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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邪医嫡女-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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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欲走,若芸出手拦下,“让我去找婆婆求情,眼下良国如此,定是有人心怀不轨,若你有事,就真应了敌人的诡计。”

千冷寒冷笑。“良国死活与本王无关,若是本王不去,婆婆是断不会救她的。”

他,绝不可能为国,而舍弃她,当初的覆辙,永不可能重蹈!

“少主……”

若芸眼角有抹晶莹没敢流出来,千冷寒这一趟,谁都知道命运会被指引到什么地方。

“要救她,必须让她恢复记忆,你……”

初晴乃天命贵女,体内有极其特殊的体质,区区一颗药丸虽能抹去她记忆,但也同常人不一样,这药对初晴起到致命的副作用,这便是若芸当初听到的,若要让她摆脱痛苦,必先让她恢复记忆,而这段靠药物得来的感情,将永不再初晴脑中停留!

造物动人,谁说不是呢?

千冷寒只一袭苦笑,垂下的眼帘藏住眸子里的东西,若芸到底还是望不穿。这段感情本来就不该属于他,是他硬生生撕裂她的幸福,现在,他把幸福全然还给她,可好?

呵呵呵呵呵呵。

他突然很想仰天大笑,滑稽,真是滑稽!

见着他那副表情,若芸声色有些沙哑,“少主,你想用什么跟婆婆交换?”

要知道,观花婆婆一向对初晴不满,现如今有这样的大好机会,她又怎肯放过拆散他们的念想?

千冷寒闭唇不言,若芸复又道,“对不起,是我们当初中了婆婆的计,还害得你们……”走上万劫不复!

她怎么给忘了,观花婆婆料事如神,又岂会不知道偷换药物之事?当初对她的惩罚,也不过是观花婆婆为掩人耳目做做样子罢了,其实,谁都是她手头的棋子,不是么?

“你让开吧。”

千冷寒什么也没说,其实绿束轻风说的对,他是个好主子,对属下宽容,从不去怪怨他们什么,即便当初绿束创下那么大祸,千冷寒依旧没有怪罪,甚至连责备都没有。以德报怨,这样的人,才是让人心服口服,自惭形秽的!

若芸自是此刻不管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既然他心意已决,她也就自行退开身去,千冷寒自她侧身擦过,那一刻,她心都在抽搐,她总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初晴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起先开些中药还能控制,到后来止痛药完全不起作用,绿束小柔也不愿她这般痛苦,整天守着她怕出个什么事。

千冷寒一路上到明月峡,观花婆婆还是坐在那颗老槐树下,目视面前那盘棋,独自执着黑白棋。

千冷寒脚步声临近,她并未看他,只是笑了笑“这天底下,看来还是只有自己才能成为自己的对手。”

她笑声清脆,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千冷寒面容沉冷,深曜的眼锋一瞬不瞬盯住她。

欲火飞鹰的声音真是无比美妙,换在她身上,还真不太符合她这张老脸。千冷寒自然也惊讶她声音的转变,不过眼下这个不是他愿意过问的。

“说吧,什么条件?”

观花婆婆冷哼,手头的棋子依旧在动。

“冷寒,你也别怪婆婆心狠,许多事你不知道罢了,初晴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婆婆这也是为你好啊。”

“我只想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怎样才可恢复她的记忆?”他知道,她一定有办法。

待她放定黑子后,这才折过身,锋利的眸子一向扫入他凌厉的眼锋,这让双方,都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就是你求人的姿态?”

千冷寒黑眸晦暗不明,眼前之人,他似是从来就不曾认识过一般,既然早知如此,当初她又何必捡他回来?多年的情分,竟在她眼里寻不到半分。

观花婆婆叹了口气,“婆婆也不想这样为难你们。”

这话,却让他觉得好笑,不过强牵朱唇,却发觉什么笑都没有。

他的话在她面前,是愈发少了。

得,他不说,那便换她来说,“其实她这样也挺好,虽然会头痛,但也伤及不了性命,若是你真要恢复她记忆,你们可就再无回头之日,她会依然恨你,然后跟着别的男人走,你当真愿意么?”

千冷寒捏紧十指,她这,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其实观花婆婆也犯不着这样拐弯抹角,明知道千冷寒断不会让初晴受苦的,既然一对鸳鸯都要被她拆散了,她又何须伤口上撒盐?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看着千冷寒那张难看的脸色,她倒解了些气。区区一个女人,就能将他迷得神魂颠倒,且连她的命令也敢违抗,如此,她能不气么?

