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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邪医嫡女-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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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光而立,初晴见他肩头担上不少烛光,暗影及在身前,欣长而俊美。

她不愿风挤入体内,裹紧自己。

“今晚你就暂住这里吧,明日一早本王送你回宫。”

他声音遥遥淬来,免不了有些凛冽,甚至堪比外头的寒风。

初晴不做声,楼诺煌修长的腿直迈出去,在初晴浓郁斑斓的眼底健步消失在树影下,硕大的暗影在远处不住摇曳,起得桌上蜡烛左右摇摆,道不尽的凄厉。

她面不改色,起身挪来步子,掌心合上大门,桌上的蜡烛这才见平息怒火。

屋内又恢复暖气,初晴终于得空环顾四周,摆设奢华不失简洁,床褥间引入楼诺煌独有的男子气息,初晴宽衣躺上去还有些不太适应,总感觉身旁像躺着他这人。

一夜辗转,何时睡去她也不知,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淬入窗口,初晴转醒,被褥里全是她的芳泽,与他的熟悉交融一起。

她皱眉,穿好衣服推开窗户,外头只见阳光不见雪,对大年初一来说,这的确是个好兆头。

昨夜取下的面具没及时戴上,她绝色的脸上覆满斜阳,这一幕恰好被迎面而来的楼诺煌掬见,他僵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盯着她,四目相对,双双眼底皆是深邃。

这张倾城之脸,好久没能这样及过暖色。

见他大步过来,初晴折身要去柜台上取面具,手还未碰及,楼诺煌径直闯入阻止。

她收回被他握紧的玉手,神色阴鸷。

“又想干嘛?”

“又不是见不得人,就不能让自己放纵一回?”

初晴依着柜沿,眼见他将面具藏在身后。

“我的事不容你过问!”

她拂开他欣长的身子,楼诺煌还是不愿给她,初晴眉目紧蹙,声音厉声起来。

“楼诺煌,你别太过分!”

她摆出欲要使用武力的架势,楼诺煌唇角染笑,软下嗓子。

“知道你功夫厉害,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她冷哼,“是你不可理喻在先。”

楼诺煌眼底都溢满深意,他的目光顺势落在她腰处,上头别着的正是他送的那枚玉佩。

“看在洛洛的份上,你就不能熄战么?”

他旋身,将面具一把扔桌上,自己也坐下,绝俊的脸上揽过慵懒。

提到浅洛,初晴绷直的眼角这才放柔,倒杯凉茶润下肚,也没去取近在咫尺的面具。

楼诺煌睇她一眼,“今日初一,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初晴俏脸冷冽,回他一记瞪视。

“不去!”

昨儿还说送她回宫呢,男人的话果然没句真的。

楼诺煌浓眉稍见肃然,“你不给本王机会,本王如何表现自己?”

初晴放下茶杯,朝他掬来晦色,一把拽过面具拴到脸上。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落下这话她头也不回往外走,楼诺煌的目光一路尾随她远处,眯起的凤眼愈加锋利。

死心这词,不该用在他身上。

初晴本以为他会跟来,故加快步伐,出去王府回身才见无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晋安王府屹在繁闹的街段,初晴才跨出大门就见一阵热闹景象,街道两旁四处挂满迎新对联,小孩子捧着大风车尾随大人闹腾,繁荣景象才是南蜀国征兆。

不置可否,帝锋凌将这个国家打理的异常之好。

嘴角挽起一抹欣慰,那抹俏丽身影很快融入人群,消失在晋安王府双狮口。

只见门口杵着个欣长身影,眼锋椰有深不见底的暗潮,在那斑驳的阳光底下淬满毒液,尔后才徐徐散尽。

……

☆、033。逼他吃下药丸

阳光璀璨里,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千冷寒。观花婆婆眉眼里太过绝情,完全看不到对他的丝毫怜悯。

此时,有人过来报告说“婆婆,楼诺煌带人上到明月峡半山腰了。”

观花婆婆置之不理,毕竟明月峡并非谁都能上去,既然如此,她也毋需多做搭理。

身旁若芸拂开眼角温热,举步上到观花婆婆跟前,在观花婆婆凌厉的神色里欠下身躯“婆婆,您真愿见着少主如此么?”

观花婆婆睇来冷眼“这便是与婆婆作对的下场!”

