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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重生之公主千岁-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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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他说着,已经怒不可遏的自己翻身下马,一手夺了侍卫手里的刀,横刀一扫,已经落了萧文皇后耳边一缕发丝,然后反手将刀一横,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明明一旦秦菁放弃抵抗,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却偏偏还要做出这样的假象来——

因为他觉得秦菁这样一个玩弄权术的女人,会在意秦宣的生死更多一些,所以他选择以萧文皇后先做那块开路石。

敌阵之前,那个素来温柔婉约的女人静静的立着,但是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没有往城墙上看。

她知道那里站着的是她的女儿,拼了一切都在试图保护她的那个女儿,她也知道,这一夜走来她经历了怎样的血腥和威胁,她不看她,是为了不想在最后这个时候成为她的负累。

秦菁远远的看着她,心中百味陈杂。

在她的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后这般近乎决绝的表情,她不怕功亏一篑,一切从头再来,可是明知道司徒南这种人是不会守信的——

就因为敌营阵前,站着的是她一直发誓要努力护住的母亲。

“你不会真的蠢到以为本宫会留这么大的一个空子等你来钻吧?”她开口,努力维持的平静之下,袖子底下的手指已经用力的攥紧。

“你说什么?”司徒南持刀的手略一震颤,萧文皇后的颈边已经滑过一缕血丝染在衣襟上。

秦菁心中一恸,忍无可忍的就要一步抢上前去,却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拉住了她的右手,同时略带着戏谑之气的清朗男声从身边传来。

“文人的手还是不要随便动刀子,左相大人你手抖了。”白奕从楼梯口处一个箭步冲上来,但是却在暴露于众人之下的时候刻意缓了一步,做出闲散洒脱的姿态慢慢上前。

他从袖子底下握了秦菁的手,用力的将她的手攥着,径自走过去神色淡远站在城楼之上,缓声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拿来做筹码做交易的,有些人的命,很值钱,有些人的命,不值钱,有些人的人头,还有些人,活着才更有利可图不是吗?”

他悠然笑着,并不回头去和秦菁正面相对,只就不动神色的将她的身子半挡在自己的伸手,两掌撑在门楼外延的砖墙上,笑着去看下面的司徒南。

想着方才自己就是被这个无名小子逼迫到走投无路,司徒南不由的勃然变色,“白奕?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几时轮到有你说话的份了?”

“其实我也不想你与这将死之人说话浪费口水,只是你与我父也算同朝为官多年的老臣,忍不住,送送你!”白奕对他的辱骂之词却是毫不在意,仍是言笑晏晏,以一个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角度看下去,道,“我知道你的打算,你不动宣王却独拿了皇后娘娘出来做戏,不就是料准了长公主殿下会对宣王安危有所顾忌,回头即使谈不拢,你带了他,就算不得门路渡江,涉水而下或是逆流而上,沿途总要有个把柄在手的吗?可是左相大人,你现在何不回头看看,江北大营的二十万大军全线压来,你觉得哪条路可以走的顺畅些?”

白爽明明带着十万梁家军在围堵自己,哪里还能分身去指挥江北大营拦截他?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司徒南闭眼缓了缓神,语气强硬的讽刺一笑,仰头对白奕身后的秦菁道,“荣安公主,本相方才开出的条件,你可是考虑好了?我的耐性可不多了。”

“左相大人,有些人的劝您还是该听一听的。”秦菁冷笑一声,未及说话,冷不防却是一个清亮略显稚嫩的嗓音从他背后响起。

这个声音,莫名的带了几分熟悉。

司徒南心头剧烈一震,他身后严阵以待的兵士也始料未及,方才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城楼上,此时骤然听到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无不吓了一跳,齐齐回头,却赫然发现,不知何时,一辆华丽辇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他们的阵列之后,更让人惊讶的是与它一同神出鬼没的还有一支三千余人的装甲卫队。

司徒南戒备的看着,两个护卫上前拨开车上挂着的垂帐,里面一个身着黄色锦衣的少年款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遮了半章纯银的面具,露在人前的半张脸却极为秀气,身量还没有完全长开,也就是个十多岁的模样。

那少年仪态匆匆负手站于辇车之上,唇角带了丝薄笑,司徒南乍一见他脸上那班长面具,顿时气血上涌,一个箭步迎着冲上去暴怒道,“是你!”

