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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那一年南来北往-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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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想起了开门的声音,陈姐走了进来。看着我在房间里,她就退了出去。 
  我在房子里呆着,后来我坐在了肖欣的床上,手指触及那柔软温顺的毯子和被子,心也开始柔软了。 
  我躺在肖欣的床上,浑身柔软。 
  那一刻,我想永远躺在床上,闻着肖欣的气息,感受着她曾经留下来的温暖,和它们融合,和它们组合成一个肖欣,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的眼睛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许久后,陈姐回来了,叫我吃饭。她说早上起来迟了,才去把早餐、午餐一并买回来,她要我保重身体,人是铁,饭是钢。 
  我没有答话。不一会儿,陈姐又叫我吃饭,我没说话,也没动。陈姐走进来拉我,我挣扎着不出去。 
  陈姐自己吃完了饭,然后叫我,说去看肖欣,我才走进洗手间洗脸,简单洗刷一下,跟着她出门。 
  我们上了车,一路往公墓而去。 
  8 
  我看到了肖欣,她的照片。她像张琳一样,住在新建的崭新的石屋子里,屋子面前摆着鲜花、燃烧过的纸钱、水果、残留的香烛。 
  我站在肖欣的面前,买了我喜欢的百合花,买了她喜欢的水竹,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肖欣的面前。 
  我点燃纸钱和香烛,然后静静地看着肖欣的微笑。她笑地多么安静,多么坦然,多么明朗。我看着她笑,纸钱的烟就扑进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涩得闭了起来,逐渐湿润。 
  陈姐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我也没有说话。风吹过来,吹走了刚刚烧过的纸钱灰,吹灭了蜡烛,鲜花在风中瑟瑟发抖。 
  天黑了,我还在那里站着。 
  陈姐拉我走,我不走。她的车停在不远的路边,她已经回到了车里。 
  晚风吹得更加萧瑟,风从身边吹过,挂在树枝、草丛里,簌簌地响。身处这个陌生的地方,我突然感到了无限孤独,看着面前的肖欣,想着去年离开的张琳,我无限悲伤。 
  我的鼻子又不整齐地堵了,眼睛也被风吹得疼了。 
  天上的星星亮了,远处的灯火亮了。 
  陈姐摁喇叭,催促我赶快走。我没有理她,她就下车过来拉我。我不走,她就发了脾气,说我都从下午呆到晚上了,我再不走,她可自己走了。我没理她,陈姐就气呼呼地去开车,摁着喇叭,一路走了。不一会儿,她又开车回来。她跑过来,问我到底走不走,她说她有急事需要回去办,看着她焦急的样子,我只好答应离开。 
  陈姐说:〃你看你,肖欣已经交代我了,叫我照顾好你,你看你,这么大的人,怎么不好好的呢。〃陈姐无法理解我的心情。陈姐说:〃别乱想了,啊,今天我带你去我的酒吧看看,我们喝点酒吧,你也适应下气氛和环境,等几天心情好了,就去酒吧唱歌。〃 
  我应了一声:〃恩。〃我们都不说话,我打开车床,闭上眼睛,风呼呼地从窗户扑进来,吹起我的头发,缭绕在我的脸上。 
  到了酒吧,我径直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着,陈姐拿来几瓶杰克丹尼,她说:〃这是产自美国的酒,味道不错。今天我们俩多喝点,但不能喝醉,否则到时候你跑了,我可难得去找。〃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烟,一口接一口地抽。 
  我和陈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喝得不起劲,我就拿了瓶子直接灌,灌得眼前模糊一片。有人叫陈姐,她去了。我就在座位上大声唱歌,〃烟圈盘旋,烟灰弹落身边,堆成你的样子就像昨天……〃 
  对面有人走过来,看了看我,然后骂:〃混球,出去唱,闹什么闹。〃 
  我看着他,我的表情很是复杂。我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极力忍着自己的内心的郁闷和悲伤,我用手指着他。 
  他说:〃嘿,鸟人,有你的,我再说了,你混球,不要唱得那么难听。〃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突然就抡起啤酒瓶就给他砸了过去,他敏捷地一闪,躲过了啤酒瓶,但是没有躲过我随着快速扔过去的烟灰缸。他大叫一声,接着哎呀、哎呀地叫唤起起来,头上有血,流到了他的脸上。 
  酒吧的侍者和服务员就赶快赶过来,一些拉着还准备砸酒瓶子的我,一些赶紧把那人拉出门去,可能是送医院了。 
  我坐下来,继续喝酒,继续抽烟。 
  我心里想起张琳,想起肖欣,想起江城,想起了过去的一切。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五章(5)   
  9 
  我突然很愤恨这个世界,为什么都那样对我呢? 
