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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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妈妈说,就是啊,光阴飞逝,岁月如梭,时间就像我昨天麻将桌上放炮的那张二筒一样,收都收不回来了……(以下省略l000 字),真巧啊,我们家抚寞也没有女朋友呢。
我妈说,看着人家子孙绕膝,我心痛如绞,连逛商场都没兴致了。
温妈妈点头赞问,说,我也是,在抚寞结婚之前,我连打麻将的心情也没了。
两人一同看向我们,用幽幽的眼神。
就是,倘若我们不在一起,就是不孝的,是会被天打雷劈的。
我神色自若,装看不见。
而我爸和温抚寞他爸也没有手下留情。
虽然他们的话题并没有针对我们,但却成功地将我和温抚寞给雷得内脏俱焦。
温爸爸说,老寒啊,你们刚才怎么迟到了呢?是堵车吗?
我爸嘿嘿一笑,说,今天的交通倒挺顺畅的,只是我和孩子她妈出门前在家办事,耽搁了点时间。
温爸爸眨眨眼,说,是在床上耽搁的?
我爸大惊,说,你怎么猜到的?
温爸爸努嘴指指我爸的头发,说,头发乱糟糟的,一看就是你在下面。
我爸摸摸头发,笑道,惭愧,惭愧,年纪大了,就懒了,总喜欢在下面。
温爸爸伸出手,笑得一脸和谐,说,没事,兄弟,我也是和你一样。
天雷滚滚。
我和温抚寞再不闪,就真的会羽化登仙了。
所以,我们立即起身,说吃饱了,想去餐厅附近走走,成功脱逃。
虽然逃脱了天雷四人组,但我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新的危机。
餐厅所在地离我家只有三条街,以前高中时温抚寞每天送我回家时都会经过这
里。
所以,这里的每一寸地方,都洒落了我们许多的回忆。
现在我和温抚寞旧地重游,确实不是好主意。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后,我决定还是将话早点挑明。
“干脆,我们今晚还是各自向自己的父母解释清楚吧。”我道。
我的眼晴看着脚下,踢着一粗小石子。
我没有看温抚寞,但他的声音在我右耳响起:“解释什么?”
“我想,我们还是尽早告诉他们,说我们是真的没有关系了,请他们不要再做无用功,免得浪费时间精力,同时还给我们带来困扰。”我将自己的意思更进一步地解释清楚。
说完之后,我继续踢着小石子前进。
小石子有着尖锐的角,像是个倔强的孩子,每次被我踢了之后便会努力地站
定。
而地上的水渍,则是它不服输的泪水。
温抚寞一直没有说话。
我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约定道:“这样吧,我们今晚八点一起向父女说清楚,说完后再打电话报告战况,怎么样?”
温抚寞一直看着我。
我有没有说过,他像是一个柔冰做成的人。
这个城市的这个季节,阳光是非常充沛的。
而在这充沛的阳光之下,他的皮肤,带着一种玉石的润泽,没有一丝杂质,一种微薄的冷的白皙。
暖黄的光,穿过他的睫毛,印在他眼底的肌肤上,形成幽静的阴影。
“食色,”他开口唤我。
他的嘴唇,是一种临近冰白的颜色。
不管周围的世界是多么地喧哗,而他,总是最引人注目的沉静温润的所在。
“什么?”我问。
“你现在… … 身边有人吗?”他问。
我的心,无端端地牵扯了下。
与此同时,我的唇,也牵扯了下:“为什么要问这个?”