她转眼到绿束身上,绿束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观花婆婆凤眼深不见底“还不将你主子抬回房去。”

绿束含泪跪走在她跟前,她双手颤抖捧住观花婆婆凤袍“婆婆,求求你救救主子吧,绿束知道婆婆一定有办法,绿束愿意用自己去换主子的命,婆婆。”

观花婆婆拂袖甩开她,决然转身“若芸,与我回去明月峡。”

“婆婆…”

观花婆婆怒眼相瞪“怎么?你还打算留下陪他最后一程?”

若芸跪地,面容寡淡“若芸恳求婆婆救少主性命,若芸愿不惜一切与婆婆换取。”

“你私自做主不听婆婆劝,我念你一片痴心,你竟还…”

观花婆婆眼见她脾气倔强,叹口气,千冷寒毕竟乃她看着长大,方才若不是气急,她又怎会如此心狠?

思忖少许,她凤眼直睇住远处千冷寒,他以被天下会之人扶于镂空椅上,俊脸惨白无血,半撑眼睑毫无生气。

他还能忍到现在,怕也需要极大耐力。

她软下眼,从凤袖递出粒药丸,大步往他走开来,“吃下它,忘掉那女人,婆婆非但不会伤她,还会送她回去,从此后,你与若芸好生相爱。”

千冷寒敛紧眉峰,染血的下颚绷直,纵使气息已近微弱,他仍冷漠别开脸,不愿服下观花婆婆手头的药。

观花婆婆将掌心药粒陷紧“就算是死,你也不愿忘记她?非要自取灭亡?”

她怒瞪眼峰,若芸不愿起来“请婆婆成全少主与晴姑娘。”

“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若芸低头不语,她从小跟在她身边伺候,观花婆婆又怎会不知她性子?

罢了,多说无意!

“你愿留便留,七七四十九日后,待到他身体腐烂,婆婆再来收尸也不迟。”

她举步要走,若芸跪到她跟前拦住去路,观花婆婆掳住她倔淡之色“若他不服药,婆婆是断不会救他的!”

“婆婆见死不救,若芸便长跪不起。”

她声色如常,分明不见波澜,俏脸迎见朝阳却是那般决绝。

绿束也咻然折身跪来“请婆婆开恩,婆婆开恩呐。”

之后,千冷寒被送到初晴隔壁,胸口的触目惊心让人惊悸,若芸为他上的药全都染红,纱布换上新的立即浸湿,如此镇定的她,上药时两手都在颤抖。

绿束情绪几度失控,眼见千冷寒痛到晕厥,她跪到若芸跟前“若芸姐姐,您骂我吧,您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心眼坏害了主子,您打我吧。”

她执起若芸覆血的手直往脸颊扇,若芸任她撕打,也不抽手,待到绿束跪坐下来扬声嚎啕时,她这才轻启朱唇。

“少主的血再不止住怕难熬过几日,你守着他,我去婆婆那儿管她拿花粉迷毒的解药。”

关于绿束之过,她并未提及丝毫,若芸性子自幼清淡,凡事极少露于表面。

绿束起身,忙抹泪抽泣“这次我闯这么大祸,婆婆至今还在气头上,她不会拿出解药的。”

若芸沉下凤眼,试试总归多些希望。

她举步,还未去到门口,观花婆婆身影便屹立在眼睑。

“若他不服药,我断不会救那女人!”

她过来站到千冷寒床前,他满脸热汗,俊颜毫无光泽,从小到大,他吃得苦也够他受了。

“明知道锥邢之痛,呈什么能?”

她从血盆里拧出帕子,为他擦干汗水,若芸与绿束站到身侧,皆不出声。

若不是他有强大内力护体,怕挨不过第二锥。

观花婆婆什么也不说,看过他后便要走,若芸出声管她提及初晴,她脸色陡然阴下,取出药丸,来来回回还是那句老话。

绿束先前犯过错,这次她不敢多作口舌。

若芸沉下眼“婆婆为何非要强人所难?”

她不愿违背千冷寒之意,他死也舍不得忘掉初晴,她断不会勉强。

爱,分很多种。她的爱很简单,与绿束轻风都不同,但爱里总有伤害。

绿束因为爱伤害千冷寒,千冷寒与若芸因爱伤害自己。

见着观花婆婆决然折身,若芸忙跪下,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用,救人要紧。

“好吧,若芸愿他服药。”

“若芸姐姐!”

绿束惊声,不知道为何真到这步,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懊悔在何处。

千冷寒誓死护住初晴周全,她还有何颜面启齿?

