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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邪医嫡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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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她来,奴才福个礼,“大家伙儿都去宫外热闹了,离御医怎还来忙?”

初晴翻找药柜,明明记着药是放这里的,却不见踪影,她随之又四处查找。

“给长公主送完药就走。”

奴才点点头,噙起扫帚要走,初晴复又唤住他“你记不记着有什么人来过?”

她所有地儿都翻遍了,很确定药不见了。

奴才想想后摇头,提步上来便问,“怎么了?”

他年纪稍大,是宫里老一辈儿了,常年负责太医院里里外外卫生,这些活儿本不该他干,奈何其余人放假,他是这负责人,只得亲自下手。

初晴顿觉奇怪,摇头忙冲他挥手,“没什么,你去忙吧。”

见她还在继续翻找,奴才也不便开口询问,只得退出身去。

大过年所有人警惕性自然不高,四处职守也松散,若是谁有心进来,要被发现是不容易的。

她淡去眼底戾气,揽过冷冽往外走,往日太医院外四处可见巡逻士兵,如今已是寥寥无几。昨夜还热热闹闹的皇宫今日显得异常冷清。

她杵在门沿上,呼出的热气很快散尽,单脚蹬上门槛便迎向外头,去的方向不是昭华殿,而是帝锋凌的寝殿。

昨夜的盛宴闹腾到很晚,帝锋凌喝下不少酒,日晒三竿还不见起,崔公公见她过来,忙笑脸拦住。

“离御医等会在来吧,皇上还在寝呢。”

初晴眼锋略有晦暗,既然如此,她也不做强求,正转身想走,门内一道浑厚之声卷入清冽探出。

“让她进来吧。”

崔公公应了声,站在门外将初晴引进门,待她进去后,他从后将门带上,屋内暖气袭过男子淡淡的薄香,初晴一眼睇见只穿明黄亵衣的帝锋凌。

他倚坐床头,半曲起腿,一缕沐发从鬓角泄入半敞的襟口,锁骨精伦性感,里头亚麻色肌肤健壮魅惑。

俊脸还伴有起床气,氤氲的眼眸似有层薄雾迷在当前,让她一时也掬不太深。

帝锋凌敛过眼角那道似笑非笑,放眼望来,“很少见你无事主动往朕这跑。”

他袭身起来,旁侧两名宫女拿崭新的龙袍过来侍奉,被帝锋凌的大手及时拂开。

“命人送件素装来。”

宫女点头退开,他饶过初晴走往桌前,用茶漱下口,随即吐在宫女递来的净瓶里。

初晴见他优雅的用帕拭嘴,这才出声“我来也是有事。”

他斜眼递来询意,擦过手将帕子放到一旁待宫女去收拾。

宫人一向速度快,送来一件白色儒袖凤袍,与她身上衣服很搭调。

眼见宫女为他穿衣,初晴站久觉着累,退到椅上坐下“给长公主的药不见了。”

帝锋凌微震,随即挥手遣走宫女,剩余的几颗扣子他自己扣上。

“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样子倒也淡,一时半会儿睟不见什么寻常。

睇着他落坐在旁侧的身子,初晴道,“方才去太医院发现的,具体时间我也不太清楚。”

也不知他听没听,凌厉的凤眼转放出窗外,隔着窗纸也难见外头情景,只大致觉着天气不错。

他唇角转瞬勾深,狭长的眼锋睇来墨色,“今日陪朕出宫走走如何?”

初晴拧眉,“长公主今儿该服新药的。”

“少个一两天也不会有何事。”

初晴惊悸的不是他的托词,而是这话能被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嘴角甚有温柔笑靥,淬进她眼帘变得刺疼。

皇家之事她也不便过问,初晴支起身,“成吧,那我还是回去重新做药。”

帝锋凌睢眼过来,“难得大年初一,朕带你出宫走走。”

“不用了!”她眼睑厉色,“连自己亲妹妹都可不管不顾之人,我还是少惹些。”

“你是怪朕无情?”

他睇住那道即将跨出门槛的身影,初晴杵在门口停下,只微倾过脸颊,唇角那厮揶揄在他眼底异常深曜。

“难道不是么?”

帝锋凌举步过来,欣长的身影罩在她当前,她发现他绝俊的脸上有晦色徐徐窜来。

阳光被他拦在身后,隔断洒在她肩头的流华。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初晴冷笑,好不容易挽起的朱唇竟是那样薄凉。

“所以呢?”她抬眼睇住他眼锋里的寡淡“是我误会你了吗?”