  我喝醉了,站在陌生的大街上骂骂咧咧。人们从我身旁走过,他们全然不理会我这个疯子,他们见得多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扭着头看我,我就破口骂他们。他们就皱着眉头走了。 
  我从大街上回家,拎着几个啤酒瓶,看着不顺眼的就砸。我把啤酒瓶砸在了我住的居民楼的楼梯上,有邻居出来说了我几句,我看着他,没好气地又砸了一个。邻居看我这阵势,突然被吓着了,话也不敢说,就退回屋里去了。 
  我心里惬意极了,嘘着口哨回家。 
  可是有谁知道我的内心呢? 
  我站在黄昏的窗口,我把肖欣的电脑打开,把音响开得很大。 
  音乐旋转在这个异乡广州的黄昏时,我站在窗口看见外面的树叶掉下几片叶子来,看着路灯在黑夜铺天盖地来临之前次第亮了起来。 
  音乐充满了房间,房间却很空旷,好像什么也没有,我好似置身无人的、无边无际的旷野,心也空旷得快要被什么丝线一样的东西悬挂起来摇晃,我的整个人也好像被悬挂起来摇晃。 
  我感觉自己摇过来,慌过去,在被抛起来的刹那,我感到了落空的无助,像海盗船荡起来后从高出迅速落下时的失重感。 
  我就像是被逼上海盗船上的乘坐者。在我荡起来的时候,我想起了张琳,当我被荡到最高处,张琳就消失了,海盗船迅速落下,我一片无助;在我迅速落下,我想起了肖欣,我在另一边被高高荡起的时候,肖欣消失了,海盗船迅速落下,我又是一片无助。 
  而我,害怕那中落空,在落空、失重的状态下,我四肢无力,肉体酥软,心里空虚,而我却无法停止下来。我在张琳和肖欣之间像乘坐海盗船一样来回荡漾,穿梭在张琳和肖欣给我编织的痛心、失望和悲伤之中。 
  音乐四处流窜,广州之夜气若游丝。 
  我处在广州黑夜和白天来回往返的时光之中,在张琳和肖欣之间孤零零地来回飘荡。 
  几个月过去了,广州的酷热退去,街上绿化树的叶子开始一片片地脱落,堆积在树下,被风吹了起来,然后飘走。几个月来,我没有去陈姐的酒吧唱歌,也没有跟着她去到处游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睡觉,看着天花板发呆,站在黄昏的窗前回想过去,在夜深人静之时,开始写下一些文字,写下一些旋律。 
  我开始总结我的过去,回想过去,回忆以前,收集那些从时光的空隙里遗失的事件,打理那些上了灰尘的陈年旧事。我把它们编制在一行行的诗歌中,把他们谱写在一首首旋律里。 
  〃……当你已经离开,我才明白对你有多爱,越是想忘记你,越是游不出你的海。当你已经离开,我却发现自己放不开,真想用仅有的忧伤,换你的片刻存在……〃 
  当你已经离开。 
  我有必要写下这些。 
  张琳走了,肖欣也走,江城远了。 
  我一无所有。 
  我的爱情,我的梦想,我的未来,它们都去了哪里?他们再也回不来,也不会再出现了,他们在命运的安排下,离我而去,只留下我自己。 
  我开始为这出命运的遗留下来的残局进行收拾,我不得不付出我灵魂和精神的全部去承担这个重大的责任,我不得不花费我现在拥有的光阴和岁月去回忆和忘记过去,我不得不在张琳、肖欣的抛弃之下,独自整装出发,渐行渐远。 
  10 
  我写下无数诗歌,写下了无数悲伤的旋律,我把过去的一切;打包添加进每一首诗歌、每一个旋律。 
  我跟陈姐说了我要去酒吧唱歌,陈姐看到我突然整作起来的样子,很是高兴。 
  陈姐看我终于肯从房子里走出来,又是带我去吃饭,又是带我去商场买衣服,要我吃好,养好精神,要我用衣服把自己装扮点精神点。我们就随便找了地方吃了点东西,吃不下去。买衣服的时候,我随便挑了几件衣服,作为演出时的行头。 
  做完这些,陈姐说要带我去看海,我点头应允。 
  我们开车行驶在去海边的路上,我看着周围快速消失的景物,发呆。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海边,陈姐把车停好,背着买的东西,拉着我向沙滩去。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姐去游泳,拉我,我没心情,就没去。 