观花婆婆这才见着笑,将药递放过去,若芸盈步而来,眉眼间淡然而惆怅。

她伸手拈住药丸,握在指尖竟有千金多重。

观花婆婆一瞬不瞬盯住她,若芸沉下心把药从他薄唇放入,略施功力,在他昏迷下将药逼入他腹内。

见若芸抽手,观花婆婆扬声“都出去吧。”

她把花粉解药递给若芸“解毒后,速速送她下山,从此他二人再无瓜葛!”

绿束与若芸带上房门,绿束鼻子泛红,眼睑又见温热“若芸姐姐,这可怎么办?”

“若你真忠诚与你家主子,便该爱他所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她只这一句,便小步往前,去到初晴房内,绿束眼见她俏脸在渐合的门缝处消失,心头总堵的慌。

若不是她,主子怎会被害成这样?

绿束在门口伫会,刚折身,就见轻风不知何时站离到

不远处,他眼峰底子流冶有难以琢磨之色。

绿束举步过去,还未靠近,他已转身离去。

楼诺煌等人并未上到明月峡,若芸命人将还没苏醒的初晴送出去,合着欲火飞鹰一并与另一波人会合。

此事终归落下帷幕,千冷寒经观花婆婆救治才见气色,不过毕竟受到重伤,要完全恢复说不准日头。

轻风为他做把木头轮子的椅子,闲暇时若芸推他上到明月峡四处转转。

千冷寒朱唇干涸,喉间偶有轻咳。

若芸绕到他跟前,为他添上薄被“还是不舒服么?”

他胸前留有为初晴受过的痕迹,非但不影响美观,反到更徒增一记性感。

千冷寒长睫下并不见神色,“没事。”

他俊颜寡冷,逸出的话也生生聚寒,但总好过从前对她不理不睬要好。

若芸推住他往前走,绿束一直悄然跟在后头,自千冷寒服下药丸,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她现在全是看明白了,主子真把初晴给忘了。

原有的欢喜并没有,她满是愧疚,主子与若芸在一起她虽双手赞成,但总归觉着主子身上少些什么。

也并不见他有多快乐。

这几日她一直被自责充斥,连轻风也不在搭理她。

眼见千冷寒与若芸走远,绿束扬眼让眼泪倒回。

初晴自三日前醒来就在寒王府,她也并不知发生何事,只晓得自己与一个老婆婆交过手,后被她暗算,难不成是慕容允澈与楼诺煌将她救回来的?

之后楼诺煌并不提及此事,她自然也不主动开口询问,若他不说,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解毒后她身子并不受影响,楼诺煌隔三差五过来坐会,好些时候深夜才走。

个把月时日说过便过,当日楼诺煌放出之言再度被他提及。

几个人的饭桌上,他当众说出“晴儿,两月之前本王管你提到的婚事,你考虑如何?”

帝婉君放眼过来,慕容允澈也把筷子搁到跟前,三双凤眼其刷刷睇过来。

初晴原以为他把这事给忘了,也没放心上。

她十指交握放到桌前,端正态度正视三人。

楼诺煌眼锋颇深,初晴一时也难往深处想。

她沉下眼睑,一瞬不瞬的三道目光很难见到她是何神色。

“这件事,我想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她的话对楼诺煌来说,有些敷衍,帝婉君掬住楼诺煌时,他正挽起朱唇旁的苦涩,慕容允澈也收回眼,重拾筷子,气氛被他拉入平静。

“没事,本王等你。”

他声线渐转嘶哑,一口饮入杯中薄酒,喉口溢出的干涩直抵胸腹,初晴拨拨面上米粒,思忖后落筷。

“你们吃吧,我吃好了。”

她心头总归有些添堵,一月之前那日被老妇掳走,她先前一直未有知觉,但隐约里还是听到千冷寒之声,她听到他说伤害明月峡门徒之人不可姑息,尔后似有人在她跟前纵火,她虽沦入半醉半醒,但那股强烈的感应还是很强!

她回来后虽对那事不闻不问,心头总归有丝不安,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她不知道,心里很乱,这个把月来一直未有安宁。

她前脚刚走,帝婉君后脚跟来。

两人并肩步入林荫小道,起先谁都不开口,帝婉君走过小桥才扬声。

“初晴?”

“嗯。”

她沿路都低下头,目视阳光打在跟前的暗影,她与帝婉君个子相当。

帝婉君驻足,初晴眼见她的影子没有跟来,这才折回眼去。

“怎么了?”

“既然放不下,你去找他吧。”帝婉君执住她玉手,发觉她手心低处都异常冰冷“听允澈说,冷王或许在天下会,你去瞅瞅,说不定他真在里头。”

初晴勾唇,收回手,目光落及曳地。

“当初是他不要我,如今我为何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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