“左相大人,真是好记性!”那少年微微颔首,一副云淡风情的模样,说着却是话锋一转,敛了笑意道,“可是我觉得,这两个字,你可能马上还得再说一遍!”

说话间,他缓缓抬手取下自己脸上面具,仍是淡然一笑,“左相大人,别来无恙!”

卷四:皇城惊梦 第213章

面具之后是少年含笑的脸庞,若有似无的一点笑意噙在嘴角,雍容高贵点尘不惊,左半边脸颊上现出一个明显的梨涡。舒殢殩獍

前太子——宣?

“你——是你——你——”司徒南愕然一怔,见了鬼一般猛地回头看向自己旁边被五花大绑的那个少年。

几乎可以乱真的面孔,不过一个神情呆滞木讷,一个姿态从容肆意。

他猛地转身去捏住那孩子的下巴,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脸颊上强硬的挤出一个那个属于秦宣特有的标志性的梨涡,可是左右揉捏之下,一无所获。

他身边侍卫有几个是从宫里调派出来的高手,自然是见过秦宣的样貌的,而其他人即使没有见过,此时看这两个少年的样貌已经是一目了然。

人群里发出一片不可思议的抽气声,每个人的目光都在那锦衣少年和身边所谓的俘虏亲王身上转来转去。

辇车之上,秦宣迎风而立肆意轻笑,“左相大人您在找什么?您于父皇身边多年,又是本宫的开蒙恩师,应该很清楚本宫到底有没有一个孪生的兄弟。”

这个人,是秦宣,从他公然现身的那一刻起已经毋庸置疑。

而司徒南所惊的还不止这一点,没有人知道,前几个月为了筹备粮草他曾假借出京巡视西北道的名义去见了一个人,那日深夜,他便是在四海旗下的一处隐秘私宅里同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少年谈了整夜。

为免树大招风,无论是在萧羽手下还是秦宣手下,四海钱庄的真实实力和规模都做了相当分量的隐藏,所以表面上看国内最大的连锁银号还是万利,但四海家暗中控制南北两处大粮仓的事情他却是隐隐知道的。

那日约见这个少年的时候,虽然对他的身份也很好奇,毕竟这么大的一份产业,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被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所完全掌握的,只是对方不肯多言他也无从追究。

事后他又让人暗中查访了这少年的底细,但据说十分神秘,连四海自家的家奴都很少见到他。

那时候他也是觉得这少年的心思和应变都出人意表,很有些不可思议。

诚然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宫里那个痴傻的宣王身上,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那日虽然没有见到他的脸,但是他能清楚的分辨出他的声音。

所以方才,这少年一经出现他就马上反应过来——

是他,是他在提供给自己的那批粮草中做了手脚,才造成了今日他二十万大军不战而败的损失。

原来是想不明白原因何在,这会儿看见他的脸,顿觉五雷轰顶什么都清楚明白了——

只怕前段时间他一直推说那批粮草的数量太大一时很难凑齐也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拖延他举事的时间,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人家掐住了他在粮草上的这个软肋,根本从一开始,他的所有计划行程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

“呵——怎么会这样?”司徒南突然觉得好笑,似乎他筹谋半生的这场事关生死天下大业的赌局,从一开始就个天大的荒唐局。

“胜败乃兵家常事,左相大人其实不必如此介怀的。”秦宣道,说着身姿轻快的跳下辇车,与他在两军阵前遥遥相对。

他身后带着从江北大营急调过来的经营铁骑,明晃晃一色的长刀已经出鞘,虽然线头部队不过三千余人,但那声势却远非司徒南手下剩余残兵可比。

江北大营那里驻扎的,本来就是整个大秦皇朝的精英部队。

“江北大营,向来都是只有天子才有权调派的皇家卫队,宣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调兵离营?”司徒南冷笑一声,突然目光一厉,紧跟着大手一挥,大声喝道,“把这个狼子野心的小子给我拿下。”

谋逆之举,其罪当诛。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明知道没有活路可走的情况下,他手下士兵也都无所畏惧,挑了长枪就转头迎过来。

秦宣站在原地未动,眼见着叛军如潮水般涌来却寸步不让,只在最后关头忽而眸光一敛,扬声道,“左相,在你动手之前,本宫还有件东西需要交予你过目。”

他身后卫队涌上来一批人,将他严实的护住,但是因为没得他的命令,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司徒南的人冲上来一匹,后面城楼上的秦菁不禁上前一步,急声道,“白奕!”