  我抽着烟,看着大海。海从远处而来,消失在远处。看着沙滩上来来往往奔跑、散步的人们,看着那些一对对甜蜜、携手而过的情侣,我陷入无底的感伤。 
  我看着远处的海,看着海上来回穿梭的帆船,看着从远处天的尽头踟躇而过的轮船,看着起伏翻滚的海浪,看着碧蓝而空无一物的天空。我看着它们,看得仔细,又逐渐把它们看得模糊。 
  它们就像电影镜头里清晰的景物,在摄影师的控制下,逐渐模糊,逐渐远去,逐渐消失,逐渐黑成一片。 
  陈姐去游泳很快就回来了,我递了毛巾给她,说:〃我想回去了。〃陈姐看着我,我埋下头。陈姐说:〃哟,这一路过来到现在,你终于说了句话了。那好吧,我收拾一下,就回去。〃 
  回去的车上,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听陈姐说:〃等下,你就去酒吧演出吧,我安排好了,你每天去唱几首歌就可以了。〃我点头。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下东西,调好琴,带上她,去了陈姐的〃水晶坊〃酒吧。   
  那一年南来北往 第十五章(6)   
  11 
  酒吧里一切都很熟悉,只是比江城的酒吧豪华、宽敞、气势庞大些,装修、设置、物品、服务等,都比江城的上档次,有品位。 
  陈姐说:〃好好唱吧,我的酒吧在广州可是数一数二的,唱得好了,名头可就大了,在我这里曾经走出过好多个乐队和歌手,他们现在和我都是朋友。〃我看了看陈姐,理了一下头发,转身走到舞台上。 
  酒吧灯光昏暗、和谐,不明不暗,恰好掩饰了我的表情,我调好了琴,坐在高脚凳上。 
  在我站在舞台上的刹那,我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自我。我拨了一下琴弦时,我的头发滑了下拉,遮住了我右边的脸和眼睛。 
  我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声音礼貌性地说了几句话:〃各位朋友,晚上好,我是新来的歌手,夏诺,很高兴能为大家演出,现在我给大家演唱一首我的原创歌曲,《烟圈》。〃 
  酒吧里有稀疏的掌声,可能是听见我是新来的,他们都扭着头看着我。我感觉灯光从头顶洒下来,他们看不清我的脸。 
  我拨动琴弦,旋律传来那一刻,我突然无法克制地想起张琳,想起肖欣。 
  我用有点沙哑的声音,低缓地唱着:烟圈盘旋,烟灰弹落身边,堆成你的样子就像昨天…… 
  我的眼前浮现出一副副场景,张琳从江城师范大学的林间小道上走过来,羞涩地一笑;她离开江城,眼神决绝;她从新疆归来,眼神安静,面带微笑;她一个人住在江城郊外的山上,孤零零……一会儿,又是肖欣,她从江城的街道上走来,巧笑嫣然;她端着荷包蛋,在我睡眼惺忪时出现在面前;她离开江城,眼神幽怨,愁眉苦脸;现在她也像张琳一样,住到了广州的郊外;我感觉她来到了广州的天空中,一脸微笑,看着我在水晶坊酒吧演出…… 
  我的眼睛模糊了,酒吧里一片迷蒙。酒吧里静悄悄的,喝酒、说话、碰杯的声音好像消失全无,人们的眼睛都看着我这边,我依稀听见有人在哭泣,有人是长长地叹气。 
  〃……也许从未遇到过,我不会感到这么难过,却仿佛上天注定了,我们会碰在一起,如果除了伤痛我们得不到什么,就让眼泪来划破执着……〃 
  我继续唱了一首《宿命》。 
  唱着,我似乎置身于江城,忘记了自己身在酒吧。 
  一曲完了,我坐在舞台上,没有动。陈姐来叫我,说话的时候有点哽咽,她让我去喝点水,休息一下,等会再唱。我没有理她,我埋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我全部的脸。 
  有个30来岁的女人踉跄着过来,非得请我喝一杯。有个20来岁的女孩,给我抱来一束金黄色的菊花,她说是才跑去花店买回来的,她把花递给我,紧紧抱着我哭。 
  后来,我又唱了几首歌,其中一首是哥哥的《取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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