温抚寞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
他的皮肤,在阳光,似乎是透明的。
可是他这个人,我却看不清。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温抚寞的脸,是一种温润的略带苍白透明的精致。
虽然褪下了丝男孩般的稚气,但他的气质,还是十足的王子。
我忽然很佩服过去的那个自己。
因为,我曾经追到了一个王子。
当然,也被那些荆棘割破了手脚,也被王子无意中的剑给捅穿了胸膛。
但至少,我曾经追到了他,以一个灰姑娘的身份。
85 久违的怒斥
以前的寒食色,确实是胆大妄为。
想来,也是因为没有受过伤的缘故。
也只有没有痛过的人,才敢横冲直撞。
现在的我,就已经失却了这样的胆量。
温抚寞微微地垂下眸子,他的眼睑很薄,眼尾的弧度很漂亮,纯净的淡薄。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我的眼角一瞟,看见了荧屏上的来电显示。
是那个熟悉的名字——安馨。
火辣辣的日头下,我的嘴角显出一丝无声的冷笑。
是针对自己的。
刚才听见温抚寞问的那句话时,还产生了一些不应该的联想。
还以为… …
想来确实有些可笑。
在我想的当,温抚寞接起电话,轻声说了两句,便挂上。
“安馨?”我笑问。
温抚寞愣了下,接着,轻轻地点点头。
其实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我刚想这么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
他们以后会怎样,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我继续踢着小石子。
可怜的小石子。
正午的阳光,旧时的街道,旧时的情人。
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迷茫的梦中,混混沌沌。
但心里却很清楚,这不是真实的。
在静谧的长街上,很多回忆开始蔓延伸展。
高中的每年暑假都会补课,下午放学后,温抚寞就会陪着我一起回家。
那时,这条街上,有许多的小吃冷饮摊子。
我记得,那时最爱吃某一家的刨冰。
细细碎碎的冰渣上,放满了五颜六色的坚果,糖汁,非常漂亮。
那一家的生意很好,摊子前每次都会排很长的队。
而温抚寞,每次都不顾拥挤,帮我将刨冰买回来,毫无怨言。
抬眼,打量四周,这条街重新修过一遍,那些小贩都没再摆摊了。
自然,刨冰也不见踪迹。
“在找刨冰摊子?”温抚寞问。
我点点头:“这里变了好多… … 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就像是,我和温抚寞。
我和他之间的很多东西,也都不见了。
地上水沟中的水渍,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眼。
我阖了下眼,眼内,还是有残留的光的印记。
“就这样说定了好不。”我再一次说道:“尽早向父母说明。”
温抚寞没有回应。
我眯缝着眼,看向他。
迷离的视线中,他毫无杂质的脸庞上,流动着一种说不请道不明的沉淀。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之后,我找个借口,离开了。
回家之后,我立即打电话向老爸老妈将话挑明。
我赌咒发誓兼跳脚撞豆腐,说自己是不可能再和温抚寞在一起。
不过效果甚微。
他们两个是习惯了一意孤行,我的话,似乎没什么效果。
但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
我决定,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和他们一起吃饭。
这边刚发下狠话,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一听,我的小心肝又颤动了下。
是童遥。
我像是只看见老虎的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有何指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与他展开一场艰难的血腥的战役。
“想请你吃饭,赏脸吗?”童遥问。
“我已经吃过了。”就算是没吃过,我这只鸡也不会傻到送上门去免费给他那只黄鼠狼吃。
“吃的什么?”童遥慢悠悠地问。
“川茶。”我道。
“好吃吗?”他问。
“不错。”我道。
“具体有些什么菜?”童遥问。
这个问题有深度,有内涵,我喜欢:“有宫保鸡丁,水煮牛肉,鱼香肉丝,豆
瓣鱼,麻婆豆腐… … ”
“和谁一起吃的?”童遥忽然发问,速度加快。
“温抚寞一家。”我下意识也跟他的语速一致。
说出口后,空气沉默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
似乎好像也许,那个,我又被算计了。
童谣是知道我对吃的狂恋热爱,也因此,他用吃的话题来分散我的注意,降低我的警觉,再趁机快速提问,让我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将真话说了出来。
不过,仔细想了想,我和温抚寞吃饭,也没有对谁不起。
童遥那边沉默了。
我的眼晴,滴溜溜地转了一圈。
或许,这是个机会。
或许,童遥误认为我和温抚寞复合,那么,他就会死了那条不该有的贼心也未可知。
打定注意,我开始向着童遥发动进攻:“忘记告诉你,我和温抚寞今天中午一
起吃的饭,后来,又一起逛了下街… … 童遥,你在想什么?”