“嗯!”白奕回头看她一眼,安抚性的握了下她的手背,然后对身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那黑衣人似乎是个精通箭术指挥的行家,马上会意,连番几个手势挥下,城楼上齐刷刷一片箭雨骤降,把那些正要迎上秦宣的叛军从背后射了个透心凉。

一排数百人惨叫扑地,人群中一阵慌乱,这才猛然记起身后的城楼上还有一批虎视眈眈的弓箭手。

“快,快保护大人!”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声惊呼,马上有人手忙脚乱的把铁盾搬过来,以一道铁皮壁垒把司徒南护住。

司徒南咬牙切齿,无计可施之下也再不敢妄动。

白奕和秦菁站在高处的城楼上带着一众弓箭手严密注意着城楼下面,只要有人敢于轻举妄动,马上以箭射杀。

秦宣招招手,他身后随行的侍卫马上捧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上前,恭敬道:“殿下!”

“嗯!”秦宣点头,直接抬手指向前面司徒南道,“拿去给左相大人过目。”

他这个时候送上来的必定是扰乱军心的东西,司徒南并不想接,但是人在矮檐下,半分都由不得他,犹豫半晌终究还是一咬牙,“打开来看看!”

一个小兵上前接了那盒子,为了以防万一,并没有敢往他面前送,只在外围的盾牌军之前把那盒子打开。

一尺见方的锦缎盒子,打开了里面以黄布裹住一个圆鼓鼓的东西,那士兵就着黄布把东西提出来,因为四角没有抓牢,那东西砰然落地咕噜里的滚在泥土里——

赫然一颗血色全无的大好人头。

那头颅上面的血迹明显是被人特意清理过了,所以虽然天色未明,样貌还能分辨。

“啊,是太子,是太子殿下!”有人惊呼一声,有人惨叫,整个叛军当中开始有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迅速的蔓延开来。

司徒南现在之所以还能勉强撑得一时,靠的不过是打着秦洛的皇子,一旦秦洛死,他就失去依凭,他这剩下的几万叛军想要彻底的改朝换代,无异于痴人说梦。

司徒南面色铁青的倒退一步,只觉得胸口郁结血气上涌。

半晌他才勉强压下一口气,双眼通红的左右看了眼秦宣和秦菁这两姐弟,愤恨道,“好,你们好啊,手足相残,谋害太子,秦宣,你这乱臣贼子,你——”

“左相大人你错了。”秦宣不紧不慢拨开护在他面前的两个侍卫上前一步,衣袍猎猎站在两军阵前,面色笑容冷酷,“一个时辰以前,本宫正在江北大营休息,是二皇弟他突然带人闯入,假传父皇的圣旨想要调派皇家近卫军以行不轨之事,见到本宫还要对本宫下杀手。我的人杀他是正当防卫,万般的不得已。而江北大营会集结于此,更全然与本宫无关,他们是二皇弟那里得知宫中恐生辩护,自主回来护驾的。”

秦洛怎么会突然跑到江北大营去司徒南不知道,而且此时此刻他早已经急怒攻心,更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没了秦洛,他像是最后一点希望陨落,突然之间就茫然而恐惧起来。

身后的城墙上,秦菁的声音冷漠的传来,“宫中蓝氏勾结禁卫军意图乱我朝纲,父皇一时不查,已经葬于蓝氏之手,文武百官为证,蓝氏亲口招认,此事与你司徒大人有关,你又当作何解释?”

景帝暴毙,秦洛的人头又现于此处,今时今日,这大秦天下唯秦宣一家独大,再无转机。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事事都在你们的算计之内,你们现在又何必废话?”司徒南凄声一笑,说着目光突然遗憾,厉声道,“横竖我今天是走不脱了,那就鱼死网破吧。”

话音未落,他大军身后忽然两道声音讯若奔雷般一掠而过。

方才因为三方对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秦菁姐弟身上,森严的戒备起来,那两道人影的动作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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