这,也算她给的教训!

她站起身,走上一旁的虎皮椅子坐定,千冷寒同她四目相对。

她道“若要拿到解药,可比之前要难的多。”

话中之意,想必不需要她多言,这代价,肯定是有的。

“你说吧,要多大代价。”

“呵,倒真是不怕死,说的云淡风轻。”

观花婆婆一声冷笑,也不见千冷寒有后怕之意,为了那女人,看来人人都疯了。

红颜祸水,一身的狐媚妖子劲!

她定了定神,目光挪回他脸上,这回,神色认真不少。

“她要解药,你让她来找我要吧。”

千冷寒眉头竖成川型,“我替她换取就可以,婆婆又何须刁难人?”

“哼,你替她换取?你算她什么人?”

“她是我妻子!”

“妻子?她真的愿意成为你妻子么?真是笑话。”观花婆婆没给什么好脸色,“若不是她失忆,恐怕那女人早跟着楼诺煌了,你以为你们还能成亲么?别忘了,她爱的是别的男人,根本不是你千冷寒!”

“闭嘴!”

他出声一喝,似是真被观花婆婆给激怒了。罢了,她也不想存心刁难,只是想着初晴她就忍不住这口气,现在是若芸一干等人都向着另一边了,枉她当初那么疼她,都是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观花婆婆沉住那口气,若真激怒他,自己精心安排的局也就功亏一篑了。

她长叹一口,“好吧,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想要解药,必须将你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换给我。”

千冷寒冷着张俊脸,几乎想也没想就点头了。

观花婆婆反问道,“你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么?”

他沉默少顷,隐隐露出两个字“眼睛?”

她微微一笑,凤眸藏去不少色泽。

“若真是眼睛,你愿意给么?”

“既然你要,便拿去吧。”

猛地,观花婆婆仰头大笑,似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停不下来,这抹笑却是如此刺耳,硬生生扎入旁人心底。

明月峡,明月老太,真不是人人都能琢磨得透的,没人知道,她对初晴有多恨之入骨!

良久,她才止住笑,放下来的眼睛异常寒冷,如以把利刃,生生刮入他骨髓。

疼,却不见血!

千冷寒的俊脸,依旧如故,冷的寒彻肌骨。

这便是一手将他养育成人的婆婆,当初她肯教他武功,肯告诉他自己的身世遭遇,也是为了某一天,让他起到作用吧?

她早就料到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从他被收养的那刻起,就步入一个永久的深渊。

只听观花婆婆声音寸寸生寒,“可惜,不是。”

不是他的眼睛,还有比眼睛更重要的东西!

……

☆、052。若有来世

他回去冷王府的时候,已是傍晚,黄昏的橘红打在脸上,拉长那本就欣长的身骨。初晴经过几次疼痛面色有些苍白,她坐在桌前,瞅着跟前布好的菜发呆,这些日子,她消瘦好多。

千冷寒在门口小站会,提步进去,她侧过头,那一眼,直落入他眼锋深处,夕阳染得她一张俏脸徘红。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这把目光。

“去哪儿了?”

她要支身起来,千冷寒过去按住她肩膀,“出去走了走。”

“噢。”

他斜下来的暗影把她娇瘦的身子拢入,影子放下,他坐到她跟旁,四目相处,初晴总觉得这对眸子隐着什么。

他让婢女送来碗白开水,“头还疼么?”

初晴摇摇头,看着他端着那碗水压在唇边试水温。

“不疼。”

“不疼就好。”

他笑了笑,拉过她玉手摊开,在她掌心放了颗药丸,初晴不解的端望他,千冷寒推水到她跟前,朱唇噙起抹笑意。

“晴晴,你爱本王么?”

初晴稍震,凤眼满是探寻,她发现他一瞬不瞬看着她,那眼神近乎贪婪。

初晴软下眼角,“爱!”

他勾深唇角,强逼回那袭滚烫,“本王,也爱你。”

今晚的他,好伤感。

他拿起筷子,扫了眼满桌的菜,还是引不起食欲,只是夹了他最不爱吃的菜放入嘴里,味同嚼蜡。

之后,他再没看过她一眼,初晴睨住手头那粒药丸,依他这意思,是让她吃下对吧?

