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钢铁大亨-第5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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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啊,要是新驻泊基地选择新浦港,我们县再跟舰队搞军民共建,放到全国都可以算作典范了淮海舰队那边,我没有门路,我就赶着回燕京走一趟打听消息。”
沈淮这么一说,将谭石伟、纪澄海、赵秋华的注意力也吸引过来。
纪澄海资格最老,说玩笑话也没有什么顾忌,指着沈淮笑道:“你倒是一个会投机倒把的主,哪里有缝就往哪里叮啊,当着赵省长的面这么说,就不怕赵省长批评你搞面子工程?”
“军民共建是好事,地方上积极主动,省里也是要支持的。”赵秋华心里都有些糊涂了,但还是顺着纪澄海的口气,笑眯眯的问沈淮,“这事我也知道些,但听说军委还没有确切选址你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沈淮见纪澄海跟赵秋华的兴趣给钩了过来,说道:“我本来要去找严新叔叔的,不过严新叔叔过来才会回来,还没有见到面。”
“你倒是会找人。”纪澄海又问谭石伟,“严新这两天不在燕京?”
“好像是去中原军区了,不在燕京。”谭石伟说道。
陈宝齐这才知道沈淮嘴里的“严新叔叔”,是说纪家的老小纪严新不到燕京不知官小,陈宝齐在东华虽然对沈淮有所忌惮,但总归不需要特别的畏惧他,只是听着沈淮跟纪澄海、谭石伟他们闲淡随意的谈话,就感觉沈淮跟纪澄海、谭石伟、纪成熙、宋鸿军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掌权者,他心里蒙着一层自己不过是家奴的局促的错觉。
这种别扭感叫陈宝齐心里相当不舒服,但眼下诡异的局面,又迫使他去思考沈淮为何主动跟他提起淮海舰队新驻泊基地选址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希望市里出面去推动这件事吗?
不管陈宝齐、赵秋华心里在想什么,沈淮跳过驻泊基地选址的事情,问纪成熙:“纪大市长你这次回燕京做什么,不会还是为晋煤东出南线工程的事吧?”
纪成熙虽然一直都有关心梅钢的发展,但他赶着回燕京,还是他跟他姨夫谭石伟,从沈淮跟成怡一起回燕京这件事看到了更多的东西:沈淮跟成怡一起回燕京,可以说理解为成文光向外界释放他公开支持梅钢的信号,而从刘雪梅昨天到书店提及沈淮会与成怡一起回京这事,则可以说成文光释放的这个信号,对他们纪家有着更强的针对性。
现在见沈淮直接将话题转到晋煤南线工程上来,纪成熙心里就更有谱了,说道:“南线工程的事,我每趟回京,都要跑一趟铁道部的,所以也就谈不上专程不专程。”不谈他回燕京的目的,转过话题问赵秋华,“对了,赵省长,淮海省去年底提出淮煤东出的方案,现在推动到哪一步了?”
“工作还在做,能什么时候出成绩,现在还很难说。”赵秋华简单的说道,“晋煤南线工程,也是筹划了好几年,最近一两年才分段进行铁路建设,淮海省更不能着急了,很多困难,短时间内还克服不了。”
“淮煤东出,不单单涉及徐东铁路的复线改造,煤区发展、港口建设以及煤炭交易市场建设,甚至淮海省内沿渚江及淮海湾区域的电厂建设,都需要循序渐进的去安排。”
沈淮接过赵秋华的话头接着往下说,别人也不觉得有多突兀,沈淮级别跟赵秋华差一大截,但宋家跟纪家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家族,又是左邻右舍式的世交,赵秋华谈兴不浓,沈淮想纪澄海、谭石伟等人面前表现一下,也不能说他不懂规矩;赵秋华起初还没有特别的警惕,料不到沈淮起到话头,话锋接下来就直转过来,“赵省长说有很多困难暂时克服不了,我看啊,有很多困难也不是没有变通、缓解的渠道。”沈淮字句清晰地说道,“徐东铁路复线改造投资巨大,即使正式启动,工期也极长。不过,徐东铁路即使暂时不改建复线,淮煤东出的运煤瓶颈,还是可以通过疏滩渚江航道等手段进行缓解。由于新浦港会从淮煤东出中获益极大,所以很多工作即使省里没有要求,我们县里也有在做我们跟水利厅下来的渚江水文研究所有过一个合作,初步测算过渚江从淮西到徐城的航道,以二级航道的标准进行疏浚,清除险滩,投入资金不大,但运力提升规模相当可观。我昨天跟成怡他爸讨论这事,成怡他爸也谈到晋煤南线工作跟淮煤东出有很大的相似性,成怡他爸就说成熙你在冀省,跟冀省省委、省政府提议出资疏浚冀南运河,就非常的有眼光,还说要我找你请教这事。”
“我只是有这么一个提议,但水文测绘方面的工作还完全没有去做,以什么标准疏浚、要投入多少资金,疏浚之后运力能提高多少,对沿岸经济有多大的促进,这些关键性的细节问题,都还是一摸黑。”纪成熙说道,“淮海省搞淮煤东出,起步虽然慢,但很多工作显然做得比我们要快,也要充分,这个问题该我找你请教才是。”
