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千岁-第2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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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回头等宴会结束之后,我自己去找她说吧!”秦菁道,拉开白奕环在她腰际的双臂走到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回过头来却是对着白奕展颜一笑:“而且省的夜长梦多,就在今晚吧!”
她自己去找景帝说?大秦开国以来,还没听说有哪位公主是自己给自己做媒,亲自去找皇帝轻婚的。
秦菁的想法,白奕又如何不明白。
他稍稍敛了眸光走过来,神色复杂的抬手去碰触她的脸颊:“不用这样,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就跟我撇清关系的。”
“那就在大局未定之前,我们自觉一点,主动和他们撇清吧!”秦菁道,同样抬了手去,以尾指的指尖缓缓描摹他的眉峰,“你不是也不想让他们牵扯进来?”
白氏一族能在大秦朝中保持这样的地位经年不变十分的不容易,这是他们一族多少人倾尽所有换来的。
景帝信任白穆林和白一家,这一点轻易不会动摇,为了保持白氏一族在朝中的声望和地位,最好的办法,便是白奕先行从里面脱离出来。
这个时候她去向景帝坦诚要招赘白奕为驸马,然后白家人再做做样子大张旗鼓的闹上一闹,这件事最终就只会成为她和白奕之间一意孤行的私事,进而把白家人撇清了在外。
“秦菁——”白奕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就这样吧!”秦菁开口打断他,继而缓缓于唇边展开一个笑容道:“就是要委屈你,暂时陪着我一起做一段时间的孤家寡人了。”
卷四:皇城惊梦 第201章
“干什么去了?怎么才来?”秦宁带着雪英匆匆回到宴会上时,锦绣公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开口就没给她什么好脸色。舒殢殩獍
“我——”秦宁目光凌乱的四下环视一圈,还处在方才那事的余震中没有走出来。
秦菁和白奕在一起,还那么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人前。
宫里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上一次秦苏的事就是最好的榜样,此事只要一经抖出,秦菁绝对是身败名裂。
秦苏当初还是一时运气让她抓了苏晋阳这棵大树来渡劫,现在秦菁与白奕——
她虽然不懂政事,心里也知道,皇室是不可能和白氏联姻的。
这一次真就怨不得她,是秦菁她自己不知检点,捡着这么个时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母亲我——”这样想着,猛秦宁地提了口气,一把握住锦绣公主的手,急切道:“母亲,我刚刚看到——”
然则她话未出口,就听着管海盛一声高唱,大声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到!”
今日有外臣到来,又是大日子。
锦绣公主不敢怠慢,哪有时间听她多言,急忙一把拉了她起身接驾。
这半年间,景帝和梁太后貌合神离,已经多少次不曾这般一齐携手出席宴会了,此时两人一道儿过来,外人不觉有异,随侍在侧的萧文皇后和陆贤妃等人却唯有苦笑了。
百官伏地参拜,迎了景帝一行到上位上落座。
景帝仪态威严的四下扫了一眼,见到下首一席是空的,眉心不觉微微一拢。
萧文皇后敏锐察觉出他的异样,其实她过来时候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现了秦菁未到。
只不过如今和景帝之间的关系僵下了,她也就不予理会,并未派人去寻。
这边景帝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在受了颜璟轩的礼之后,便举杯宣布开宴。
等着这些大过场走完,席间的秦宁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再度扯了扯锦绣公主的袖子:“母亲,我有话与你说!”
方才被景帝和梁太后一搅和,现在想要回头去抓一个现行是不可能了,但是她相信依照着自己母亲锦绣公主这种尖酸刻薄的脾气,把事情绘声绘色的宣扬出去根本不在话下。
锦绣公主那里正忙着和鲁国公府的一众女眷寒暄,并不十分有心思搭理她。
秦宁却是急了,一把夺了她手里杯子,完全不顾众人在场,一把拉了她,不安道:“母亲!我有要紧事同你说,刚刚我在那边的院子里看见——”
“表妹看见什么了?”秦宁话音未落,便觉得后颈一阵发麻。
她心下一惊,猛地回头看去,却是秦菁一身华贵的纯蓝宫装,言笑晏晏的自席未一路走来。
她眼中笑意清浅,细看之下却有点点寒芒渗透夜色迸射出来,目光流转,刚刚好是在锦绣公主和秦宁这一席之前止了步子。
“荣安啊,你怎么才来,头前儿本宫还想找你说说话来着,就是没寻见人。”锦绣公主的态度一向傲慢,端坐席间纹丝不动。
秦宁反应了一下,然后才匆忙自座位上爬起来,对着秦菁屈膝一礼,“见过公主表姐!”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也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兴奋。
秦菁不动声色的斜睨她一眼,眼底眉梢仍然带着和气的笑:“方才好像听表妹说是见了什么新鲜好玩儿的了?怎么竟在这里偷偷的说与三皇姑一人听呢?”