他眉峰渐敛,精细的菱骨揽过暗色,初晴收回眼,撞住他肩胛离开,她的性子还是太过冷淡了。

眼见初晴愤然离去,崔公公噙道愕然进来,一时没注意门口之人,差点撞个正着,还好他反应及时。

“皇上,还让备轿不?”

自知帝锋凌脸色不好,他低声询问。

帝锋凌折身回去,崔公公只见那袭俊美背影,也掬不见他有何神情。

得不到回应,他只得狗腿跟上,“皇上,您,还出宫去不?奴才好作安排。”

帝锋凌斜来孤冷,声色渐沉。

“你觉着呢?”

崔公公一时哑然,见他落座椅上,自打初晴离开后就没给出好脸色,俊颜如那三伏天里的漫天乌云,骇人得紧。

他捧着拂尘忙上去胁肩谄笑道,“离御医的脾气就如外头吹得风,虽冷,却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皇上真觉着无聊,老奴再去试试请请?”

帝锋凌倨傲的脸上难见有何神色,随手拈过一盏茶轻允,崔公公杵在一旁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皇上……”

“你先退下!”

他出声打断,眼锋黑曜且不容窥探。

初晴回去太医院重新制作新药,选药、配药、捣药,冷清的地方只有她一人忙前忙后。老奴才时不时会过来帮会忙,不过大部分还是她在弄,毕竟他懂得也不多。

“离御医你看看,我这捣得还成不?”

他忙将捣药罐递给她,初晴瞅着里头交杂的十几种药材“在细些。”

她用杆秤称好药,一一堆到纸张上好供他捣,忙忙碌碌一整日,临近傍晚总算略有所成。

大冷天的她还热了一把汗。

初晴解下围裙小步走到老奴才跟前,“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便好,今天辛苦你了。”

“离御医哪里的话,这些都是该做的。”

送走老奴才,太医院已燃起灯火,她面露倦色,将药材归位这才合门离去。

才出太医院口,初晴想来不对,折身回去。

前车之鉴,她掌灯把药提在手上,准备带回小院子过夜,省得又莫名其妙不见了。

这次还未出门,就见远处闯进个人,初晴凤眼一膛,吹灭灯火躲入桌底。

月色不浓,此人一身夜行服,很难瞧见长相。

他从桌上翻身跳进药柜,撑开手头烛火开始翻箱倒柜,似要找什么东西。

初晴拽紧手里药包,复又松开。

她趁黑衣人不注意,看准路子掷出药袋,眼见脚下有东西落了,黑衣人起先一愣,捡起药仔细确认后方才翻桌走。

初晴眼疾手快,趁机擒住他脚腕,黑衣人回头见有人在,忙挥腿,初晴反手拧来,黑衣人顺势翻落于桌,她只用两成功力便将他拿下。

“你是要吃敬酒,还是想要罚酒?”

她以掌做爪,掐死黑衣人颈处死穴,令他动弹不得。

黑衣人只递出两道眼锋,单看身型也知是个男人,栽她手里算他倒霉!

他默不动声,初晴施出两道力,黑衣人吃痛低吟,斜眼淬来瞪视。

被初晴摁在柜前,除去她那两把锋利目光,他也难见她长相。夜色渐黑,微薄的月光挡在外头难以进来,屋内更是黑灯瞎火的一片。

眼见他不做反抗,她松手,杵在原地那对眸子愈发黑曜。

她才刚背过身去,他便起身要逃,初晴并未去追,顺应拉开药柜抽屉掷出一把药材,别看药材轻,从她手里扔出那就是利刃。

黑衣人受力趴下,她噙起冷笑,“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可没几个。”

他折过身,用背抵住袭冷的地面“你究竟想怎么样?”

初晴样子倒还平缓,随手将自己撑坐上台面,掬着他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谁派你来的?”

“没谁,是我自己要来的。”他别开脸,在初晴面前骨头硬得很。

她先不做声,捡起他方才落地上的明火吹燃,屋子陡然亮堂,他这才看清她的脸,带个生冷面具,朱唇处别有一番薄凉。

男子眼睑下沉,随着她靠近的身子,一把暗影罩他身上,在这暗夜里倒还诡异着。

他支手往后挪动,“你想干嘛?”

“现在知道怕了?”

她从旁蹲下,火苗在男子瞳底张狂,他滚落喉结,迎着她手头的动作,面色如灰。

初晴将火凑近他的脸,差一步面纱就着火了。

她的手不停在他面纱上方打圈,方才的冷冽散尽,初晴唇瓣翘起。

“谁派你来的?”