“成熙你要这么说,我们可就要脸红了。”沈淮笑道,“也不怕纪伯伯、谭老师听了笑话,去年我,我二伯,还是成怡她爸坐在一起,就是在聊晋煤南线工程时,才灵光一闪,想到在淮海省完全可以复制晋煤东出这个概念。后来我二伯跟成怡她爸,就决定让淮能集团派人深入研究这个问题,在淮海到处翻找资料,才发现淮海省水利厅早就有专家提过相关的问题。不过淮海省水利厅这个专家,开始也还没有大胆到想直接搞徐东铁路复线工程,恰恰是从他的水利专业角度,提出清除渚江中上游的险滩,通过定点疏滩工作,扩大渚江航道输煤能力,增加淮煤对华东地区的供给能力这其实就是缩小的淮煤东出,又恰恰是徐东铁路复线工程建成之前,淮海省在淮煤东出这件事情上可以先做、做了也会有大成效的工作。赵省长,似乎是疏忽了这一点啊。”
说到这里,沈淮眼睛微微敛起来,看着赵秋华略宽的脸绷紧在那里,心里冷笑,表面却看似好意提醒地说道,“省水利厅那个专家叫丁家耕,他那篇研究文章,我刚好有录电脑里了。赵省长你要是想看,我回去后转发到省政府办的工作邮箱里去。”
“嗯。”赵秋华脸绷不住有些发青,但在纪澄海、谭石伟面前不好发作,只能点头应道,“好吧,你把这篇文章发给我看一下,关于渚江中上游航道是否有疏浚的可行性,省里会找水利厅的专家讨论一下。”
陈宝齐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沈淮早就知道赵秋华今天拜会纪澄海是谋冀省省委书记一职,但看纪澄海与谭石伟沉吟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坏了。
为了示好纪家,中午在纪家,赵秋华就淮煤东出、晋煤南线工程谈了很多见解。
赵秋华作为一省省长,在经济发展及地方建设上自然他的过人之处。
即使在淮煤东出这桩事上,宋系与田家庚合谋将赵秋华排除在外,使得他对淮煤东出的实际运作,没有特别深入的接触,但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在纪澄海、谭石伟面前,就淮煤东出这个问题谈很久。
只是这世界永远都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在真正深入研究淮煤东出、甚至就是淮煤东出概念的提出者面前,赵秋华又如何不相形见绌?
沈淮谈渚江航道问题,无非也是毫不留情面的指出,赵秋华对淮煤东出的理解跟认识,有严重缺陷的。
而且叫沈淮点破后,纪澄海、谭石伟他们会怎么看,他们会不会就认为淮煤东出压根就是宋系提出来、并深入研究进入运作的概念,赵秋华根本就没有资格盗来向纪家兜售这个概念。
第六百八十七章形势分明
起初脸上还能挤出些笑容,待送纪澄海、谭石伟等人离开酒店,赵秋华回到房间脸色就跟刷了一层漆似的铁青在那里,眼珠子在陈宝齐、徐贤等随行人员脸上打转,一声不吭。
陈宝齐跟随着赵秋华身边多年,熟知他的禀性,当他拿这种眼神看人时,就是他打心底怀疑这屋子里有人出卖了他——这天底下没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更没有那么多巧合撞巧合的事情,更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泄漏了他们的行踪。
这时候服务员送茶水进来,赵秋华也不说话,从脸蛋清秀的服务员手里,接过他平时惯用的青瓷大杯,就坐到屋角的沙发上去。
陈宝齐让其他随行人员先离开房间,单他与徐贤等几个亲近的人留在屋里陪赵秋华说话。
赵秋华注意到其他随行人员离开房间时,赵秋华在随他到燕京的市委副秘书长高扬身上多看了好几眼。
陈宝齐心里一惊,还未待他多想,赵秋华就直接吩咐他:“你身边这个小高,你安排人查一查他的通话记录。”
此时的陈宝齐只能点头先答应下来再说,心里也琢磨高扬到底没有主动向沈淮泄漏他们行踪的可能。
高扬毕竟要算虞成震的人,四月下旬霞浦县人大会议现场,副县长候选人之一孙兴同当场精神崩溃,将操纵选举的矛头直指虞成震,沈淮非但没有借机要挟,事后反而跟陶继兴做了许多工作,消除影响。
要是虞成震跟沈淮在背地已经达成妥协条件,那高扬留在自己身边,就当真是不可靠了。
想到这里,陈宝齐心思也动摇起来,有些时候确实还是要再多一个心眼。
徐贤他们几个也知道大老板疑心重,这时见他怀疑起陈宝齐身边的人,也都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沈淮作风蛮横,但做什么事情目的性很强,今天怕也不是单是过来搅局,叫赵省长你难堪的。”陈宝齐坐过来,递过话去,小心翼翼的看着赵秋华的脸色。
“他当然不是无缘无故来搅局的。”听陈宝齐又提到刚才的难堪,赵秋华厌恨的说道,“你没听他满口提的都是宋乔生跟成文光吗?要么是宋乔生想去冀省、要么是成文光想去冀省,他们知道我去拜访纪澄海,打发这个瘪三跑过来搅局,这不是摆明的事情吗?”
