该有个二三十万……”
方展宏连连摆手,道:“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们怎么能够用您地钱?不是这个意思。”
谢韵柔在旁说道:“李爷爷,你听说过北京医贷吗?”
“啊?”老李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有,有印象。电视新闻里有听过这么一说……”
“这次北京医改了以后,有咱们北京户口又没有工作、没有医保地弱势人群,已经可以凭家人的收入证明去申请医贷了。”谢韵柔解释道:“比方说您一个月收入两千块前,那您一年贷款看病的上限就是两万块左右……”
老李想了一想,道:“我现在算国家离退休的干部,级别还不低呢,我用不着这个。我一个月退休工资差不多四千多,要是贷款的话,我能贷多少?”
没等老李想明白自己的贷款额度上限,谢韵柔急得连忙打断他,道:“哎哟,您还不明白。您有国家医保,您当然不用贷款。可郝佳的妹妹没有啊!那孩子的眼睛再不治,就一辈子看不见啦!”
老李恍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刚才那意思,就是想让我收养这孩子。那以后,这孩子跟着我,就能上咱们北京地户口了,有了户口,就能申请医贷啊什么地……恩,这倒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