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而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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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目光飘向他们。
“他们二个人伤势如何?”兰聆起身,询问楚忧离。
“多谢娘娘关心,臣与臣弟只是些皮肉伤。”绥缇躬身答话,经过今日之战,他对兰聆已是敬佩之致。
绥羽端立在一旁,像一夜之间长大,嘴角线条变得刚硬,眼中透着稳重,话变少了很多。
绥缇几步上前,单膝跪在覃陌央身边,严正禀报战况:“王上,今日一战,我军已损兵折将,只剩不到七千人。”
像是没有深思,覃陌央随口便说出:“每战必精心谋划,集小胜为大胜,方能守城!”
这是概念性的一句话,没有具体的作战策略。
此时的绥缇有些摸不到边际。
覃陌央抬手在绥缇的肩上轻拍了一下,“寡人相信你。”
话只说一半,剩下半句让对方去猜,这就是说话中的最高境界吧。
“臣定当竭尽所能保护王城!”绥缇总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气氛弄的严肃异常。
覃陌央面上却是轻松:“下去好好养伤吧,不出五日也就该结束了。”
闻此言,便知覃王已有退敌良策,快速站起身抱拳一揖:“臣这就下去!”又看向兰聆,恭敬行礼。
带着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的绥羽,退出殿外。
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的覃陌央,见楚忧离和兰聆站得极近,两人完全把他当做透明,毫不避讳的窃窃私语着,不时传来兰聆的轻笑声;心中瞬间推到了一排醋罐子。
潇洒从容,雍容优雅的覃王生气了吗?但他不会失了风度体面。
“寡人的伤何时能痊愈?”淡淡的声音响起。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上难道不知?”楚忧离慢悠悠的开口,唇边扯出轻慢。
“忧离!”兰聆拽了拽楚忧离的衣袖。
“庸医!”床榻上的人干净利落的扔出两个字。
“倒是有一个办法。”楚忧离向床榻边靠近边从药箱中摸出一个锦盒:“这是雪玉芷澜,可以使重伤的人快速回复,但服下后,不确定何时能醒来,根据个人体质不同,也许是几日,也许是一个月,不过王上是承天命之人,相信不过五日便可醒来。”
楚忧离这哪是给人治病啊,完全是挑衅!不像是在说药性,倒像是在展示天下至毒的药,最后还不忘再加一句:“王上可愿意一试?”
“好!”覃陌央目光似寒潭般寒意森森,对他浅笑颔首,接过锦盒,然后牵起兰聆的手,语气温雅的说了句:“王后,今夜留下侍寝。”
能把这种话,说得好似在说“王后,寡人想喝水”一般,这世间估计也就覃陌央一人了。
兰聆头顶黑线,挑起眼梢看覃陌央,又看向楚忧离。
覃陌央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张安,送楚太医回太医院休息。”
“诺。”张安移步走向楚忧离,躬身说道:“小的这就送您回太医院。”
“你……”楚忧离瞪目张口的看着覃陌央,再回头看兰聆。
轻唤了声忧离,兰聆双手合十在胸前,背对着覃陌央,搓着手心,用眼神不断告饶,一副想让他放心,自己能解决的样子,用唇语劝道:‘他是病人,【wWw。wRsHu。cOm】离姐姐您大人有大量,就让着他点吧。’
楚忧离眸光刹时幽深,眼底水汽转动,暗流汹涌,咬起牙关,兰聆左右为难的神情印在眼底,最后他还是压制住内心的不适,对床榻上的人一揖:“臣告退……”拂袖而去。
人走后,空荡荡的殿中只剩两人,寂静如默。
一个半卧在床榻上,一个坐在躺椅上,正准备俯身斜卧。
“王后这是做什么?到床榻上来!”覃陌央躺下身子,对着他她动情一笑,不可方物。
兰聆瞠目结舌,呆在那里。
这人是怎么了?那么重的伤,连地都下不了,居然还想着那种事,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
“兰聆。”良久后,又听到覃陌央轻声呼唤。
“恩。”兰聆应声,目光看向他,灯晕下那样的容姿,那样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沿。
“灭灯。”轻松柔软的话语,让她连抵挡的力气都没有。
兰聆有些失神的站起身,吹灭了床头的灯。