她这声音并没有刻意拔高,但是因为本身的装束抢眼,气质使然,方才只就往这一站已经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所以此时闻她所言,临近两桌的女眷也都纷纷侧目,露出好奇的表情。
“没,没什么!”秦宁慌忙遮掩——
当面质问秦菁方才的行踪,她还没有那个胆子。
秦菁看她那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便是冷冷一笑,转向锦绣公主道:“三皇姑,您瞧瞧表妹,这都嫁了人了,还如当初一般,说说话就脸红呢。”
秦宁那个小家子气的性子,锦绣公主也一直看不上。
这会儿听秦菁当众这么一说,脸上就不大好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秦菁也不与她计较,又再轻描淡写的看了秦宁一眼,然后举步往前面自己的座位走去。
景帝远远的看着她来,脸上表情竭力的维持不变。
“儿臣来迟,请父皇恕罪。”秦菁径自走过去对他行礼。
“起来吧!”景帝深吸一口气,摆摆手,并不与她多言。
秦菁走过去自己的位子坐下,落座时不经意的和颜璟轩的目光相撞,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点头致意,待到坐好抬头再看时白奕也已经回来,悄无声息的入了席。
这晚的宴会和往常其实并无多大差别,只就是主角由景帝一人变成了他和颜璟轩两个。
不过因为是接风宴,就图个气氛,所以席间所谈的话题并未涉及政治因素。
梁太后这日的兴致似乎不高,酒宴过半就已经露出些许倦色,烦躁的一遍一遍捻着手里紫檀木的佛珠。
秦菁见状便悄悄起身走过去她身边,关切道:“皇祖母怎么了?不舒服吗?”
“这几日晚上睡不踏实,被他们吵闹的我头疼。”梁太后一手抚上她的手背,唇边难得露了丝笑容出来。
“既然是不舒服,那孙女禀报了父皇送您回去吧。”秦菁道,回她一个笑容。
“不用了,你在这吧,哀家自己回去就好!”梁太后摇头,抬手招呼了孙嬷嬷道:“你去跟皇帝说一声,就说哀家身子不爽利,先行回宫了。”
“是!”孙嬷嬷福身应道,过去和景帝禀了此事。
景帝那边本来正在侧目和身边蓝月仙低语着什么,闻言便回头看来。
见着秦菁伏在梁太后耳边轻声的与她说笑,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然后下一刻却是亲自起身走了过来:“听孙嬷嬷说母后不舒服是吗?”
“年纪大了,人就容易乏。”梁太后道,语气之中有种明显的疏离味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哀家要先行回宫了,皇帝你也少喝点,注意点自己的身子。”
“儿子谢母后关心!”景帝道,虚心领受,却是亲自上前代替孙嬷嬷扶了梁太后的一只手道:“正好儿子今天也有些不胜酒力,送母后回去吧,顺便醒醒酒。”
今时今日,他与梁太后之间,确实没有这样的情分了。
秦菁目光微动,马上明白过来,他这般主动殷勤,定是有什么话要在私底下与梁太后说的。
这样的暗示,梁太后自然也懂,略一迟疑,便是点头:“也好!”
秦菁眉头微蹙,目送了两人离去,重新再回到座位上时就有些心不在焉。
景帝这一去便直接没有回来,一直到酒宴结束都是管海盛代为过来传的旨意。
文武百官谢恩之后纷纷散去,说来这天也是难得,白奕居然一直呆到整个酒宴散了才走。
秦菁起身的时候两人隔着眼前乱糟糟的人群遥望一眼,各自会心一笑。
白奕转身匆匆追着于氏的步子离开,秦菁却是回头寻了管海盛道:“大总管,父皇那里可是直接回寝宫歇下了?”