男子一瞬不瞬紧盯她那道火焰,“是我,是我自……”

“可想清楚再说。”

她陡然打断,将火苗凑近些,男子瞬间亮堂的凤眼溢出惊悸。

……

------题外话------

若是我忙的话,就会更的比较少,如果亲嫌慢的话,可以养文滴说。

☆、018。去良国

“别,别冲动。”

初晴冷笑,“要想我不冲动,还得看你如何表现。”

外头天色已不早,若不是她多长个心眼,如今药又不见了,她一定要查清楚是谁要害帝婉君!

“皇上,天儿也不早了,您是不是该寝下了?”

寝殿里,崔公公眼见帝锋凌披着外袍还在批阅奏折,忙上去劝慰。

他的病也才刚好没多久,要在这么熬下去,保不准龙体能不能行了。

帝锋凌抬眼目光,外头漆黑一片,只微风瑟瑟而过。

他将奏折合拢放到一边,刚支身起来,就有侍卫来报。

“回禀皇上,太妃娘娘来了。”

她还真会挑时候。

“让她进来吧。”

帝锋凌又坐回原处,墨色眼锋里睇过那道羸弱的身子,她被公公扶着进来,大冷天穿的较厚。

帝锋凌并不起身,笑脸相迎“这半会了,太妃娘娘怎还有空过来?”

楼素晚坐在旁侧,以眼遣走余人,屋内顺势只剩二人,气氛略显得怪异些。

她这才迎上他,“前些日子哀家命人为皇上送来的补药,可都有服下?”

他从堆积的奏折里取来一张在看看,“嗯。”

楼素晚闻言,欣慰挽起唇瓣,手绢杵在鼻翼前,一脸慈善。

相比她,帝锋凌脸色不算好,灯光从旁侧打来,不难看出他的氤氲。

楼素晚知道他不待见她,回回她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脸部生戾,这么些年她自是见怪不怪,不过心头总归不是滋味。

“皇上。”

帝锋凌几乎就不正眼瞅她,甚至连多睇眼都是奢侈,楼素晚心里难免梗塞。

受尽烛光照顾,他左侧俊脸异常炯亮,楼素晚盯着这张脸一时有些晃神,他眉目间的神色与帝炜竟那样相似。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他也不抬头。

楼素晚微叹气,眼见他这份冷漠,她凤眼霎时滚烫。

“哀家知道有些事也瞒不住你。”

“知道你还去做?”他起过冷笑,奏折里苍劲的字体在他微眯的眼底渐混成一片。

楼素晚柳眉蹙紧,臀有些激动的从椅子上支出些。

“哀家这么做,也是不希望你……”

“若你真好心,当初就不会那样做!”他顺势截住她的话,“现在良心发现,迷途知返?”

他唇角的笑如剑,狠狠刺穿她胸膛,撕个粉身碎骨。

一袭温热坠入襟口,冻得她浑身直哆嗦。

楼素晚眼里沉淀悲凉,只顾拭去扎脸的水,起身便走,她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帝锋凌这才抬眼,睇着那把骨瘦如柴的背影,眼锋愈发薄凉而深戾。

楼素晚刚走不久,就赶上初晴临门,帝锋凌还笑说他这里难得有个这样闹热的初一,初晴自然不明白他话中意思,只将方才发生之事向他过一遍。帝锋凌听得专注,头枕在椅背,眼里有难见的柔和,与疲惫交融。

初晴说完只等他发言,却骤然发觉他睡着都不知道。

崔公公放轻脚步,“离御医,您明儿再来吧。”

初晴沉下眼,帝锋凌睡态安详,只眉梢有些微敛,她也只好折身离开。

越出门槛,一面冷风从她襟口拂进身体,两鬓的发丝不住往后摆,天上虽无月,她脸上的面具却比月色还亮。

崔公公还未来得及将被褥搭上帝锋凌的腿,他便刷开浓郁的睫毛,眉眼间不见丝毫困意。

“皇上,原来您没睡啊。”

帝锋凌面色透明如镜,他倾起身,崔公公忙绕开道。

他徐徐步向窗口,外头的风不断迎来,帝锋凌背手而立,目光放入一望无垠的夜空,很难睇见他眼锋里的神情。

烛光从椎骨揽入肩头,在他尾后莫名噙起一股惆怅。

谁心底没个愁呢?

之后初晴来过两回,帝锋凌皆是寻借口推脱她,她起先觉着奇怪,久后便不介怀,毕竟那是他皇家之事,她虽为帝婉君打抱不平,痛恨宫廷的尔虞我诈,却也并不能真正融入其中。只每天多留心眼,再不希望类似案件发生。

或许就如帝锋凌所说,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

日子飞逝,转眼入暖,宫里花花草草争相竞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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