“睡在里面。”声音再次响起,魅惑至极。
兰聆这回又愣了半响,直到覃陌央轻捏她的手心,她才回过神来。
兰聆退下外纱,钻进锦被,将长发撩身后,睫毛随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轻灵颤动着。
两人中间的距离足够再睡下一个人,被子塌陷在中间,天气骤然变凉,兰聆怕冷,忍不住将小脚往他那边伸了伸,正好碰到他笔直的小腿,温暖暧昧的体温瞬间从柔软的脚底上升到她的耳朵,整张脸轻烧起来。
兰聆将被子拉到眼下,盖住自己大半张小脸,眸子尽是皎洁纯真,又透漏着缕缕柔情似水。
覃陌央看在眼底,他爱极了她这样的表情,伸出左手与她十指相扣,右手长指敛过她垂在脸颊上的少许发丝,恰似春风细柳拂面,撩人心怀。
“秦卷。”兰聆轻唤一声。
“叫我的名字。”覃陌央吮吸轻吻着她指尖半透明的月牙。
“覃陌央。”
“不对,重叫。”稍稍用力,咬住了她的无名指,惹来兰聆一声惊呼。
“陌央?……陌央。”
“乖。”
温润的眼底荡漾着月光,覃陌央吻住她的手心,再将她的手引导着抚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合上自己的眼帘,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
一颗泪珠从眼眶涌出,顺着眼角滑落进右眼中,两滴泪酸涩甜蜜的融汇在一起,一路下滑,淹没入鬓角中。
覃陌央睁开双眼,带着点揶揄的意味和若轻若重的挑逗:“王后,还想让寡人如何主动?”
看着尽在咫尺的人间极品,兰聆的小脑袋中有一股火焰四处乱窜,灼烧殆尽着她的羞怯。一下失去理智,翻身跨过他的腰侧,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
怎么办?自己从没主动过,先从哪里下手呢?不对!是下口!
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角,一头青丝顷刻间滑落两侧,兰聆直起身子,略带烦躁的将头发拢到一侧,再次俯下身,没有章法的乱亲一气,手滑到他的腰间,想去接睡袍的腰带,弄了半天却总是拽不开。
底下传来覃陌央一阵轻笑声,似是嘲弄。兰聆感到覃陌央的手慢条斯理的抚摸着她的脖颈,最后悄然探入她的衣领,肩头一凉,上衣已被他掀开一半,胸前的风光映入他朦胧雾气的眼底。
“这个……怎么解啊?”兰聆指了指他腰间的锦带,眼神略带无助羞怯。
覃陌央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稳定的颤抖,语气清淡的告诉她:“上面有个金掺子。”生怕把她吓跑了。
兰聆终于摸索到了金掺子,握在手中摆弄了一下,啪的一声,金掺子弹开,丝质锦带从里面滑出。
“咦!”兰聆惊叹一声,把它拿在手上,微锁眉头,研究摆弄着,心中不由赞叹古人超凡的智慧。
覃陌央失笑,这种时候都能跑神,也就只有她了!他抬起手撩起垂在她胸前的青丝,握住她的浑圆,柔软滑腻的触感充斥着在他的指间。
手中的金掺子失重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慌乱中,兰聆把他的手一下子从自己的胸前拽了下来。
也许是用力过激,底下传来覃陌央的一声闷哼。
兰聆一惊,难道是牵动到他的伤口了?
急忙将他上身的衣服扯下,低头观察着他肋骨下方大片的青紫,手轻柔抚摸上去。
覃陌央喉结深处传来压抑的呻吟声,低低的如同呜咽一般,柔和眼眸深处闪出湿润的水汽,呼吸微微急促。
素日里的他优雅大气,沉稳内敛,但在床第之间却完全处于主导地位,虽然温柔细腻但却激烈缠绵的让人喘不过起来,此刻却有着难得一见任人摆布的脆弱,反而散发着致命的情/欲诱惑。
他这个样子,完全触动了兰聆的死穴。
53赌坊论战
窗外的雨已停下,满月探头钻出乌云,一片皎洁的月光洒落床榻,照亮他们纠缠的身影,两人皮肤都是极好的,在月光下一片明亮柔和,动情轻颤着……
覃陌央温柔而强硬地托起兰聆的身体,完成两人贴合的动作,被撩拨得空虚的身体终于被填满。
“陌央……”因为忽然而至的涨满,兰聆忘情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聆……”覃陌央温柔的回应着她。
兰聆轻轻动了几下,牵扯着下/身相连之处,酥麻的快感渐渐扩散,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覃陌央双手有力的锢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引导着她上下起伏……