管海盛略一怔愣,马上明白过来,不过他心里默默算了下此刻的时辰,还是有些狐疑:“都这个时辰了,长公主还要求见陛下吗?”
“本宫有点要紧事,急着与父皇禀明。”秦菁道,并不多解释,“父皇今夜还歇在姝贵妃那里吗?”
自从蓝月仙出了冷宫之后,景帝便再不曾留宿别人宫中,这一点在宫里是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没!”管海盛道,“头前儿陛下和太后娘娘一同去了御书房,说是有事商量,这会子应该还在吧。”
“嗯?”秦菁微微一怔,敛眉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父皇和皇祖母一起去了御书房议事?”
这些年间,梁太后和景帝之间互相权谋着定下来的大事小事无数,却从来没有去御书房夜谈的惯例。
“是!”管海盛道,略一权衡之下还是补充道:“今儿个天也晚了,陛下和太后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儿,您——”
“没关系,本宫等着便是!”秦菁微微一笑,不再与他多言,颔首道:“这里还要辛苦大总管帮着打理一下,本宫先行一步。”
说完,不等管海盛反应就带了人匆匆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行至御书房外,秦菁就随手打发了跟着过来的晴云和苏雨,独自一人迎着那殿中辉映出来的灯火一步一步走过去。
管海盛不在,小井子守在门边,见着她来,急忙快跑两步迎上来,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长公主万安!”
“起来吧!”他这行动之间明显的透出些慌张的情绪来,秦菁面上带着浅淡的笑容,不动声色的抬眸往他身后看了眼道:“怎么,皇祖母和父皇还在内里叙话吗?”
“是!”小井子道,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脸上陪了笑,一副为难模样:“殿下是要求见皇上吗?这会儿怕是不太方便呢!”
他的原意是要劝着秦菁走,秦菁却只假装听不明白,继续抬脚往前走,“没关系,本宫不急,在殿外等上一会儿就好!”
“公——”小井子一脸的紧张,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她,但转念一想又不敢强行拦阻,心急如焚之下也只好一咬牙装作看不见,快走两步引着她往台阶上走去,一边陪着小心道:“陛下吩咐了不准人打扰,奴才也不能进去给您通禀——”
“没关系!”秦菁打断他的话,神色泰然的走到台阶上站定:“公公去忙您的吧,本宫等着就是。”
小井子见她如此,也自觉不敢多言,悻悻的又见了个礼就远远的躲开。
秦菁聊作不经意的斜睨一眼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方才刚一走近这门口她已经听见了里面景帝拔高了音调的冷笑声。
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紧跟着透出来的梁太后的声音也就分外清晰。
“这件事,哀家绝不答应!”梁太后的声音暗沉冷涩,带着余怒未消的沙哑穿透夜色传过来。
显然,这母子俩是起了不小的冲突了。
“儿子言尽于此,该说的也都说了,母后您就再体谅儿子一次吧。”景帝的声音也透了丝争吵过后的疲惫,说着却是话锋一转,讽刺道:“当年风高浪急之时,母后您在启天殿中与朕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已经忘了?那时候您对儿子的栽培和用心可不是如同今日这般,同样是为了我秦氏的江山基业,孰轻孰重,母后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难道非要逼着儿子把那些不体面的话都提到明面上来说吗?”
景帝说这话是语气已经近乎强横,再没有半分把梁太后看在眼里的意思。
这双母子,彼此间虚与委蛇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虽然心里不希望景帝好过,但是想到梁太后此时的心情,秦菁想要幸灾乐祸,想想还行,真要调动起情绪来,心里也免不了微微发苦的一声叹息。
她在门外默默的听,里头梁太后似是真的被景帝这番话震得不轻,半晌之后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明显的弱下来,语重心长道:“皇帝,凡事总要留有一线余地,不是哀家偏帮于谁,而是你的心偏的太重了,那一日——”
“母后!”景帝却没有让她再说下去,仿佛是怕被人揭了短一样,急急打断她的话,“今日已经太晚了,那些旧事等到来日有时间了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说。横竖儿子今日请了您来,就是为的这件事,既然已经说明白了,就不耽搁母后休息了。”
里头梁太后又是一窒,这一次再缓过气来她却也是跟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