陈宝齐琢磨着还真是这个味,心想沈淮跟宋乔生虽然是亲叔侄,但两人间的矛头甚深,沈淮不大可能会主动跑出来给宋乔生当枪使,替老丈人成文光冲锋陷阵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陈宝齐便说道:“那就应该是成文光想去冀省了。”
徐贤在旁边说道:“宋系想把资源都堆成文光身上,也都轮不到成文光到冀省当书记啊。”
陈宝齐看了徐贤一眼,没有说什么,心想这个徐贤阿谀丰承的本事一流,政治素养终究是差了一些,也就能在驻省办主任的位子再折腾几年了:成文光就算想去冀省当省长,跟这边也有根本的冲突。
赵秋华也没有接话,叫徐贤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陈宝齐又说道:“成文光想去冀省确有可能,不过沈淮这人性子比较独,即使跟成文光是翁婿,也不可能说什么都不图的就跑出来给成文光当枪使——他嘴里说这趟回京是听到淮海舰队要建新驻泊基地的消息,但淮海舰队要建新驻泊基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轮不到凑这几天往燕京赶。我看啊,胡林叫人向农业部举报霞浦超量征地的事情,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多半还怀疑我们动了手脚,才使了性子跑上门搅局。”
“我便是动了手脚,小子有胆子就跟疯狗似的扑上来咬我!”听到这里,赵秋华更是气打不一处来,几乎要将手里的茶杯砸到茶几上。
看着青瓷的茶杯歪到一边,溅出一片滚烫的茶叶水,陈宝齐、徐贤他们几个也是心惊——知道沈淮跳出来给赵秋华难堪还是其次,总理那边虽然不反对,但不是特别支持赵秋华进冀省,赵秋华在纪家跟前受挫,进冀省的路几乎就堵绝了,也就难怪他此时控制不住脾气,暴躁如雷了。
陈宝齐看着桌上的那边茶水,正从桌角往地毯上滴,默然无语,心想大概是沈淮摆明不畏怕赵秋华,大概是这点叫赵秋华更是难堪跟恼怒吧?
不过赵秋华盛怒之下,听不见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陈宝齐也是无奈,有徐贤等人在场,他又不便跟赵秋华直接将话头挑明了说。
只是想到胡林还有心在东华谋取更大的利益,将来有跟沈淮进一步扩大冲突的可能,陈宝齐想想心里也是发愁。
四月闹出的选举事情,对他跟虞成震的影响已经是极深;胡林这次犹不稍停一下,就使人跑到农业部搅事,沈淮心里要是清楚这事,照他的脾气,怎么可能逮到机会不过来反咬一口?
不然的话,赵秋华离开淮海到冀省担任书记,对梅钢也有好处,沈淮他犯不着主动跳出来搅这个局;但现在搞到梅钢只有成文光这一个靠山可以依仗,照沈淮一贯的蛮横作风,陈宝齐还真不认为这小子就没有胆子摆明了刀枪冲赵秋华身上捅。
当然,赵秋华去不成冀省,陈宝齐心里是高兴的,不然他的处境将加倍难堪,他无法拒绝胡林要他在东华协助掠夺利益的诸多要求,但要是因此跟梅钢,跟地方利益冲突过剧,沈淮他们铁了心要整他,省里没有支持,他就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