她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仿佛又回到渭江上那叶小舟里,眼前升起灿烂的烟花,炫目夺丽。
眼中一滴泪珠止不住跌落,正撞入他的眼底,再从他的眼中滑落,覃陌央微微撑起上半身,忍耐着伤口的扯痛,吻住睫毛上晶莹的泪珠,细细轻舔吮吸着。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这一刻,四目相对,身心相依,便已是天荒地老……
雍城,渭江以北,商贾云集之地,雍城外虽是战火连天,但这里犹如世外桃源,与世隔绝,并非这些六国商贾有恃无恐,而是因为此次为覃国内乱,无论是城内驻扎的军队还是城外的叛军,都不会损害他们的生意。
这一日,晚上酉戌之交(七点左右)
赌门大开,满城如狂。甜水井街道,入口处左右镇守两座貔貅石刻高台,一道青石铺路,往里走挨家挨户皆是大大小小的赌坊。每一家满囤囤的尽是人头攒动,其中最大的一家,叫做
博戏坊。
入门转过鎏金照壁,则是一间十楹大堂,是赌博的主场,当中摆放着许多的长条几案,楼上分割成许多个雅间,这些都是为有身份地位的贵客准备的,他们可以一边怀抱舞姬,一边饮酒作乐,一掷千金的豪赌,曾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但有更多人在这里却是落得倾家荡产的下场。
此刻正是彩头加了又加,众人兴奋上头时,大堂内一片熙嚷声,一浪高过一浪。
“唰!”折扇滑开,在胸前慢摇叙风,兰聆一身水蓝色男装,无比风流倜傥,左脚刚踏进赌坊门槛,便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确切的说是众舞娘的目光,她们更是对她狂送秋波,香粉随着舞娘轻摆的水袖向她飘来,兰聆对她们轻浮的挑挑眉,挥挥扇子算是回礼。
堂下小厮迎过来,问道:“小的有什么可以伺候公子的?”。上下打量起兰聆,目光最后停留在她手握的折扇上,扇面是前朝末代君主赵孟赋的亲笔题字。
啪的一声,兰聆合上扇面,在左手心轻敲几下,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听闻这里有非同一般的赌局,今日特来瞧瞧。”
小厮自然是有看人的几分眼色,知道此人必定来头不小,忙引着她走上三楼雅间。
刚一推开门,争论之声迎面扑来。
小厮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兰聆跨步进去,门在身后悄然合上。
雅间中央摆着一个巨大方桌,上面铺着一张描画精美的羊皮,所画不是别的,正是雍城内外的地图,最中间从上到下勾画着一条城墙线,城墙以右为覃陌城率领的叛军,城墙以左是覃王率领的近卫军。
方桌周围站着一圈人,从穿着打扮上,可以看出均是非富即贵,说不定其中还有覃国名门望族的世家子弟。
兰聆手中轻敲着扇头,围着方桌一边悠然渡步,一边细听他们的讨论。
“你听说了没?覃王都下令撤兵了,现在城墙上站的全是老弱残兵,有的胡子竟都是花白,还参杂着些死囚充数。呵呵……估计是那覃王怕死,把近卫都调到宫里,为他守命去了!”
“这也难说,自从本月十二日,卫尉长绥缇带领兵马击退叛军,这几日对于叛军的攻击,也打了些漂亮的小胜仗。”
“你们有所不知!”一个人挤进两人中间,虽是压低嗓音作势小心翼翼,实则成功吸引了众人的耳朵:“据我所知,现在雍城内真正的兵马实际已不足五千,可叛军呢!足足有三万兵甲!”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摇着头,但仍有人坚持自己的观点,觉得覃王还是有胜的可能。
“咳咳!”又有一人干咳两声,想招揽众人的视线:“我这儿可是有条千真万确的消息。”
“快说!快说!”众人急忙映衬。
“叛军已经派出两千精兵,阻击赶回来救援王城,绥英率领的十万兵马,那些都是有去无回的死士,目的不在打胜仗,而是在于拖延时间,到时候叛军攻入覃王宫,生米煮成熟饭,还怕那绥英率领的十万兵马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戈向叛军,七手八脚的纷纷掷金押注在羊皮上城墙以右的地方。
桌后站着博主,身着华服,头戴高帽,蓄着两撇长须,双手藏于袖中,目光微虚,脸上挂着平淡笑容,仿若置身事外,从这激烈的押注中跳脱出来。
“呵呵……”清亮的笑声响起:“在下倒是愿意押注覃王胜!”
人群中让开一条道,兰聆款款走至桌前。
“下注多少?”博主露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