她眼睑荡了荡,见他几乎是狼吞虎咽,初晴也没做多想,合着水把药一并吞下,闯到喉间,竟苦的她凤眼蒙上层冰薄。

他给的,她也不问。

今晚这趟饭,吃得好安静,只听筷碗相撞,却在嗅不到谁话里的踪迹。

饭后,侍女忙着撤走剩菜,千冷寒望着天空那轮被云掩去一半的明月,一对眸子愈发深曜而幽邃。

“晴晴,为本王弹首曲吧。”

初晴审视他杵在窗前的背影,出声应了句,他也有好久都不曾听到她的琴声了。

小柔送来古琴,这把琴不曾变过,当初的寒王府,是它的主人掷出的优美旋律,然后一点点浸入他那颗冰冷的心。原来,空空的左心房,真能奇迹般的生还。

架好琴,初晴端坐上去,一把姹紫嫣红的身影在烛光前,青葱五指划过指尖,曲,还是原来的曲,他合上凤眼,百听不厌。

浅风自他俊脸刮过,如刀刃般疼,他始终背对着她,地上的影子再长,也不能同她交融。

留什么,也留不住时间,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晚,同之前暮暮朝朝有天壤之别,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甚至,一点眷恋都不敢有。

他神色平淡,一张寡冷的脸看不出复杂,初晴不是察觉不出异常,只是她知道,他不愿说的事,逼问也没用。

一曲一曲,弹者不疲,听着不倦,若芸悄然藏于外头树下,这个角度,她能将千冷寒每个神色揽入眼底,她不知道他跟观花婆婆的交换条件是什么,但她知道,她此刻的心,揪疼。

一摸脸,才陡然发觉,原来上头早已是泪流满面,若芸泣不成声,漠然转身,身影逐渐在月色下散尽。

他想把这最后一丝温存留住,记住她的芳泽,记住她的一颦一笑。

那一晚,他倾尽全力的要她,几次以为自己会死在她身上,她忘记那是何种心境,只知道某些东西,似乎在一点一点,从她身体抽离,她恍惚看见,有个男人,在罔山之巅对她放肆大笑,那种眼神她不认得,那种痛,却是刻骨铭心。

是什么,在阻碍着她?

醒来,日晒三竿,那个噩梦让她哭湿了软枕,昨夜的柔情还在床上孜孜不倦荡漾,身旁的男人却已人去楼空,床头柜上,白纸黑字一行苍劲有力的字体。

‘若有来世,还能再遇,定,不负卿。’

左心房传来抹窒息,莫名的,初晴凤眼覆上层朦胧,娟秀的字迹落满伤感,她的心,空空落落。

她掀被下床,目光环视四周,不由敛紧眉宇。穿上衣服推门出去,眼前熟悉的摸样在她眼底圈出光晕,阳光自她周遭穿透,不暖。

她随后拽住经过的侍婢,“这是寒王府?”

侍女瞅着她的神色有些复杂,“这是冷王府,晴姑娘。”

“噢。”

她垂眼,松开让她走,心里有片地寸草不生,荒漠孤寂。

冷王府……

她徒步走出冷王府,大门口那几个烫金字体被她甩在身后,一切似乎又回到从前,没走几步,她就看见不远处依马站着个男人,他拉着马绳,一瞬不瞬端倪她。

初晴思忖后上前,楼诺煌出手扣紧她玉手,没被她拨开。

“走吧。”

初晴点点头,同他一道上马,其实她该问他些什么,可话到嘴旁,自是无言。

回去寒王府,帝婉君还在做月子,屋内偶有婴孩的哭啼,一切仿若变得那样快,初晴才恍然,她错失了某部分记忆,却无力去搜寻。

她的记忆,永远留在天下会盟主成亲那篇,再也翻不过去。

她的生活绕过大圈,最终回到原点,良国似乎从未有千冷寒这个人,没人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慕容允澈登基为帝,暂且平定良国眼下的局势,初清鸿眼见冷王离开,私下拨弄政权,箭在弦上,大有蓄势待发之意。

是夜,她正要和门去睡,楼诺煌趁机挤进门,初晴挪眼瞪他俊脸的不怀好意。

“做什么?”

“来看看你。”

“我要睡了。”

初晴皱眉,楼诺煌自顾坐上软榻,看着桌上徐徐的蜡烛。

“晴儿,随本王回南蜀国,可好?”

初晴甚是错愕。“要回去了?”

楼诺煌点点头,为自己斟了杯凉茶“在良国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如今良国虽被慕容允澈稳定,却也大不如前,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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