我期待着童遥能用挫败的万念俱灰的语气说一句:“原来如此,恭喜你们,今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如此一来,我就能成功地摆脱童遥危机。
童遥一直没有说话。所以,我迫不及待他催促道:“童遥,你在想什么呢?”
说吧,说吧,说你恨我吧。
就在我强压着心中的激动之时,童遥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在… … 想你。”
那声音,荡气回肠,情意绵绵,如蜜亲昵,痴痴迷迷,爱意横溢。
听得我的骨头,都酥麻了。
我感觉,他的声音,像是一股如兰气息,正向着我的耳朵里吹着气。
我忙将电话给挂上。
惹不起,我躲得起。
从此以后,我要视童遥为一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尽量远离他。
我打定主意,从此之后,只要是童遥的电话,能不接听就尽量不听。
毕竟,童遥的段数,实在是高。
就在我忙着躲避童遥的时候,发生了件大事——柴柴逃走了。
不知是去日本,还是法国,或者是乌拉圭,但她确实是逃走了。
由此可知,乔帮主的能力是多么的强大。
因为,我猜想,柴柴是被他给太阳走的。
乔帮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柴柴前脚一跑,他立即利用自己的侦查知识,在全
球范围内对柴柴进行查找,追去了。
如此一来,我就没地方蹭饭,只能每天苦哈哈地自己做饭。
这天下班后,我去到超市采购,居然发现火腿肠搞优惠活动,10块钱两大包,我忙拿出当年老妈身怀六甲还不忘抢皮衣的精神,投入跟一群大妈级别的妇女们抢火腿肠的争斗中。
虽然头发被扯散了,鞋子被踩掉了,衣服被扯皱了,但我成功地抢到了景后两包火腿肠。
实在是祖上积德,三生有幸。
正喜滋滋地笑得合不扰嘴时,我却无意间透过超市的玻璃门,看见了对面咖啡
馆的一对男女。
男的气质高雅清冷,相貌清秀,安静地坐在那里,便是全场的焦点。
而女的,则像是一朵兰花,在浊浊尘世间,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两人是很般配的。
我在很多年前,就这么认为了。
温抚寞和安馨。
两人真的很般配。
他们周围,似乎有着幽蓝的光圈,任何人,都进不去。
他们喝着咖啡,时不时交谈着,时不时向对方露出浅笑。
怔怔地看了许久,我收回目光,拿着购买的东西,排队结账。
我忽然想起那次在巧克力火锅店中,温抚寞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她 …… ”
她也回来了。
是的,安馨也回来了。
提着塑料袋一晃一晃地垂着头往家里走着。
心里也不知怎么的,有些压抑。
所以说,我不够释然了。
回到家里,看着空落落的房间 ,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我也没什么心情弄饭,“啪”的一下,便呈大字躺倒在床上,接着,长吁口
气。
躺着躺着,我的手便开始不由自主地摸向电话。
当我回过神来时,居然发现,自己翻到了童遥的号码,只差一点点,就要按下
通话键了。
手上的电话瞬间变成烙铁,灼烫着我的手。
我忙将其丢开。
寒食色,你要死啊,居然想自掘坟墓?
我抹去一头冷汗。
一定是没吃饭的缘故,肛子是饿的,那么脑子就会发晕。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我忙走到厨房,快速弄起了饭菜。
吃饱喝足之后,我边唱着“我不寂寞,我不寂寞”,边打着游戏。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正当我打怪兽打得正欢时,有人敲门。
我掐指算算时间,觉得是居委会大妈来收这个月的清洁费,便拿着皮包,打开
门。
可是,门外是一位不速之客。
温抚寞。
我此刻的心情,比看见那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便童遥出现在我面前还要震惊。
我努力地扯回神智,问道:“你… … 怎么来了?”
温抚寞笑笑,举起手中的东西,道:“你不是说想吃这个吗?”
我这才看清,他的手上,提着一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一碗刨冰。
那颜色,还有上面洒的东西,和当年我时常吃的那种是一样的。
“原来,那个小贩并没有收山,只是搬到另一个小学门口去卖了。”温抚寞的笑容,是清雅的,他清秀的面庞边,仿佛罩着一层白色的柔光。
“你尝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